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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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葉清嵐微微蹙眉,神色有些認(rèn)真,他摸著自己的肚子,沉吟了片刻,才道:“我想吃春卷?!眲倓偹煤酶惺芰讼?,最終確定自己的確是想吃春卷的,便才說了出來。 “春卷?倒是不費事,廚房里材料都有,等等我,很快就好。”說完,季春山便翻身下了床。 傍晚的時候下了場小雨,所以今晚的氣溫有些低,季春山下床后給葉清嵐提了提被子,才起身往廚房去。只是等到了廚房,他將做春卷的材料都選出來,剛要做卻突然想起,春卷有兩種,一種是用面皮包了豆沙等甜口的餡料油炸過來吃的,還有一種則是用烙好的薄餅卷了葷素配菜直接來吃的,也不知葉清嵐想吃的是哪種。 季春山便又回了臥室,想要問一問,誰知進(jìn)去后就見葉清嵐似是睡著了的樣子。季春山輕輕叫了一聲,葉清嵐也沒醒,顯然是誰熟了。見葉清嵐睡得安穩(wěn),季春山自不會吵醒他,便又回了廚房。此時離著天亮也就半個多時辰了,季春山也沒有再睡的打算,便決定把兩種春卷都做出來,到時葉清嵐想吃哪個就吃哪個便是。 第115章 打探 兩樣春卷都做好了, 小灶上已熬的香儂軟爛的滑蛋粥便讓它慢慢放涼著。此時天將亮未亮, 還遠(yuǎn)不到家里人慣常起身的時候,季春山雖已是不困, 但做好早飯后,卻還是回了臥室, 退下沾了油煙的外衣, 躺回了床上。 怕弄醒葉清嵐,便沒有去碰他, 只仰躺著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兒,不多時,外間傳來的動靜打斷了他腦中的思緒,卻是丹青丹蔻兩姐妹已經(jīng)起來了。 姐妹倆到季家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雖然季春山對她們沒什么太嚴(yán)格的要求,但一是因著之前喬歡兒藏帕子之事,季春山頭一次對她們沉了臉,讓她們有了些畏懼,二來也是在季家的生活實在安逸平靜, 讓她們很是珍惜。所以平日里對季春山和葉清嵐很是敬畏恭順, 更是不敢再有絲毫的懈怠。 季春山聽到動靜, 便也起了來,他從柜子里找出一身干凈的袍子穿上,而后腳步放輕的出了臥室。他中午約了宋棠吃飯,便不能給葉清嵐做午飯了。好在過去的一段時間,在他的著意教導(dǎo)下, 丹青烹飪的手藝進(jìn)步飛快便由她來做給葉清嵐也是可以的。 只是季春山到底還是想要囑咐幾句,便尋著了她,然后先從葉清嵐專用的孕父食譜上選出了幾道中午要做的,然后便指教了起來。這個要怎么切,那個要小火燜,還有不能煮的太熟的……事無巨細(xì)零零碎碎的說了不少,不一會兒,丹蔻來報,卻是葉清嵐已經(jīng)起了。 正好說的也差不多了,季春山便讓丹青和丹蔻將他已做好的早飯端上餐桌,并將他多做出來不少的春卷給家里的其他人都分一些去,而后便自去吃早飯去便是。丹青和丹蔻的三餐一向是在后罩房處同殷氏她們一起吃的,且她們也已習(xí)慣了季春山一家子吃飯時不用人在旁伺候,便很快應(yīng)下,一人端著一大盤子春卷離開了。 葉清嵐之前想吃春卷想的睡不著覺,可過了那個勁兒,便也沒那么想吃了,只是季春山辛辛苦苦做出來了,且看著賣相極好,讓他立時便有了食欲,也就又想吃了。不過炸春卷是用油炸過了,雖說季春山用的是素油,且又用油紙盡可能將油脂吸了出來,但葉清嵐只咬了一口便被那個炸食特有的味道刺激得僵了一下。 雖然只是一下,但一直注意著他的季春山卻是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見葉清嵐明明不喜歡吃,卻還要往嘴里送,季春山忙抓住了他拿筷子的手,阻止了他,緊接著便把那被葉清嵐咬出了一個淺淺牙印的炸春卷夾過來,自己一口吃了,然后給葉清嵐夾了一條非油炸的春卷。因著葉清嵐現(xiàn)在吃不了葷腥,荷葉薄餅里頭的炒rou絲便被季春山換成了只用加了去腥用的蔥姜碎及大料煮的鹽水蝦仁。 自己咬了一口的東西,最后被季春山吃下去了,又是當(dāng)著兩個孩子的面,葉清嵐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見季寧煦和胡瑤兩人埋著頭認(rèn)真喝粥,似是沒看到季春山剛剛的動作,便悄悄松了口氣,不敢再說什么,夾起小碟里的春卷便吃了起來。雖然葉清嵐吃不了炸春卷,但季寧煦和胡瑤兩個小孩子卻是對這種油炸的東西很是喜愛,最后便也沒剩下多少。 吃過早飯,季春山便陪著葉清嵐在園子里散步消食,同時也告訴他中午同宋棠的飯約,葉清嵐自是沒什么異議。等到午前時辰差不多了,葉清嵐在竹舍指導(dǎo)季寧煦和胡瑤功課,季春山便沒去打擾他們,只是在又囑咐了丹青丹蔻一遍后,便出了門,往和宋棠約好的地方而去。 季春山是請人的,自己要早到些,便先進(jìn)了提前定好的包廂,只點了一壺上好的茶水,和三樣鮮甜點心,坐等宋棠。好在宋棠也沒有讓他等太久,不過盞茶的時間,卻是比之前和季春山約好的時辰還來得早些。 “季當(dāng)家,對不住,來得晚了些,讓您久候了。”季春山已跟此間酒樓的掌柜留了信息,若宋棠來了,便直接將人請來自己的包廂,且季春山也沒有將包廂的門關(guān)上,宋棠便直接進(jìn)了來,然后便又告起罪來。 “宋大公子哪里話,我也不過是才到不久,快請坐?!奔敬荷狡鹕硇Φ馈L澋乃鐏砹艘粫?,要是宋棠先到了,讓客人等著自己,那也就太失禮了。 二人都落座后,小二便上前詢問,這次是季春山來請宋棠,他便讓宋棠來點菜。宋棠推脫了兩句,季春山便又勸,最后二人便一人各點了三個菜。待小二退下后,隨宋棠一同來的一位高大冷峻的黑衣戶外便也離開了包廂,卻是守在了門外。 帶包廂里只有季春山和宋棠兩人時,季春山便起身,親自給宋棠倒了一杯茶水,以表對前日宋老爺子壽宴上之時,宋棠對他襄助之恩的謝意,但宋棠卻忙起身攔下了他,無論如何都不肯接受季春山的親自斟茶。 雖說因著過去的幾次來往,宋棠對季春山的印象很是不錯,在知道季春山來了縣城,且經(jīng)營起鋪子來時,便有了幫他一把的心思。所以才給他下了請?zhí)?,又為他引見了方城縣商圈和其他上層的不少人??墒呛髞硪娂敬荷皆谂c這些精明油滑的生意人的你來我往中,不見絲毫得不適,反而是十分游刃有余隨意自在的樣子。 在心中對季春山有了更深一層的認(rèn)識的同時,宋棠便更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此一舉了。即是沒有他,只憑季春山自己,想來也是能夠如魚得水應(yīng)對自如的。如此一來,宋棠自是有些愧不敢當(dāng)?shù)摹?/br> 兩人僵持了半響,誰也奈何不得誰,最后季春山只得道:“不瞞宋公子,我今日宴請于你,除了是要表示感謝外,也是有一件事想同你問一問,只是你若不接我這杯茶,那我也就問不出口了?!?/br> “季當(dāng)家如此,當(dāng)真是讓小弟為難啊?!奔敬荷饺绱藞猿郑屗翁念H感無奈,但他也沒想到季春山今日還為著別的事而來,且兩人一直這般誰也不退讓也是不好看,季春山既如此說了,他便也就此松了手,又道:“季當(dāng)家但有所問,盡可說來,小弟必定知無不言?!?/br> “那我就先謝過宋公子了?!彼翁募人闪耸郑敬荷奖沩槃轂榱苏鍧M了一杯茶水,而后才回坐上自己的座位,放下了茶壺。 “不知宋公子可記得,前日宋老爺子壽宴之日,跟在林瑾林公子身邊的那個青年人?”季春山直接問道。 宋棠似是對葉錦明很是熟悉,當(dāng)即便笑道:“你是說葉錦明?自是認(rèn)得,他可一直是方城縣城里頭的名人呢。” “哦?”季春山有些詫異,但轉(zhuǎn)念一向,葉錦明也算是方城縣近年來屈指可數(shù)的舞弊被罷舉的人,且如今又跟在縣城里頭一號的林家的繼承人身邊,自是不可能會默默無聞,只是想了想,他又問道:“那不知是個什么出名兒法?” 宋棠便道:“之前他因舞弊被終身禁止參加科考就不說了,咱們方城縣可有年頭沒出過這么丟人的事了,只說最近吧,你可知他為何能勾搭上那林家的林瑾?” 季春山自是不知,便搖搖頭。 宋棠刷的打開折扇,在胸前邊慢慢扇動著,邊道:“那葉錦明也是有些本事的,就在不久之前,他竟當(dāng)街救下了差點被驚馬撞到的林瑾,且在這之后更是不知怎么入了林瑾的眼,竟是走到哪都帶著他,很是看重的樣子。雖說他名聲不太好,但我們這個圈子都是做生意的,利字當(dāng)頭,管他名聲如何,只他能得林瑾的青眼這一點,便足以讓一些小商戶對他追捧奉承了?!彼翁恼f著,眼中卻有些譏諷的意味,也不知是對葉錦明,還是對那些小商戶。 “原來竟是這樣。”季春山點點頭,神情若有所思。 從宋棠的這番話里,他可以聽出兩個信息,第一自是葉錦明和林瑾的關(guān)系。救命之恩在先,相投之意在后,便可想見林瑾對葉錦明的重視,那自己擔(dān)心的葉錦明借林家之勢來向自己報復(fù),便是極有可能的。而第二個信息則是,雖說宋林兩家并無競爭而是合作的關(guān)系,且來往和睦融洽,但從宋棠直呼林瑾之名,而語氣里更是隱有輕視不屑之意,便讓季春山發(fā)覺,宋棠對林瑾卻是完全不同于他們兩家的合作那般融洽,只是就不知是為何如此了。 “季當(dāng)家也認(rèn)識那葉錦明?”宋棠沒忘季春山剛剛第一句就問了自己認(rèn)不認(rèn)葉錦明,想他來要問的事,便應(yīng)是同葉錦明有關(guān)了。 季春山沉吟了片刻,終是道:“我也就不瞞宋公子了,那葉錦明同內(nèi)子葉清嵐乃是同宗的親堂兄弟,只是葉錦明曾多次陷害內(nèi)子,我曾為內(nèi)子出頭,便與葉錦明結(jié)下了仇怨。而如今葉錦明與林家這般關(guān)系,這讓我不得不有所忌憚,只是這縣城中我相熟之人不多,便只能來叨擾宋公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昨天我要的那啥啥啥,其實就是規(guī)定說不讓要的那啥啥啥,所以不敢寫明,不過不重要啦,大家想給啥就給啥,給啥我都很高興~ 然后是昨天還有今天這兩章有個bug,是關(guān)于春卷的,在寫這章前,我一直以為那種用薄面餅卷菜rou,可以直接吃的和用油炸或煎過的都叫春卷,但今天我要寫具體的,百度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兩個是不一樣的。前頭那個叫春餅,不叫春卷。我春餅沒怎么吃過,所以不太清楚,但小攻曾是專業(yè)廚師,不會不清楚,不過我一時想不出可以用什么代替來改,所以就先這樣了,如果以后我想出來了,再改。 第116章 林 “竟還有這種事?”季春山才說完, 宋棠不由面露驚訝之色。雖說葉錦明和葉清嵐同姓, 但兩人相貌完全不同,且宋棠的印象里二人的為人性情也是天地之差, 所以他便始終都沒把兩人往一起想過,不想原來竟曾是一家子。 只是思想及季春山的后半段話, 宋棠便道:“所以, 季當(dāng)家真正想和我問的不是葉錦明,而是林家才對吧?!?/br> “沒錯?!奔敬荷近c點頭, 沒有否認(rèn)。 若只有一個葉錦明,季春山是不怕的,畢竟他在縣城早已聲名狼藉,且葉家也不復(fù)葉父在時那般風(fēng)光,他就是再折騰,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只是若他有了林家的支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家家大業(yè)大,在方城縣經(jīng)營數(shù)代,人脈廣根基深, 而自己來縣城才只幾個月, 不過是剛剛站穩(wěn)腳跟而已, 論財力、人脈都遠(yuǎn)遠(yuǎn)不能與林家相比。 季春山雖并不畏懼林家什么,且也不能確定林家將來會不會真的對他動手,但他總歸是要未雨綢繆的。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只有清楚的了解了對手,才能夠更好的防備和反擊。 只是林家是高門大戶, 不能和當(dāng)初的葉錦明相比,他便沒有再去麻煩謝元,而郭家是文人雅士,和林家這等商戶也沒什么來往,他便只能是來找了出自和林家同等地位的宋家的宋棠相問了。 之前他沒有明說,是因為他以為宋林兩家交好,若他直接打探林家之事,宋棠未必會說,說不準(zhǔn)還會傳到林家那邊,那就打草驚蛇得不償失了,所以便只得旁敲側(cè)擊。 只是剛剛宋棠話語里流露出的對葉錦明和林瑾很是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讓季春山思量再三后最終決定說出實內(nèi)情,坦白真意。 季春山承認(rèn)的干脆,宋棠一時反倒說不出什么了。他慢慢收了扇子,拿起面前的茶杯,放到唇邊抿了抿,待放下后,才抬起頭對季春山笑道:“其實季當(dāng)家春山也不必太過憂慮什么,林家雖在這方城縣有些勢力,但也只是在這方城縣里了。在府城,甚至是京中,卻是和季當(dāng)家比不了的。他們對季當(dāng)家也是有些忌憚,不敢做什么的?!?/br> 這種忌憚其一自是因著季春山開的那家和府城里的一模一樣的點心鋪子,另一點則是,季春山如今只開了這一家點心鋪子,雖然也搶去了林家的如意齋不少的生意,但林家產(chǎn)業(yè)繁多,卻還至于為此與季春山交惡,便也一直是相安無事。 季春山明白宋棠的意思,但他卻笑著搖了搖頭,道:“府城京城再如何,也是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況且不是還有強龍不壓地頭蛇一說?而林家又豈止是地頭蛇可比。再者,我也與宋公子說句實話,雖說府城和京中我的確有相熟之人,但此等事卻是不好去麻煩他們。而且葉錦明很是清楚我的底細(xì),如此林家便也會知曉,且葉錦明一向jian猾,若他說動林家之人改了主意,那到時我就被動了?!?/br> 雖說林家素為積善之家,名聲在外,洋河鎮(zhèn)上的醉仙居、倚翠軒都是林家的產(chǎn)業(yè),也曾讓季春山得了實惠,所以他是很有些好感的,若可以他決不想與之對上。 只是如今因著葉錦明,怕是未必能如季春山所愿了。雖說他并不知林家其他人如何,但只看身為林家家主之子且頗受重視的林瑾如此看重葉錦明,便讓季春山不得不有所顧慮了。 “這……”宋棠剛要說話,卻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不由微微蹙眉頓住了話語,沉吟了片刻,他才道:“雖說林家主人品端方持重,非偏聽偏信之人,但他對其子林瑾卻很是寵愛重視,而林瑾的心性卻……且他又與葉錦明交好,如此想來,季當(dāng)家的顧慮也不是不無可能?!?/br> 宋棠對林家之人,自是比季春山要了解的更多些,但顧慮著兩家的關(guān)系,他并沒有明說林瑾如何,但這種欲蓋彌彰,卻已足夠讓季春山對林瑾有了更深一些的認(rèn)識了。 林家和河運起家的宋家不同,其多以實業(yè)為主,在縣城及方城縣轄內(nèi)的多個鎮(zhèn)子開有數(shù)十間商鋪,經(jīng)營之物種類繁多,酒樓、茶樓、書肆、布莊、銀樓等,皆有涉及,而方城縣周邊及附近鄉(xiāng)鎮(zhèn),亦有數(shù)個莊子,大片的田產(chǎn)。財力雄厚,便可想見。 此外,林家還與縣衙掌管緝捕、監(jiān)獄的王典史,以及其他縣城有些地位的大戶,有著姻親的關(guān)系,自是親厚交好。再加上林家傳家有方,有著積善仁商之名,所以才能在方城縣屹立數(shù)十年不倒,更是越發(fā)壯大起來,直至今日。 …… “宋公子,今日真是多謝你了?!憋埑酝炅?,季春山想知道的便都已清楚知道了,自是要向幫了他大忙的宋棠道謝。 宋棠卻忙服氣他,笑道:“季當(dāng)家萬不可如此,當(dāng)初小弟言語有失,連累了尊夫人,一直心中愧疚,如今能夠?qū)井?dāng)家有所助益,補償些許,我便多少也能安心些了。” 季春山倒是沒想到都過去快兩年了,宋棠竟還記得當(dāng)初的事,便道:“宋公子多慮了,當(dāng)初之事本非宋公子之過,宋公子實在不必放在心上,過去的便讓過去就是了?!?/br> 雖說季春山一開始的確對宋棠很是氣憤,但后來宋棠又救下了葉清嵐,便也抵消了,更不要說其后又與宋棠數(shù)次來往,今日宋棠還幫了他的忙,他自是不會再記著,除此之外,季春山也不想這件事再被提及,若不小心傳了出去,只會讓葉清嵐名聲有損,這是他決不能允許的。 季春山有些認(rèn)真的神色,宋棠看的分明,很快便也明白了過來,忙道:“季當(dāng)家說的是,是小弟想左了?!?/br> 之后二人便不再提及當(dāng)初之事,又淺聊了一會兒后,宋棠還有要事在身,便該離開了。宋棠要走,季春山自己也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便隨宋棠一起下了樓。等到了酒樓門口,二人各往兩個方向而去,便才告辭后分開。 與此同時,街另一頭的如意齋門前,林瑾帶著葉錦明正好跨門而入。然而一進(jìn)去,林瑾往鋪子里一掃,便立時皺起了眉。 “少東家,您怎么來了?”林瑾突然來,如意齋的掌柜有些意外,忙迎了上來。 雖然如意齋已經(jīng)被林家家主分配給了林瑾來打理,但林瑾平時從不管店里的事,只每月月底來店里一次取走當(dāng)月的盈利,至于賬冊卻都是看都不看的。而今天才初六,林瑾便來了,掌柜便不免有些驚訝。 林瑾卻皺著眉,臉色很是難看的樣子,語氣不善地說道:“怎么?我自己的鋪子,我還不能來嗎?” “當(dāng)然能,當(dāng)然能,少東家莫氣,是小的不會說話,小的掌嘴?!闭乒褚娏旨页林?,顧不得當(dāng)著店里小伙計和客人都在,忙躬低身子賠笑討罪起來。 林瑾的面色卻不見半點緩和,他冷哼一聲,一把推開掌柜,便大步朝如意齋后堂走去,葉錦明自是也跟著而去。 掌柜被推得一個裂歪差點摔倒,面上卻不敢有一點怒色,依舊哈著腰嘴里不住的對林瑾賠罪著,見林瑾要往后堂去,更是忙快走兩步替他掀開了通往后堂小門上的布簾。 待進(jìn)了后堂,在主位雕花圓椅上坐下,又喝了口伙計送上的鐵觀音,林瑾才放下了茶杯,對著坐都不敢坐,只在林瑾身前兩米遠(yuǎn)的地方站著的掌柜,沉著臉,滿是不耐地說道:“說說吧,怎么回事,怎么今天的客人這么少?” 如意齋是林家眾多鋪子里頭比較賺錢的一個,不然林家家主也不會給了最疼愛的兒子林瑾。往日午后這個時間,一般都是鋪子客人最多的時候,但今日林瑾進(jìn)來一看,卻發(fā)現(xiàn)鋪子里一共竟才只有兩個客人。這鋪子的收入最后都是歸林瑾自己的,如今客人驟減,他自是少了銀子,又怎么能不動怒。 掌柜的立時苦了臉,上前一步,訴道:“少東家,我們也沒辦法啊,還不是那嵐記。本來前兩個月他那新鋪子的新鮮勁過去了,到底咱們是老字號,點心味道好名頭也響,大家伙兒還是吃慣了咱們的點心,便有不少老顧客回頭。但不想昨日那嵐記竟突然發(fā)起什么會員優(yōu)惠卡來,說是帶著那卡買點心,能便宜,如此便又把不少人引去了,咱們這,也就又少了人了……” 啪—— 只聽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卻是林瑾在暴怒之下,一把抓了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到了地上。 “嵐記,又是嵐記,好,好得很?!绷骤f著,很是咬牙切齒的模樣,顯然是對嵐記糕點坊恨極了,只是又想到了什么,他猛地一甩袖子,便把桌子上擺著點心的瓷碟掃到了地上。 掌柜的低著頭,一片飛濺的瓷碟碎片劃過了他的小腿,夏日衣服單薄,他立時便感覺到腿上一陣刺痛,但他卻一聲不敢吭,一動不敢動。 “你先出去吧。” 掌柜的抬頭循聲看去,說話的人卻是坐在林瑾左下手椅子上的男人。掌柜的自是認(rèn)得他的,葉錦明,一個因舞弊被罷考的學(xué)子,但卻曾驚馬蹄下救了林瑾,還入了林瑾的眼,讓林瑾很是信任看重,便是一起長大的奶兄都比不上。 只是雖是如此,但掌故的還是抬頭,小心的覷了林瑾一眼,見他坐在椅子上喘著氣,卻對葉錦明的話似沒什么反應(yīng),便才感激地對著葉錦明點了下頭,而后放輕步子極快的出了后堂。 待掌柜離開后,葉錦明端著茶杯,淺淺啄飲著,而后放下茶杯,才語氣淡淡,似漫不經(jīng)心地說了一句,“這個季春山,倒是比以前長了不少本事。” 已經(jīng)散了些火氣的林瑾突聽得他這話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倏地看向了他,問道:“先生認(rèn)識他?” 第117章 酒樓 自打季春山在宋家宋老爺子的壽宴上露了臉, 之后就有各家的帖子像雪花似得落進(jìn)了季家, 其中大多都是當(dāng)初在宋家和季春山說過話,有了些交情的。 季春山以后要在方城縣立足, 自是要和這里的人搞好關(guān)系,且眾人又都是第一次邀請他, 除去個別他實在看不上的人, 其余的便都是要去的。 于是,今日去喝這家兒子娶親的喜酒, 明日去吃那家女兒出嫁的送親宴,過兩日就又是誰家的孫子滿月,如此過了一個月,季春山光送禮都送出去百八十兩了,不過想著這些以后也都是能收回來的,便也沒有太舍不得,只是期間雖然他一直防備著,但卻沒有等來葉錦明或林家的任何動作,反倒是周景突然上門來了。 一個多月前, 周景和醉仙居新來的掌柜起了爭執(zhí), 連累女婿方季一起被辭退。那時去看望懷孕的周慧的季春山正好碰到, 便建議周景他們到縣城里來自己開酒樓,自己離得近也可以幫襯些,但周景卻不想太麻煩季春山,便以縣城人生地不熟為由拒絕了。 只是他雖然拒絕了季春山的提議,卻是也將季春山的話聽進(jìn)了心里。之后他和方季在洋河鎮(zhèn)上果然找不到合適的差事后, 便沒有繼續(xù)再找,而是租了個臨街的鋪面,開了個不算太大的食肆。 周景和方季手藝好,雖說食肆比不上醉仙居寬敞華麗,但飯菜可口,物美價廉,開張之后經(jīng)營地倒還不錯。只是到底遠(yuǎn)不比之前在醉仙居的時候賺得多,但就像季春山說的,自己給自己干,就算辛苦些也自在的。 而醉仙居那邊,雖然沒了周景和方季,卻也沒有垮掉。按醉仙居里和周景關(guān)系不錯的一個伙計所說,在周景和方季離開酒樓了之后,新掌柜便將那些爛菜臭rou都丟了,又進(jìn)了新鮮的來,之后酒樓里還來了一個新的大廚,看著和新掌柜關(guān)系很是不錯的樣子,且手藝也挺好,客人們吃著也都很好。所以雖是換了大廚,但酒樓里的生意卻是沒影響什么。 周景知道這件事后心里不免有些惆悵,但也輕松了很多。原先他一直覺得是自己太沖動,才連累方季和自己一起被辭,現(xiàn)在知道那些不過是新掌柜刻意的安排,就算當(dāng)日他不發(fā)作,想來以后也會找由頭趕他們出去。且雖然他只是醉仙居的一個廚子,如今又是已經(jīng)被替代了的,但干了幾十年,他對醉仙居也是有些感情,真心不想它毀了的。如今知道新掌柜只是為了對付自己,當(dāng)初才那般行事,而現(xiàn)下已不再那般,醉仙居一如往常,便也是樂見如此的。 釋然之后,周景便沒在多想醉仙居之事,只一心幫著方季經(jīng)營食肆,只是不想沒多久鎮(zhèn)上竟流出傳言,說他被醉仙居辭退是因為他為了昧下采買銀子中飽私囊,以次充好。天知道他只是個廚子,雖說每次送進(jìn)酒樓的食材都要由他親自檢查,但采買之事卻從來和他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