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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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無用趙煦因憤懣而紅了眼眶。 陛下,一會兒朝參,將做最后的定等,還請您以大局為重。范百祿面如老僧入定,拱手拜道。 趙煦神情隱怒、步履沉重地走入了垂拱殿,坐入自己的御座,望著對面垂簾的太皇太后的寶座,他咬緊了牙根。 又是頸背相對,他對定等莫可奈何,只能如牽線木偶一般按照規(guī)程應(yīng)答、批定、下詔。垂簾之后的太皇太后高氏,威嚴(yán)又和煦地與朝臣們商議著,如同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橫亙在他面前。 散朝后,他等太皇太后先往后宮,才拖著沉重的身子,準(zhǔn)備起駕返回福寧殿。 寄班邸候本該等在一旁,隨時等待皇帝下令傳書。可按照往日慣例,皇帝一般沒有任何吩咐,長久以來,寄班邸候便有些松懈,提前離殿。誰曾想皇帝行至門口,忽而出聲道: 將近日蘇學(xué)士的札子都拿來,朕要看看。 是?;实凵韨?cè)的都知苻楊應(yīng)了一聲,隨即喊道:寄班!取蘇子由學(xué)士的札子來。 頓了片刻,無人回應(yīng),苻楊奇怪蹙眉,再喊一聲:寄班!寄班人呢?! 奴婢在!這時寄班邸候才匆匆趕來,只因他方才已經(jīng)準(zhǔn)備離開垂拱殿了,聽到高聲傳喚,才面色煞白地匆匆趕來。 你怎能如此怠慢!陛下還未離去,你倒想著要提前溜走了!苻楊勃然大怒,叱道。@無限好文,盡在海棠書屋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寄班邸候連連叩首。 當(dāng)此時,忽見遠(yuǎn)處有一個低階黃門內(nèi)侍匆匆趕來,手中捧著一沓札子,跪地行禮后托起手中札子,道: 回稟陛下,蘇學(xué)士近一月的札子都在這里了。 苻楊吃了一驚,心道這小子好快的動作,此處距離存放札子的垂拱殿偏殿可有段距離,這小子是有備而來。 他凝眉,上前來拿了這些札子,問了句: 你叫甚么名字? 奴婢名叫王奎,寄班小底。那小內(nèi)侍叩首在地,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一直未曾說話的趙煦,本蹙著眉,對眼前發(fā)生的事感到很不快??蛇@個寄班小底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終于開口了。 王奎這才緩緩抬起頭來,低眉垂眸,雖亮出面龐,可絕不敢直視天顏。 趙煦見他唇紅齒白,長相十分清秀機(jī)敏,一時心生好感。但他甚么也沒說,直接拂袖離去。 那寄班邸候看著圣駕離去,渾身癱軟地坐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在宮中的升遷之路,到今天便是終結(jié)了。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一旁已然站起身來的王奎,心中無比寒涼。 王奎雙手揣在袖中,向他一揖,默然離去。 趙煦怒氣沖沖地回到了福寧殿,順手抄起暖閣桌案上的金虎鎮(zhèn)紙,向一旁的一尊琉璃花瓶砸去。啪啦一聲,花瓶應(yīng)聲破碎,一整個暖閣侍候的宮人嚇得噤若寒蟬,全部伏地叩首跪拜,生怕這怒氣會牽連到自己身上來。 素來順從忍讓的小皇帝,今日竟然會發(fā)這么大的火,讓宮人們也認(rèn)識到了他并非只是個泥塑皇帝。 官家您莫要這般動怒,氣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苻楊連忙道。 這內(nèi)侍省該好好整頓一下了!趙煦怒道。 是奴婢該死,是奴婢管教無方。苻楊連忙跪地叩首道。 你和黃敞,一個管著入內(nèi)省,一個管著內(nèi)侍省,你們倆商量出一個整頓方案來,三日后朕要看到方案。趙煦指著他道。 奴婢遵旨!苻楊再次叩首。 給朕下去!都給朕下去!朕不想看到你們!他煩躁地趕人。 他氣得在原地徘徊了好久,才喝了口茶水,順了順氣。望著放在桌案上的那堆札子,他忽而發(fā)現(xiàn)那札子第一份里面露出了一個紙角,于是奇怪地走過去,展開札子,發(fā)現(xiàn)里面夾著一張紙。 他展開一看,頓時瞪大了雙眼。 來人吶!來人!他猛然高喊起來。 外間候著的苻楊跌跌撞撞地趕了進(jìn)來,叉手拜道:奴婢在。 傳王奎來福寧殿見朕。不,到延福宮昆玉殿去見朕和長姊。立刻擺駕昆玉殿! 喏! 約莫兩刻鐘之后,昆玉殿內(nèi)。趙煦興奮地在趙櫻泓身前徘徊,道: 大才子!不世出的大才子!朕真想知道他是誰,只可惜糊名要到明日一早放榜前才能除去。錦繡文章,更兼有一筆絕美的行草,真是太有才了! 趙櫻泓卻只是怔忪地凝望著眼前這幅稿紙之上的行草,這篇文章她數(shù)日來日日精讀,早已爛熟于心,只是沒想到今日還能看到書寫這篇文章的舉子的親筆書法,好文章配好書法,相得益彰,更是讓這篇錦繡文章的文氣縱橫百倍,攝人心魄。 她不發(fā)一言,激賞與憤懣、開懷與抑郁交織在胸口,最終只匯作一聲嘆息: 唉但他還是落入了第五甲。 小皇帝立時捶胸頓足,道:是朕無能,朕心中真是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