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機長大人請回答、我跪神佛與你相守、末世重生之使徒系統(tǒng)、變成喪尸后和前妻重逢了、關(guān)于周先生的一切、皇后再上崗攻略、藏在回憶里的風景、我死后女主破了無情道、哎呦,我的兒子是頭熊、瓷娘子
但現(xiàn)在這個鳥籠還在外面,就擺在桌子上面, 金燦燦的十分顯眼。 冬凌正在喝茶,可能是因為入鄉(xiāng)隨俗的關(guān)系,也可能是裝13裝著真愛上了,總歸她現(xiàn)在對茶也算是小有研究。 這家店面不大,里面裝修卻很精致, 一個個小隔間隔開,且大多都是靠窗位。 重要的是它的茶不是在后廚泡好了端上來的,而是會有一個懂行的大師傅在中間的空地上現(xiàn)場泡制。其長相俊雅, 身穿白色長袍卻不影響動作, 沖泡倒茶的動作更是行云流水,頗為具有觀賞性。 冬凌上樓的時候,忍不住駐足看了幾眼。 引她上來的小二當即就說:“那是我們大老板, 難得來一次。” 冬凌收回目光, 心說你們這大老板,估摸著也不是個簡單的。她剛剛用初學到的技巧觀摩了一翻,便知這人是個會武的。 就是不知又是江湖上哪號人物。 這段時間, 冬凌見得多了,這時候也就不覺得稀奇了,甚至連問一問的想法都沒有。 只是在茶端上來時,她聞了聞,品了品,再次確認這人絕對不簡單。 在冬凌之前認識的人里面,花滿樓的茶算是泡的最好的,但眼下這杯茶,卻顯然泡得要比花滿樓的還要好。 其余的隔間內(nèi)也頻頻響起驚嘆聲,這足以證明,這家店其余時候的泡茶水準,絕對達不到這個程度。 不光茶好,店里選址也算不錯。北邊是一小片湖,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冰,正有不少小孩兒在上面玩,是一種活潑輕快的節(jié)奏。而南面則是鬧市,對面便開著一家布莊和一家酒樓,街邊還有不少賣東西的商販。 取繁華鬧市中的一點靜,窗戶開著或關(guān)著,都別有不同的感受。 楚留香和胡鐵花自然是欣賞不來的,他們也不愛喝茶,他們是沖著對面的酒樓來的。 “他對你的那些撒錢行為可不贊成,估摸著并不會借錢給你的?!焙F花說。 楚留香說:“他不借,我就讓他借。” “他要是能松口,就不叫鐵公雞了?!焙F花說:“要不是為了看你們倆的熱鬧,我這會兒早去……” 說到這里,他一抬頭,不經(jīng)意間就看到了冬凌。 胡鐵花拿手肘撞了楚留香一下,示意他朝那邊看,“是那位冬姑娘?!彼f。 楚留香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怪異,這實在不能怪他,只是一瞧見冬凌,就容易想到那天的事情。 就在他們抓到司空摘星又將人放了的第二天,楚留香的大名就又在江湖上被輪了一遍。 司空摘星當日可謂是半句假話也沒說,的確是那座玉雕的原主人讓他去偷的,所以第二日這座玉雕還是出現(xiàn)在了原主府上。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楚留香早早留了預告,而這原主人之前又把預先的事情炒得人盡皆知。 江湖上大半的人都聽說這件事情了,甚至還有閑來無事的跑過來,準備守在府門外見識一下盜帥的威風。 結(jié)果威風沒見識到,卻在預先時間過了兩天后,在原主人府門外看到了那座玉雕。 事情鬧得很大,冬凌當天也去了。 她瞧見了那座玉雕,被擺在很顯眼的位置上,身邊還有個府內(nèi)的管家,站在那里不停的給人說這玉雕是哪個朝代哪位大師所雕,玉質(zhì)如何的好,價值怎樣的高…… 外人自是不知中間還有司空摘星插了一手,只以為楚留香失手了。 鼎鼎大名的楚香帥竟然失手了,像是這種震驚的消息,自然傳得飛快,甚至有人不惜動用飛鴿傳書,跟好友分享這一消息。 當時現(xiàn)場的人很多,冬凌上了屋頂,找了個角落瞧著這一幕。 而不巧,楚留香和胡鐵花也選擇了那里。 而那邊管家已經(jīng)將那座玉雕的來歷和價值說了無數(shù)遍了,正主粉未登場。冬凌對那個快要胖成球的鄭老爺并沒有多關(guān)注,反而一眼就瞧見了站在對方身邊的那位手執(zhí)白玉扇的公子。 “長得是不錯?!焙F花有點兒賤賤的說:“你們女人是不是就喜歡這樣的小白臉。” 冬凌呵呵一聲,“像這樣的小白臉,恐怕你們男人更喜歡些?!?/br> 胡鐵花驚得一蹦三尺高,險些掉了下去。 這對于他來說,顯然是一件十分不能理解的事情。他只覺得冬凌瘋了,下面那位公子便是長得再好,他一個男人怎么會對他感興趣。 “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胡鐵花十分嚴肅的說。 冬凌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倒是楚留香解釋道:“下面那明顯是位姑娘,女扮男裝而以……”頓了下,楚香帥又問他,“難道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喜歡?” 胡鐵花:“……” 胡鐵花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哼哼兩聲,不說話了。 不過冬凌和楚留香不提還好,他自來不喜歡看小白臉。但他們一說那是位姑娘,胡鐵花便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這一看這位姑娘長得的確是不錯,扮男裝時便是俊美異常,想來換了紅裝也不會差。 鄭老爺出來之后,那位管家便停了口,眾人也朝他看了過去。 “也沒什么稀奇的啊,你們誰知道他請的是哪位高手,竟然能從楚留香手中將東西保下來。” “我不知道。”那人轉(zhuǎn)頭又問另一個,“你知道么?” 冬凌心說,我知道,請的是司空摘星,且價錢并不便宜,這位鄭老爺也算是出了血的。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這位鄭老爺似乎覺得不夠似的,竟當場決定要將玉雕賣了折現(xiàn),所有的現(xiàn)銀都用來救濟窮人。 倒也不是個為富不仁的主,冬凌看向楚留香,這位難道連這種善心人士的東西都偷? 楚留香哪能看不出她的意思,臉色并不好看的解釋道:“這是第一次,之前他從未做過類似的事情。便是有次南邊發(fā)大水,大批的難民涌進來,也沒見他族過一碗粥,反而還抬了米價?!?/br> 冬凌:“……” “這是真的?!焙F花為自己的兄弟做證,“不信你可以去問人,這城內(nèi)的人都知道?!?/br> 冬凌自然不懷疑,楚留香的某些作為她不太茍同,但他的人品冬凌還是信得過的。像是說謊為自己開脫這種事情,他還是做不出來的。 下面鄭老板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感人的話,冬凌一聽就知道是事先背過稿子的。不過期中大意倒是依舊很能煽動人心,被拉出來評判的自然就是楚留香這個盜帥。 “其實這么想想也沒錯,他憑什么取別人的東西再去救劑另一些人,有本事他拿自己的錢去??!” “可不是,不就憑著自己武功高強,旁人奈何不得他么?!?/br> 以往就有人懷疑楚留香是為了自己享樂,就是為了讓人說他好,這才分了一部分給別人?,F(xiàn)在再經(jīng)鄭老板這么一帶節(jié)秦,這事兒幾乎就要坐實了。更別說他偷東西本就不對,人家有錢就該給你偷么? 楚留香還沒如何,胡鐵花就先忍不住了,“這是怎么說的,他們哪知道……” “可我覺得他說得挺對,不管人家有多少錢,本來就是人家自己的辛苦賺來的,沒道理就因為有錢,被偷就成了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倍枵f:“如果這樣的話,那么誰以后還會努力賺錢,都等著有錢人撒錢給他們就好了?!?/br> 胡鐵花并不服氣,“你能說出這種話,是因為你不是窮人?!?/br> 冬凌呵呵一笑,她不窮? 她當年最苦的時候一個饅頭分兩半吃兩頓,但她從來不覺得因為她窮旁人就應(yīng)該幫她。 不過這種事情,她卻是沒必要跟胡鐵花說。三觀這種問題,存在分歧的時候越討論越是死胡同,冬凌也沒興趣跟這兩人較真。 她跳過這個話題,看著下面侃侃而談的鄭老板,突然說:“既然他以前從未做過這種事情,現(xiàn)在卻做了,而且還做得很有針對性……那估摸著就是有人給他出了主意?!?/br> “別是你某個紅顏知已心中不甘,所以折騰出來整你的吧!” 冬凌說完這話,轉(zhuǎn)身便走了,走遠之前還聽得到胡鐵花說:“這么說也對啊,是不是下面那個姑娘。就說你怎么一眼就看出來人家是女扮男裝,原來……” 就是這么一回事。 如冬凌所想,三觀不合這種事情,強行要在一起聊天只會越聊越惡。而楚留香的感覺比她還不好,畢竟自己一直以來所做所為,被人全盤否定的說不對。 換個人當場可能就要炸。 楚留香當然沒有炸,相反他還仔細思考了這個問題。然而胡鐵花就不一樣了,他堅信這沒有錯。 所以他還在說:“我看你就該再趕緊再做一樁,不然他們倒覺得你心虛?!?/br> 找什么姬冰雁借錢,簡直多此一舉。 胡鐵花一路都在跟楚留香談這件事情,看見了冬凌,自然忘不了高聲表達一下自己的立場。 他最后這句,可以說是專門說給冬凌聽的。 后者卻顯然沒他在意這件事情,看見他們二人,冬凌朝他們笑笑,然后繼續(xù)品自己的茶。 胡鐵花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來的,難受極了。 他看向自己的好友楚留香。 楚留香卻顯然這一回沒有跟他同仇敵愾,他這幾日一直想?yún)s也沒有想明白,所以準備再去找冬凌探討探討。 除了冬凌,他眼下也的確找不出其他的人了。 外面江湖上的人大多都在盛傳那日鄭老板說的那些話,時常就會有兩派人馬互相吵起來。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有道理,還有一些就是覺得踩楚留香很過癮的存在,外加一部分他的腦殘粉。 要是去跟這些人談,找到前一部分,他會被噴,找到后一部分,他則會獲得極大的贊同。 楚留香覺得這根本無用。 倒是冬凌,之前雖然說的話一點兒也不留面子的犀利,但之后說起這件事情卻又十分中肯,顯然要更理智一些。 所以他腳步一轉(zhuǎn),并沒有進那家賣酒的店,而是轉(zhuǎn)而向冬凌所在的這家茶樓而來。 胡鐵花:“……喂!” 這什么鬼,他是為了誰,結(jié)果正主完全不在意? 冬凌也是一愣,但她也沒奇怪多久,畢竟不論是從這幾次的見面,還是書里來看,楚留香都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她很快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并喊了小二,將桌上的茶填滿。 楚留香上來之后,也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就說了這件事情,并將他這幾日的煩惱一一訴出。 冬凌理解他的迷茫,在他看來楚留香能說出一個人不論做了什么壞事,自有律法來懲處,而不是由他來決定生死這種話,代表這個人的思想已經(jīng)相當前衛(wèi)。但到底劫富濟貧這種事情,自古就被稱做俠義之舉,就是換到冬凌以前呆的年代,觀點上也是不一的,更何況是現(xiàn)在。 楚留香會迷茫,也正因為他的思想前衛(wèi),之前是沒有想到,經(jīng)這一提,可不就鉆死胡同了。 倒是胡鐵花想得不太多,就像他不理解楚留香為什么從不動手傷人性命一樣,他也不能理解這有什么好想的。 甚至他完全不明白,明明現(xiàn)在急著用錢,楚留香為什么會再干一票,而是要去跟鐵公雞借。 他嘴里藏不住話,三言兩語的,就把這事兒給賣了出去。 冬凌有些詫異,她還當是楚留香因為近來江湖上風聲挺緊才沒再次出手,結(jié)果卻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讓她對楚留香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些,但對于胡鐵花…… “既然姬冰雁有錢,你們?yōu)槭裁床荒苋ジ瑁退闼豢辖?,你不會偷么,難道楚香帥的本事,對上姬冰雁就毫無用武之地了?”冬凌冷聲道:“或者是胡大俠覺得,因為姬冰雁是你們的朋友,所以哪怕他也是個鐵公雞,明明知道有人需要這筆錢,卻不肯出。但畢竟是朋友,怎么也不能偷拿他的錢去干這件事情?!?/br> 胡鐵花激動的站了起來,“我何時這么說了?!?/br> “對?。 彼D(zhuǎn)而又一拍手,恍然道:“我們可以去逛一下鐵公雞的庫房,定然能有些收獲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