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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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勢嗎?平心而論,他要那些又有什么用,偌大的前途也不過如此,他爹手握重兵,還不是小心斡旋在天子和幾個王爺之間,又要顧忌著上位者的猜忌。 他不知道如今有了爹,到底給他帶來了什么。 可是現(xiàn)在,他看到了他娘的不痛快,他看到了他meimei因為那孫德旺的再次出現(xiàn)而是那么的不安。 佩珩當年才多大,在街上和人打架,打得臉都險些刮花了。 他知道,佩珩嘴上不說,只一心當那個被他們寵著的乖巧meimei,可是心里其實隱著一把疤的。 當年的事,佩珩也是親眼見了的,哪里能那么輕易忘記! 這孫德旺是什么人,又是怎么害他們娘,害他們一家子,爹如今這是什么意思? 爹這是信了孫德旺的話,對娘有了疑心?還是說爹要護著孫德旺,不讓自己再打孫德旺了? 如果這樣,他真得不明白,為什么他那日非要鉆到人多的地方去,就為了多掙幾個銅板嗎?為什么非要在侍衛(wèi)清人的時候險些摔倒在地,把個擔子里的點心灑了一地,以至于沒有跑成,被那寶儀公主捉了,從而惹出這一樁當場認親的事端來! 他瞪著他爹,瞪得兩眼都布滿了紅血絲,咬著牙,咬得牙齒都咯吱咯吱作響。 他是不明白,假如認了一個爹,反而讓娘遭受這般質疑,反而讓娘將那噩夢一般的過去再重想一遍,那么為什么要認這個爹?! 而就在他渾身僵硬地站在那里,死死地盯著這個爹的時候,卻見他爹撩起袍子,然后抬腿。 利索的一腳,那孫德旺硬生生地被踢飛起來。 孫德旺落下來的時候,是面朝下落到淤泥里的,這下子淤泥四濺,孫德旺殺豬一般嚎叫起來。 “爹?”他不敢置信地望著他爹,不明白他爹在干什么? 難道他爹不該是訓斥他胡亂打人嗎,怎么幫著他一起打人了? 于是他就親眼看到他爹蹲在那里,一只有力的大手將淤泥里那攤子爛泥撈起來,冷沉沉地盯著那人:“你就是孫德旺吧?” “我,我——”孫德旺被迫塞了滿嘴的泥,嘴里含糊不清,根本說不得話。 “我是蕭杏花的丈夫?!彼淅涞囟⒅溃骸爱斈昴闶窃趺雌圬撐业钠蓿袢瘴揖驮趺创蚰?。” 他揪住孫德旺的腦袋,兩根手指頭幾乎嵌入到了他的下巴頦里:“剛才是兒子打的,不算,現(xiàn)在才是老子打你!” 于是接下來,蕭千云就親眼目睹了他爹是怎么打人的。 拳頭還是老子的硬……真狠。 這是往死里打啊! 蕭千云很快看得有些氣血上涌,他還想繼續(xù)打,跟著他爹打! 第74章 于是當蕭杏花和薄夫人看到的時候,就看到了聯(lián)手作戰(zhàn)的父子倆,并一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孫德旺。 “你,你們怎么會在這里?”蕭杏花之前多少意識到了身在茶樓的蕭戰(zhàn)庭怕是已經(jīng)聽到了孫德旺的話,她心里又有些忐忑,又仿佛覺得其實沒什么,他應該并不會因此怪自己。 可是她沒想到,蕭戰(zhàn)庭竟然出現(xiàn)在了這荒郊之外,且正在痛打那孫德旺! 還有自己兒子千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千云也會出現(xiàn)在這里,父子倆一起痛打孫德旺?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娘,你怎么過來了?” 蕭千云是個大孝子,見她娘竟然過來了,也擔心起來,怕他娘聽到了那茶樓里的事情,惹起了往日的傷心事。 “娘,你不用擔心,這孫德旺若是敢鬧什么事,我和爹揍死他。” 如今有了爹撐腰,仿佛打人什么的,以至于打死人什么的,都不算事了。 蕭千云之前對他爹的懷疑和質疑,在剛才父子兩個人聯(lián)手的拳打腳踢中,已經(jīng)變化了同仇敵愾父子齊上陣的默契感。 他看著他爹那兇狠的拳頭,忽然意識到,知道這些過去的事,其實爹比自己還痛。 男人有時候是不會用言語來說的,只能用拳頭。 而蕭杏花滿腹疑惑地跑過去,迎頭就聽到了兒子這句話。 聽到這句話,心里一下子感動得不行了。 兒子才十六歲,卻已經(jīng)長大了,懂事了,和他爹一樣高高大大的。 況且這又是個很體貼懂事的兒子! 蕭杏花仰起頭,望著這個已經(jīng)需要自己去仰視的兒子。 “千云,沒什么,這都過去了,娘真得沒什么……” 說著這個,她的目光從兒子身上移開,來到了蕭戰(zhàn)庭身邊。 蕭戰(zhàn)庭臉色冷硬,猶如一塊生鐵。 他兀自站在那里,好一番頂天立地的模樣。 而就在他的旁邊,是那個癱軟瑟瑟發(fā)抖看上去幾乎要斷氣的孫德旺。 他和她四目相對,彼此間都是沉默。 周圍的氣息幾乎是凝著的,大家很是安靜,就連林子里的鳥兒都不再嘰嘰喳喳了。 旁觀了這一切的薄夫人,僵硬地立在那里,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看著這鎮(zhèn)國侯和夫人誰也不吭一聲地那么看著,她竟然不自覺地替蕭杏花緊張起來。 那些事,由孫德旺嘴里說出來,又被鎮(zhèn)國侯聽到了,鎮(zhèn)國侯該不會惱了吧? 畢竟他是堂堂的鎮(zhèn)國侯爺呢,知道自己的原配發(fā)妻曾經(jīng)干過這種下九流的事,會不會面子上掛不住,徹底惱了,生蕭杏花的氣了? 她緊張得手指頭都緊緊握成了拳,心里焦灼地替蕭杏花擔憂著。 這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是她自己都沒意識。 怎么一個時辰前,她還是冷漠地防備著蕭杏花,如今一個時辰過去,她竟然比蕭杏花自己還替蕭杏花著急呢? 她甚至焦急地舔了舔發(fā)干的唇,一動不動地,屏住氣息,盯著蕭戰(zhàn)庭,唯恐他一個生氣,便對蕭杏花發(fā)脾氣。 誰知道,蕭戰(zhàn)庭一直沒動,他就那么低頭凝視著眼前的女人。 從薄夫人的角度,她看不清楚蕭戰(zhàn)庭的眼中到底是什么神色,更不知道他是惱還是不惱。 就在她幾乎等不下去的時候,卻看到蕭杏花的目光從蕭戰(zhàn)庭身上挪開了,落到了旁邊的孫德旺身上。 “你們兩個把他打了啊?”她仿佛不經(jīng)意地這么喃喃道。 “嗯。”蕭戰(zhàn)庭總算蹦出一個字來。 “怎么打成這樣???”她語氣中仿佛有些意外。 蕭戰(zhàn)庭抿著唇,從剛硬的顴骨,到收緊的下巴,無一不透著一種凌厲的氣息。 他顯然不好回答蕭杏花這個問題,為什么把孫德旺打成這樣呢?他心里多少的痛和恨,不打怎么行呢? 便是打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他身為堂堂鎮(zhèn)國侯,為了打死這么一個畜生,還不至于有人敢來找他麻煩! 誰知道蕭杏花卻忽然抬起腳,狠狠地踢了那孫德旺一腳:“竟然才打成這樣,怎么不把他打死?。窟@個老賊囚子老yin賊,當年可是害人不淺,敗壞我的名聲,欺凌我孤兒寡母,逼得我只能遠走他處!當年你是怎么欺負我的,怎么如今還敢出來,不知道老娘不是以前的蕭杏花了,竟然還敢找打!你以為你投靠了你那不知廉恥的假主子就能耀威揚威來欺凌我了嗎?你在人家眼里不過是一條狗,你這條狗死了,沒人給你收尸!” 夫君兒子都在身邊呢,她怕什么啊,她鬧成什么樣,也有人給她撐腰! 所以她這個時候真是毫無顧忌地把昔日的那些怨恨,統(tǒng)統(tǒng)地發(fā)泄到了孫德旺身上。 當初被他的女人踩到了泥里,拿著梳子去採頭發(fā),一把一把地掉在地上,口口聲聲地罵她是賤人。 當著她女兒的面罵她賤人! 蕭杏花恨恨地說一句,就踢一腳,踢到最后,她是真累了。 蕭戰(zhàn)庭從后面將她幾乎虛脫的她抱住,兩只有力的胳膊牢牢地攬住她。 她疲憊地靠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喃喃地說:“是你說的,你說只有別人得罪我的份兒,沒有我得罪別人的份兒。” “對,我是說過這話?!?/br> “現(xiàn)在孫德旺得罪我了!寧祥郡主也得罪我了!我恨死他們了,他們都是看不得我好,要把我踩到淤泥里,要讓我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他們就看不得我過好日子!” 男人默然不語。 她靠在他胸膛上,忽然有些憤憤的:“你敢打死這孫德旺,就不敢替我收拾寧祥郡主是不是?” 他卻抬起手,輕輕地按住了她氣得鼓鼓的地方,溫聲道:“過兩天你就知道了?!?/br>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這邊佩珩和涵陽王趕了馬車前來,誰知道這一路上,偏生有個八寶瓔珞車偏偏走在他們之前,一路搶路。 佩珩自然不免問起涵陽王:“你可知那是哪家馬車,怎地一路走在咱們前頭,且看著這勢頭,倒是要和咱們去往一處呢!” “這馬車定不是尋常富貴人家的馬車……”涵陽王微微擰眉:“難道是寧祥?” 佩珩一聽這話,那雙眼兒便望向了涵陽王。 她自然是知道,寧祥郡主是涵陽王的堂妹,好歹是一家人,打算骨頭連著筋呢。今日這事,應該是寧祥郡主設下的局,涵陽王定是看出來了吧? 想到這里,她微微低頭,倒是沒說什么。 她心里恨著那寧祥郡主,真恨不得撕爛了她的嘴才好呢,偏生眼前的人和那人是嫡親的堂兄妹呢。 到底是骨子里流著一樣的血。 所以她什么都不說了,只一徑轉過身來,透過那簾子縫隙,小心地往外面看去。 誰知道前面那馬車里,也有簾子揭開,隱約間可見露出一條細縫來,正望這邊看呢。 佩珩忙將簾子放下,可是任憑如此,她也看到了,前面馬車里果然也是坐著女人家,黑油油的頭發(fā),想必就是那寧祥郡主了。 她想明白這個,不由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涵陽王一眼。 涵陽王依然面色溫和,看不出什么心思。 “剛看到什么?”他狀若無意地輕聲問道。 “沒什么?!迸彗裰苯舆@么說道,說完她覺得自己話語太過冷硬,畢竟涵陽王是幫了他的。 所以她又對他笑了笑:“只看到前面應是個女子,卻看不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