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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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寧用手指遮了一半,吝嗇地只給他看半張。 門外有人進來,陳安寧只是看了一眼,沒看到祝清燃,她便沒在意。 不過葉迦言卻打那行人進門之際,就一直盯著。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個子很高,有一米八五左右的男人,他穿姜黃色的棉衣,衣服的帽子蓋在頭上,進了門,把帽子摘了,露出一對狡黠的雙眼和精致的長相。 男人靴子在地板上踏了兩下,發(fā)出又悶又沉重的聲音。 他回過頭去和跟過來的兩個女生講了兩句話,輕輕地一笑,兩條褶子明顯犯桃花。 因為他背過身講話,沒注意前面,被水晶吊燈扇到腦袋,哎喲一聲。 后面留著齊肩短頭發(fā)的女孩子驚了一下,拉住男人的手,替他揉揉腦袋,“沒事吧,小心點啊你?!?/br> 男人笑嘻嘻的,“沒事。” 最后跟上的女人,踩了一雙高跟鞋,走路叮叮咚咚的,她沒在意前面打情罵俏的二人,眼神有意無意地在店內(nèi)流轉。 終于,定格在了葉迦言身上。 兩秒鐘的對視過后,那女人叫住前面的男人:“徐康?!?/br> 她往葉迦言那邊偏了一下腦袋,示意他看過去。 第36章 老朋友 李言蹊不知道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就跟著徐康來了小公園, 這件事情她是瞞著程渚青的。 程渚青應該還在她的美容院里面忙著,盡管只是抱有最后一點熱情,也要全力以赴地把這個工作做到最后。 李言蹊知道, 她作為一個女人,除了用錢, 再也沒辦法拴住另外一個女人。 而在她的錢漸漸失效的當口,她們兩個的情分也即將消失殆盡。 兩個互相隱瞞的人, 不知道以什么樣的方式繼續(xù)糾纏共存。 所以面不面對徐康, 對她來說已經(jīng)不是多大的障礙。 李言蹊不喜歡女孩子,但是她很喜歡程渚青。 大概是因為以前在課堂上的時候,老師點名都會把她們兩個的名字放在一起念,接著夸一遍。 言蹊和渚青。 都是古詩詞里面的名字。 多好聽啊。 兩個毫無關系的人,卻被硬生生地捏造出了緣分。 就好像在一起做值日的藤井樹先生和藤井樹小姐,比起電影, 她們的緣分還顯得更微薄一點。 程渚青有一段時間變得沉默寡言, 李言蹊不知道她每天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她有多難過,但是徐康送她項鏈的事情, 確實讓小姑娘不好受了。 她們一起在學校后山吃冰淇淋的時候, 程渚青說:“就算徐康會娶我, 但是我不會嫁給他?!?/br> 李言蹊看著她頸間亮眼的小天鵝,勸了她一句:“他可能不知道這條項鏈是假的?!?/br> “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了?!?/br> 在最應該付出真心的時候當了小氣鬼,過了最好的時機, 誰也不會回頭。 因為她知道,一旦回了頭,就要承受滿盤皆輸。 一個青春期的女孩子,比起物欲,比起虛榮,更需要的是什么,男生好像從來不會理解。 李言蹊問她:“那你會嫁給葉迦言嗎?” “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背啼厩嗪鞯男∧竟鳎届o地說,“我追他,氣徐康的?!?/br> 李言蹊沒有說話。 程渚青卻笑:“誰知道他根本沒被我氣到?!?/br> 盡管這樣說,但是程渚青還是對徐康的承諾抱有那么一點點的期待。 可是看到徐康帶著他的未婚妻回來的時候,李言蹊替程渚青感到不值。 徐康拉著他旁邊的女人,順著李言蹊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坐在馬燈下面的葉迦言,身形修長,坐姿隨意懶散,看得出來,縱使時過境遷,折不掉他半點意氣。 他的懷里,端端正正坐了個玩紙牌的小女孩。 葉迦言沒見得有多高興,也沒有刻意回避,起身隨意地笑了笑,“這么巧。” 陳安寧抬頭望了他一眼,再朝門口望了一眼。 眼前幾個面孔,說陌生也不那么陌生,但是看見了,總覺得有點扎眼。 徐康長腿往前邁了幾步,和他們兩個保持了有點曖昧的距離。 他輕輕一笑,“葉迦言?!?/br> 徐康的眼睛很好看,微微內(nèi)雙,闔上的時候,細密的睫毛蓋住下眼瞼,眼眶的弧度優(yōu)雅精致。 他的瞳仁是純黑色,大多數(shù)人和他對視的情況下,也絲毫猜不透他的心思,說話都很難把握住輕重幾分。 黑了,瘦了。 圓滑了,世故了。 徐康介紹了一下他旁邊那個女人,叫趙橙芳,從外地帶回來的,他的未婚妻。 趙橙芳是小學老師,戴一副框架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但算不上漂亮。個子也不太高,加分處都在談吐方面。 挺有教養(yǎng),氣質(zhì)也很好。她跟徐康,是朋友介紹認識的。 這樣的女孩,和程渚青比起來,說不上誰好誰不好。 一個是天上的仙女,一個也未必不是人間的公主。 葉迦言攬了一下陳安寧的肩膀,意思一下對前面那些人說了句:“我女朋友?!?/br> 徐康說:“挺好的。” 不知道他是說哪里好,總之陳安寧覺得很尷尬。因為這是第一次葉迦言向別人介紹她的時候,說得這么敷衍。 徐康兀自在葉迦言對面坐下,葉迦言說:“這里有人,等會兒過來。你們找別的地方坐?!?/br> 雖然語氣柔軟,但對他的抵觸之意毋庸置疑。 徐康挑了一下眉,無所謂,跨到與他并排的那張桌子旁邊,腿勾了一下凳子,讓趙橙芳先坐過去,然后招呼李言蹊,“坐吧。” 他最后入座。 沉寂三秒。 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各懷鬼胎。 誰也不是善茬。 徐康把外套脫了,里面襯衫的袖口卷起一些來,露出精壯的手臂,腕骨處有燒傷的痕跡。 李言蹊便問了句:“你手臂怎么回事?” 徐康說:“站崗站得麻木,讓隊友往身上澆點兒開水,暖暖身子?!?/br> 李言蹊一時詫異,說不出話來。 徐康笑了笑:“這你也信,開玩笑的。” “我們部隊里過得可樂呵了,吃好的用好的?!?/br> 他把旁邊一扎酒撈過去,倒了一杯,嘗一口,喃喃自語,“這里還有這種酒?!?/br> 聞言,葉迦言往他的杯中看了一眼。 干邑白蘭地,法國南部蒸餾酒。 因他這不經(jīng)意的一瞥,徐康突然掐住了此前的話題。 他端著酒杯,看了看旁邊的女人,眼神又往葉迦言身上飄:“本來今天就是想老朋友見個面,既然迦言也在,那我就正式通知一下吧,我跟橙芳過完年就結婚,到時候你們來喝喜酒,給個面子。” “結婚?” “通知的有點突然了,不過時間也不會再推。我們拖好久了都?!?/br> 他為的不是敘舊,為的是在他們這群過得一個比一個慘的人中間,刻意彰顯自己的幸福。 所以是給他們送結婚請柬來了。 李言蹊說:“請你親戚朋友差不多得了,哪兒輪得到我們?nèi)?。?/br> 徐康挑挑眉毛:“你們不就是朋友嗎,咱們都多少年了?!?/br>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聯(lián)系,只能算老同學吧徐康?!?/br> 徐康不做聲,臉上也看不出情緒變化。 李言蹊又問:“或者你敢說,你和程渚青是朋友?” 他笑言:“我和她當然不一樣?!?/br> 一直靜坐的趙橙芳突然眼神不悅地看了他一眼。 他絲毫不避諱。 徐康說:“我還以為今天程渚青會來?!?/br> 李言蹊說:“她有點忙?!?/br> “那她是不愿意見我嗎?” “她愿不愿意也不會跟我說。”李言蹊問,“你為什么那么想見她?” 徐康把后腦勺一抱,往后面仰著,“道個歉唄?!?/br> “程渚青不需要?!崩钛怎枨迩謇淅涞亻_口,“不在乎的東西,一點都不需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