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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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把那里搗毀,這件事情才算是有一個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天花板上的大眼珠子盯著徐鈞看,徐鈞掏出一把黑泥,對方早已知道這個套路,立刻閉眼躲掉。 睜眼嘲笑徐鈞時,徐鈞又掏出一把辣椒粉== 海蛇族第一祭司:“黑暗之神陛下,我再說一遍,那個勇者真的很難纏,您能別老說他是個小人物讓我們別管他了不?” 第176章 最后一戰(zhàn)(一) 戰(zhàn)火灼燒著整個金色草原, 這篇原本豐美遼闊的草原現(xiàn)在亂的就像惡魔和人類的北方戰(zhàn)場, 甚至還要不如。海蛇族殘殺奴役其他種族的時候, 從來都不會講究手段,而現(xiàn)在它的敵人開始反撲,也不會說什么仁義道德。 戰(zhàn)場上哪里有這么虛假的東西。 海蛇族的前線基本上是由兵營和奴隸營組成, 沒有生產(chǎn)單位,其他人有什么感覺徐鈞不清楚, 不過他自己是挺慶幸這一點的:不需要對平民下手,心里真的輕松不少。 雖然他也很清楚, 海蛇族也未必有幾個真的平民百姓,也許他們?nèi)宥际且粋€尿性,但他還是不能放任自己對平民下手。 這在現(xiàn)代世界是非常容易理解的, 但在這個法律和道德都不完善、人的想法也相對比較原始的時代,對一個種族最好的遏制就是斬草除根。而且作為海蛇族這樣的種族,本來也不存在什么戰(zhàn)斗人口和平民的區(qū)別。 就好比獸人中的女性和半大孩子也會積極參與戰(zhàn)斗一樣, 他們和人類是有些差別的。 但徐鈞還是覺得無法下手。 萊雅似乎猜出了一些, 就笑話他是婦人之仁,明明是個勇者但膽子比雞還小。在他們這條路上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是敵人的死亡還是同伴的死亡甚至是自己的, 這都是旅途上值得付出的代價。 但是說是這么說, 就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兵,也無法冷淡的看待死亡。 一直笑嘻嘻的獵人小哥詹本已經(jīng)被確定死亡,他沒有萊雅的速度,也沒有徐鈞的實力, 但偏偏又在奴隸營地被圍了起來,最終選擇了自爆。 整個奴隸營地也被炸了一大半,海蛇族花了大把時間才“馴化”出來的奴隸們死傷無數(shù),說不清這算是犧牲亦或是一種解脫。詹本的骨灰都找不到了,大家戰(zhàn)后只撿到一片布料有點像是他斗篷的一角,交給葛爾騎士長收起來,以后好把他安葬在教堂里。 死的當然不止他一個人,徐鈞熟悉的和不熟悉的獸人以及人類強者們死傷過半,傷亡可以說是非常之大,然而活著的人卻沒有一個想要后撤,之前和徐鈞一起蹲過監(jiān)獄的法師一條腿被炸沒了,還支著上半身說老子的手沒問題老子還能打呢,讓葛爾騎士長找了獸人給他強制送走了。 老劍齒虎和他的同伴們到底是沒能留下命來還徐鈞給他們的裝備,在一開始靠著藥水和裝備占了點便宜之后,他們在外面被大量敵人圍攻,生命力提前預支使得他們在最后燃燒爆發(fā)了一波,帶走了不少敵人,但卻也死得更快了。 如果不是為了自家幼崽,這些獸人不會甘于送命的。 不過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就如同行尸走rou一般,和其他人一起成為奴隸。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是當個懦夫混日子等死,還是轟轟烈烈與敵人同歸于盡,可能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 這種選擇也沒有誰對誰錯,唯有值不值得而已。 在老劍齒虎等人死亡之后,他們的幼崽更容易被白熊族紅狐族所接納,接下來也有機會被兩族戰(zhàn)士護衛(wèi)去南方,據(jù)說他們族內(nèi)的幼崽和老人也是被送去了南方的。那路途一定非常遙遠,雖然幼崽們很可能從此離開家園就再也不會回來,等他們長大之后就會忘記自己童年時候的家鄉(xiāng),這片一年四季被陽光照成金色的美麗草原。 不過他們也將會忘記在這里受到的傷害,忘記敵人對他們幼小的心靈造成極深的陰影,也忘記自己族內(nèi)那些懦弱愚蠢的長輩。 他們有無限的未來,他們的種族也有無限的未來。 所以老劍齒虎死的時候甚至還是笑著的。 戰(zhàn)斗之后甚至還要花時間去“打掃戰(zhàn)場”,不僅是為了搜集各種戰(zhàn)利品,也是為了去防止這城里還有海蛇族的余孽,免得之后再生出事端。 他們不能花太多時間,這里到處都有可能會有海蛇族第一祭司的眼線,徐鈞之前在實驗室地下室里找到一個,但不好說對方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來得知在前線發(fā)生的事情。 一旦他知道了,黑暗之神也就會有所反應。 因此他們沒有太多時間在這里磨蹭,葛爾騎士長和阿比蓋爾守護騎士已經(jīng)寫信回去增援,他們作為先頭部隊的作用已經(jīng)達到,接下來需要大軍壓過來才行。 徐鈞坐在北城墻上,往黑海岸的方向看。那里的天空看上去倒是沒有那么黑,天邊似乎還有一抹破曉般的白色,但是徐鈞知道這是一種假象,黑暗已經(jīng)籠罩了整塊陸地。 戰(zhàn)場上需要計算的地方有很多,想要痛快戰(zhàn)斗是很難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強者和上位者,徐鈞知道自己這方面的智商并不高,也不想?yún)⑴c進去。 他想,他應該繼續(xù)往北走了。 魔王和黑暗之神的戰(zhàn)斗打的昏天暗地,由于兩人的氣場均非常強大,釋放的領域也很輕松的把整個西海岸都包了進去,甚至會讓人感覺到空間是扭曲的,時間是靜止的,天地萬物于無聲中變化,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改變。 海蛇族第一祭司所謂的坐鎮(zhèn)于此,也僅僅是在這當一條看門狗而已。他本來想代替他的陛下應戰(zhàn)魔王,但陛下說他實力不夠,他想要去前線指揮戰(zhàn)斗,但陛下又說讓他在這里等待一個遲早會來的人。 遲早會來的人究竟是誰?戴卡教皇?人類皇帝?冰原領主?亦或是那個勇者徐鈞? 前三個要么是大人物,要么是實力強勁,但他們都不如最后一個可惡,海蛇族老祭司惡狠狠地想著勇者徐鈞——這家伙簡直是個禍害! 他早都向陛下進言過了,說這徐鈞實力不弱還陰險狡詐,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現(xiàn)在不管日后必成大患,但陛下卻從來不愿意去管他。每次都說什么勇者徐鈞只是個小人物,不需要在意,說的次數(shù)多了還會告誡自己“不要小心眼”。 好吧,這其實也不算是錯,一個人類勇者而已,在黑暗之神陛下眼里當然只是個小角色。但這個小角色……陛下還不允許他派人去暗殺,這可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有一天他又看到黑暗之神陛下對著那魔王和那徐鈞的畫像拿著剪刀剪,咔嚓咔嚓的就把魔王的那一邊剪掉人了,徐鈞的畫像他反而收到了抽屜里。 ……這真的是純潔的敵對關系嗎? 但是作為一名合格的手下,老祭司從來不敢對于陛下的心思胡思亂想,所以就算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很不祥的猜想,他也強令自己安靜下來,雖然他每天見到陛下的時候心里都在不停地刷彈幕:“遠古黑暗生物的口味不會都一樣吧遠古黑暗生物的口味不會都一樣吧一樣吧一樣吧——?。?!您作為神難道就不能在審美上比那魔王更高一個檔次嗎?。?!” ——不說別的了,就他們海蛇族內(nèi)部,比那個徐鈞更漂亮的就有幾個的吧!陛下你看看他們??! 這種糾結的心情一直到昨天為止。 那天,第一祭司剛起床,就發(fā)現(xiàn)有人在前線召喚他,他睜眼去看,結果看到了那個勇者徐鈞。 真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走進來??! 老祭司一時間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和對方互懟幾句,沒有占到便宜,還被糊了一臉黑乎乎的惡心東西,自從他在三十年前成為海蛇族第一祭司之后,他何時受過如此侮辱?!也是真的氣急了,所以不由自主的就威脅了一句:“我要把你扒光了送給陛下!!!” 然后,他就被天上在斗法的魔王和黑暗之神陛下……一人揍了一下。 ……平心而論,好像魔王打的還稍微輕一點。 老祭司捂著自己的腮幫子蹲到一旁,當場上他就懵逼了。 不過現(xiàn)在,陛下和魔王已經(jīng)打到了海面上,兩人的動作引起地動山搖,把海岸上一些黑砂山丘都給扇到海里,老祭司看得一陣rou痛。 “速度快點!奴隸們,把黑砂往里面移動,你們是死了嗎?。?!” …… 羅希恩克魔王陛下現(xiàn)在和當時和徐鈞戰(zhàn)斗的時候完全不同,可能是因為他不需要在非常熟悉的前·深淵領主面前裝逼的原因,從一開始他就露出本來的面目。他坦蕩,對方當然也領情,兩人打的你來我往,還能時常說幾句話。 和海蛇族老祭司心目中的斗得天昏地暗完全不同,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流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輕松愉快的。只要不提冰原領主被捅刀子的事情,兩人之間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居然還能帶笑。 在羅希恩克看來,瑟爾過得不怎么樣。 黑暗之神的神格就是一把雙刃劍,可以讓人變強,但也會對人的心智有影響,時間長了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究竟是誰。羅希恩克看著瑟爾明顯瘦削的身形,和兩個黑眼圈,心里居然有種詭異的憐憫感:“看來你的靈魂非常困頓?!?/br> 瑟爾沒有反駁:“不過從實力增長上來講,其實還挺合適的吧?如果只有我自己的力量的話,絕不可能與你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br> 他說到這里,心中就有一陣好像是極度一樣的憤懣:他和羅希恩克有什么不同?為什么他追求的東西已經(jīng)不再可能,羅希恩克卻能夠坐享其成?但他的理智告訴他,這種憤懣毫無來由,是黑暗之神的神格帶來的負面影響。 不過這種負面影響越來越強烈,深入骨髓,他已經(jīng)無法擺脫了。 深吸一口氣,黑暗之神瑟爾忍不住道:“羅希恩克,如果你的理智還在的話,就離那個人類遠一點,人類和黑暗生物的愛情是不可能的。” 第177章 一個悲劇 看著面前羅希恩克魔王陛下一臉的“你不懂什么叫真愛”, 瑟爾差點咬破自己的舌頭, 媽個雞, 他真的是想好心幫忙的好吧! 可是他現(xiàn)在還要努力讓情緒穩(wěn)定下來,和黑暗之神的神格合并的過程并不輕松,反而非常艱辛, 就好像人類的童話故事中的小人魚一樣,一個物種想要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物種, 但身體卻不能適應,走在地面上就好像走在刀尖上, 細嫩的雙腳流出血來。 這是一種很美的描寫,但也很疼,不過因為這是小人魚自愿的選擇, 所以她只能承受這種疼痛。 rou體上的傷害比靈魂上的疼痛要輕上萬倍,至少前者不會讓人發(fā)自內(nèi)心的糾結掙扎。深淵領主瑟爾在逐漸轉變?yōu)楹诎抵裆獱柕倪^程中,他時常能感覺到自己對自己靈魂的掌控力變?nèi)? 一個人好像要活生生撕裂為兩個, 也時常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態(tài)似乎有問題,雖然表面上很難看得出來,但是心里卻每每惶恐。 就好像, 并不是他再變成黑暗之神, 而是他正在被黑暗之神吞噬。 等到他完全“蛻變”之后,他還能保留多少作為深淵領主這一身份的殘余? 總有一天,他會完全變成黑暗,比魔王還要黑暗。 他的勇者徐鈞,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離開他的。 徐鈞是一個非常固執(zhí)的人,雖然看起來這家伙圓滑又不靠譜,有時候做事情又過于大膽以至于都不像是個人類,甚至他還覺得徐鈞是沒有什么宗教信仰的,他似乎不信光明神,因為這家伙只要一倒霉,就必然會痛罵光明神_(:3ゝ∠)_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在發(fā)現(xiàn)了瑟爾的真實身份之后,痛哭一場最終選擇了一條送死的路。 瑟爾直到如今都還記得,徐鈞和他在一起之后,他們的確度過了兩個月的快樂時光,那時候太陽是暖的,天是藍的,他們兩人在一起互有秘密,卻又在某種程度上無話不談。 他曾經(jīng)以為,這樣過下去一生也可以。 不過隱瞞的身份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他總是有僥幸心理,覺得這一天永遠不會來,但還是被徐鈞發(fā)現(xiàn)了。 徐鈞和其他人類不同,他并沒有生氣的質(zhì)問他為什么欺騙自己,更沒有像是虔誠的光明神信徒那樣說什么代表圣光消滅你,他只是很冷靜的問瑟爾道:“你不僅僅是深淵領主,對嗎?” 那一瞬間,瑟爾有種被人把身上最后一層遮羞的皮囊剝掉的痛感。 他吞咽口水:“……是。” 徐鈞發(fā)現(xiàn)的不是他惡魔領主的身份,而是在他睡著毫無防備的時候,看到他胸口的繃帶下面,那顆像是心臟一樣勃勃跳動的……黑暗之神的神格。 徐鈞沉默了一晚上,瑟爾在外面等他一晚上,到第二天大早兩人相對無言,都掛著黑眼圈。看上去還有點搞笑,但瑟爾一見到徐鈞的眼睛,就從心底泛起涼意,他知道徐鈞要離開他了。 徐鈞沒有再回到這個東部小城市,他帶著自己作為人類最后的原則和底線,想要單槍匹馬的挑戰(zhàn)魔王。 為什么是去挑戰(zhàn)魔王呢?因為徐鈞無法對瑟爾下手。 但是,他想要在最后,為神眷大陸做一件勇者應該做的事情。 而且潛意識里,說不定也是想為瑟爾……掃平障礙。 惡魔這樣的黑暗生物是不能愛上人類的,他們的愛情如同海岸邊的沙丘,看似堅固穩(wěn)重,實則一拍就散。 而且,還會給雙方帶來不可計量的傷害。 “勇者徐鈞”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沒有人會相信他們之間曾經(jīng)有過一段怎樣刻骨銘心的愛情,甚至就連他自己,有時候也會覺得那段記憶是假的,不存在的。只有內(nèi)心的黑暗愈發(fā)濃重。 他記起來有一次偽裝成普通人類的樣子,在人類城市的人類酒館喝酒的時候,聽到旁邊有士兵在討論他們的軍士長:“……他妻子去世了,自從他失去她之后,他的人生就失去了光亮,兄弟,這對于一個人來講打擊太沉重了……” 那時候他還在嗤笑,心想人類總是如此脆弱,而現(xiàn)在事情發(fā)生在自己身上之后,才知道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果然是不疼的。 所以現(xiàn)在,他注視著面前的羅希恩克,卻發(fā)現(xiàn)這個一直被他開玩笑般的形容為“真·冰原領主”的魔王陛下已經(jīng)比以往柔和許多,眉目中甚至有了一些“人類”的影子。 是徐鈞的功勞嗎? 是另一個徐鈞的功勞吧。 羅希恩克頂著瑟爾出神的目光站了半天,他們一直以來的關系都很好,畢竟魔王和他的四大領主在一起也那么多年了,關系堪比徐鈞和饅頭。現(xiàn)在就算是反目成仇,也大可不必搞得那么難看,所以和海蛇族老祭司想得很不同的是,他們這幾天的戰(zhàn)斗并不算激烈,還打一會就休息一會聊聊人生和理想來著。 ——如果老祭司知道的話,怕不是有一萬句媽賣批要說哦。 不過就算是這樣打友誼賽的方式,雙方也知道最后的結果必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們現(xiàn)在的和諧只是一個假象而已,至少他們的出手都是毫無保留的。 羅希恩克法術用得好,身體素質(zhì)也不差,魔王的身軀經(jīng)過了千錘百煉,如果不憑借外物的話甚至能吊打徐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