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金毛不知道“未婚妻”是什么意思,但他聽懂了“未婚妻”之前的那個代表主權(quán)的定語。 他瞪著彌洛斯,一字一句道:“安安是‘我的’!” 眾人暗暗給教官點了個贊,整座營地也只有他敢和彌洛斯搶人了。 彌洛斯沒有與他爭辯,兀自開始吃飯。 金毛對這種濃縮的營養(yǎng)餐一點興趣都沒有,便攛掇著安亦去打野食。 安亦嘗了嘗,覺得還不錯。事實上,她現(xiàn)在吃什么都覺得美味。對于沒有記憶的她來說,重新認識這個世界,體驗所有新奇的感覺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其他事,安亦經(jīng)常不在狀態(tài)。比如彌洛斯所說的未婚妻,她完全沒將自己代入。 她坦然地在眾人的注視下將一份營養(yǎng)餐消滅干凈,然后意猶未盡地擦了擦嘴。那表情讓別人幾乎以為她吃的是山珍海味。 歐莫那家伙是不是給meimei開小灶了? 歐莫無語,誰知道有人竟然能將泥土渣一樣的營養(yǎng)餐吃出珍饈美食的效果? 就連金毛也忍不住多吃了幾口,結(jié)果還是嫌棄得不行。 彌洛斯倒是猜出了幾分,安亦以前是骷髏,完全沒有正常人的感官,如今變成人類,任何感官體驗對她而言都是新奇的。 彌洛斯心生憐惜,暗暗做出一個決定,要為安亦搜集世上最美味的食物,最柔軟的衣物,最好聞的香水,最悅耳的音樂,最漂亮的風景…… ☆、第104章 晚上,彌洛斯將安亦帶進自己帳篷,然后金毛也跟了進去。眾人一臉驚愕,他們這是打算三人行?! 以彌洛斯的身份地位和性格,怎么可能允許“情敵”堂而皇之進駐自己的地盤? “我猜是因為彌洛斯少將打不過金毛教官,所以暫時只能妥協(xié)。”一名士兵猜測道。 “有道理?!北娊愿阶h。 所以說,拳頭才是升級打怪搶配偶的關(guān)鍵。 帳篷中,安亦躺在床上,聽彌洛斯介紹這個世界的相關(guān)信息和她的身份。他說她是孤兒,喜歡雕骨,平時深居簡出。他們兩人在探索星相遇而后相愛。因為安亦的個人終端被毀,所以彌洛斯幫她臨時準備了“安達蘇卡”的身份,方便她出入基地。 接著,彌洛斯又調(diào)出幾個視頻給安亦看,基本都是他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場景。 視頻中,兩人共同進退,配合無間??吹竭@些,安亦對彌洛斯的話再無懷疑。 她抬起頭,對上一雙深情的金眸。彌洛斯戰(zhàn)斗時,英武霸氣;面對她時,卻溫情似水。有這樣的未婚夫,想必她以前一定很幸福。不然她又怎么會不顧自身安危,與彌洛斯一起戰(zhàn)斗? “嗷!”金毛突然將尾巴豎起,擋在安亦和彌洛斯之間,不讓他們繼續(xù)“深情”對視。 彌洛斯嘆了口氣,說道:“你們休息吧,我今晚要守夜?!?/br> 說完,他起身走出帳篷,筆挺的背脊似乎帶著幾分隱忍和壓抑。 安亦撥開金毛的尾巴,突然感覺有些內(nèi)疚。金毛總是與她形影不離,而且占有欲很強,彌洛斯只能退讓,盡可能給她自由的空間。對她的行為和喜好,既不干涉也不指責。 但是,看到自己的“未婚妻”與一只寵物如此親密,想必他心里也是很難受的。 安亦看著金毛,有心與他保持距離,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金毛見安亦看他,眉眼一彎,將她撲倒,在她身上蹭來蹭去。雄性的氣息撲面而來,肌膚的摩ca,讓安亦感覺有些異樣。突然,大腿被頂了幾下,安亦連忙推開熱情似火的金毛。 看著他眼中的*,安亦終于下定決心,一定要與他保持距離!或許正是因為他們平時太親密,才讓金毛將她當作了交配的對象。 “安安?”金毛晃了晃尾巴,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即將被安亦疏遠。 “沒事,睡吧?!卑惨嗯呐乃念^,聲音無意中帶著催眠的效果。 “唔。”金毛毫無防備,抓著安亦的手,緩緩閉上眼睛,不過多時便睡著了。 安亦舒了口氣,輕輕拉開金毛的手臂,起身向帳篷外走去。 彌洛斯正在營地邊緣放哨,獨坐的身影帶著幾分蕭索和哀傷,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 安亦走過去,靜靜站在他身邊。 彌洛斯轉(zhuǎn)頭,溫聲問道:“怎么不去休息?” “我陪你一起守夜吧?!卑惨嘣谝慌缘哪緲渡献?。 彌洛斯深深凝視著她,眼中似乎有一片星空,深邃而廣袤。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望向幽暗的叢林身處,緩緩說道:“今天,我失去了217名士兵?!?/br> 安亦望著他,沒有說話。 “他們都是進化者,擁有很高的潛力和遠大的前程?!睆浡逅估^續(xù)道,“但是,他們卻死在了起步之初,永遠失去了成為強者的機會。我是他們的長官,他們將性命和榮辱托付給我,但我,卻辜負了他們的期望?!?/br> 彌洛斯的語調(diào)低沉而緩慢,透著壓抑的悲憤。 安亦雖然不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卻也能體會彌洛斯此刻的心情。 她握住彌洛斯的手,安慰道:“別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彌洛斯反手握住她,然后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力量之大,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安亦并沒有掙扎,溫順地靠在他胸口。 許久之后,安亦耳邊傳來彌洛斯的低語:“安亦,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安亦沉默片刻,回道:“會的?!奔词箾]有記憶,她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愿意陪伴這個男人的。 彌洛斯低頭吻住她,在她唇間輕語:“安亦,記住你的承諾?!?/br> 安亦微微后仰,彌洛斯不容她逃,抵開她的唇,侵入她的領(lǐng)地,輾轉(zhuǎn)吮xi。 安亦心神一陣恍惚,被彌洛斯禁錮在手臂和樹干之間,與他唇齒交纏。 這個男人是她的未婚夫,而她對他也不反感,雖然沒有以前記憶,但他們或許可以重新談一次戀愛。 安亦逐漸放松緊繃的身體,開始迎合彌洛斯的親吻。 彌洛斯感覺到安亦的軟化,心中狂喜,恨不得立刻將她占為己有。不過為了讓她徹底接受自己,他絕不能cao之過急。 彌洛斯放開她的唇,身體卻仍然緊密貼合。安亦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那火熱的觸感,讓她心跳加速。 安亦捂著自己的胸口,心臟在掌心震動。 彌洛斯覆上她的手,然后低頭在手背上落下一個輕吻,眉眼間帶著無盡的溫柔。 安亦露出笑容,捧住他的臉,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說道:“彌洛斯,我們來談戀愛吧?” 彌洛斯眼神柔和,優(yōu)雅地回了一個吻手禮,笑道:“遵命,我的公主?!?/br> 帳篷中,金毛皺了皺眉頭,抱著毯子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wěn)。在睡夢中,他一直在后面追趕安亦,可是怎么追也追不上。等到他終于快要抓住她時,她卻在眼前消失了。 金毛猛地從床上彈起來,四下張望,沒有見到安亦,立刻翻身沖出帳篷,抬頭看到正站在陽光下微笑的身影,緊張的心情瞬間平復(fù)。他眉開眼笑地跑過去,從安亦手中接過一顆水果,咔嚓咔嚓地吃起來。 經(jīng)過昨晚,彌洛斯郁氣全消,精神抖擻地處理各項事務(wù)。 訓練基地那邊被野獸占據(jù),暫時還不能回去,彌洛斯派人前往3號基地,一方面征召新兵,一方面籌備物資。 然而,這次任務(wù)卻遭到了阻礙。他派出的人半個月回來復(fù)命,竟然連一車物資都沒有申請到。 士兵氣憤地稟告:“彌洛斯少將,他們以各種借口推脫,就是不給我們發(fā)放物資。原屬于您的部下,似乎全部都被架空了?!?/br> “尤恩閣下呢?”彌洛斯問。 “他去了2號基地,具體去干什么沒法探知。” 彌洛斯眼中射出一抹殺氣,冷然道:“看來,我必須親自回去一趟?!?/br> 其實,不只彌洛斯這邊遇到阻礙,人類基地內(nèi)部也相繼出現(xiàn)了各種矛盾和爭斗。 進化者的出現(xiàn),形成了力量等級的巨大差距,原有的模式已經(jīng)無法再控制現(xiàn)在的局勢。盟主的默許,在一定程度上催化了探索星基地各方勢力的角逐。他通過進化者與普通戰(zhàn)士、進化者與進化者之間的競爭,加速進化的開啟,搜集進化的數(shù)據(jù),完善進化的等級,另外還有一個隱晦的目的,那就是消耗進化者的數(shù)量,以免進化者群體擴張得太快,威脅主星的統(tǒng)治。 可惜此時,真正看透這一點的人并不多,他們正處于進化的亢奮中,對力量的渴望達到了極點,身體與精神逐漸失去平衡。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造成過度消耗或精神狂化。 作為早期進化者,不可避免地成為他人探索進化的試練者。 這次返程,彌洛斯只帶了五名士兵,另外再加上安亦和金毛,剩下的人暫時留在臨時營地休養(yǎng)。 “彌洛斯少將,附近有不少野獸出沒,是繼續(xù)行進,還是暫時隱蔽?”駕駛室傳來士兵的聲音。 彌洛斯閉眼凝神片刻,下令道:“繼續(xù)行進。” 那些野獸并沒有敵意,估計是為了安亦而來,安亦似乎總能吸引各種生物。 彌洛斯并不知道吸引這些生物的并非安亦,而是好真菌。 行到半路,又有士兵回報:“彌洛斯少將,我們收到了一個求救信號?!?/br> “信號位置?” “距離我們只有五百米左右?!痹趨擦种?,信號時斷時續(xù),即使能夠接收,一般也不會超過1000米。 “過去看看?!睆浡逅褂酶凶R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什么危險才下達指令。 一行人趕到信號發(fā)射地,看到的是三名傷者和幾十具尸體,有野獸也有人類。 看他們的穿著,應(yīng)該是自由傭兵。 不待彌洛斯招呼,其中一名傷者突然朝他們射來數(shù)十枚閃電珠。這是一種彈珠大小的能源子彈,擊中目標就會放射出高壓電弧。 彌洛斯等人快速閃避,余光一瞥,赫然見一顆閃電珠直直朝安亦射去。 彌洛斯瞳孔收縮,與金毛一起同時沖向安亦,誰知才剛移動一步,就見安亦已經(jīng)徒手將那顆閃電珠抓住了。 全場靜默,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她。閃電珠會放射高壓電弧??!誰會徒手去抓?以為自己是絕緣體嗎! 眾人幾乎可以預(yù)見,這位白嫩嫩的姑娘很快就會被電成一塊焦炭。 然而,一秒過去,三秒過去,竟然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安亦奇怪地看了眾人一眼,然后打開手掌,露出手心那顆珠子,更準確的說,是珠子的粉末。 眾人張口結(jié)舌,視線全部集中在她的手上。手指修長白皙,看起來是那樣的美好,但就是這只手,硬生生將一顆閃電珠抓成了粉末! 這得需要多大的力氣?更重要的是,閃電珠會放電啊!人體會導電??!她把珠子抓碎也就算了,那些電流躥到哪里去了? “安亦,你沒事吧?”彌洛斯看了看她的手,竟然毫無傷痕。 安亦拍掉手上的粉末,回道:“沒事?!?/br> 眾人頓時高山仰止,不愧是安達蘇卡的meimei,都是一樣的變態(tài)!看起來身嬌rou嫩,實際上卻是深不可測。 彌洛斯轉(zhuǎn)頭看向那三名傷者,冷冷道:“你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