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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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人比人不如人, ”季衡不禁感嘆道, “蔣總比我年輕, 老婆都找好了, 等我有了女朋友,他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吧?!?/br> 他放下咖啡杯,盯住了謝平川,目光惺惺相惜:“還好有你陪著我,忙得只剩工作了……” 謝平川看他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竟然沉聲安慰道:“上線籌備都做完了,只要運(yùn)維不出問題,就能輕松一段時間?!?/br> 季衡倒吸一口氣,和他吐起了苦水:“我跟你說,前天我媽打來電話,非要讓我去相親,還說等我工作不忙了,每天都要安排相親……” 畢竟他今年三十歲了,感情的空窗期又很長。老一輩的父母觀念不同,認(rèn)為結(jié)婚是一種安定,眼看兒子沒個著落,會著急也是人之常情。 謝平川不熟悉“相親”的流程,也從來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他比較敷衍地回答道:“哦,你要去相親了么?也許能遇到合適的?!?/br> 季衡馬上搖頭道:“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可能去的,我要工作?!?/br> 謝平川惋惜道:“為了工作,犧牲你的個人時間……” 季衡伸出一只手,打斷了謝平川的話:“沒關(guān)系,我扛得住,我被你感染了?!?/br> 謝平川側(cè)過了臉,沒再應(yīng)聲。 隔著一面光潔的玻璃墻,謝平川向墻外投去了目光,沒過多久,他離開了休息室,來到走廊和蔣正寒說話。 窗簾遮住了太陽,光線半明半暗,走廊上站著三個人,影子都落在地毯上。 出于好奇,季衡也跟了過去。 他便聽見謝平川說:“挑選戒指有什么訣竅?” 作為一名已婚人士,蔣正寒的反應(yīng)很快:“你準(zhǔn)備結(jié)婚了?” 謝平川承認(rèn)道:“等了太久,不想再等了,正好忙完手頭的項(xiàng)目,能有一段空閑時間?!?/br> 他接著問起了夏林希:“一般而言,什么款式的戒指,更受女孩子喜歡?” 謝平川與蔣正寒他們算是熟識,他單身這么多年,夏林希當(dāng)然知道。 但是在夏林??磥恚x平川一貫高冷,而且不食人間煙火。她其實(shí)不太清楚,為什么謝平川突然就結(jié)婚了。 夏林希提議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偏好……不過有幾種類型的戒指,一個人只能訂做一次,女孩子大概會喜歡,因?yàn)檫@樣飽含深意?!?/br> 蔣正寒笑道:“唯一的意思嗎?”他拉起夏林希的左手,看她無名指上的婚戒:“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br> 謝平川表示受教。 一旁的季衡看呆了。 他沒想過蔣正寒會當(dāng)面撩妹,全然不顧他和謝平川還在場。 一時之間,周圍充滿了刺眼的光芒,他這條單身狗,怕是沒有活路了。 他繞到謝平川身側(cè),抬手扶上他的肩膀:“如果不是你問起婚戒,我都不知道你要結(jié)婚了,效率未免太高了點(diǎn),徐白已經(jīng)拐到手了?” 謝平川糾正道:“這不是拐到手,應(yīng)該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br> 他說得輕描淡寫,表情也不動聲色,偏偏話里充滿了急著結(jié)婚、迫不及待的意思,真是浪費(fèi)了那一張英俊的臉。 季衡明白謝平川的辦事效率——謝平川這種人,不僅沒有拖延癥,還很會挑選時機(jī)。 他知道拿喜糖是遲早的事,不過也確實(shí)沒有料到,在新產(chǎn)品上線的檔口,謝平川還能分出心思。 墻上的掛鐘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音,秒針依然在往前行走,謝平川瞧見了當(dāng)前時間,便打算返回辦公室,開始他一天的工作。 他和在場其他人告別,邀請他們屆時參加婚宴。 每周的禮拜一都格外繁忙,還好新產(chǎn)品上線平穩(wěn)過渡。謝平川在辦公室處理文件,又連著開了兩場會,不知不覺就待到了傍晚。 傍晚時分,城市融進(jìn)晚霞,從落地窗向外看,天光遠(yuǎn)景皆是一色。 夕陽如畫,渲染一片柔和色彩,高樓大廈卻棱角分明,像鋼筆勾勒的線條……謝平川站在窗前,目視遠(yuǎn)方,他忽然想起來,徐白很喜歡畫畫。 而且偏愛城市的晚景。 他低頭笑了。 只覺得她處處都可愛。 恰逢此時,徐白給他打了電話。 手機(jī)的另一頭,徐白問道:“哥哥,你今天加班嗎?” “不加班,今天的任務(wù)結(jié)束了,”謝平川收拾東西,走出了辦公室,鎖上房間的木門,“你在五樓等我,我去接你?!?/br> 徐白應(yīng)了一聲好,語氣歡快,很高興的樣子——因?yàn)橹x平川可以按時回家。 她乖巧地待在五樓。 電梯從二十七樓開始,一路緩慢地下行,謝平川站在門口,身邊是碰巧遇上的季衡,以及其他相熟的同事。 今天難得忙里偷閑,季衡想出去下館子。 當(dāng)然一個人很沒意思,他便邀請謝平川:“咱們出去喝頓酒,吃點(diǎn)飯吧,權(quán)當(dāng)放松一下?!?/br> 若是放在平常,謝平川或許會答應(yīng)。 然而時至今日,他是有家室的人,每天下班之后,只想陪著徐白,謝平川就推拒道:“不如改天吧,我請你吃飯。” 他話音未落,電梯停在五樓。 徐白一眼看見謝平川,立刻進(jìn)來了。 她站在謝平川身邊,也沒有和他打招呼——表面上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同事關(guān)系,不過季衡卻知道,他們其實(shí)好事將近。 有什么好遮掩的,明明都快發(fā)喜糖了。 礙于電梯里人多口雜,還有其他幾位同事,季衡并不方便說話。 等到電梯抵達(dá)一樓,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地走開,季衡再次提議道:“謝平川,你不想吃燒烤嗎?還有街邊的小龍蝦……夏天就該吃麻辣小龍蝦,喝冰鎮(zhèn)啤酒,在路邊攤上擼串,我跟你說啊,不擼串的人生,不是圓滿的人生。” 他略微偏過腦袋,和徐白四目對視:“小白,哦不,謝夫人……” 季衡換了個稱謂,調(diào)侃道:“要不要一起去?你們都快結(jié)婚了,我們也要敘敘舊吧?!?/br> 徐白在聽到“麻辣小龍蝦”的時候,就抬起了頭,雙眼一眨不眨望著謝平川。 她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但當(dāng)她這么看著他,他根本不可能拒絕。 謝平川妥協(xié)道:“走吧。” 由季衡帶路,他們沿街出發(fā),來到了公司對面。 傍晚正值下班高峰,路口排滿了擁堵的車輛。 街角都是行人,小吃鋪生意紅火,涼風(fēng)帶著喧鬧的氣息,從發(fā)絲和耳側(cè)相繼拂過。 季衡悠哉悠哉,晃著走路,沒走多久,他腳步一頓。 前方不遠(yuǎn)處,有個包子店,店鋪正要關(guān)門。 老板娘站在店門前,左手牽著她的女兒,右手鎖上了鐵網(wǎng),肩頭背著女兒的書包——書包有些舊了,但洗得很干凈。 季衡喊了一聲:“簡云?” 簡云扭過頭,回他一個笑:“你們好,下班了嗎?” 她彎腰和簡真說:“真真,來,別害羞,和大家打招呼?!?/br> 真真約莫七八歲,扎著兩個羊角辮,臉頰像個小包子。她沒有繼承父母的高鼻梁,鼻子稍微有點(diǎn)塌,臉型也是圓滾滾的,不過正因?yàn)榇耍雌饋砗苊取?/br> 簡真被母親牽著手,視線挪到了一旁,她首先看見了徐白,想了個稱謂,便努力叫道:“姐、jiejie好。” 然后是謝平川:“大哥、哥哥好?!?/br> 最后輪到季衡。 但她想了一下,竟然改口道:“叔、叔叔……” 季衡的心被刺了一箭。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怎么到我就是叔叔了呢?!?/br> 季衡和謝平川勾肩搭背:“我就比這個哥哥大三個月?!彼み^半張臉,模仿徐白的口氣,撒了個嬌:“對吧,哥哥?” 徐白聽得心尖一抖。 謝平川冷漠道:“所以你比我大,別叫我哥哥。” 季衡悶聲笑了,又看向簡真。 他倒是很喜歡孩子,不過第一次見到簡真。一直聽說簡云有女兒,卻從沒有親眼看過。 他忍不住想,哪個做父親的,會舍得拋棄這樣的孩子。 季衡和謝平川都以為,簡真只是見到陌生人,有些緊張,說話才會斷斷續(xù)續(xù),畢竟她年紀(jì)這么小,門牙還漏縫——估計(jì)是在換牙吧。 他們都沒思考過,簡真可能是個結(jié)巴。 簡云其實(shí)帶她看了不少醫(yī)生,但是治療的過程不能一蹴而就,她只好保持一顆母親的耐心,不斷引導(dǎo)自己的女兒,并且給予鼓勵與期待。 她笑著道:“真真?” 簡真聽完季衡的話,方知自己稱呼不對,但是比哥哥年紀(jì)大,要叫什么好呢?她躊躇幾秒,再次開口道:“伯、伯伯好?!?/br> 季衡面上帶笑,心頭已經(jīng)放棄了。 他低下腦袋,掏出手機(jī),借用黑色的屏幕,照了照自己的臉。 季衡十分悵然地想著,許是最近熬夜加班,他的青春和美貌都在流逝。 謝平川卻笑了一聲,和簡真打招呼道:“你喜歡吃糖嗎?”他隨身攜帶草莓糖,分了一塊給簡真。 簡真不好意思要,抬頭看向了母親。 徐白也彎腰湊近:“我還有巧克力?!?/br> 簡云引導(dǎo)道:“真真,要不要說謝謝?” 真真便伸出手,收下糖和巧克力,有些靦腆地笑了:“謝、謝謝?!?/br> 她雖然年僅七歲,倒是懂得投桃報(bào)李,禮尚往來。她踮起腳尖,從母親手里接過書包,打開自己的書包拉鏈,掏出一個不銹鋼小飯盒。 簡真扒開飯盒,里面有幾塊餅干。 “媽、mama做的,”簡真把飯盒遞出去,“給姐、jiejie?!?/br> 這些餅干都是手工餅干,全部由簡云親手制作,而且套用了模具,做成小熊的形狀,火候掌握得正好,賣相堪稱十分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