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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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梅也有些感嘆,想著女孩兒長大了,許多話竟然也不和自己說了。 蕭杏花默了片刻:“罷了,趕明兒我和她聊聊。” 誰曾想,蕭杏花這個“好好”和佩珩聊聊還沒來得及,當天晚上,便得了消息,知道蕭戰(zhàn)庭帶領的兵馬在邊關(guān)大敗北狄軍,生擒北狄軍十萬人之多,并擒獲北狄王子。 如此一來,北狄其余人馬也潰散而去,分成小部,往北邊逃去了。 這個好消息出來,朝中上下自然是盡皆欣喜,而更有一些其他消息傳到了鎮(zhèn)國侯府中,卻是說她兩個兒子,并兒媳婦蘇夢巧兒,此次都是立了功的。 接下來夢巧兒會先行帶著所屬紅纓軍押解著擒獲的博野王,北狄王子回燕京城,而蕭戰(zhàn)庭帶領大股人馬,先行剿滅瓦解的北狄軍,并在北疆一帶修建軍防,待些時日再行回京。 蕭杏花和秀梅聽了這消息,自然是喜不自勝,之前擔心自家?guī)讉€出去征戰(zhàn)的,不知道擔心了多久,這心都要cao碎了??偹愦笫侣涠ǎ炔徽f立功不立功的,只說這能平安歸來,便讓人松了口氣。 “可算是一切太平了!”蕭杏花這么感嘆說。 “嗯,如今我想著,也不指望千云能有什么出息,只要以后人都好好的,我都知足了?!苯?jīng)歷了這么一場,秀梅比以前瘦了許多,纖細柔和的她無奈地笑了笑:“人能平安地回來,比什么都好?!?/br> 蕭杏花何嘗不是這么想的:“等他們回來了,咱趕緊給佩珩把婚事定下來,以后讓你爹看著能早點告老還鄉(xiāng),咱回大轉(zhuǎn)子村去,過過省心好日子?!?/br> 第118章 蕭戰(zhàn)庭凱旋歸來的消息傳到燕京城來,自然是轟動朝野,燕京城人不知道提了多久的心,這下子徹底放下了。鎮(zhèn)國侯府蕭家這下子越發(fā)成了燕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更有人悄悄說起皇上沒有立后的事,私底下問起來,卻是道:“聽說皇上和太后都是有意你家姑娘的,若真如此,你這次可就是皇家丈母娘了?!?/br> “哪可能呢!”蕭杏花理所當然地否決了:“不說我家姑娘和皇上年紀差得有些多,只說佩珩她爹,是斷然不會允了這門親事的。” 旁人一聽,只以為她不說實話,沒定下來怕走漏風聲,也就不問了。 不過蕭杏花事后一想,猛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她原本要和佩珩聊聊的,誰曾想,這幾日因北疆的捷報傳來,她根本沒心思和佩珩說話。 如今她微微擰眉,當下派了丫鬟,把佩珩叫來了。 “娘,你叫我?”佩珩倒是溫順得很。 “是。”蕭杏花審視著女兒,半響,問道:“最近在家里都做些什么?娘這幾日忙,倒是沒上心你的事?!?/br> “也沒什么,不外乎看書習字,無事的時候也去嫂嫂那里看看弟弟和侄子?!?/br> 如今蕭千翎也養(yǎng)在他二嫂處,兩個小家伙一起養(yǎng),蕭杏花樂得省心。而秀梅呢,倒是也喜歡,只當養(yǎng)了一對雙胞胎,反正瑣碎之事又有奶娘和丫鬟們幫著,她有的是功夫照料小娃兒。那叔侄兩個又都是逗趣的,看得她十分喜歡。 “那樣也好,明日我進宮看看太后娘娘,你可要和我一起去?”蕭杏花故意問道。 “太后娘娘?”佩珩垂下眼,心中微跳:“娘既然進宮,那我便陪著去?!?/br> “說起來,昨日個宮里還送出消息來,是九公主送過來的,說是在宮中無事,倒是頗為惦記你,要你沒事的時候進宮和她說說話。” 佩珩聽聞“九公主”,頓時心險些跳出來。 她怎好說,那日便是九公主帶著她出去,結(jié)果引來了皇帝,兩個人就在這長廊下,有了私定終身之事。 “九公主年紀小,性情倒是單純,說話也頗為投緣?!?/br> 佩珩其實是很想再進宮,再見一見那皇上劉凝的,只是到底身份有差,她個沒出閣的女兒家,不可能輕易去見個帝王。如今聽說九公主,佩珩下意識地明白,這是自己能夠再見到那人的機會。 她這幾日在家中,其實讀書時,根本不知其意,照料弟弟侄子時,也三不五時發(fā)呆。她總是一不小心便想起往日的涵陽王劉凝,以及那日的天子劉凝。 當初自己陰差陽錯尋不到父母,他是如何助了自己,那個時候自己不過是個懵懂市井女孩,仰望著這個尊貴俊美的男人,只覺得對方猶如天上仙人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后來太后竟然有意撮合自己和他,那個時候她一心想著霍行遠,便是看著眼前男人再如何溫和動人,也覺得這人終究不屬于自己。 不懂事的她,那么直接地拒絕了他,他什么都沒說,認了,笑著說沒什么,轉(zhuǎn)身便去求了太后娘娘,把這婚事徹底給拒了。 及至自己前往茶樓,倉促之中恰遇了他,他一路相幫。其實后來,偶爾間會想起他握住自己的那雙手,有力的手,仿佛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可以牽著人一直往前走的樣子。 只是那個時候她依然倔強,固執(zhí)地認定了霍行遠,便絕不會回頭。哪怕隱約已經(jīng)意識到,當年的自己所選,未必是對的,可是依然會倔強地往下走。 當霍行遠徹底傷了她心的時候,琉璃殿外巧遇涵陽王,為什么明明分外尷尬羞澀,卻在不經(jīng)思索間問出那個問題? 是她下意識地總覺得,他是個穩(wěn)妥可靠的。 她的一意孤行最后傷了自己,那種傷痛不好去對父母講,更不愿意去和親近的人訴說,反而想在他這么一個明明并不親近卻下意識可以信任倚靠的人那里問到一個解脫的答案? 過去一幕幕浮現(xiàn)眼前,而在她心里滿滿地積累的一切,在那太后的寢殿外,在臉紅耳赤私定終身的慌亂中,終于仿佛有了一個順理成章的出口。 她并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違背父母的意愿,踏上這么一條路,也許是為了蕭家為了父母,也許是自己又一次固執(zhí)而自私的抉擇。 此時的她,在心中一片無法理順的混沌中,聽得母親提起九公主,卻是涌起一絲絲期待。 蕭杏花審視著女兒神色,頓時明白過來了。 當下她嚴肅地望著女兒:“那日你隨著九公主出去,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佩珩猶豫了下:“娘,遇到了皇上,說了幾句話?!?/br> “幾句話?”蕭杏花聽聞,自然是不信的。 不過她倒是不忍心逼問女兒,當下叫來女兒的貼身丫鬟進來:“那一日,是你跟著姑娘出去寢殿外的,當時你們可遇到了哪個,都說了什么,快給我一五一十地道來!” 那丫鬟也是嚇傻了,一時不知道如何作答,看看佩珩,再看看主母,慌道:“夫人,當時九公主和姑娘出去,先是去廊下逗著鸚鵡,并哄了鸚鵡說了許多話。” 蕭杏花一聽頓時沉下臉來:“你糊弄誰呢?當我是在問你這個?” 到底是往日貼身伺候著的,佩珩不忍心,便道:“娘,你也不必問她,我都和你照實說了就是?!?/br> 蕭杏花卻道:“不必了,我先聽她說?!?/br> 丫鬟嚇壞了,只好如實道;“本來九公主是和姑娘在長廊下逗著鸚鵡的,誰知道正逗著,那邊皇上帶著人過來了,奴婢當時嚇壞了,待要跪下并提醒給姑娘和九公主知曉,可是皇上抬手示意,不讓跪,奴婢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是呆在那里。后來皇上和九公主說了一會子話,就讓奴婢等人下去了。至于后來說了什么,奴婢著實不知!” 蕭杏花聽得“讓奴婢下去”多少已經(jīng)明白了。 定然是皇上私底下和佩珩說了什么,至于在場的九公主,是個機靈的,肯定一看那場面,趕緊溜走了。 佩珩知道此事再沒什么可瞞著的,當即也跪在那里:“娘,你莫要生氣,女兒如今什么事都告訴您,當時女兒確實曾和皇上說過話?!?/br> 一時她回過頭,示意周邊丫鬟下去。 頓時屋子里的嬤嬤和丫鬟全都退下了。 她仰起臉,懇求道:“娘,女兒從很早起,便心系涵陽王,早就認定,這輩子非涵陽王不嫁,求娘成全女兒一片癡心?!?/br> “心系涵陽王?” “是?!迸彗駡远ǖ氐?。 蕭杏花一聽這話,頓時氣得把個茶盞子扔地上了。 “簡直是胡說八道!” 若說佩珩對皇上有些什么心思,倒是也難免的,畢竟霍行遠傷了她的心,她當時又是執(zhí)意要去親自給已經(jīng)淪為階下囚的涵陽王送玉佩,必然是頗有好感的。 可是若說這點子好感,如今已經(jīng)成了什么這輩子非君不嫁,打死她也不信的。 戲文里都不敢這么演! “你這才和霍行遠鬧翻了有多久,怎么這么快就愛上了皇上,你來告訴我,你這心思轉(zhuǎn)得有這么快嗎?” “娘,你可能忘記了,此時距離我為了霍行遠病倒,已經(jīng)是一年有余,一年的時間足以讓我忘記這無恥之人,另有心愛之人?!?/br> “你,你?”蕭杏花越發(fā)氣得不輕: “你父親和兩個哥哥,還有你大嫂,如今都立下戰(zhàn)功,難道咱們這一大家子,倒要靠你個女兒家提拔不成?誰讓你摻和這種事的?你給我乖乖在家當個千金大小姐,以后找個好人家嫁了,咱也不拘對方家世如何,只要品性好,對你好,我和你爹就知足了!你以為后宮的水,是你能輕易淌的?如今你這小孩子家的,倒是編排這胡話來哄我,你以為我會信?” 佩珩見母親根本是明白自己的心思,當下也不隱瞞,卻是反問道:“娘,父親以前不是也有不世之戰(zhàn)功嗎?為什么廢帝還要對父親處處防備甚至要置他于死地?” 蕭杏花冷道:“那是因為他帝位來得名不正言不順,又遭了刺殺,疑心病重!” “可是如今皇上是逼了自己的親哥哥退位,才得了這帝位,難道他就不怕將來又有哪個如法炮制,將他逼下這個位置嗎?他如今年輕,又剛剛登上帝位,自是清明果斷,可是有朝一日他年紀大了,會不會也如他哥哥一般犯了疑心???會不會也開始對父親處處防備?” 蕭杏花一時竟被噎得啞口無言。 這確實是有可能的。 將來的事兒,誰能說清?畢竟最難揣測的就是帝王心?。?/br> 佩珩見母親神情,知道她是聽進去了,當下跪在那里低頭道;“如今皇上膝下并無子嗣,我若能進宮為后,必會生下嫡長皇子,且我的子嗣,必將是他唯一的血脈。只要我能做到這些,將來皇上便只能將所有的期望放在我所生下的皇長子身上,而皇長子是我蕭家外甥,父親告老還鄉(xiāng)后,兄長必然會為了這個外甥盡心盡力效忠皇上。如此一來,皇上便沒有理由要懷疑我蕭家。當然了,若我有朝一日真能母儀后宮,且生下皇家嫡長太子,到時候我們蕭家也要韜光養(yǎng)晦,收斂鋒芒,悉心教誨子孫,如此家中富貴方能長久?!?/br> 蕭杏花聽了,不由瞪大眼睛,簡直是不敢相信,她的女兒啊,她親親地捧在手心的女兒啊,不但連要當皇后的事兒都打算好了,還把將來她要給皇上生個兒子,然后兒子繼續(xù)當皇上自己當太后的事兒都打算好了! 這,這簡直是…… 她一口氣沒喘過來,簡直險些被口水嗆到。 嚇得佩珩連忙爬起來,去遞茶水捶背的。 蕭杏花卻是根本不領情,惱得不行,怒道:“誰讓你想這些的,我只要我的女兒當個不cao心的千金大小姐,哪里要你cao心這些?” 佩珩被劈頭蓋臉地罵,不過她倒是不惱也不急,依然低著頭柔順地道:“娘,你惱也罷,怒也罷,我意已決。這些日子,我也看了不少書,前朝今代,帝王為了鞏固朝政,拉攏人心,收臣家女,以及許配自家公主下嫁權(quán)臣,這都是常有的。父親只我一個女兒,我先是惦記著那霍行遠,卻落得個灰心喪氣,甚至惹了小人為父親禍端推波助瀾。時至今日,難道我還會為了些許兒女私情而不顧大局?我許嫁皇上,既不會委屈了我,也讓我蕭家為皇上所信賴,豈不是兩全其美?” 蕭杏花越發(fā)怒了:“你以為,我生你下來,便是要把你賣出去,賣給皇家,為我兒子孫子謀取前途嗎?” 一時說著這個,忽然就落下淚來:“你難道不知,這幾個孩子,娘最疼你,把你放到心坎里疼著,就怕你受半點委屈。便是你哥哥弟弟受了委屈,都沒什么,他們是男人,男人受點坎坷更結(jié)實,可是女孩兒家,我是真把你捧在手心里的。” 到底母女連心,佩珩見母親這樣,眼圈頓時也紅了,她伸出手,抱住母親,柔聲安慰說:“娘,其實我并沒有委屈什么?;噬险娜屎瘢郧闇睾?,雖說比我年長幾歲,可是自幾年前,便幾次三番地幫我。便是如今你和爹爹找遍燕京城,也再找不出肯這么對我好的了。況且他又曾許諾說,要立我為后,且這輩子只得我一個皇后,不再另立妃子?;噬夏暌讯芯?,至今膝下無子,太后娘娘那邊已經(jīng)為此煩惱不已。只要皇上執(zhí)意請求,太后娘娘豈有不允的道理?” 可是蕭杏花卻依然心酸:“人家如今得不到,自然是好話哄著你。若哪日你進了宮,人家該得的都得了,到時候人家要立妃子,你能甩手不當這皇后了?” 佩珩堅母親傷心至此,眼淚也跟著落下,不過還是堅定地道:“娘,我已經(jīng)信錯了一次人,并不信我運氣這么不好,還會信錯第二個?;噬闲郧楦邼崳茄远行胖?,他說的,我信。便是將來有一日他真得打破諾言,另納了其他妃子,那也沒什么,我依然是母儀后宮的皇后,那些新納的妃子也要跪在我膝下。只要蕭家不倒,就沒有人能夠威脅我的位置?!?/br> 然而蕭杏花哪來聽得進去這個。 她是不喜女兒進去后宮的。 她疲憊地閉上眼,長嘆一口氣。 “罷了,等你爹回來吧,這種事,我也做不得主了?!?/br> “是,娘?!迸彗癫桓以偃悄赣H生氣,低頭這么道。 當晚母女兩個說了一番,也是不歡而散。 當晚蕭杏花思忖半響,最后決定按兵不動,只是把兒子和孫子都抱到自己房中來照料著,卻讓秀梅沒事陪著佩珩,其實是有意讓她去勸解的。 秀梅好生和佩珩說了一番,也是無奈,發(fā)現(xiàn)了她打定主意,再沒反悔的道理。 蕭杏花見狀,干脆下了令,不許佩珩出門,禁足。 反正眼瞅著蕭戰(zhàn)庭也要回來了,現(xiàn)在這件事先拖著,等蕭戰(zhàn)庭回來后,就讓他堅決反對這門親事! 至于宮里,倒是幾次請她進宮,用盡了各種理由,她都一概不理。 一直到了這年九月,夢巧兒終于帶領紅纓軍押解了博野王并北狄王子回京。夢巧兒進京的那日,沿路百姓夾道圍觀,又有鑼鼓之聲不斷,緊接著天子下了圣旨,封夢巧兒為英武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