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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異世之夫父有責在線閱讀 - 第77節(jié)

第77節(jié)

    “還是不想嗎?”葉清嵐微微蹙眉,卻似有所悟,思索了片刻后,又有些試探性地對季寧煦問道:“可是因為還沒有意中人嗎?”

    季寧煦沒說話,這次連點頭搖頭也都沒了,但葉清嵐卻已懂了他的意思。季寧煦沒說沒有,那便是有的意思,可雖然是有,可卻是一個他不能與之光明正大成婚的人,他又不知該如何說,所以便一時說不出什么來。

    葉清嵐卻微笑著對季寧煦點了點頭,道:“爹爹明白了?!?/br>
    季寧煦抬頭看向葉清嵐,他什么都沒說,爹爹明白了什么?正疑惑著,就聽葉清嵐接著說道:“煦兒,爹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一輩子都過得開心安康。無論你以后會和誰在一起,無論你將來成不成婚,都沒關系,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和你爹都會支持你。所以,不要有任何的顧慮,去做你想做的事,和你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只有你過得好,我和你爹才會真的欣慰?!?/br>
    “爹爹……”季寧煦喉頭發(fā)哽,這次是真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終于明白了葉清嵐剛剛那句話的意思,雖然葉清嵐沒有明說,但他也聽得出來,葉清嵐是在說他和王將的事。一時間,他既因葉清嵐葉清嵐竟這么快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而感到手腳無措,又因葉清嵐溫柔包容的話語而感到羞愧。

    他是季家的長子,但因為王將的關系,他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娶妻了,這無疑會讓季家,讓季春山和葉清嵐承受到他人不少的議論和非議,而葉清嵐莫說反對,便是勸阻的意思也都絲毫沒有,反而還如此的鼓勵支持他。

    “這么大的人了,不會還要在爹爹面前哭鼻子吧?”見季寧煦眼圈都隱隱有些泛紅起來,葉清嵐便笑著打趣了季寧煦一句,然后又道:“好了,時辰不早了,今日你也累了一日,回去歇息吧?!?/br>
    今天趙家來家里下聘,季寧煦正逢沐休,又是大哥,自是跟著忙里忙外的很是辛苦了一番,該說的話都已句說了,明日季寧煦還要早起去翰林院,便不好再耽擱下去了。

    “……那爹爹晚安,煦兒先回房了?!奔緦庫阏UQ?,擠去眼里的潮意,他此時雖已平復下了情緒,想和葉清嵐說些什么,但也知道夜已深,便是他無所謂,葉清嵐也是要睡了的,便起身對葉清嵐道了晚安后離開了。

    季寧煦走后,葉清嵐也起身回了臥房,里頭季春山已脫了外衣,只著貼身的里衣靠坐在床頭,手里拿著一本書冊看著。見葉清嵐進來,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又下了床,走到葉清嵐的身邊,親自為他解衣服。

    “和煦兒說過了?他怎么說?”將脫下了葉清嵐的外衣掛在旁邊的衣架上,季春山對葉清嵐問道。

    葉清嵐取下頭上的發(fā)簪,隨手放到了床頭的妝臺上,道:“煦兒什么都沒說,不過我能看得出來,咱們之前想的沒錯,他和小二的確是都有意的,只是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倒是差點讓咱們有些措手不及,看來明日怕是要往方城縣給胡大夫送去封信了?!?/br>
    葉清嵐對于季寧煦和王將在一起是沒什么意見的,畢竟季寧煦找到喜歡的人這才是最重要的,且王將也是一個好孩子。只是王將已經(jīng)離開了十年,十年前季寧煦才十二歲,若那時便有意,想來當時也就不會讓王將離開了。而過去的十年間里,季寧煦和王將雖有書信往來,卻并不曾見面,所以他們也就一直沒有往那方面想過,所以剛察覺到的時候,讓他們很是意外驚奇。

    季春山之前雖是已有了心里準備,但此時真的確定了,心里卻還是有些悵然若失起來。他那么小心寶貝,從小小的一只養(yǎng)大到如今那么出色優(yōu)秀的兒子,到底還是落得王將這個臭小子的嘴里了,但這又是季寧煦自己的心意,所以最終季春山也只能感慨一句,“兒大不中留啊?!?/br>
    季春山很惆悵,還有點小傷心,他覺得他需要安慰,所以這一夜,葉清嵐便沒能正常入睡。

    葉清嵐小季春山幾歲,如今還不到四十,而歲月卻仿佛是忽略了他一般,未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跡,依舊是如青年時一般眉目如畫,清雋舒朗的模樣。若是不認識他的人來看,絕不會相信他已三十八,便是說只二十多,也是有人信得。

    而如今的季春山雖已過了不惑之年,但他勤于鍛煉,平日吃用也很注意,加之心態(tài)隨意豁達,身邊又有愛人子女相伴,日子過得再順心舒坦不過。如此他雖年逾四十,眼角更是已有了些許的細紋,但瞧著并不顯得如何老態(tài),反而更多了些儒雅內(nèi)斂的氣質(zhì),體力也是一如往昔,不曾有絲毫的不殆,于床笫之間,也依舊是游刃有余的。

    就像過往十幾年間的無數(shù)次一樣,這一晚,葉清嵐又是被季春山弄得一聲狼藉筋疲力盡的昏睡了過去。而和愛人痛快的水rujiao融了一番的季春山,心里那點小惆悵早就不知飛到哪去了,完事后才抱著葉清嵐,心滿意足的入睡了。

    而另一邊,此時的季寧煦卻還沒能入睡,因為原本以為已經(jīng)走了的王將不知怎么去而又反,竟躲在了他的屋子里。

    季寧煦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過后就讓服侍的人都下去了,然而正當他關門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煦兒。”

    這聲音很是耳熟,季寧煦一下子就聽出是屬于王將的,所以倒沒有什么害怕的,只是他轉過身見真是王將,不免面露詫異道:“你不是走了嗎?怎么會在這?”

    “……煦兒,抱歉,嚇到你了吧?!蓖鯇⒁呀?jīng)在季寧煦的屋子里等了一會兒了,他躲在床后頭,等聽著下人們都走了,屋里就季寧煦一個了,才走了出來,只是他也知道自己這般行為有些不妥,所以面上便有些訕訕的。

    “沒事,我聽出你的聲音了,沒嚇著。倒是你,之前爹爹和我都讓你在家里住下,你不應,現(xiàn)在又跑到我房里來干什么?”季寧煦笑著同王將說著,話語卻仿佛有些旁的意思。

    晚飯席間的時候,葉清嵐就要王將留宿一晚的,畢竟天已經(jīng)黑了,且王將以前也在季家住過,雖十年未見,但卻并沒有生分什么,只是王將卻說明天還又要事去辦,不方便留在季家,便罷了。但不想王將說是走了,竟偷摸的藏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也不知他想要干什么。

    “啊,不不,我沒有,我只是,只是……”王將自是將季寧煦話里的深意聽出來了,立時漲紅了臉色很是局促無措起來,還連連后退了數(shù)步,以表明自己絕對沒有不安好心,只是他似乎想要說什么,但卻又有些不敢的樣子。

    剛剛在門口的時候,他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來,季寧煦就回去了,可他的心卻已經(jīng)亂了,他迫切的想知道,季寧煦的那句“我也是”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樣,所以他便悄悄的翻墻進了季家,然后又避開季家的人藏到了季寧煦的房間,等著季寧煦回來,他又不敢問了,因為他怕,怕又只是他的一次自作多情,怕從季寧煦的口中聽到別人的名字。

    季寧煦先被王將好像小姑娘遇見惡霸似的的反應逗笑了,后又見王將忐忑不安的模樣,心里一軟,便放棄了還想再逗逗他的想法,溫聲對王將問道:“你到底想和我說什么?”

    仿佛被季寧煦含笑柔和的眼眸和輕柔的語調(diào)安撫了,王將胡亂跳動地心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看著季寧煦,語氣極輕,卻帶著些許難掩的緊張,小聲問道:“……煦兒,能告訴我,你的心上人是誰嗎?”

    季寧煦沒有立刻回答什么,他走到王將的身前,雙手捧著他的臉,微微揚起頭,二人四目相對,距離很近,近的都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呼吸,然后微笑著對王將道:“看著我的眼睛,看到了嗎?”

    “……是,我嗎?”王將看到了,在季寧煦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咚咚咚,他聽到了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手腳開始發(fā)麻發(fā)熱。只是太久了,他幻想期盼著這一天太久了,久到當它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卻仿佛深處夢幻之中,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狂喜與惶然交雜,翻涌的情緒以至于讓他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了,

    季寧煦沒說話,只微微踮起腳,將自己的唇輕輕地在王將的唇上觸碰了一下,仿佛蜻蜓點水一般,一觸既離,卻已經(jīng)讓他紅了臉頰,“……現(xiàn)在信了嗎?”

    而王將此時整個人都已經(jīng)完全木住了,剛剛雖只是輕輕地一下,幾乎就只在一個眨眼間,但他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唇上傳來的,屬于季寧煦的柔軟溫熱的觸感,比他曾經(jīng)想象的要美好一千倍、一萬倍。

    季寧煦親完了,也是有些羞意的,便不好意思說話了,而他等了半響,也不見王將有什么反應,一直是木愣愣的,仿佛傻了一樣,不由有些無奈,便還是先開口了,“……夜深了,我該睡覺了,你也回去吧?!闭f著,便放開了手,轉身要走。

    只是這時王將終于回過了神,他下意識地一把拉住了季寧煦的手,然后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出了一句此時代表他最真實心情的話,他說:“能不能,再親一次?”

    季寧煦此時卻已被剛剛自己大膽的舉動臊得臉都有些發(fā)燙了,又哪里好意思再來一次?他便想甩開王將的手,只是結果沒成功不說,整個人還被王將拉近了懷里,腰背被兩條有力的臂膀箍住,而在他抬頭想要抗議的瞬間,王將低下頭,直接將他的嘴堵了個嚴實。

    第152章 最后

    郭倫當年得中傳臚之后, 被委派為嶺南一小縣城的知縣, 白思齊追隨而去。郭倫三年任期滿之后無升無降,繼續(xù)連任, 他便陪著郭倫在嶺南待了六年。郭倫與白思齊朝夕相處多年,又非鐵石心腸, 眼見白思齊如此癡心執(zhí)著, 也終是軟化了態(tài)度。

    后郭倫因治下有方,更是屢破奇案, 功績卓著,任期滿后先是被提升為嶺南太守,后又被調(diào)入京中,入刑部為侍郎。而就在郭倫任職太守期間,他終是和白思齊成了婚,并在數(shù)年后攜白思齊與二人之子闔家進京。

    季家雖在京中非官非貴無權無勢,只是平頭百姓,但卻有趙家薛陵、郭家郭倫、席家郭僑以及方家等一眾親友,這幾家有文有武, 在京中也俱都是要實力有實力, 要地位有地位。季寧煦本就不是庸人, 又有幾家人的看顧,仕途不說平順坦蕩,卻也是無甚大的坎坷。

    只是他因王將之顧,終身未曾婚配,雖惹得不少流言議論, 但卻也不曾動搖過他一二,王將亦是如此。后王將買下了季寧煦隔壁的宅院,雖是比鄰而居,卻是有暗門相連,二人白日同食夜晚同眠,兩情繾綣親密無間。

    此后的余年里,二人也始終都沒有成婚,亦因服用了絕子的藥物而沒有留下子嗣。季寧煦倒是想過同王將成婚,季春山和葉清嵐對此也并沒有什么不準的,就像葉清嵐之前說得,只要是季寧煦想做的,他們都會支持,只是王將卻不希望如此。

    能擁有季寧煦,和他恩愛廝守相伴終身,于王將來說已經(jīng)是此生無憾了,他又怎么能為了一己之私而讓季寧煦放棄前程?更不要說季寧煦本是雙兒,孕育艱難,二人便是成婚,也未必會有子嗣。如此,成婚不成婚便也不是最重要的了。

    季春山和葉清嵐當初本是不放心季寧煦獨自在京,才遷居到了京中。待季寧煦和王將之事定下之后又過了幾年,季寧昕嫁入了趙家,成了薛陵的兒媳婦,而季寧昕也娶妻生子,成家立業(yè)了。

    子女們都有了歸處,有了各自的生活,季春山和葉清嵐也算完成了身為父親的責任,后他們將丹青、溫良等家中最為穩(wěn)重可靠的仆人留下,便搬回了方城縣居住,過起了難得的二人生活。

    彼時的季春山家業(yè)頗豐,開在各地的鋪子加起來有數(shù)十間,醬菜作坊也又新建的兩座。其中除了安平村的作坊是供應方城縣及附近縣鎮(zhèn)之外,京中和建有運河碼頭的禮縣也各有一座,且規(guī)模都遠超于安平村的作坊。禮縣的作坊主要和是和宋家合作,借由宋家的商船通過河運傳至南地,而京城的作坊則主要是供應京城附近及以北、以南的地方。

    雖說又是商鋪又是作坊的,處理起來必是繁瑣,但在季寧昕和季寧晗成親之時,季春山便已將家產(chǎn)一分為四,三個子女自是各得一份,也都交給他們自己去打理。季春山只留了方城縣及附近,同時也是他最早開建的作坊和商鋪,用作他和葉清嵐二人養(yǎng)老之用,如此打理起來便也不費什么了。

    只是葉清嵐雖是離了京城,但卻依舊難得清靜,幾乎每隔幾日便會有上門求畫之人,讓他不勝其擾。葉清嵐雖善畫,也畫得極好,但這里不似季春山原來的世界,可以參加個比賽啊,辦個畫展什么的來揚名,且葉清嵐也不是什么愛出風頭的人,畫畫只是他愛好,他并沒有想以此得到些什么,也就不曾張揚過自己。

    只是雖是如此,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葉清嵐流出的畫作越來越多,‘嵐先生’之名便也隨著人們口耳相傳而漸漸流傳開了,但葉清嵐身份不同一般,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還是只知嵐先生其名,而不知嵐先生其人。但這種情況,只持續(xù)到了葉清嵐和方家相認之時。

    方大將軍是方知良方大家之子眾人都是知曉的,眾人還知方大家還有一女,只是早年已葬身火海香消玉殞。但眾人不曾想到,當年方氏竟然沒死,之后還嫁人生子了,而其子葉清嵐,竟然就是最近幾年才突然冒出來,因畫作頗具方大家遺風,且更兼具自己獨有風骨,因而備受書畫愛好者推崇的嵐先生。

    只是很快眾人又遺憾的發(fā)現(xiàn),葉清嵐竟是一個雙兒,還是一個已經(jīng)嫁人生子的雙兒。有些較為古板苛刻的人,便對葉清嵐身為妻眷,卻將自己的手筆畫作流出出來,讓人爭相觀賞而十分不滿,認為他有失體統(tǒng),當杜絕此行徑,相夫教子安守本分。

    但更多的人,卻是只看畫不看人,更是想盡了法子,拉關系送重禮,來上門求畫。那些直接拿著銀錢禮物上門‘買’畫的倒好打發(fā),但卻還有一些卻是和趙家、郭家、席家等有些關系的人,便拜托了薛陵、郭僑等人幫忙求取葉清嵐的筆墨,如此葉清嵐便不好拒絕了。

    好在薛陵和郭僑他們總是和葉清嵐更要好,自是更為他著想。他們雖是替人帶話了,卻也同葉清嵐說,讓他想畫就畫,不想畫也無所謂,不必勉強自己,回頭他們隨便找個理由應付了便是。

    只是薛陵等人為葉清嵐著想,葉清嵐也是不愿薛陵他們?yōu)殡y的,便大多還是不會讓他們空手而歸的。而等從京城回到方城縣,雖然也會有人上門求畫,但卻非京城那般都是非富即貴,不好直言拒絕交惡的人,大多還是很容易打發(fā)的。

    在方城縣的日子很是平和寧靜,而且只有季春山和葉清嵐兩人的生活更是讓季春山十分的享受,以至于在季寧昕想要將自己的孩子送回來讓葉清嵐教養(yǎng)的時候,被他直接拒絕了。他都有些后悔沒有早些如此了,又怎么可能再接受一個小燈泡插到他和葉清嵐之中,哪怕是他們的親孫子也不行。

    葉清嵐倒是喜歡孩子,也不介意再帶一回孩子,但在他心中,季春山卻是要比孫子重要的多。季春山既只想和他過二人世界,不希望被別人打擾,那他自是依著季春山的。

    寒來暑往冬去春來,很快,四季便輪回轉替了數(shù)十個來回。

    時如逝水難以挽留,季春山和葉清嵐的頭發(fā)不知不覺間便多了不少白發(fā),面上也終是被歲月留下了清晰的痕跡,但二人彼此相視之時眼中的脈脈情愫卻不曾減少過分毫,一如往昔。

    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想來不外如是了吧。

    ……

    季春山睜開眼睛,眼前卻是白茫茫的一片,更有一陣陣強光刺目。耳邊傳來模糊而雜亂的人聲,似乎是在叫他的名字,他緩慢地轉動著眼珠看去,便看到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圍在自己的身邊。

    “季先生,季先生能聽到嗎?季先生?”離季春山最近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醫(yī)生,他一邊用小手電檢測季春山的瞳孔反應,一邊連聲的叫著季春山。

    “……我,怎么,會,在這?”季春山嘶啞著嗓音,很是虛弱地對醫(yī)生問道。此時他的視線已經(jīng)清晰了些,但眼前很是熟悉卻又顯得十分久遠的一切,讓他的神色更加的茫然了。

    季春山的聲音很小,但周圍的醫(yī)生護士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也就都是聽到了的,中年男醫(yī)生便對他道:“季先生,你現(xiàn)在是在醫(yī)院里,你已經(jīng)昏迷十三個多月了?!?/br>
    中年醫(yī)生說著,竟是有些激動的樣子,畢竟季春山早已被判定為腦死亡,并且以植物人的形態(tài)在醫(yī)院里躺了一年多,如今卻毫無征兆的突然醒了過來,這讓他們都大感驚奇。于是接下來季春山便坐著輪椅被推進退出,將全身尤其是大腦,都徹底的檢查了個遍。而在此期間,從醫(yī)生和護士的口中,他也終于確定,他不是再做夢,而是真的回來了,從大齊回到了他原本的世界里。

    當初他回鄉(xiāng)掃墓,返程途中遇到地震,為救一個小孩子被山上滾落的巨石砸到,但他卻并沒有因此而丟了性命。巨石只砸到了他的肩膀上,但巨大的沖擊還是讓他摔倒在地上,頭部也被撞傷。后來他救的孩子叫來了大人,將他送到了醫(yī)院里,然后在醫(yī)院一趟,便是十三個月。

    季春山雖是醒了,但他躺了太久,肢體僵硬肌rou更是嚴重萎縮,還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康復訓練。他沒有家人,即便出院回家,也是要雇傭護理和康復醫(yī)師的,如此便還是留在了醫(yī)院,只轉到了康復科,等身體徹底恢復好了,再出院。

    這一日天日晴好,季春山坐著輪椅被護理員推到醫(yī)院的花園里曬太陽,當路過一棵玉蘭花樹之時,季春山揮手,讓護理員停了下來。

    彼時正值仲春,玉蘭花盛放的時節(jié),花朵雪白碩大分綴在枝干之上,散發(fā)著清雅恬淡的幽香。季春山看著,便不自覺的露出淡淡的笑意,只是很快便又轉為了悵然落寞。

    季春山曾聽過一句話,這世間最折磨人的不是想要的得不到,而是在得到了之后卻又失去,說得便正如他現(xiàn)今這般了。

    若他不曾有過另一個世界那數(shù)十年的生活,不曾遇到葉清嵐,不曾體會到和相愛之人親密纏綿的美好,那如今他就只會為劫后余生而慶幸,而不是因此世再無葉清嵐,讓他的心臟仿佛被挖空了一塊一般空寂寒冷,更是時不時泛起陣陣細密連綿的痛意。

    原本季春山以為,他將就會這樣獨自一人,靠著回憶那數(shù)十年的美好記憶,孤寂地走完此世的余生,但恍惚間,他卻發(fā)覺他好像聽到了葉清嵐的名字。

    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沉浸在回憶中出現(xiàn)了幻聽,但很快‘葉清嵐’三個字再一次清晰的出現(xiàn)在他的耳旁。他倏地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看到在醫(yī)院花園的鵝卵石甬路一側供人休息的長木椅上,兩個穿著粉藍色護士服的小護士正一邊吃著盒飯,一邊說著話。

    “……真的???那他到底是不是失憶???”其中一個盤發(fā)的護士不知聽到了什么,很是驚異的樣子,對身邊另一個短發(fā)的護士問著。

    短發(fā)護士道:“失憶應該是真失憶了,而且不止是失憶,好像精神也出了些什么問題。明明什么都不記得,但是卻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只是著唯一記得的名字還是錯的。身份證上明明寫的是葉清,但問題卻說自己叫葉清嵐,而且吧,不知怎么回事,雖然這人長得挺好的,看著也很有教養(yǎng)的樣子,但我總覺得他身上有種怪異突兀的感覺,但具體哪里不對,我也說不上來?!?/br>
    “這樣啊,那那人他……”盤發(fā)護士點點頭,她本還要再說什么,只是一個穿著本院病號服應該是住院病人的男人突然沖到了二人的身邊。

    這人自然就是季春山了,在他聽到了這兩個護士的話后,心中就立時有了一個不敢置信的猜測,當即顧不得再讓護理員推他過去,直接從輪椅上起身,三步并作兩步到了兩個護士面前。他已做了一段時間的復健,雖不能太勞累到,但稍許的走動卻還是可以的。

    季春山的突然出現(xiàn)讓兩個護士嚇了一跳,差點打翻手里的飯盒,但季春山此時卻已經(jīng)顧不得道歉,急切地對短發(fā)的護士地問道:“護士小姐,你剛剛說的那個叫葉清……的病人,能告訴我他是在哪個病房嗎?”

    短發(fā)護士見季春山穿的是本院的病號服,便應是住院的病人,又見季春山十分著急懇切的樣子,便下意識地說了一個房間號出來。

    季春山問出了想知道的事,道了聲謝后就又腳步匆匆的往住院部走,一路上,他腳步片刻不停,甚至是越來越快,快到身后推著輪椅的護理都已經(jīng)有些追不上他了。而等到他終于到了短發(fā)護士告訴他的病房的門前,他已是喘著粗氣額頭冒汗了。

    他在門前站了一會兒,平復了下過于急促的呼吸,又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整理了下衣服,確定自己沒什么不妥了之后,才把手放到了病房門的門把手上,然后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打開了門。

    和季春山住的高級單人病房不同,這只是一間普通的三人病房,但此時里頭卻只最里頭靠窗的床位上靠躺著一個人,那人扭頭正看著窗外,似很是出神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房間里突然進來了一個人,直到一道輕緩地,卻仿佛帶著濃烈至極的情緒但卻被狠狠壓抑,以至讓語調(diào)都有些顫抖的聲音響起,“……清嵐?”

    葉清嵐怔然了片刻,然后他緩緩地回過頭,就見他病床的旁邊站著一個雙眼泛紅唇邊卻含著深切笑意的男子,而男子的那張臉卻和記憶中季春山年輕時候的模樣幾乎一模一樣。

    “真的,是你……”葉清嵐眨眨眼,又眨眨眼,大顆晶瑩的淚珠便從眼底涌了出來。

    葉清嵐自這個世界醒來已經(jīng)數(shù)天了,雖然他曾聽過季春山對這個世界的描述,察覺到這極有可能是季春山曾經(jīng)來的地方,但他沒有原身的記憶,又找不到季春山,這些天來一直都是十分迷惘而不安的。但就在這時,季春山就這么突然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又是一副年前時候的模樣,讓他一時恍若隔世,更是心緒激蕩,以至喜極而泣了。

    “是我,我在,我找到你了?!奔敬荷叫奶蹣O了,忙上前將葉清嵐擁進了懷里,低下頭輕輕地吻在了葉清嵐的眼睛上,將咸濕的眼淚都抿進了口中,但此時他的心里卻是再欣喜甜蜜不過的了。

    本以為此生必是會孤獨終老,但老天爺卻又把葉清嵐送到了他的身邊,季春山真的是由衷地無以言表地感激。他緊緊地抱著葉清嵐,仿若失而復得的珍寶,葉清嵐也是如此。二人緊密相擁,沉浸在跨越了時空與生死的重逢之喜之中,久久沒有分開。

    兩個月后,完全康復的季春山和葉清嵐一起回到了季春山所住的高檔公寓當中。之后季春山依舊將公司里的事交友合作伙伴,同時也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手中來處理,他則是帶著葉清嵐到處游山玩水,享盡了這現(xiàn)代花花世界的新鮮精彩。

    在此期間,季春山?jīng)]忘了調(diào)查葉清嵐原身的情況,但讓他驚訝的是,葉清嵐的原身竟和他傳到大齊之時,原來的季春山的情況差不多,也是父母雙亡再無親眷。但讓季春山慶幸的是,葉清嵐的原身還是單身,雖不知道談沒談過戀愛,但結婚生子是肯定沒有的。

    季春山倒不是會介意此事,只是他是決計不會讀葉清嵐放手的,而他也相信葉清嵐不會離開他,只是若葉清嵐原身有什么感情的牽扯,到底是會麻煩些,若沒有自然是最好的了。

    很快,又是數(shù)月過去了,季春山和朋友合開的公司開發(fā)了一處自然景觀,并修建了一座度假村。這回季春山的朋友沒說什么讓季春山來工作什么,只是邀請季春山和葉清嵐來度假村游玩。

    季春山之前還沒有出院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讓葉清嵐和自己的朋友們認識了,他的朋友們雖然很驚奇他怎么才醒了沒多久就搞上對象了,但見季春山對葉清嵐很是認真深情的樣子,自是很快就接納了葉清嵐,而其中有年歲小于季春山的,更是開口閉口嫂子的叫了起來,讓葉清嵐很是不好意思的同時,季春山卻是得意非常。

    在季春山的世界里是沒有雙兒的存在的,葉清嵐的原身也是發(fā)育正常的成年男人,所以二人便不可能有親生的子嗣。這一點季春山和葉清嵐倒都是已經(jīng)無所謂的了,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二人在度假村附近游玩的時候,卻意外的碰到了一個看著不過四五歲很是邋遢,雖然瘦小但卻長著一張和幼時的季寧煦容貌一模一樣的男孩。

    當看到那個男孩的臉的時候,無論是葉清嵐還是季春山都已經(jīng)知道,他們是沒有辦法視而不見的。后來季春山便尋人打聽,才知那個男孩是度假村附近村子里的人,也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在他剛出生不久就離婚了,之后又各自再婚生子有了新的家庭,卻沒人能容得下他。

    他便一直跟著奶奶生活,但幾個月前奶奶上山砍柴出了意外也沒了,便只剩了小孩子一個,但親爹娘卻依舊沒人愿意管他,只把他仍在鄉(xiāng)下,給鄰居幾個錢,讓他們平時多給這孩子左一口吃的。這孩子就這樣今天這家吃一口,明天那家吃一口,好歹不至于餓死。

    聽到那男孩竟是這般的無依無靠,無需葉清嵐說什么,季春山便馬上聯(lián)系他的助理,讓助理去辦收養(yǎng)這孩子的事宜。雖說這孩子有父有母,并不符合能被收養(yǎng)的條件,讓無論什么時候錢都是萬能的。只要孩子的監(jiān)護人同意,不說收養(yǎng),那就過繼也是可以的。于是,來度假村時只有季春山和葉清嵐兩人,但他們離開時卻已是一家三口。

    季春山和葉清嵐原本住的公寓不算小,但也沒有太大,且他們不喜歡家里太多外人,便沒有雇廚師什么的,一向都是季春山來做飯,除此之外便只每天請重點來家里打掃一遍。但現(xiàn)在多了一個孩子,雖也住的開,但總還是要細致周到些好。所以季春山便給一家人換了一棟三層帶花園和泳池的別墅,此外又雇了家庭教師、保姆、廚師、司機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