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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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前幾天在野外露宿可完全不同,不用守夜, 不用點驅(qū)怪香,更不用擔心出現(xiàn)什么元素風暴一類的——雖然在人類的國度中很少會出現(xiàn)大型元素風暴, 但就算是小型的龍卷風也能夠給野外的冒險者帶來不可估算的傷害。 徐鈞非常熟悉并且習慣這一切,他喜歡野外的冒險,就跟在城市里街頭閑逛一樣悠閑, 但不得不說,在野外呆的時間長了還是不舒服的。 而紐特城主府的客房里,女仆還很貼心的在床頭柜上放了一杯冰水也一杯酒, 這里有很多人喜歡在睡前喝酒的。 徐鈞最終掏出了骨鳥。 他這么糾結(jié)并不是因為艾琳所說的什么花園里有聲音。就算他所設(shè)想的是真的, 這座城市里有亡靈生物,將要帶來災(zāi)難……那么這件事也有解決的途徑。這件事最壞也就是全城人都死光,但徐鈞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卻有可能把事情變得更壞。 他現(xiàn)在居然……想要向魔王求助。 就是那位魔王, 羅希恩克黑暗魔王陛下, 徐鈞作為勇者,居然想要向他求助。 真是太可笑了。 但是,城里不正常的天氣,杰斯說過的聚集的黑暗元素, 黑病把一名男子變成了亡靈生物,主教的奇怪行為,這一切都似乎預示著一個不詳?shù)恼嫦?。徐鈞咬咬牙,把骨鳥托起來,平視它。 ——這一瞬間他又想到自己的行為很可笑,就算他想要和對方交流,對方又干嘛要理睬他?骨鳥的眼睛是攝影水晶,連接著水晶球一類的東西,但誰知道現(xiàn)在羅希恩克魔王有沒有開啟連接?誰知道他有沒有在看著水晶球? 這又不是真的視頻聊天_(:3ゝ∠)_ 不知道為什么,心情一下子變得更差了。 幾乎是懷著對方不可能開啟攝影水晶的心情,徐鈞看到骨鳥黑豆豆的眼睛亮了一下。 這卻是成功連接的標志了。 徐鈞就對著攝影水晶——也就是骨鳥的小眼睛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話了。 “你好,羅……恩克魔王陛下,”一緊張他就又忘了對方的名字,四個字兒可真難記啊_(:3ゝ∠)_:“我現(xiàn)在在蒙達馬城,遇到了一些問題,我想也許你會感興趣?!?/br> 骨鳥的腦袋一動不動,安靜如雞的看著徐鈞,不知道為什么,大半夜的被這小玩意兒這么盯著,居然很詭異的安心了。 “蒙達馬城出現(xiàn)了一種病癥,叫做黑病,這種病會致死。這種黑病應(yīng)該和黑暗元素有些關(guān)系,而且似乎不僅僅能殺死人,如果和其他什么東西合起來的話還能把人變成亡靈生物,具體需要達成什么條件我也有個設(shè)想,但還不能肯定……蒙達馬城的事情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禍,但是一般沒有人會做這種事情?!?/br> “我懷疑這些事……可能和宗教有關(guān)?!?/br> 這話說出來事情可就大了,宗教說到底就是光明神教,作為一名人類勇者,居然和惡魔的魔王說什么自己懷疑光明神教有問題,妥妥的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對方手里送,要是對方想利用這個做什么的話,只需要把他接下來的話給錄下來,人證物證都有了。 徐鈞在面對巨龍的時候,在戰(zhàn)斗到最后血還剩下一絲的時候,都沒有這么緊張過,現(xiàn)在卻呼吸困難喉頭干澀,幾乎說不出話。 說不清楚是擔心對面的人不信自己,或者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理睬,還是轉(zhuǎn)手把他給賣了——后者雖然殘酷,但在這個世界上是很正常的,畢竟他還殺過人家一次呢,人要報仇自己總不能攔著吧。 “我懷疑蒙達馬城的主教卡洛曼……已經(jīng)不再信仰光明神,成了異教徒,他現(xiàn)在可能是信奉亡靈……亡靈之神?” 一城的主教居然轉(zhuǎn)變了自己的信仰,這可是能寫入光明神教史冊的巨大污點。 但是對于光明神教來講,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他們也寧愿把主教的事情壓下去,內(nèi)部解決掉,而不能讓外人知道一點消息。 徐鈞把這些說完之后,就緊緊的抿著嘴,如同引頸就戮的動物般等待劊子手的裁決。 但羅希恩克并不是他的劊子手。 于是徐鈞就聽到腦海中,奇異的響起了一道年輕、柔和又威嚴的男性的聲音:“別怕,徐鈞。” 這家伙安慰他兩句之后,又緊接著說:“可能你挺喜歡把別人的把柄給錄下來,就跟當時對待那群馬賊一樣……不過放心,我不愛做這種事?!?/br> 這種熟悉的,屁事兒都沒有但就是要懟他兩句的風格讓徐鈞差點感動哭:“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啊?!” 羅希恩克魔王自覺還挺謙遜的:“不用,教育你這樣的年輕人也是我的責任?!?/br> 時間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了兩個月之前,那時候,魔王陛下還裝作自己是萊恩王子的樣子……雖然他的確也是萊恩王子——高貴冷艷的魔王在徐鈞的身體里耳濡目染也變得逗比,又時常作出教導主任的德行,把教育勇者當成自己的職責。 徐鈞這下子就徹底放松下來,才發(fā)現(xiàn)背后的冷汗沾濕了睡衣,他就直接把睡衣脫了,絲質(zhì)的衣服被他當成毛巾一樣的在背上擦汗:“啥責任啊,你說你有啥責任啊,當初一句話都不說直接跑了,嗨呀你個負心漢……” 羅希恩克笑罵:“胡說八道,成何體統(tǒng)!” 黑暗深淵和蒙達馬城的距離幾乎是橫跨了半個大陸,所以蒙達馬城已經(jīng)是午夜,而黑暗深淵還是正午。不過惡魔一族本來就不習慣在太陽下面工作,魔王羅希恩克雖然不是普通惡魔,但他對于陽光也沒有好感。 如果徐鈞沒有打擾他的話,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在午睡。 當然,現(xiàn)在他的身體也是在“午睡”。用骨鳥對對方進行窺視是一種接近的方法,但他想要靠近徐鈞,卻不僅僅只能用這一種法子。惡魔進入人類的靈魂之后,就留下了一條通道,只要他想,他隨時都能侵入那名人類的身體。 但這是極度不安全的,因為在他把靈魂“停放”在他人的身體內(nèi)的同時,他自己的身體毫無防備,很容易被毀壞掉。 這付出的代價可比長途電話費要高得多。 ——這件事可不能讓冰原領(lǐng)主知道,他會瘋的。 羅希恩克魔王想。 不過他和徐鈞說的是正事嘛。 “作為光明神教的主教,如果僅僅是有野心的話,他可以選擇向上爬,比如說用蒙達馬城的稅收換取回到金旗帝國的機會,而如果他能在靠近圣城的地方當主教的話,就很靠近光明神教的權(quán)力中心了,他沒有必要和亡靈扯上關(guān)系?!?/br> “但如果他轉(zhuǎn)變了信仰的話這就不一樣了,不管他是真的改變了信仰,還是僅僅……讓自己的野心換一個方向?!?/br> 徐鈞聲音沉重:“黑暗之神麾下……還有神活到現(xiàn)在了嗎?” ——這就是他最終想要提問的問題了。 作為人類,自顧自的把本族的事情說給異族人聽,又像對方提出非常隱私的問題,這簡直是不講道理。 徐鈞就聽到羅希恩克這樣回答他:“沒有神能一直活到現(xiàn)在。” 他心里的大石頭落下來,十分沉重。 羅希恩克卻笑著打斷他的思緒:“是真的啊,沒騙你。沒有神能一直活著,不過他們也不一定會徹底死亡。在神魔大戰(zhàn)之后,大多數(shù)神隕落了,死去了,但還有一些僅僅是陷入沉睡,任何可能的誘因都會讓他們‘復活’。” “我要謝謝你啊,徐鈞?!?/br> 然后,他就在徐鈞的心里發(fā)出了一陣可以稱得上是爽朗的笑聲了。 “能夠讓一名主教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變信仰,犯下重罪的只有可能是那一位——黑暗之神赫勒陛下,他從沉睡中醒來。在他死亡的時候,神格掉落在黑暗深淵里,被擠壓掩埋,無人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他活過來了,所以也把神格帶走了?!?/br> 羅希恩克于是就想起來了,當他很小很小的時候,的確有幸見識過黑暗之神陛下的神格。像是六邊形的黑色寶石,手掌一般大,蘊含整個世界上最真實的黑暗,他僅僅是看一眼而已,就被壓迫得喘不上氣。 不過那是幼年的他了,當時的他還僅僅只有魔王這個身份呢。 黑暗深淵吞噬惡鬼,被清理干凈之后留下的奇怪坑洞,這原本是無法解釋的,現(xiàn)在卻和徐鈞的構(gòu)想對上了。 雙方正事說完,心情都有點沉重,徐鈞本來還以為這卡洛曼主教只是被什么小神勾搭了呢,現(xiàn)在得知可能是黑暗之神親身上場,臉都綠了,媽的這又不是古拉娜黑暗之神??!這一位黑暗之神赫勒可是和太陽神對著懟的牛人??! _(:3ゝ∠)_天要亡我啊。 羅希恩克退出勇者徐鈞的大腦,午睡是沒的睡了,卻神清氣爽有種靈魂被滋潤了的感覺,突然想出去曬曬太陽。 其實陽光還是挺讓人舒服的嘛。 第95章 名偵探骨鳥 徐鈞的心情并不輕松, 不僅僅是因為得知黑暗之神赫勒出世, 似乎還有別的什么事情困擾著他。羅希恩克的聲音已經(jīng)消失, 但他的心跳還在砰砰地跳,像是在抽風。 他把骨鳥放回去了,又在床上滾來滾去。骨鳥可能也覺得煩了, 對于徐鈞這種用得著就把它拉出來用不著就塞回去的做法很不滿意,居然啄了他一口。 鳥喙尖尖, 張開了,在徐鈞的手指上磨, 略微有些疼,徐鈞就著月光一看,原來這小鳥的嘴巴里, 小爪子上都有細細的倒鉤。 跟個小鋸子似的。 不過它這樣小,對于徐鈞來講一點威脅感都沒有,小骨鳥似乎還沒有感覺到這一點, 還歪著頭挺得意地看著徐鈞。徐鈞搖頭, 從背包里掏出一些小rou干,往骨鳥嘴巴里塞,小東西很知道好壞, 一仰脖子就把rou干吞到肚子里, 然后徐鈞就又看到它的骨頭分泌了什么東西,把rou干融化掉吸收了。 這是骨鳥,如果是骨龍的話大概就能把活人吞下去了吧。 那估計就是恐怖片了。 他面無表情的想,又手一揚讓骨鳥飛起來:“就在屋里飛, 別處去,出去了保不住你?!?/br> 骨鳥雖然沒有大腦,但智商還不低,沒有一絲想要飛出窗戶的意思。 徐鈞又叮囑一句:“玩夠了就自己鉆進皮袋子里去?!?/br> 骨鳥發(fā)出咯咯的回應(yīng)。 ——當然,這樣的結(jié)果就是,當魔王陛下曬完太陽回到臥室之后,就看到水晶球上映出了一個四仰八叉睡衣不整的勇者了。 勇者徐鈞一翻身,水晶球上的人形更顯肩寬腿長屁股翹。 被子也不好好蓋著,露出腰線來,傷疤縱橫深淺不一,讓他的皮膚顯得更加有韌性。 讓人想要咬一口。 徐鈞這一覺倒是沒有聽到艾琳所說的花園里奇怪的野獸吼叫聲,后半夜睡得很足。清晨,饅頭蘭斯和柯爾都跑到花園里玩去了,他還在床上,側(cè)著睡,半張臉埋在枕頭里。 金發(fā)半長不短,披在臉上,顯得亂糟糟的像一只沒人打理的年輕雄獅。他醒過來的時候總是愛笑,對誰都笑,還是睡著了還顯得有點氣勢。 穿上一身皮甲就顯得身板小了很多,不得不說也有個頭的原因。昨天他來到城主府的時候,也有女仆對著他臉紅,但主要還是在看杰斯。 今天早上,女仆進來收拾床鋪,看到徐鈞在對著穿衣鏡套襯衣,小麥色的肌rou被不緊不慢的遮掩住,都看呆了。 徐鈞一回頭,看到兩名麻花辮女仆一路小跑出房間,還把他的枕頭和被子都給抱走了。 被子和針頭里還夾雜了什么東西。 徐鈞把自己打理整齊——這個世界上的衣服真的很復雜,對于一個習慣穿著休閑裝的現(xiàn)代人來講,就算是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幾個月,也還是不能快速穿衣,時常把斗篷弄成一團裹在身上。 然后才發(fā)現(xiàn)裝著骨鳥的皮袋子……好像也被女仆抱走了。 以及他那根加百分之五的敏捷和大師級疾風附魔的腰帶_(:3ゝ∠)_ 徐鈞立刻就方了。 花園的邊角處,兩名女仆正在曬被子。這段兩個月以來蒙達馬城就沒有發(fā)生過一次好事,就連半個月前女仆艾米麗和馬夫卡爾結(jié)婚的事情都沒能讓她們高興起來,大家都說這時候結(jié)婚不吉利,還不如等事情定下來再說,但馬夫卡爾就想在他和艾米麗年邁的父母還在世的時候結(jié)婚。 “要我說不如等一等……” “行了,別說了。” 黑病不僅僅帶走了生命,還帶走了活力,紐特城主府內(nèi)原本有七名女仆,負責打掃衛(wèi)生和各種雜事,黑病來了之后有兩名就辭職離開了,艾米麗結(jié)婚之后有婚假也不在府內(nèi),現(xiàn)在一共只有四名女仆了。 從徐鈞屋子里跑出來的倆年輕姑娘也加入了曬被子的談話,一邊偷偷說少爺和小姐的新朋友長得真好看,就連牽來的馬都漂亮健壯(饅頭在一旁踢了踢蹄子),這是她們兩個月內(nèi)聊得最開心的一次。 誰也沒有注意到,姑娘們跑在半路上的時候有什么東西從被子和枕頭的夾縫中掉下去了,那是徐鈞的皮袋,落到地上還滾了兩圈,最終停在倉庫入口處的大樹旁不動了。 這下面就是冷庫,溫度也就顯得低一些。 徐鈞從樓上一路小跑下來,終于找到了他的寶貝皮袋子,伸手一摸骨鳥還在,安心了。骨鳥這小玩意兒卻不知好歹,愣是擠出一個腦袋。 “回去!回去!熊孩子!”徐鈞把它往里面塞,它卻把一根翅膀伸出來,往大樹下面指。 “行了回去吧別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福爾摩斯呢。” 還用得著你指啊,我也知道這樹底下埋了一條死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