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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太后成長記事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這不是你的錯啊?!睂Π?,這不是你的錯,元容垂著頭,細(xì)碎的發(fā)絲落在他的臉上,她輕輕在他額上印下一吻,“你做的已經(jīng)夠多了?!?/br>
    “真好?!壁w衷再次閉上眼。

    “什么真好?”

    “容兒活著真好?!睉牙锏娜死死氖址旁陬~上,示意她繼續(xù)按下去,“讓我暫時(shí)有個可以停下的地方?!?/br>
    休息夠了,路還要繼續(xù)走,他不能停下來,就是死,也要死在守著江山的路上。

    室內(nèi)一片安靜,只有趙衷和元容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他這幾日身體好了許多,連帶著元容心里也輕松不少。

    她素白的手指輕撫著趙衷玄色的衣袍,手下,是他微微起伏的胸口,她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正度?!痹萦行┆q豫。

    “嗯?”枕著她的人懶洋洋出聲。

    趙衷閉著眼,好久也沒聽到元容的下文,這才睜開雙眸看向她。

    多溫柔的人啊,要能這么一直下去該有多好,她也不求什么了,就這么有個人,陪著她一直到死,就夠了。

    元容低頭對上他含笑的眼睛,心底掙扎了許久,最后一咬牙,看著趙衷索性道,“你要了我吧?!?/br>
    剛剛還染笑的表情僵在了臉上,室內(nèi)空氣似乎停止,靜的駭人。

    許久,才聽見幾聲笑從趙衷口中溢出,他撐起身子,正對上元容眼睛,抬手就在她腦袋上敲了下,“我看你是這些日子過的太悠閑,人都糊涂了?!?/br>
    “我沒有糊涂。”元容看著不以為意的趙衷,有些著急,她和他相處的太輕松了,輕松到有些模糊了夫妻間的界限,“我是認(rèn)真的?!?/br>
    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除了勺兒,他是唯一對她好的人,她走了那么多彎路,才有些醒悟,或許她一開始鳳冠霞帔嫁的,才是自己的良人。

    “傻不傻?!壁w衷刻意拉開了自己與元容之間的距離,他盤腿坐在榻上,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的玉燈籠,“你別怕,就算南晉真亡了,我也會把你送出去,經(jīng)過這么些事,幼禮他們不會再為難你?!?/br>
    “不是這樣的?!痹堇≮w衷的手,玉燈籠上還染著他的體溫,“我哪都不去了,我就在這陪著你,你生我就和你一起生,你死我便陪你一起死?!?/br>
    “容兒?!碑?dāng)懼怕勝過理智,感情就會變得卑微,趙衷挑起元容的下巴,示意她看他,他曾親眼見過衛(wèi)子和被壓垮了脊梁,所以對元容,多少有些護(hù)著,沒想到卻讓她生了這個心思,他予她就像冰天雪地里的一塊火炭,靠近了或許會溫暖,可是真抱在懷里,只會燒得皮開rou綻。若是當(dāng)年,他輕狂年少,或許會應(yīng)下,區(qū)區(qū)女子豈有護(hù)不住的道理,可是現(xiàn)在,他怎么能真的把她拖下泥潭,“容兒,你乖乖聽話,再等等,等南方穩(wěn)定下來,我就送你出去好不好?到時(shí)候你干干凈凈的嫁人,相夫教子,這才是好日子?!?/br>
    “我不要,我不要嫁人,我也不要出宮,你也別不要我。”不去了,哪里都不想去了。說她自私也好,懦弱也罷,她本就是一介女流,貪戀他身上那一點(diǎn)點(diǎn)溫柔,他對她的好她看到了,握住了,就不想再松手。

    “元容!”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痹莩吨w衷的衣袖蹭了蹭鼻子,眼睛里淚光閃閃,說著順勢撲到他懷里,“生死有命是非無常,我認(rèn)了?!?/br>
    “你會后悔的。”趙衷搖搖頭。

    “不會的。”元容抱著趙衷的脖子,在他下巴上猛親了口,然后才把頭埋在他懷中,“你是我夫君啊?!?/br>
    元容又想到了那個秋日,樹葉打著旋的落下,她一身紅火的坐在閨房內(nèi),喜樂聲回蕩在當(dāng)康城,她心底無限委屈蔓延,心里一千個一萬個不想不愿意。可誰想世事難料,幾年的光景,她覺得她能嫁給他,實(shí)在太好了。這世上真心對她的人,不是把她當(dāng)棋子丟掉的姜家,不是那個心狠手辣癡心錯付的男子,而是與她結(jié)發(fā)的夫君。

    “父親,你我真的要率領(lǐng)萬千鐵騎踏入南晉么!”姜重明紅著眼眶,幾年的沙場磨練,他早已褪卻少年的稚氣,比多年前更挺拔,哪個男人不渴望成為英雄,可是又有誰愿意讓自己的故土變成戰(zhàn)場,看滿山的桃樹變成堆堆白骨,“那里可是故土?!?/br>
    姜承疇眼神微閃,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他的胡須有些泛白,眼角的紋路也開始顯現(xiàn),他也不想,但如今南晉風(fēng)雨飄搖,想要打開南晉的大門,攻入皇城,之后,他們姜家就是開國之臣。

    “父親!外祖可還在南晉。”自從來了蜀國,元容葬身火海的消息傳來后,他就再也沒見母親笑過,許多被掩蓋的秘密開始逐漸露出水面,姜太爺那枚永不離身的翠玉扳指,姜家不再涉足朝堂的理由,父親投靠大蜀的抉擇,都漸漸清晰起來。血脈會成為一個軍將最大的軟肋,何況母親還是敵國的公主,那段被老太爺封藏了幾十年的秘密一點(diǎn)點(diǎn)的被揭開,為了這個秘密,伯父賠上了兩個女兒,而他也賠上了一個meimei。

    她們是何其的無辜,到死都不知道為了什么。

    “紙包不住火,當(dāng)年父親遠(yuǎn)離朝廷,不就是知道東窗事發(fā)的后果么?”姜承疇捋著灰白的胡須,“可是我不甘心,從我知道秘密的那一刻起就不甘心,三十年前我第一次踏上蜀國的時(shí)候就在想,憑什么,憑什么只因血脈,我們姜家就要夾著尾巴做人,就為了不知何時(shí)會降臨的滅族之禍?!?/br>
    “可南晉是咱們的家鄉(xiāng),當(dāng)康城的大宅還在,應(yīng)陽的大宅還在。”姜重明咬著牙,眼眶越來越紅,“為什么非要是我去?!?/br>
    “重明……”

    噠噠噠——屋外傳來敲門聲,接著小廝的聲音傳來,“老爺,顧大人來了?!?/br>
    顧大人自然是顧子期,姜府里沒人會喚他駙馬爺,這是府里的規(guī)矩。

    “請他進(jìn)來?!苯挟爴]揮手,示意姜重明先退下。

    門被打開,顧子期就立在院中,一身青色長袍,見姜重明也不奇怪,笑著沖他點(diǎn)頭,“許久不見。”

    就見那男人微微頷首,也不與他寒暄,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單亮兄真是越來越有將軍的風(fēng)范了?!鳖欁悠谝膊粣?,前腳剛踏入書房,后腳門就被何飛帶上,他輕車熟路的坐下。

    “四兒卻是比他那幾個兄長強(qiáng),就是脾氣沖了些?!苯挟犚桓南惹暗膰?yán)肅,語氣難得放緩,玩味道,“方才還為南晉一事與我念叨?!?/br>
    “您如何想?”顧子期一聽這語氣,就知道姜承疇多少有些動搖,開口道,“但說無妨?!?/br>
    “我名義上畢竟是南晉人,反攻故國似乎于情于理都有些說不過去?!苯挟犇笾殻叭蘸筮€指不定被史官如何記載?!?/br>
    顧子期面上不動聲色,眉角快速揚(yáng)起又落下,他輕吹著杯盞中的茶葉,等姜承疇說完了才笑,“原來是為這事,我原本是為了其他事而來,沒想到正好撞上您煩心?!?/br>
    “你來是為了何事?”顧子期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定然不是為了與他這個半百老人絮叨。

    “進(jìn)來吧?!鳖欁悠谛Τ雎?,接著門被打開,一個青衫短褂的小廝從門后躥了進(jìn)來。

    小人一甩袖子,單膝跪地,眼前的人瘦瘦弱弱,看的姜承疇一時(shí)有些疑惑,“這是”

    “月白,莫要鬧了?!鳖欁悠谇们米雷樱l(fā)出輕輕地敲擊聲,就見那小廝笑著起身,對上姜承疇詫異的目光,做了個鬼臉,然后一溜小跑跑到他身邊,聲音軟糯糯的,“爹爹,表哥?!?/br>
    “你怎么來了?”姜承疇揉揉月白的腦袋,“不是在鶴山么?”

    “平林公主嫌宮里悶,要去鶴山養(yǎng)胎,表哥怕她傷了我,就把我偷偷接回來了?!毙∪颂咧_尖抱怨。

    “言歸正傳。”顧子期沒有接著林月白的話繼續(xù),只看著姜承疇繼續(xù)之前的話題道,“史書都是勝者書寫的,權(quán)衡利弊,姨丈可要三思啊。”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就是這個走向~~~

    ☆、春閨夢人

    “爹爹可是有什么煩心事?”送走了顧子期,林月白才端了茶水送到姜承疇手邊,她腕上帶著米粒大小的翠玉珠子,顯得一雙小手更加纖細(xì)。

    “月白過來坐。”姜承疇難得見到女兒,眼角的紋路加,深慈祥的招手。

    林月白見姜承疇喚她,連忙摘了小帽,露出一頭烏黑的秀發(fā),甜甜的坐到姜承疇對面,“爹爹?!?/br>
    “好孩子?!苯挟狘c(diǎn)頭,這才上下把女兒打量了個夠,沒瘦不過也沒胖,這孩子打小就是個可憐的,身子骨弱,怎么都養(yǎng)不出rou來。

    她娘親走的早,礙著她的身份,又不能接回府中,只好養(yǎng)在外頭,同樣是他的孩子,當(dāng)元容被兄長族人寵的恨不得給她摘月亮的時(shí)候,月白卻只孤孤單單的呆在宅子里,她無法和元容一樣去踏青采蓮,不能跟著女先生去讀書識字,除了顧子期,年幼的她鮮有玩伴。也虧得女兒乖巧,這么些年她越長越像她母親,連性子都隨了個七八分,見到他也不哭不鬧,怎么看怎么惹人疼,也讓他每次相見,越發(fā)覺得對不住她們母女二人。

    這會看見她手腕上的珠子,那是當(dāng)初他離開蜀國的時(shí)候送給她的母親的,他說過會回來,可她終究沒等到,又忍不住有些難過,“是爹對不起你?!?/br>
    “爹爹待月白極好?!痹掳讚u搖頭,伸手握住的眼見的手掌,笑的一臉單純,“表哥跟女兒說了,等入了南晉,女兒就可以不用再躲躲藏藏得過日了。”

    顧子期方才的話,她多多少少也聽得懂,都走到了這一步,只要姜承疇邁過這道心坎,等著的就是另一個開始。

    她是姜家的血脈,她是顧子期的表妹,她是錢河郡主的獨(dú)女,她才是天之驕女,可是從小到大,她所有喜歡的想要的,都被元容奪了去,父親的疼愛,姜家小姐的榮耀,還有她的表哥。姜元容可以嬌滴滴地喚他子期哥哥,而她呢,那么些年連句表哥都不能叫,就怕中間出了差池,只能疏遠(yuǎn)的喚他公子。他整日里陪著那個軟綿綿的小丫頭游湖打獵,從一開始的不高興漸漸變成了張嘴閉嘴都是元容的名字,哪里受傷了,又看上了哪家的胭脂,看了什么戲,繡了什么花,直到現(xiàn)在她都還記得,那時(shí)候的顧子期心里裝的都是那個丫頭,可明明她跟他才更親近才對,小時(shí)候伴再一起玩耍的是她啊。那時(shí)候姨母還活著,她那么美那么慈祥,她每每跟著母親去姨母家做客,那個溫和的女子都會把她抱到懷里,她說月白這么可愛,以后定要嫁到宋國公府來給姨母做兒媳。

    可是后來,宋國公府沒了,母親、姨母全都沒了,她也從個備受寵愛的小姐變成了寄人籬下的外室女,那種日子她過了二十年,等了二十年,她不想再繼續(xù)。

    “只是平林肚子里那個終究是個心思?!苯挟牭穆曇衾亓嗽掳椎乃季w,她抬頭看著他,眼里寫滿了一個女兒對父親的孺慕之情,姜承疇拍拍她的手背,繼續(xù)道,“你以后真跟了子期,終究太委屈?!?/br>
    平林公主不是問題,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呢?虎毒尚且不食子。

    “女兒只要跟爹爹和表哥在一起就很開心了?!绷衷掳淄嶂^想了片刻,眼睛彎彎的笑道,“表哥定會對我好的?!?/br>
    “傻丫頭。”姜承疇伸手點(diǎn)了下她的眉心,笑捋著胡須。

    陽光灑入室內(nèi),元容托腮看著在一旁作畫的趙衷,窗戶微微的露出一絲縫隙,風(fēng)兒努力地從窗外擠進(jìn)來,帶著涼涼的寒氣,緩解了室內(nèi)的悶熱。

    “容兒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痹S是元容的目光太炙熱,看的趙衷有著點(diǎn)點(diǎn)的僵硬,他努力擺正自個的姿態(tài),畫完了了最后一筆,雪中寒梅盛開,紅的扎眼。

    “我是喜歡才看你的?!痹菀娝展P,連忙拎著裙子跳下美人榻,她沒穿鞋,小腳丫踩在紫色的地毯上,越發(fā)的透明白皙。

    趙衷低頭看了眼,搖頭把眼前的筆墨推到一側(cè),面前的桌案立刻空了一片出來,“你莫要鬧,等真染了風(fēng)寒,就笑不出來了。”

    “才不會呢,我每日都要飲碗姜湯的?!痹莸蜕磴@到趙衷懷里,撐著他的肩膀微微一躍,就坐在了他方才作畫的書案上,晃著腳丫跟他平視,看著看著,臉上就染了一抹緋紅,貝齒輕咬著唇瓣,元容雙手還環(huán)在他脖子上,“我今晚可不可以住你這兒?!?/br>
    “你……”

    “我前兩日只是打了噴嚏,你就跟躲瘟疫似的躲了我兩天。”元容又想到了那日在密室,她好不容易丟掉女兒家的矜持,說出了想與他做真夫妻的意思,沒想到后邊打了兩個噴嚏,被趙衷尋到借口,整整兩天都沒見她,每每過來,都被順喜打發(fā)出去,這次,她也是真惱了,索性帶著勺兒闖了進(jìn)來,就看到說身體不適的男人正立在桌前畫梅。

    元容往前挪了挪身子,靠的趙衷更近些,鼻息中都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元容本就生的貌美,這會又溫和的跟只曬暖的貓兒似的,抬著小爪子撓他,“我是個姑娘?!?/br>
    你不能老拒絕我。

    室內(nèi)的通著地龍,被燙的溫?zé)岬目諝庠谑覂?nèi)橫沖直撞,趙衷垂眼看她,就見她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流光溢彩,然后她笑瞇著眼,手上就使了力道,唇瓣相碰,女兒身上的幽香撲面而來,她的唇很柔軟,就這么緊緊貼著他一動不動,青澀的不得了。

    “容兒不要后悔?!壁w衷的手掌放在她的腰間,碾磨間低沉出聲。

    “無悔?!痹捯魟偮洌司捅环韷涸诹俗烂嫔?,硯臺筆洗被打落一地,元容看著覆在身上的人有著片刻的恍惚。

    下一刻,腰間的葡萄帶就被人解開,然后一張帶著溫?zé)岬氖终茡嵘狭怂募∧w,所到之處帶著點(diǎn)點(diǎn)的顫栗,趙衷的吻印在她的額頭上,鼻尖上,然后一路下滑,細(xì)碎的吻落在胸脯上,激的元容打了個顫,剛要輕呼出聲,胳膊就被趙衷舉過頭頂,然后吻又覆到了唇上,把她方才的聲音全部含在了口中。

    春風(fēng)生綺帳,暖意入書房。元容圈著趙衷的脖頸,心瞬間就靜了下來,她忽然覺得,這個世間忽然變得好安全,好安全。

    “咱們永遠(yuǎn)在一起好不好。”元容的聲音很輕,趙衷沒回話,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手里緊緊握著之前趙衷雕給她的白玉燈籠,這輩子,有人陪,有人等,足夠了。

    等元容再醒過來,月亮早已爬上半空,她身上被換了件干凈的衣裳,趙衷正坐在床上,背對著她,她順著他的方向望去,窗戶開了一掌寬的縫隙,能看到外面的枯樹和皎潔的月光。

    “醒了?”感受到一片柔軟貼在他的背上,趙衷摸摸從后邊環(huán)繞過來的小手,頭微微后仰,正好低到元容的頭頂。

    “你在看什么?”聲音還帶著未醒的甕聲甕氣,元容用腦袋在他身后蹭了蹭。

    “今晚的月色真美?!壁w衷轉(zhuǎn)身,讓出半個身子,讓元容看。

    室內(nèi)沒有點(diǎn)燈,月色更顯明亮,元容抱著趙衷的胳膊,頭剛離開他的后背,就又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嗯?!?/br>
    兩個人也不說話,就這么坐在床榻上,安靜的看著窗外的月亮,鵝黃的窗幔被風(fēng)吹得微微鼓起,帶著布料摩擦的聲音。

    “我想和正度看一輩子的月亮。”溫暖從身邊傳來,元容把他的胳膊抱的更緊了些。

    “好?!痹S久后,身旁的男人才開口,“如果這輩子不夠,下輩子你早點(diǎn)來尋我,我?guī)闳ゲ菰向T馬,那里的月亮又大又美,一伸手就能摸到?!?/br>
    “打鉤?!痹萆斐鲂≈?,夜色中,表情看得有些不太真切。

    “君子一諾?!蹦粗赶嘤。w衷又勾著元容的小指尖搖了搖,笑著伸手把她攬?jiān)趹牙铩?/br>
    “我還沒有去過草原?!?/br>
    “以后帶你去?!?/br>
    “什么時(shí)候?!?/br>
    “大概?!壁w衷輕拍著元容的肩膀的手一怔,又不留痕跡的繞過她的腰身,“等天下太平吧?!?/br>
    “哦,那我等著。”身邊的聲音軟糯糯。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容兒啊,你別等了好不好qaq

    (眾人:我要打死作者?。∧程遥悍砰_,讓我自己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