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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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完全抽出,葉清嵐才吐出一口氣,似徹底失了力一般,躺倒在榻上,輕咚了一聲,圓木柱也松手掉落在地上,只是他的雙腿卻還未來得及合上,完全暴露出來的私密部位就這么全部袒露在正站在榻尾只離著一米遠(yuǎn)的季春山眼前。 葉清嵐白皙平坦的小腹下,越過一片濃密純黑,便是如同本人一般秀氣精致的讓季春山愛不釋手的葉清嵐自己的小東西,再往下,則是一抹如同一張沒吃飽的小嘴一般仍不斷開合著的粉嫩。季春山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下半身自己的東西幾乎只在幾息間便充血腫脹了起來,在腿間隆起一個明顯的鼓包。 季春山再也忍耐不了了,他解開自己的褲帶,掏出自己的昂揚,大步上前,直接自榻尾爬上,身體穿過葉清嵐的仍大開的腿間,整個欺身到他身上,之后直接低頭對準(zhǔn)葉清嵐的唇就咬了下去,與此同時,他一手扶著自己的東西,對準(zhǔn)葉清嵐股間尚未完全閉合的小口,腰身一挺,便全部送了進(jìn)去。 濕熱,緊致,柔軟,這是和葉清嵐的手,腿,腳或是他身上任何其他的地方曾帶給季春山的感覺都是完全不能比的,含允著葉清嵐的唇,季春山的心里卻已是喟嘆著恨不得永遠(yuǎn)沉溺在這里面了。 驟然感覺到眼前一暗,葉清嵐下意識的睜開了眼,就見季春山放大的臉一下子壓了下來,唇被咬住,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下股間那處便被一個比剛剛自己才取出去的東西更粗更長的東西瞬間頂進(jìn)了身體的最深處,那灼熱guntang的溫度,直讓他雙腿一陣痙攣。 “唔……”這是和季春山的手指,和那些木勢完全不同的感覺,那種一下子完全不容逃避拒絕,便被強勢地侵入,被瞬間全部地填滿,讓葉清嵐全身一陣顫抖,忍不住嗚咽出聲,眼睛更是瞬間泛起了水汽。 將自己深深的全部埋進(jìn)葉清嵐的身體里后,季春山并沒有馬上抽動起來,在感受了一會兒葉清嵐身體里的美好舒服后,才用一只手撐著身子,另一只手則是輕輕一扯,便拉開了葉清嵐的里衣,比往日要燥熱許多但依舊粗糙的大手便在葉清嵐的胸前撫弄起來。 季春山吸允著葉清嵐的唇舌,輕吻啃咬,嘖嘖的水聲不絕于耳,大手更是捏起葉清嵐胸前一側(cè)的柔軟的乳rou,時輕時重的揉捏按捻起來。很快,原本只是紅豆大小的一點,便充血腫大的不少,顏色更是嬌艷欲滴。 “……啊……嗯哈……別……嗯……”終于,季春山放開了葉清嵐的唇,而被胸前一陣陣又痛又麻的感覺刺激到的葉清嵐抓著季春山堅實的臂膀,立時控制不住的喘息著吟叫了出來。 “寶貝,你叫的真好聽?!奔敬荷綇娜~清嵐的額頭一路向下親吻著,邊親邊不忘夸獎了葉清嵐一句。 “唔……”聽到自己的聲音,葉清嵐也是羞恥的不行,又被季春山這樣說,更是難為情的厲害,原本撐在季春山胸前的手便捂在了自己的嘴上。 雖然很喜歡聽葉清嵐發(fā)出這樣的聲音,但比起強硬地拉開葉清嵐的手,季春山還是更喜歡讓葉清嵐自己主動放開,所以他沒有停頓,繼續(xù)一路往下吻著。 含允了一下葉清嵐已經(jīng)有些紅腫的唇瓣,又咬了他的下巴一下,之后季春山便吻上了他的脖頸,留下一串仿佛項鏈一般的草莓印,又在葉清嵐精致的鎖骨上一左一右留下了兩排牙印。之后再向下,連著吻了葉清嵐的胸口幾下,然后便一口將另一側(cè)那個被冷落了許久的小rou粒含進(jìn)了嘴里,連同周圍一圈顏色略深一些的軟柔一起,大力的嘬弄起來。 “啊……”被季春山用力的在胸前嘬允了一口,葉清嵐只覺得季春山像是要把他那塊rou吃下去一般,卻又不由自主的翹起了胸來,像是想更深更多的送到季春山的嘴里一般,強烈的刺激下,他本能想推開季春山,然后沙啞而難耐的呻吟聲再次響徹在浴房內(nèi)。 聽著葉清嵐再不似平日那般清潤更仿佛染上幾絲情欲色彩的甜膩聲音,含著葉清嵐乳尖的季春山,不由的滿足又得意的一笑,他啃咬著葉清嵐胸脯上的乳rou,舌尖則是在乳尖上來回的撥弄刺壓,很快,就讓葉清嵐胸前已是濕漉漉的一片水澤不說,一左一右更是都是完全對稱的紅腫脹大了。 而此時,縱使季春山和葉清嵐自己誰都沒有碰過葉清嵐自己的東西,但只憑著季春山對葉清嵐胸部的刺激,便足以讓葉清嵐情動,讓葉清嵐的小東西自己更是已經(jīng)顫巍巍的站立起來了。 感覺到時不時戳在自己小腹上那軟乎乎的小東西,感覺到包裹著自己的rou勢的葉清嵐身體內(nèi)部也已經(jīng)放松些了下來,季春山最后用力的嘬弄了一下,然后終于啵兒的一聲,吐出了葉清嵐的乳rou。 他微微撐起身,看著自己身下已經(jīng)完全癱軟,滿面春情,裸露的上半身卻是一片狼藉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跡的葉清嵐,季春山感覺到自己埋在葉清嵐身體里的東西好似又大了幾分。葉清嵐也似有所覺,微微蹙眉,鼻間溢出幾絲輕哼,腰部微動,不知何時已盤在季春山腰間的大腿更是無意識的在季春山身上磨蹭了一下。 季春山眸色越發(fā)暗沉,他直起身跪坐在榻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寬肩闊背,覆滿了深麥色結(jié)實緊致肌rou的強壯身軀。 將上衣隨手甩在地上,季春山兩只有力的大手便抓向葉清嵐渾圓飽滿又綿軟白嫩的兩瓣臀rou,像揉面團似的大力的揉捏了兩把,而后便托起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讓臀瓣中間的小口正對著自己的小腹之下,然后就扶著因剛剛動作而滑出來的自己的rou勢,再次緩慢卻沒有絲毫停頓的插了進(jìn)去。 這一次,葉清嵐不但更加清晰的感覺季春山的巨大和熱度,更是因著腰臀在抬高,而能眼睜睜的看著季春山是怎么進(jìn)入了自己的身體,而自己竟也真將季春山完全不是木勢能比的巨物一點點的吞進(jìn)去了。 敏感的身體里傳來的被一點點撐開填滿,感受到那火熱強勢的入侵,再加上親眼所見帶來強烈羞恥感,讓葉清嵐全身都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粉色,更加顯得秀色可餐了。 眼看著那抹粉紅色的柔嫩小口一點點吞掉了自己的巨大,耳邊聽著葉清嵐似舒服似難耐的輕哼聲,季春山再也忍耐不住,他一把撈過葉清嵐的雙腿掛在自己的臂彎,雙手則桎梏在葉清嵐纖韌的腰間,防止他的腰臀從自己的大腿上滑下,然后腰干便開始大力的挺動起來。 “……啊……啊哈……嗯啊……”隨著季春山一下又一下連續(xù)而急促的撞擊,葉清嵐雪白透粉的身子也跟著一下下的在榻上晃動著,更有一陣陣酥麻快意自他被入侵的部位如浪涌般激蕩至全身,喉間控制不住地溢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吟哼聲,和著季春山的粗喘聲,rou體極速撞擊的啪啪聲,摻雜著充盈在浴房內(nèi)。 “寶貝,舒服嗎?”季春山片刻不停的挺動著腰部,在葉清嵐緊致柔軟的身體里進(jìn)進(jìn)出出,他舍不得葉清嵐好聽的呻吟聲,便弓著脊背,在葉清嵐的脖頸胸前親吻著。 “……嗯哼……啊……慢些……嗯啊……”季春山動作又快又猛,葉清嵐被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的洶涌快感沖擊得人都有些渙散了,哪里還聽得清季春山在說什么,眼角泛著春情紅暈的潤澤雙眸半闔著,殷紅微腫的唇瓣卻微微開啟一條縫隙,伴隨著細(xì)碎的呻吟和求饒聲,隱約還可見里頭同樣紅艷的舌尖微微翹著。 “要慢一點?好,寶貝要慢那就慢。”季春山暗啞著聲音,體貼的說道,然后他直起身,真的就開始減慢了自己的動作。 他慢慢的抽出全部,然后再慢慢的全部送進(jìn)去,更是晃動著腰部,在葉清嵐的身體里胡亂的變換著各種角度。如此這般雖不如之前那樣痛快盡興,但卻更有一種別樣的舒爽。快感來的更加的細(xì)密連綿,如同春日消融的泉水一般,從相連的那處緩緩地蔓延至全身。 雖是慢,但季春山也可以更加清楚的看到,葉清嵐已經(jīng)變成了深紅色的那處是怎么被自己一點點撐大,怎么將自己的東西全部吞了進(jìn)去,而自己出來的時候,又是怎樣的緊咬不放依依不舍的,讓季春山都看的有些上癮了。 “啊哈——”葉清嵐突然猛地仰起頭,喉間溢出一聲嘶啞的吟鳴,身子更是仿佛涌過了一道強烈的電流一般重重的跳了一下,緊接著腰部更是連連抽搐挺動,一股股白濁噴射而出,盡數(shù)落在了他的胸腹之上,更有星星點點,飛濺到了他的臉頰之上。 “看來相公找到了一個好地方呢?!迸c此同時,還在想著剛剛自己無意中劃過的葉清嵐身體里的一處柔軟凸起是什么的季春山,就感覺到包裹著自己的葉清嵐的甬道驟然絞緊,頓時如同過電一般的強烈快感如海浪一般一遍遍涌至全身。季春山悶哼一聲,他氣喘如牛,眼睛都有些發(fā)紅了,咬著牙,強忍下了想泄出來的沖動。 等葉清嵐終于全部發(fā)泄出來了,身子也徹底癱軟了下來,闔著眼,整個人都完全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韻中不能自拔時,季春山才再次開動了起來。只是這次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些,而且更是朝著之前帶給葉清嵐強烈刺激的那處凸起狠狠的進(jìn)攻起來。 “……啊……不……別啊……嗯啊……求……求你……”被一波又一波激烈到無法承受的強烈快感淹沒,前所未有的洶涌情潮讓葉清嵐的大腦早已是一片空白,只能本能的胡亂的搖著頭,啜泣著對季春山求饒。 此時的他就像是一條失了水的魚兒一般,受不住的全身都抽動掙扎起來,眉頭緊蹙,泛著澤光的雙目更是已完全失焦了,眼淚自眼角流淌而下隱入發(fā)髻,紅潤微腫的雙唇間大張著,來不及吞咽的涎水從唇邊溢出,劃過臉頰,留下一道晶瑩的水痕。雙腿亂蹬著,雙手更是緊緊抓著季春山結(jié)實的臂膀,因為太過用力骨結(jié)都有些泛白,指尖更是在季春山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激情下難耐的抓痕。 臂膀上火辣的痛楚,包裹著自己越發(fā)收縮緊致的甬道,卻更加的刺激的季春山,讓他挺腰的動作越發(fā)的兇猛起來,像是恨不得連自己的兩顆rou球都塞到葉清嵐身體里一般,啪啪啪的聲音急促而響亮,葉清嵐雪白綿軟的臀rou雖沒有受到太多季春山大手的揉弄,但此時也已是緋紅了一片。 雖才發(fā)泄過一次,但葉清嵐的下身在季春山持續(xù)的撞擊下,很快就又站了起來,而季春山卻始終還沒有要射出來的意思。 等到葉清嵐嗓子已經(jīng)啞的叫都叫不出來,抓著季春山肩膀的手也再也沒有力氣的時候,季春山便把葉清嵐的雙臂環(huán)在自己的脖頸上,雙腿纏在自己腰上,然后一把將已完全失神的葉清嵐撈了起來,讓葉清嵐整個懸空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此的姿勢,加上葉清嵐身子的重量,讓季春山一下子就進(jìn)入到了葉清嵐身體里前所未有的深度,葉清嵐整個人又是一陣抽搐,甬道里更是一陣絞緊,讓季春山差點就沒忍住發(fā)xiele出來。在葉清嵐的臀rou上輕拍了一下后,季春山就托著葉清嵐的臀部上上下下,配合著隨著自己進(jìn)去的動作,更是時不時或輕或重的揉弄了起來。 “寶貝,你好甜?!毕律砥滩煌5耐又敬荷轿侵~清嵐近在咫尺的臉頰,并毫不嫌棄的將他臉上的點點白濁盡數(shù)舔進(jìn)口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雙兒嫁人后便失去了令女兒或其他的雙兒懷孕的能力,葉清嵐發(fā)泄出來的東西無論是聞著還是嘗著,竟都沒有半點異味,只如同葉清嵐一般的純凈清新。 之前季春山只以為他無意中碰到的葉清嵐體內(nèi)的那處凸起應(yīng)該是前列腺什么的,但當(dāng)他對著那處摩擦戳弄了一會之后,卻隱約發(fā)現(xiàn),那處凸起似乎在收縮,竟是越來越小。當(dāng)再也感覺不到那處凸起,取而代之的而是一點柔軟的凹陷的時候,季春山知道,自己沒有感覺錯。 帶著點好奇心,季春山繼續(xù)對著那同樣能讓葉清嵐產(chǎn)生強烈刺激的凹陷之處攻擊,很快,季春山就又發(fā)現(xiàn),那處凹陷竟然被自己越頂越大,竟出現(xiàn)了一個窄窄的小口。因著葉清嵐沒有露出什么痛苦之色,所以應(yīng)該就不是被自己把腸壁戳破了的,但季春山不免越發(fā)的疑惑,也就繼續(xù)對著那處挺動。 很快,小口越發(fā)變大,季春山rou勢的整個頭部已經(jīng)都可以全部進(jìn)去了,更是有一種仿佛被吸住的感覺,讓季春山頭皮都有些發(fā)麻起來。也就在這時,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什么,莫非,這是zigong口不成?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季春山越想越覺得是可能的,然后他就慢慢地從那處小口里退了出來。雖然葉清嵐現(xiàn)在身子已經(jīng)大好了,但懷孕還為時尚早,還是小心些為好。 很快,葉清嵐就第二次發(fā)xiele出來,在他出來之后,季春山也極快的連著抽插的幾十下,便也發(fā)xiele出來。將葉清嵐放回榻上躺著,季春山慢慢的抽出了自己瘦軟的東西,因為堵的太過嚴(yán)實,徹底分離的時候,還發(fā)出了啵兒的一聲,更是牽扯出了不少粘膩的體液,被季春山盡數(shù)涂抹在了葉清嵐的xue口附近,澤光一片,更顯yin靡。 把衣服給葉清嵐披上,季春山只穿著一條單褲,裸露著滿是抓痕的上半身,出了浴室去打了幾桶水來,又在浴室里的灶上把水燒開,之后又一瓢瓢舀進(jìn)浴桶里,在加了些涼水調(diào)好溫度后,季春山便把葉清嵐從榻上抱起,放進(jìn)了浴桶里,隨后自己也跨了進(jìn)去。 讓葉清嵐趴在自己身上,季春山將手指探進(jìn)了他的股間,先撐了撐窄小柔軟的甬道,然后便在里頭搗弄著,引導(dǎo)著自己的東西慢慢流出來。季春山的手指很是粗硬,腸壁又敏感,葉清嵐閉著眼睛眉頭微蹙是有些不適,但也只是哼哼了兩聲,到底沒有醒來。 葉清嵐睡得很熟,顯見是累壞了,季春山雖然溫香軟玉在懷,又有些起了火,但也舍不得再折騰他了,左右以后的日子還長著,便給兩人都清洗干凈并擦干后,也沒給葉清嵐穿衣服,只裹了條毯子,便抱回了臥室里。 第136章 葉人 這一日, 季春山正在暖房里播種他之前特意托郭倫到嶺南后幫他搜集并送了回來的, 好幾個品種的辣椒種子,丹青突然來報, 說前頭來了幾個據(jù)說是葉清嵐大伯、大伯母和堂哥的人,問季春山如何處理。 “總算來了。”季春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又對丹青道:“讓他們到正堂等著, 但不許他們到后院來,我稍后就去?!?/br> “是?!钡で鄳?yīng)了一聲, 行禮后便出了暖房,腳步匆匆的同來通知她此事的吳嬸兒一起,往前院去了。 她聽出季春山語氣中的異樣,想到曾經(jīng)從季春山和葉清嵐二人的三言兩語中聽到的有關(guān)葉清嵐大伯家的事,心下便想著,還是自己親自去,且還一定要好好囑咐齊老漢他們,決不能再讓人闖到后院來,畢竟葉清嵐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生下了孩子, 但月子中也是有很多忌諱的, 可不能被沖撞了什么。 丹青走后, 季春山依舊不疾不徐得用鋤頭給最后幾個苗坑培了土,待辣椒種子全部都種好后,才回到了蘭軒里,換下了滿是土漬灰塵的衣服。 換好衣服從臥室里出來,正好看到丹蔻托著兩碟茶點往書房去, 便道:“若是夫人找我,就說我去前頭找溫良看酒樓的賬,一會兒就回來。” 季春山雖是這么說,但卻覺得一時半會估計葉清嵐不會找他,畢竟莫筠才來了一會兒,二人現(xiàn)在在書房想必聊得正暢快,不過他生性謹(jǐn)慎妥帖,所以便還是囑咐了一句。 在丹蔻應(yīng)下后,季春山?jīng)]有再去書房同葉清嵐說什么,直接就往前院去了。站在堂屋門外,隱隱能聽到里頭傳出來的說話聲,季春山便攔住了丹青要給他打簾子的動作。 “……爹、娘,還有大哥、三哥,一會兒堂弟來了,你們就多說說堂弟小時候的事,說說三哥和堂弟小時候有多好,堂弟是心軟念舊的人,想起過去的情分,咱們后邊的話就好說了,但是堂弟當(dāng)初出嫁之事可萬不能說起一個字,雖說已經(jīng)過去那么久了,但到底當(dāng)初堂弟本是不愿的……”說著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聲,季春山雖不認(rèn)得聲音,但聽起語氣里和其他人的熟稔自然,想來便應(yīng)是葉清嵐大伯家那個相貌一般,但是懂些事理的小女兒,葉明月。 緊接著響起的卻是一個顯得有些流里流氣的青年的男生,不以為意地說道:“有什么不能說得,當(dāng)初要不是咱們幫著壓下了那件丑事,葉清嵐他現(xiàn)在能過上這樣住大宅子還能呼奴喚婢的好日子?如今他不說好好感謝感謝咱們就罷了,竟連回去看都不曾看過一眼,還把二哥害到大牢里去了,真是個沒良心的?!边@次季春山倒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是葉清嵐那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夠的二堂哥,葉瑞明。 “你給我閉嘴吧,一會嵐哥兒來了,你再敢說這些混話,看我回去不打斷你的腿!”略顯粗厚沙啞的中年男聲,也就是葉清嵐的大伯葉富安對著一點輕重不知的二兒子喝斥道。 只是他才訓(xùn)完葉瑞明,自己就被老妻邱氏也給訓(xùn)了:“葉富安,你跟老二耍什么橫,老二又沒有說錯。雖說當(dāng)初是咱們逼了嵐哥兒,但那難道不是為了他好嗎?他已然都那樣了,不嫁還能如何?當(dāng)初若依了嵐哥兒自己的意思,他現(xiàn)在哪能過上這么好的日子,到時連累的全族的名聲不說,他自己又能有什么好下場?換個規(guī)矩嚴(yán)些的地方,便是直接沉了塘都是有的。咱們幫他遮掩了丑事,保全了二弟兩口子的名聲,我還給他陪送了幾百兩好幾車的嫁妝,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我沒什么對不起他的,又有什么不能說得?” “你、你,唉,隨便你吧……”邱氏聲音又急又快,還帶著一股子忿忿不滿之意,像是挺上了堂的機關(guān)槍似的,朝著葉富安就突突起來。葉富安自年輕時就對妻子十分愛重,加之邱氏本身也是能說會說的伶俐之人,而他卻是老實巴交不善言辭的性子,口舌上從來都是辯不過,此時便也是如此。 雖然葉富安不會也不想在旁人的家里與妻子邱氏爭論什么,但邱氏卻有些不依不饒起來,道:“隨便我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怎么著,你也覺得我當(dāng)初委屈了你那親侄子是嗎?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嵐哥兒求著你去報官的時候,你腳底下可是一動都沒動的,現(xiàn)在還想數(shù)落我的不是?早知道會有今天,當(dāng)初我就不該管那閑事,左右不是我肚子里出來的,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憑白落了一身的埋怨,我的錦明還被害的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牢里,身上更是被打的一塊好地兒都沒了,受了那許多的苦,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來,我可憐的錦明喲——” 見邱氏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本被她說的有了些發(fā)急的樣子的葉富安也不由想到了不由之前去大牢了看望小兒子時,小兒子如今那凄慘的模樣,想說的話也就說不出來了,只重重地嘆了口氣,又是心疼又是愁苦。 “娘,娘別哭?!贝髢鹤尤~繼明是同葉富安一樣的笨嘴拙舌,且更加的不善言辭,但到底是個孝順的,見邱氏哭了,還知道安慰,只是說話也是干巴巴粗愣愣的,沒什么太大作用的樣子,最后還是葉明月溫聲細(xì)雨的勸慰了幾句,邱氏才止住了眼淚。 “這姓季了有了本事,還愛擺起譜來了,這么久了還不來,成心晾著咱們嗎?”葉瑞安等了許久不見人來已很是不耐,又被邱氏哭的心煩,想著一會還要對葉清嵐和季春山討好奉承不免煩上加煩,他隨手將茶杯丟在桌子上,起身往門口去,邊道:“我去找個人問問?!?/br> 季春山聽到這,便才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去,正好和剛往外走的葉瑞明打了個照面。 葉瑞明其實和葉清嵐差不多的身高,不過他不似葉清嵐那般身形挺拔舒展,而是縮肩弓背,走路還有些外八,看著便近乎挨季春山一個頭。 此時他被突然進(jìn)門的季春山驚愣住,季春山卻只垂眸掃了他一眼,未發(fā)一言,腳步更是頓都沒頓一下,便直接往堂廳的主位上而去了。 等坐到主位的椅子上時,季春山便也已將屋里的葉家眾人看了個遍,倒是來的很齊。葉清嵐的大伯葉富安,大伯母邱氏,大堂哥葉泰明,二堂哥葉瑞明,還有小堂妹葉明月,都算的上是葉清嵐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三個孩子外,血脈最親的人了。 季春山落座后沒說話,先端起丹青奉上的茶喝了一口。他不說話,底下的葉家人一時竟也沒有人說話。他們不想竟只季春山一個人來了,不由有些面面相覷。畢竟他們雖然把葉清嵐嫁給了季春山,但當(dāng)初對季春山可實在說不上一個好,葉家的幾個男人更是在事發(fā)之時將季春山很是暴打了一頓,而葉錦明之前又做出了那些事。 到如今,兩家莫說什么親家情分,怕反而是仇怨更多一些,這也是他們剛剛商量著只討葉清嵐的心軟,而沒有提同季春山如何,但不想,葉清嵐竟根本沒有來見他們,讓他們所有的打算都成了空。 邱氏想到受苦的小兒子,有些耐不住了,想要說些什么,被葉明月趕忙按住。同時葉明月又對葉富安使眼色,讓葉富安看他們帶來的賀禮。 葉富安愣了愣,才明白了女兒的意思,他抓了抓放在腿上的手,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顯得有些局促地對季春山道:“侄、侄婿啊,嵐哥兒如今可好?聽說他前些日子生了,還是雙胎,真是個有福氣的孩子。” “清嵐現(xiàn)在很好,勞您掛心。”季春山放下茶杯,神色淡淡道。 “那就好,那就好。”葉富安吶吶著,季春山的淡漠如此顯而易見,他也是感覺到了的,便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葉明月在一旁看著有些著急,她剛想說些什么,就被季春山含著些許譏諷冷意的目光一掃而過,仿佛已看穿了她一般,讓她心中不由一凜,竟有些畏懼的低下頭,不敢再去看。 邱氏卻沒有葉明月那般敏銳的直覺,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乎,便皺眉很是不滿地對季春山問道:“嵐哥兒呢?我和他大伯,還有堂哥、堂妹特意來看他,竟連個面也不出來見一見嗎?”到底是心有顧忌,還有一句‘還有沒有規(guī)矩教養(yǎng)了’在嘴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還是咽回去了。 季春山面色沉凝,暗沉沉的眸子看向邱氏,看著這個雖是個女人,卻掌控著葉家的一切,更是曾數(shù)次擺布了葉清嵐人生的人,握著椅子扶手的手不由的越發(fā)的收緊,冷冷道:“沒必要見的人,自是用不著出來見的?!?/br> 季春山突然變了之前雖冷淡但還算和氣的態(tài)度,葉家?guī)兹司愣际且汇?,而葉瑞安則是最快反應(yīng)過來的人,他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動作大的連椅子都帶倒了,發(fā)出哐當(dāng)?shù)穆曇簟?/br> 葉瑞明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之前被晾了那么久,已很是不耐,不過想著還在大牢里的三弟,他便一直忍著,他知道自己說不出什么好聽話,便干脆不說話,但到了此時,季春山突然撕破了臉,讓他明白,他們今日的打算已是沒有可能了。 當(dāng)下他便也不再忍耐,沖到季春山面前,指著季春山的鼻子便大罵起來,“姓季的,你別給臉不要臉!不過是有了倆臭錢,還跟我們這擺譜兒,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小癟三兒,當(dāng)初要不是我們放了你一馬,你能有今天?!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三弟就是被你害進(jìn)牢里的,你這個卑鄙小人,還有葉清嵐,眼睜睜看著他的親堂哥被害的那么慘,果真是個狼心狗啊——” 葉瑞明話還沒罵完,卻是突然慘叫一聲,同時整個人猛地躬下腰連退數(shù)步,最后站都有些站不住了,直接跪倒在了地上,捂著肚子,臉色煞白滿頭冷汗,痛苦到臉都有些扭曲了。 第137章 討還 一開始葉瑞明罵季春山的時候, 季春山是沒什么感覺的, 而且說實話看葉瑞明跳腳的樣子他覺得還挺有趣的,不過葉瑞明竟作死的連葉清嵐都敢罵, 季春山便不能忍了。他直接站起身,撩起衣擺, 抬腿照著葉錦明的肚子就踹了出去。 “老二!”“二哥!”“二弟!”葉家人總算是都回過神來了, 一個個紛紛朝著葉瑞明撲了過去。 “你敢打我兒子,我跟你拼了!”邱氏見葉瑞明痛苦的滿地打滾的樣子, 自是心疼不已,對兇手季春山,便是咬牙切齒的怨恨了。季春山害了她的三兒子,如今又把她的二兒子傷成了這樣,她如何能與他善罷甘休。 只是邱氏才要朝著季春山?jīng)_過來,就被之前一直候在門外,聽到屋里椅子摔倒動靜才進(jìn)來的齊嬸給扭了胳膊,轄制住了。見邱氏被人抓了,葉富安和葉泰明自是想要上來幫她, 只是他們才一動, 就被同齊嬸一起進(jìn)來的穆成和丁祥也給擒住, 按到在地里。葉明月看著完全被控制住了父母和兩個哥哥,又看站在季春山身前寒著臉對她虎視眈眈丹青,急的都快哭出來了,但到底沒敢挪動腳下一步。 “季、季老爺,我知道剛剛是我二哥不對, 我代他向您道歉,只是我爹娘到底是長輩,又是嵐哥兒的……”葉明月才提起葉清嵐,就在季春山倏地掃過來的含著寒意的銳利視線下消了音。 季春山?jīng)]再理會葉明月,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眼被齊嬸死死抓著掙脫不得,反而弄得一身狼狽正在破口大罵的邱氏,又看向了被按倒在地也掙扎著想起來的葉富安和葉泰明,沉聲道:“我知道你們今天的來意,不過現(xiàn)在我想你們也已應(yīng)該明白,你們的打算無論是什么,都不可能實現(xiàn)。葉錦明當(dāng)初那般得害清嵐,便是他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放過他,如今他不過是自作自受,也正算是他的報應(yīng),你們,也是一樣?!?/br>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葉明月十分不解,葉富安和葉泰明也如她一般,只有邱氏,眼神有些閃爍,像是想到了什么樣子,竟是停止了叫罵。 “看來大伯母應(yīng)該是知道的,果真是慈母多敗兒啊?!奔敬荷綋u搖頭,頗有些諷刺的感嘆道:“若當(dāng)初葉錦明給我和清嵐下藥,又把我引到清嵐屋子里的時候,大伯母若是能及時阻止,想來,葉錦明還有葉家,也就不會有今天了吧?” 季春山看著他說完后,除了邱氏外其余的葉家?guī)兹司愣际且荒樥痼@不敢置信的模樣,倒是不顯得多意外。畢竟若真是葉富安全家都要害葉清嵐,以當(dāng)時葉清嵐對葉富安一家的信任,他們有的是無聲無息的法子解決了葉清嵐,而不會在葉瑞明的婚宴之上動手,更是用毀了葉清嵐清白的方式來害葉清嵐。畢竟如此也會連累葉家,甚至整個葉氏一族的名聲。 “孩子他娘,季春山說得、說得是真的?嵐哥兒當(dāng)初真的是老三、老三他……”葉富安眼睛泛紅,他哆嗦著嘴唇,仍舊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 “胡說、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這樣的事,錦明從小和嵐哥兒最要好,無端端的怎么會去害嵐哥兒?他、他沒有證據(jù),他胡說八道——”邱氏大嚷著,但她躲閃的眼神,卻讓人一眼就看出來她的心虛。 葉清嵐,他弟弟唯一個孩子,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孩子,竟是被自己的兒子給毀了。葉富安這么想著,就覺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險些就暈了過去,但季春山接著說得話,卻是讓他不得不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