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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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兩個兒子都在家,這倒是好了,有了三個壯勞力。 蕭戰(zhàn)庭是換下了往日金貴的袍子,換上了一身短打的利索衣衫,還用個綁帶把褲腿兒扎起來。蕭杏花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倒有點像他年輕時候的樣子呢。 兩個兒子也都學(xué)了他們爹,是一般的裝束,可真是上陣父子兵。 蕭杏花得了這三個兵,自然高興,便指揮著說:“我瞧著柴大管家已經(jīng)命人澆過水了,并松過土,可是我拿著終究松得還不夠,你們幾個拿了鋤子,先把這土好生翻一翻?!?/br> 蕭戰(zhàn)庭聽了,便帶著幾個兒子去干。他是當(dāng)?shù)?,兩個兒子自然都聽他的話,于是便見他在那里分了個共,誰去翻這塊,誰去翻哪塊的,分工完畢,便埋頭干起來。 蕭杏花自然是不干這辛苦事,樂得坐在地頭上。 丫鬟們懂眼色,早給她拿來了一把藤椅,她舒服地坐著,品著冰糖菊花涼茶,再隨手嗑幾個瓜子,心里卻琢磨著,哪塊地該種什么。 那片挨著小河流的地兒,可以種一些甜瓜白瓜還有茄子什么的,旁邊靠著幾棵大柳樹呢,順著大柳樹搭個木頭架子,架子上再架起來一些葡萄秧子,到時候葡萄爬滿了藤,可以下面放張?zhí)僖?,或者做個秋千,慢悠悠地在里面乘涼,到時候還可以飽覽園子里的花啊草的,再看看樹啊河的,實在是不比當(dāng)初在大轉(zhuǎn)子村要差呢。 而這邊靠近路邊的地兒,再栽幾棵樹,櫻桃樹橘子樹的,都來幾棵,養(yǎng)上個大幾年,等狗蛋牛蛋兒他們以后有了兒女,還能爬樹摘果子吃呢! 這么美滋滋地想著,旁邊體貼的丫鬟還拿了一個桃花扇,從旁邊輕輕地給她扇著。 她樂了,想著她如今可是當(dāng)家奶奶的氣派呢,可真是享福了,于是在這滿心舒坦中,去看地里埋頭干活的那三男人。 兩大一小。 那兩個當(dāng)兒子的論起體型來,還真是不如呢,看來果然得讓他們爹好生磨煉磨煉。 這么想著,她不自覺地把目光落在自己男人身上了。 男人半彎著腰,挽起袖子,露出半截子黝黑結(jié)實的臂膀,大手牢牢地握著鐵锨,正在那里賣力地干著。他的胳膊是極為粗壯的,鐵锨在他的使喚下非常精準(zhǔn)地翻著地上的泥土。 他這些年沒閑著,行軍打仗什么的,那身體真是越發(fā)健壯了。如今天熱,他穿得是薄短打勁裝,汗水出來,后背濕了一片,褲子也濕了,半黏在身上,凸顯出他大腿上虬結(jié)的肌rou塊,看著都是鼓鼓囊囊的力道。 蕭杏花不自覺便想起來,那日她要給他下藥的,便坐在他大腿上。那大腿又硬又燙人,坐在上面倒像是騎著一條火龍。若是側(cè)坐著也就罷了,若是岔開來坐,倒是要把腿分開許多才行。 老早以前,她其實就拿手比劃過,知道這男人的大腿真是比自己的腰粗,粗多了,也結(jié)實多了。所以他稍動一下,她腰就顫悠悠地晃蕩。 這么想著,她就臉紅了。 關(guān)于那晚的事兒,她是失態(tài)了,控制不住地哭叫起來。要怪就怪那一聲老鴰叫,害得她想起過去的一些事來。其實這么多年了,酸甜苦辣不知道多少,她早忘差不多了,也覺得自己根本不在意。 別說沒把她怎么著,就是被人家欺凌了,也不掉塊rou,值得記那么多年嗎 也可能是重新有了他,心里有了依靠,便不自覺地變得脆弱起來,想著左右他能護(hù)著自己,開始恣意起來吧。 有人疼的孩子愛哭,這個道理她是知道的。 他倒是真沒讓她心寒,是打心底沒嫌棄她的樣子,硬生生地忍著憋著,卻把她每晚都抱著。有時候她都睡著了,迷迷糊糊地知道他沒睡,就那么從背后摟著她,輕輕地用唇親她的臉,親她的鼻子。 他動作特別輕,可能是怕驚醒了她嚇到他。 這個時候她也會心疼,心疼這個男人。 他那德性,看樣子這些年就沒變過。 誰也不是木頭樁子,被個火燙火燙的鐵頭熨帖著,她哪能不知道。 第43章 誰也不是木頭樁子,被個火燙火燙的鐵頭熨帖著,她哪能不知道。 不過這一次,心里到底是有了盤算,他不邁出那一步,她是便先不說了。 就看這事能熬到什么時候吧!反正她是不著急的。 正想得入神呢,就聽到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道;“杏花,口渴了?!?/br> ??? 她猛地聽到這個聲音,揚(yáng)起臉來看過去,在這日頭底下,就看到男人剛硬的臉龐上流著汗珠,順著脖子往下淌。 也是什么人什么心,她呼啦一下子,腦子里便有些犯漿糊,竟然想起了以前的事來。 “嗯?”他看她睜大眼睛怔怔地望著自己,不免挑眉。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低下頭,不自覺地便覺得耳根都燙得疼,趕緊親自倒了幾杯茶水,其中一杯捧給他,又招呼兩個兒子過來:“歇一會兒,喝點茶水!” 在三個男人的辛苦下,這地算是松個八九不離十,之后男人們照樣忙碌,蕭杏花可就沒有之前那么自在。每日吃過了早膳,兩個兒子出去兵營里被cao練了,或者在家習(xí)武識字的,兩個兒媳婦并女兒都去學(xué)字,唯獨她,跑過來親自挽起袖子干活。 她伺弄過莊稼的,喜歡干這個,看著種子埋下去,綠油油的小苗兒拱破了土壤出來,之后便慢慢長大,最后結(jié)出瓜果,她心里就高興。 她也找來嬤嬤,和她們好生說說話,知道家里幾個媳婦女兒如今的情景,該怎么教導(dǎo),做到心里有數(shù)。這幾日夢巧兒倒是比以前聽話了許多,在嬤嬤地教導(dǎo)下,開始懂規(guī)矩起來,儀態(tài)身姿都看著像個少奶奶了。只是總有些黑眼圈,她問了幾次,她支支吾吾的不說,于是蕭杏花反倒以為是自己逼得太緊,只好告訴嬤嬤好歹給大少奶奶歇息時間,可別給憋壞了。 至于她自己,蕭戰(zhàn)庭是說要教她認(rèn)字的啊,她晚上跟著蕭戰(zhàn)庭學(xué)幾個字,白天就拿著賬簿子看看。賬簿子上的字能認(rèn)齊全,自己應(yīng)該也學(xué)得差不多了。 日子就這么過去,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是太后娘娘的六十大壽了。 夢巧和佩珩已經(jīng)把那副祝壽圖銹好了,繡工自然是上乘的,上面的八個神仙并個大仙桃都繡得活靈活現(xiàn)。蕭杏花歡喜地拿給我蕭戰(zhàn)庭去看:“這可是沒折損你的顏面吧!” 蕭戰(zhàn)庭自然是知道這些日子蕭杏花的辛苦:“這個自然是好,只是下次可不要為了個壽禮如此大費周折了,仔細(xì)毀了眼。” 蕭杏花聽了這話,自是十分受用。 其實這些日子,兩個人可真是好得蜜里調(diào)油似的。 蕭戰(zhàn)庭每日都會教她認(rèn)字,兩個人一起吃著飯,說說話兒,晚上再一起上床睡覺。 睡覺的時候他都會抱著自己,有時候自己在他懷里拱一拱,他還會拍拍自己的后背。 這讓她想起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蕭戰(zhàn)庭對她這個小meimei可是疼愛得很呢。 她心里喜歡,便隨口道:“其實也沒什么,又不像以前那會子,做個針線活都要在桐油燈底下,那個時候沒毀了眼,現(xiàn)在亮堂堂的夜明珠用著,哪里能毀眼呢!” 這話一說,兩個人不免都想起了過去。 過去蕭戰(zhàn)庭的衣服哪里破了,都是蕭杏花親手縫補(bǔ)的。 從她六七歲學(xué)會了針線,就開始幫他縫縫補(bǔ)補(bǔ)了。 有時候入了秋,婆婆還沒來得及給他做新棉衣,眼瞅著舊棉衣是再也穿不進(jìn)去了,她就緊趕慢趕地給他做新的。 白天要干活,沒時間做,便晚上就著豆大的一點桐油燈熬夜給他做。 做好了,他穿上,不再挨凍了,她揉揉發(fā)紅的眼睛,心里也高興。 想起過去,彼此都安靜下來了。 蕭杏花默了半響,最后受不住這近乎凝固的氣氛,故意笑了笑:“趕明兒再找?guī)讉€夜明珠,那個確實亮堂!還要幾個月光石,那個放在床頭,夜晚里猛地看了也不晃眼” “嗯,好?!?/br> 蕭戰(zhàn)庭看到,蕭杏花的眼圈也有些發(fā)紅,不過她既然不想提了,他也就不再提。 “佩珩夢巧她們,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嗎?” 蕭戰(zhàn)庭知道為了這次太后娘娘六十大壽,她可沒少折騰。 用蕭杏花的話說,這是她們進(jìn)了城后,第一次見那么多的侯門貴族,總是要體面一些,免得被人小看了。 其實蕭戰(zhàn)庭想說,既是身為他蕭戰(zhàn)庭的妻兒,便是破衣爛衫去了,也沒人敢笑話的??墒撬认M虬绲皿w面,他也就不說什么。 她愛花銀子買買買,他就讓她隨意去買,反正他現(xiàn)在有的是銀子。 她若要悉心給太后娘娘準(zhǔn)備壽禮掙面子,他也就隨著她。 “那是自然,我讓如意齋給她們幾個各打了幾副新鮮花樣的頭面,又裁制了新衣裳。另外手底下丫鬟到時候誰跟著去,去了怎么和人見禮,早就練了好多次了!” “嗯,那就好,對了,上次你說秀梅身子不好,如今可好些了?” “好多了,柴大管家請了御醫(yī)開了方子調(diào)理著,我前幾日問過,說是比以前見輕了?!?/br> 只是看著秀梅,總覺得她眉眼間還是帶著愁緒,蕭杏花心里估摸著還是夫妻之間的事兒不夠好,不過沒辦法,身子總是要慢慢養(yǎng),她這當(dāng)婆婆的,除了教訓(xùn)下兒子,一時也沒什么能幫上她的。 “我讓夢巧多和秀梅說說話,開解開解她,想著過些日子就好了?!笔捫踊▏@了口氣:“說起這秀梅,其實是個聰慧細(xì)致的,會讀書識字,又會畫畫,可是這讀書人兒啊,自有讀書人兒的毛病。就是太過于細(xì)心了,芝麻點大的事兒就會放在心里,也容易鉆牛角尖。其實我想著,這事若是擱在夢巧身上,真得敞開來和咱家千堯吵幾句嘴,估計也就沒事了?!?/br> 偏生秀梅喜歡憋在心里,憋久了,兩口子悶著,自然憑空生出許多嫌隙來。 蕭戰(zhàn)庭笑看了她一眼,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兒孫自有兒孫福,你也不要太過cao心,這都是芝麻小事,時候長了就沒事了。年輕夫妻,哪有不鬧氣的。” 蕭杏花聞言,想想也是,噗嗤笑出來:“說的也是,難得你都是當(dāng)了大侯爺?shù)娜?,還能說出這理來!” 兩口子正說著間,便聽到外面聲響,原來是蕭千堯蕭千云夫妻并佩珩,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前來等著父母一起過去宮里。 因蕭戰(zhàn)庭還沒穿戴妥當(dāng)呢,丫鬟們?nèi)砹顺脱プ印J捫踊ㄒ騽偛藕退f了那會子話,看著自家男人,也是心里柔軟,便過去接了靴子道:“我給你穿吧?!?/br> 說著半蹲下去,幫他穿那靴子。 這種男人的靴子自然和女人的不同,下面打著鐵釘子的,又是牛皮的,沉甸甸的,她捧著一雙鞋,好不容易才把他那雙大腳套進(jìn)去,接著又套另一只。 一邊穿著,一邊隨口叨咕道:“你這腳底啊,硬邦邦的,一看就是長年cao心不得清閑的,改日我?guī)湍愫煤冒窗葱扌?。?/br> 蕭戰(zhàn)庭低頭看著她蹲在那里的樣子,烏發(fā)金釵遮擋了視線,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覺得后脖頸那里掩映在黑發(fā)和衣領(lǐng)間的一抹白嫩。 一時不免心蕩神搖,想著這女人平時一副市井潑辣樣,如今給自己穿靴子時,卻是這般溫柔,依稀仿佛昔年那個乖順的蕭杏花。 這邊蕭杏花倒是沒多想,穿了靴子,又去旁邊檀木架子上給他取朝服。 “這是怎么了,傻看著我做什么?” “沒——”蕭戰(zhàn)庭回過神來,想起剛才她的話,便隨口問道:“你還會修腳?” “是啊,以前特意學(xué)了,給……” 話說到一半,她一下子就沒聲了,拿著朝服的手停頓在那里了。 她是給人修過腳。 可是這種事,是不好說給蕭戰(zhàn)庭聽的。 給人修腳,這是下九流的活兒,比剃頭的還不如呢。人說剃頭是站著給人剃頭,修腳卻是跪著給人修腳。 這樣的活兒,若是男人做,乃是下賤之人,若是女人做,自然會引來別人的猜忌和遐想,哪怕你只是想跪在那里多掙幾個銅板。 不管怎么說,蕭戰(zhàn)庭都是堂堂鎮(zhèn)國侯,便是他再不忘糟糠之妻,便是他再不忘昔日情義,可是自己的夫人曾經(jīng)跪在那里給人修過腳,這種事,卻是怎么也不好讓他知道的。 別說是他一個大侯爺大將軍,便是尋常男人,怕是也要深以為恥了。 “特意學(xué)了,給幾個孩子修過?!笔捫踊ú唤?jīng)意地笑笑,對蕭戰(zhàn)庭這么說。 蕭戰(zhàn)庭沒說話。 蕭杏花有些尷尬,借著手中的蟒袍掩飾著心思,笑著嗔怪道:“傻愣在那里做什么,還不趕緊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