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jié)
“是。” 在一旁坐著的繆智妍臉色蒼白,呼吸紊亂。 坐在她身邊的溫柔看著手邊的碗,她又看了一眼繆智妍,心中大驚。 繆樾看了一眼那對喝了銀耳湯卻相安無事的母女,目光冷然,掃了一眼她們手邊同樣沒允許收走的碗,“把她們碗里的湯也檢測一遍?!?/br> “是?!?/br> 其實不用檢測,也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 果不其然,醫(yī)生拿出檢測報告,“這碗里的銀耳湯,不含任何毒素成份?!?/br> 繆樾看向溫柔繆智妍的眼神,更加的陰冷犀利。 他對管家說:“送他們回去?!?/br> 管家明白,將醫(yī)生們送出大門,“tom,你應(yīng)該明白老爺?shù)囊馑??!?/br> “我明白。今天參與這件事的所有人,我都會讓他們閉嘴?!眛om對管家再三保證。 “很好?!?/br> 管家回到大廳后,大廳的氣氛十分的壓抑。 繆智妍握著自己的完好的左手,她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在此時都是那樣的困難。 溫柔也深知此事不簡單,她感覺到了女兒的緊張,不安。 這是第一次,她會有這樣的感覺。 繆樾并沒有說什么,只是跟管家說:“把所有傭人叫到大廳,不允許任何人離開。”說罷,便回了書房。 繆家的傭人里里外外,總共有一百多人。 有些人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坦然中帶著好奇,也有些不安。 那些目睹這一切發(fā)生的傭人,心中十分的惶恐。 不少人更是把懷疑驚恐的目光投向了繆智妍和溫柔。 繆智妍緊咬著牙,她站起來甩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溫柔見狀,也跟了上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溫柔關(guān)上了門,立刻質(zhì)問繆智妍。 繆智妍閉上了眼睛,貝齒咬著唇,胸口急促的起伏,良久才緩緩睜開眼睛,“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溫柔緊蹙著眉頭,“你到這個時候了還瞞著我?” 她敢肯定,這件事跟繆智妍脫不了關(guān)系。 銀耳湯是繆智妍熬的,七個人喝湯,就她們母女倆喝了沒事,繆樾沒有來得及喝就看到其他四個人出了事。 這么明顯的事情,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繆智妍躁了。 她紅著眼睛,怒目圓睜,“我哪知道事情會這樣發(fā)展,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溫柔見她這么激動,揪緊的心更加的不安了。 伸手輕撫著她的背,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緩一點,“妍兒,你快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什么?這毒藥,是不是你下的?” “是。是我下的!”繆智妍喘著大氣。 溫柔已經(jīng)猜到了答案,可是聽她這承認(rèn)了,又是另外的滋味。 “你,你怎么能做這種事情?”溫柔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了,“你一向是個冷靜的,為什么這次這么沖動?” “這不是沖動,是我早就想好了。只是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個樣子?!笨娭清哪樕]有好看,眼神也有些慌亂了。 她不知道,繆樾此時一言不發(fā)是什么意思。 他越是什么也不說,她這顆心,就越不安。 溫柔緊蹙著眉頭,“可你這樣做也太明顯了。還有,你爹地碗里,為什么……你這是準(zhǔn)備要弒父嗎?”她眼睛瞪大,不敢相信。 繆智妍緊抿著唇,她惡狠狠的說:“雖然父親什么也沒有說,但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他最終會選擇繆智絮為繼承人。如果是繆智絮,這個家就不會有我們母女倆的地位了。我不做點什么,這些年的付出和努力,不都白費(fèi)了嗎?” “可是也不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悄愕母赣H,你這么做,是……”溫柔真的沒有想到她的膽子這么大,居然連這種遭天譴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把我放在外面二十多年,不就是為了讓我坐上繆家家主的位置嗎?如果父親把繼承人的位置給繆智絮,你這些年做的努力不都打水漂了嗎?我這么做,是為了我們自己!”繆智妍咬牙,對她做的,一點也不后悔。 當(dāng)初,她給繆樾的茶里下了慢性藥,可是最后她發(fā)現(xiàn)傭人端出來的茶水依舊是滿滿的。甚至,他不再喝茶了。 這讓她急了。 如果繆樾懷疑了的話,那她處境會越來越危險。 所以,她必須加快速度。 只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明明只是給繆樾一個人的碗里下了毒藥,為什么其他幾個人也中了毒? 只有她和母親沒有事,這不是太明顯了嗎? 她叫左琋進(jìn)去幫忙端出來,就是為了在繆樾中毒后,把責(zé)任全部推給左琋。 只要繆樾一死,繆家能做主的只有母親。 那繆家落在她的手上,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偏偏,出了岔子。 該出事的人沒有出事,不出事的人卻中了毒。 太過明顯的事情了,怎么能讓人不懷疑? 這一次的事情要是找不到突破口,她就真的陷入了自己下的套子里了。 她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左琋端出去的時候,她一直盯著,根本沒有機(jī)會讓左琋做手腳。 越想,心情越煩躁。 “妍兒,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成這個樣子,你父親一定會懷疑你的。要不,我們這樣……”溫柔湊到了繆智妍的耳邊,說著她的計劃。 繆智妍皺了皺眉,最終只得同意。 。 左琋四人洗了胃之后休息了幾個小時,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之外,一切都還好。 冬天的夜晚來得比較早,他們出現(xiàn)在大廳的時候,傭人們都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繆家所有人都到齊了。 繆樾叫人把繆智妍和溫柔也叫下來,大有一副要審查這件事情的架式。 “智妍,你說吧?!笨婇幸矝]有說多余的話,直接讓繆智妍說。 他讓她說,就是讓她就今天眾人喝了她熬的銀耳湯中毒給個說法。 繆智妍臉色依舊沒有恢復(fù),仿佛跟同樣喝了有毒的銀耳湯一般,臉色蒼白。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銀耳湯是我熬的?!?/br> 只說了這一句,她便閉了嘴。 “那藥呢?是你下的嗎?”繆樾問的很直接。 “不是?!笨娭清鈭远?,十分肯定的說。 眾人不急不躁,繆樾面無表情,“為什么只有你跟你母親的碗里,沒有毒?” “我也不知道。所有的湯都是我盛的,同一個鍋,同一個勺子。廚房里的傭人可以為我作證。就連jiejie也可以替我作證。我裝的時候,她在一旁看著的?!笨娭清麑⒛抗馔断蛄俗蟋N。 左琋還有些虛弱,聽到繆智妍提起自己,她看向了她。 繆智妍見她的目光掃過來,立刻求證:“姐,你是看到的對不對?” “是?!弊蟋N點頭。 繆智妍這才松了一口氣,又馬上轉(zhuǎn)看繆樾,“爹地,我真的沒有給大家下藥。至于為什么只有我跟媽咪的碗里沒有毒,我真的不知道。這鍋湯,從熬好到出鍋,再到端到你們面前,就只有我跟jiejie碰過?!?/br> 這話一出口,一股怪異的氣氛便涌了出來。 只有她跟左琋碰過,既然左琋可以為她作證,那是不是意味著,下毒的是左琋? 傭人們心中都在猜想,但都低下頭,不敢看主子們。 歐陽慧心也明白繆智妍這話的意思,想要反駁,卻被坐在身邊的左琋給按住了手。 繆路童本也想質(zhì)問繆智妍的,但是看到左琋的眼色,便也按兵不動。 “所以,你這是什么意思?”繆樾也沒有順著繆智妍的話說,再次把球踢給了她。 繆智妍碰著頭皮,正準(zhǔn)備開口。 溫柔搶先一步,“既然不是妍兒做的,那肯定就是接觸過的另一個人做的?!?/br> 這話說的已經(jīng)夠明顯了。 “所以,大夫人說的另一個人,是我嘍?”左琋終于出聲了。 那聲音輕飄飄的,根本沒一點被指證后的慌張。 溫柔紅著眼睛看著她,“不是你還有誰?你給所有人都下了毒,偏偏沒有給我們母女倆下。這意圖很明顯了,你就是想把這件事栽贓到我跟絮兒的身上!呵,沒想到你心腸這么狠毒,為了奪繼承人之位,你連這種卑鄙陰毒的手段都使得出來!” 這話說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 所有人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這空氣里彌漫著的硝煙味十足。 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兩位擁有繼承權(quán)的小姐在較量。 贏了,就是他們新家主。 輸了,恐怕日子就不好過了。 “大夫人,你無憑無據(jù),就這樣栽贓絮兒,是什么意思?”歐陽慧心怒了。 “是不是栽贓,你們自己心知肚明。這么明顯,只要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溫柔怒瞪歐陽慧心。 繆路童也出聲了,“大夫人,正如你所說,長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如果是小琋做的,那先喝湯的一定會是父親。但偏偏是我們,而我們又這么快有了反應(yīng),父親才逃過一劫。還有,就算是父親喝了發(fā)生了什么不幸的事情,最終得益的,真是會是小琋嗎?這個家,說句不好聽的,你可是一直大權(quán)在握啊。父親要是個三長兩短,呵,不用說,大夫人你不就是繆家的女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