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宗師位面[綜武俠]、快穿影帝、孽徒、重生之喜相逢、童養(yǎng)媳就得慣著、豪門養(yǎng)成之撩妻在上、閻醫(yī)生是大魔王、太后成長記事、重回七十年代做學(xué)霸、母狗的馴服之路NP(強(qiáng)制愛)
“什么?”夢巧兒一臉的懵。 可是待到后來,她忽然意識到了,不由地張大了嘴巴:“娘,你,你是說爹說的那個紅纓軍的事?” 蕭杏花點(diǎn)頭,說著,轉(zhuǎn)過身,從旁邊的一個盒子里取出來一個貼兒,那卻是一個紅彤彤的名貼兒,上面還蓋著兵部的大?。?/br> 原來紅纓軍人少,但是裝配精良,那是當(dāng)年太祖皇帝開辟基業(yè)時所定下的,尋常人要進(jìn)去都不容易的,凡是要入者,都得有這名帖,還要有兵部的大紅印。 不過蕭戰(zhàn)庭何許人也,大昭半數(shù)的兵馬都在他手里呢,兵部侍郎甚至曾經(jīng)是他的下屬,況且前幾日夢巧兒在皇帝面前都出過風(fēng)頭的,為她請一個這紅纓軍名貼兒自然是手到擒來。 夢巧兒開始都不敢信的,畢竟之前自己那公爹和自己說這事時,雖說是可以入,可是那臉色,比生鐵都難看!她總怕這件事從此就黃了。 不曾想,這紅彤彤的名貼兒如今就在手里,用的上等硬紙,上面還有兵部的大紅戳子呢! “娘,我,我真的可以嗎?”她是蕭家的兒媳婦,嫁了人的,一般哪有人家讓兒媳婦進(jìn)去的,是以她如今幾乎不信自己的眼兒。 蕭杏花自然看出她的心思,不由愛憐地戳了戳她鼻子:“傻孩子,這大紅名帖都在你手里了,還能有假?” 夢巧兒捧著那大紅帖兒的手都有些顫抖了,她忽然想起了小時候。 她才幾歲就跟著她爹在鋪?zhàn)永餁⒇i宰牛,她干活利索,學(xué)得一手庖丁宰牛的好本領(lǐng),人人夸。那真是有個算命先生看到了她,捻著胡子說,說她以后造化非同一番,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比的。她那后娘聽了,卻是嗤之以鼻說,一個姑娘家能有什么造化,以后嫁人了多弄點(diǎn)彩禮是正經(jīng)道理。這本來沒什么,后娘就是后娘,不能指望人家對自己好,可是她爹也跟著說,說要有大造化也是蘇成器有造化,這才是他家的根。 “娘,我真不信呢,總覺得跟做夢似的!”夢巧兒眼里都帶著淚了:“娘,你對我真好,就跟我親娘一樣!” 蕭杏花嘆了口氣:“我早說過的,如今咱家可不是以前了,以后千堯千云兄弟兩個,跟著你爹出入朝堂,必能有一番作為。男人家的事,我不懂,也cao心不上,隨你爹去磋磨他們吧。只是你,秀梅,還有佩珩,就得我自己上心了??傇撟屇銈冇幸粋€長處,能在這燕京城里立起來,要不然別人提起咱們,動輒就是鄉(xiāng)下來的那一家子,別說你們臉上無光,便是以后再有孩兒,豈不是也落人話柄?佩珩到了入秋才十五,年紀(jì)還小,慢慢來,以后總能養(yǎng)點(diǎn)出息見識,只是你和秀梅,卻要另想辦法了。” “娘——”夢巧兒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婆婆,她沒想到,婆婆已經(jīng)為女兒媳婦想了這許多。 蕭杏花又道:“你和秀梅吧,都是我一手娶進(jìn)家門的,當(dāng)時家里那景況,多寒酸啊,都沒能讓你們風(fēng)光一把。我心里覺得虧待你們,都是拿你們當(dāng)親女兒來看待的。說句心里話,別看我和你往日親,但是對秀梅,我心里照樣疼,都是一樣疼。我就想著啊,好歹讓你們長進(jìn)些,不是光把臉面養(yǎng)好打扮起來,還得有點(diǎn)見識談吐,以后和千云千堯他們,才能好好過日子。你呢,先去這紅纓軍里,便是吃點(diǎn)苦頭,忍一忍,但凡你能扶得上墻,你爹嘴上不說,還不是盡力扶持。我拿言語試探著他,知道他手底下大把的機(jī)會呢,那些軍中的軍餉和人員配置調(diào)度,全都把在他手里。就這樣,他提拔誰不是提拔,你和別人做得一樣好,怎么也得先想著你吧!” 夢巧兒自然是明白,低頭道:“娘,你說得我都知道,你為我們cao的心,我也都知道。如今你就放心,等進(jìn)去了,便是吃再大苦,受再大罪,我也不會吭半聲的?!?/br> 一時想起婆婆那番話,不免心中感慨:“以前我聽我羅六叔提起,說娘雖然是個尋常市井婦人,卻是有大見識的。我當(dāng)時并不懂,總以為是羅六叔心里戀慕你,自然說你好。如今才知,娘的見識和想法,都不是我們做小輩的能懂的?!?/br> 蕭杏花聽到兒媳婦這話,也是笑了:“我能有什么見識,不過是干活累了,就瞎想吧。譬如以前在點(diǎn)茶鋪?zhàn)永锝o人在后廚做雜工,聽著前面有拉弦說唱的,唱那些帝王將相,說那些風(fēng)流才子,慢慢地記住了,便去想想。如今咱也過上了那戲文里的日子,自然忍不住拿那些事去套。” 蘇夢巧既得了這名帖,上面寫明了三日內(nèi)須去軍中報道,她自然不敢耽擱,于是連夜整理了入軍所需,第二日就告別了夫君公婆小姑等,滿是忐忑期望地前去報道了。 也幸好,她入的是霍碧汀所率領(lǐng)的左纓軍,如今現(xiàn)成駐在燕京城外三十里,若是騎快馬不過一炷香功夫罷了,但凡她有假,來去倒是方便。 因蘇夢巧入了這紅纓軍,家里女眷一下子只有佩珩和秀梅了。 佩珩和秀梅在寂寞冷清之余,不免心中有所感觸。特別是秀梅,她近日和夫君并不親密,如今嫂子又眼看著有大出息,唯獨(dú)自己,卻沒個長進(jìn)。若說讀書,以前只她會,如今大家都會,漸漸的也覺得沒什么意思。 蕭杏花自然看出了秀梅的意思,想著她和千云的事,也是頭疼,只是她這做婆婆的,許多事也是有心無力。恰這一日外面天悶熱得像鄉(xiāng)間燒著的灶膛,偏生又不見那日頭,更覺得喘不過氣來,于是一個人半躺在榻上,想著心事。正在這里想著,便見蕭戰(zhàn)庭闊步邁上臺階走進(jìn)來。 蕭戰(zhàn)庭進(jìn)來的時候,卻見自己那夫人,正穿著一身胭脂紅薄紗抹胸裙,卻連個外帔都沒戴,倒是露出明晃晃兩個肩頭。 那肩頭圓潤,胳膊纖細(xì),襯著散亂一地的烏發(fā),并那晃人眼的胭脂紅,可真真是—— 蕭戰(zhàn)庭也是無奈,看了看院子內(nèi)外,好在只有丫鬟仆婦,連個小廝都沒有,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不過他想想也是不是滋味,走過去:“你好歹收斂著點(diǎn),便是沒有小廝,讓丫鬟看了也不好啊?” 蕭杏花瞄他一眼,也沒說話,繼續(xù)捻了一枚旁邊攢盒里的冰鎮(zhèn)櫻桃來吃。 其實(shí)她是故意的,一則是心里煩,二則是天氣太悶熱,悶得心里更煩,三則嘛,你說她一個侯夫人,鎮(zhèn)日里要做的,無非是管管侯府大小事,再管教管教兒媳婦女兒。如今兒媳婦和女兒都聽話地趕緊去讀書了。至于府里大小事,依她瞧,數(shù)銀子看財寶的時候叫她,其他時候柴大管家cao心,再稟報給她就好了。 這么一來,她還能有什么事。 翹著腿兒啃了櫻桃等侯爺? 她慢騰騰地吃下一枚櫻桃后,才瞥了男人一眼:“每日都要穿這么一身朝服,別說那料子了,就是上面銹的花都好幾層,里面再來一層襯,你不熱得慌嗎?” 特別是今兒個這天兒,能把人活活悶成烤鴨子! 蕭戰(zhàn)庭何嘗不熱呢,不過他是侯爺,他在外面只能這么穿,一時坐到了女人身邊,無奈地道:“誰像你,賴在榻上,吃著冰鎮(zhèn)櫻桃,還能光著個肩。” 他本來熱得渾身都是火,如今走進(jìn)屋里,這下子,不光是外頭,里頭也要著火了。 說起這事來,他便更覺得無奈,自那日他摟著她上了榻整整兩個時辰,后來她就嫌棄他了,硬是不要他近身的,只說如今還沒大好。只要他有那意思,她就開始罵鱉,說鱉太精太鬼了,都是坑人的玩意兒。 他覺得她是指桑罵槐,沒辦法,認(rèn)了。 她不喜歡,也沒什么,十五年能憋住,現(xiàn)在怎么就憋不?。坑谑潜镏?。 可是她這人也真是有點(diǎn)過了,讓他憋著不說,還要讓他好生伺候她。 為了好好伺候她,他那件常穿的里褲膝蓋上都快破兩個洞了! 想起這事兒,一身朝服滿是威嚴(yán)的鎮(zhèn)國侯,不自覺地抬起手,手指輕輕碰了下自己的唇。 蕭杏花瞥他一眼,見他后面半截子都快濕透了,也不由噗嗤笑起來,揮了揮手腕,示意他近前來,卻是將手落到了他胸膛上。 只是輕輕碰了下,便覺得里面猶如蒸籠般,正往外冒熱氣呢。 男人嘛,本來火力就大,如今剛從外面回來,厚實(shí)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更是能把人蒸熟了。 “今日這天太悶,看著倒像是要下雨,你先去浴房里洗洗,要不然一身汗腥臭。” “我不想洗澡,只想下雨?!?/br> 他低著頭,目光落在她那粉膩膩的頸子上。 其實(shí)也是明白,若說姿色,她固然是極好的,好到自己恨不得把命都給了她,可是若真只比姿色,比她年輕鮮嫩的,比她國色天香的,他想要,招招手,還不是一大把一大把的。 只是他就是個認(rèn)死理的人,自己懷里便是捧了一只狗尾巴草,那也是自己的。自己的狗尾巴草聞起來也比外面的名花貴卉要香。 譬如今日,外面陰天,沉悶得讓人氣息艱難,他回來后,還是只想盯著她看,什么都不做,就盯著她看。 即使她只會讓他伺候她,他也想盯著她看。 “下雨?你又不是雷公,下什么雨?”蕭杏花睨了她一眼,不明白這男人是不是被悶得開始胡言亂語了。 他看到她別過來的那一眼,水潤潤的眸子風(fēng)情萬種,就連眼角的細(xì)微紋路,仿佛都帶著勾人的味道。 她還光著肩。 她這個人生得小巧,肩膀窄又瘦,鎖骨處纖細(xì)白凈,讓人恨不得啃一口。 偏她如今在家時,愛穿那惹眼的紅,紅滟滟地裹著那身子。 “再不下,莊稼都要旱死了。”蕭戰(zhàn)庭俯首盯著她,聲音已是嘶啞。 蕭杏花兀自一愣,后來才想起來,想起來后,不由拿起一粒櫻桃就要扔過去! 要下雨,再不下,莊稼都要旱死了。 別人聽不明白,她是懂的。 山里雨水少,有時候天天悶著不下雨,那地里的莊稼被暴曬后,地皮干得都要裂開了,于是他們就盼著下雨,滋潤滋潤這嫩苗兒。 一旦傾盆大雨下來了,土里莊稼濕了潮了,莊稼也就長得好。 村里那些人,農(nóng)閑時揣著袖兒說閑話,說起村里事,譬如老陳家小子出去做買賣沒回來,也會說“老陳小子家的莊稼快要干死了,盼著雨呢”,可是這話,卻是別有用意了。 蕭杏花自那次吃鱉的事后,吃他發(fā)狠了兩個時辰,便覺得十分不受用,如今聽他說這話,分明是想要,自是不滿,一個櫻桃砸過去了。 男人連那盯著她的眼都沒挪開,抬手直接將櫻桃接在手里了。 “那我先去洗洗好了。” 說著,轉(zhuǎn)身便要去浴房。 蕭杏花半賴在榻上,看著那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后的朝服都濕塌了半截子,知道他也是不容易,再想起他剛才說那句“那我先去洗洗好了”時的無奈,于是嘆了口氣。 哎,要不說男人這玩意兒招惹不得呢,心里氣恨,不喜和他做事,可是看他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心里又憐他,想著疼他,讓他痛快。 她認(rèn)命地起來,隨著他走向浴室:“我這人就是太好心了,這輩子我就栽在心太好上了!” 蕭戰(zhàn)庭剛走到浴房門口,就見她追過來說這話,火熱的眸子不免意外地看向她。 “我伺候著你洗吧。”蕭杏花臉上泛起一抹紅,扭過臉去,咬牙切齒地說。 說是伺候著洗,可是兩口子自然都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年輕時候在那山里僻靜處尋到處泉眼,跳進(jìn)去什么事沒干過??! 蕭戰(zhàn)庭原本已然灼燒的眸子中透出光彩來,他輕輕點(diǎn)頭:“嗯,好?!?/br> 夫婦二人洗了個痛快,或者說,蕭戰(zhàn)庭洗了個痛快。 洗完澡后,他再不復(fù)之前的沉悶,眼神灼亮愉快,唇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笑,可是蕭杏花卻是被抱著出來的。 她在他懷里往外看,才發(fā)現(xiàn)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轟隆轟隆的雷聲震天響,屋子里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么悶熱,反而透出一股潮氣。 屋里今日當(dāng)值的是斂秋,因這雨水來得急,她帶著小丫鬟正匆忙將廊檐下的簾子都放下來,任憑如此,蕭杏花還是看到一些雨絲落在了臺階前,甚至濺到了窗欞上。 蕭戰(zhàn)庭只穿了一件白綢緞褲,松松垮垮地一根腰帶系在精壯有力的腰上,賁發(fā)的胸膛上還有一些殘余的水珠兒。 他堅(jiān)實(shí)的胳膊抱著她,仿佛抱著一片樹葉般,小心地將她放到了榻上,又掀起涼被來把她裹住了。 “還是疼?”因廊檐外就是幾個丫鬟在走動,怕人聽到,他特意壓低了聲音的。 “你說呢……”蕭杏花只是隱隱作痛,倒未必不能忍,可問題是,她為什么要忍呢,守著這個對她言聽計(jì)從的男人,她就不太想忍了。 “那以后我再輕些?”偌大塊頭的男人,半湊在了嬌小纖細(xì)的女人面前,嗅著她潮濕的長發(fā),低聲說著乖覺的話語。 蕭杏花聽了蠻是受用,扶著有些酸疼的腰:“可真真是冤家,不知道哪輩子欠了你的,這一世卻來生受你這壯貨!” 蕭戰(zhàn)庭看著她小聲嘟噥抱怨的樣子,明明在罵自己,心里卻泛著絲絲暖,一時想著那生生世世的事兒,不由有些動情,抱住她,粗嘎地道:“好杏花兒,這輩子你但凡安心和我過,我什么都給你,要我心,我都掏出來給你。” 蕭杏花別了他一眼,卻是故意道:“誰要你的心,又有什么用,我只要一樣,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蕭戰(zhàn)庭不解。 “這個——”蕭杏花杏眸往下一掃,笑著道:“我最恨男人有那驢樣玩意兒,存心欺負(fù)人呢,你是男人,自然不知道什么叫撐得慌。如今且給我切下來,從此后咱們安生過日子多好?” 蕭戰(zhàn)庭萬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話,便有些忍不住,又覺得憋脹起來,切齒道:“那我真割了去?你舍得?” 蕭杏花一聽,抿嘴兒笑著:“那你不就是個太監(jiān)了嗎?” 蕭戰(zhàn)庭看他還有模有樣地笑,便再也受不住了,湊過去咬著她那尚帶著濕的耳朵,恨聲道:“狠心的婦人,倒是寧愿男人當(dāng)太監(jiān)!” 蕭杏花被他咬得難受,自然推拒,一時夫婦二人在這床榻上笑鬧起來,一個笑得春花燦爛,另一個卻黑著臉只管啃的。 也幸好如今下著大雨,丫鬟們見里面主人家行事,便匆忙趕去旁邊茶水房避雨去了,倒是沒人叨擾他們二人。 待到好一番打鬧后,蕭杏花實(shí)在累了,捂著肚子,趴在蕭戰(zhàn)庭胸膛上歇息,這個時候終于想起了正事。 “夢巧兒這次去晉江侯那里,她應(yīng)不會對咱夢巧兒有什么成見吧?” 說到底,自己還曾給她穿過小鞋呢。 “不會,你想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