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中年女人哭的凄慘, 嘴里也越說越過分,不過寥寥幾句竟將童攸形容成一個十惡不赦、連嬰孩都不放過的毒夫。而此時四周的竊竊私語聲也不斷的傳入童攸的耳中。 “顧家此番做法也不怕老天爺降罪, 強迫人家好好地小爺入贅,還要迫使人斷子絕孫, 這種事從古到今通通算上, 都數(shù)不出幾個?!?/br> “可不正是這個理兒。好好地雙兒不在家相夫教子,到學起漢子當街賣酒, 簡直丟死人了?!?/br> “要不說蔣家孩子心善,這種不守夫道的也能看在兩家關系交好的份上收了,可結(jié)果, 卻是羊入虎口, 弄不好還要絕后?!?/br> 越來越多的聲音不斷的充斥在童攸的腦海, 而于此同時關于這個世界的具體信息也接踵而來。 這是一個古代架空世界, 名叫大周。 和之前大安朝不同,這里除了男子和女子以外, 還有雙兒這種特殊的存在。男男、男女皆可結(jié)契嫁娶。 雖然大周有明文規(guī)定, 雙兒并不像女子那般要求守在閨中, 并且也能夠娶妻入仕, 稱將拜相。 然而對于一些地處偏遠的小鄉(xiāng)村來說, 雙兒依舊是地位最為低下的存在。因為雙兒難以受孕,縱然娶親也只能誕下雙兒,不容易傳宗接代,所以十分為人厭惡。 而童攸眼下卻恰巧正在這樣一個小鄉(xiāng)村,蔣家村中。 他這次任務對象的名字叫顧白梓, 是蔣家村買酒為生的顧老三家的雙兒。 緣著顧白梓母親早逝,顧老三對顧母又是情深似海,因此并未續(xù)弦,父子二人相依為命。 顧家世代賣酒為生,有專門祖?zhèn)鞯暮檬炙嚒>瓦B那些專門為皇室釀造貢酒的,都未必能做出他們家的獨特滋味。只是緣著出身鄉(xiāng)野,所以聲明不顯。 原本顧白梓打算娶個媳婦,自己繼承家業(yè)。然而顧老三心疼他一個雙兒繼承家業(yè)容易遭世人口舌,這才動了別得心思。招了顧白梓的竹馬竹馬蔣子安入贅,希望未來兩人能夠互相幫襯。 而原世界男主文嘉悅,也同樣是個雙兒。只是同原身不同,文嘉悅并非本土人士,而是穿書過來的現(xiàn)代人。 在文嘉悅的世界中,原身和竹馬蔣子安是綠水網(wǎng)站大火種田文中的雙男主。并且蔣子安的身份也十分特別,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鄉(xiāng)野小民。 蔣子安的生母,其實是丞相家走丟的小女兒。因為掉入水中意外失憶,這才流落蔣家村被蔣子安父親相救,而后生下蔣子安。 一開始,蔣子安家家徒四壁,因為要生存下去,才懇求顧白梓家收留,并表示愿意讓蔣子安入贅。 顧老三是個厚道人,雖然簽了婚契,但卻并不苛待蔣子安。非但悉心培養(yǎng),甚至還送他去私塾念書,就連祖?zhèn)鞯尼劸婆浞揭惨徊⒔挥?。至于對蔣家,更是格外敬重優(yōu)待,只希望自己百年之后,蔣子安能念著顧家的好,善待顧白梓。 原本,這兩人兩小無猜,也算是天合之作。并且未來蔣子安認祖歸宗之后,也沒有拋棄顧白梓。雖然不是愛得那般激烈,但也細水長流,溫情脈脈。 可偏偏知曉一切的文嘉悅穿越過來后,一切就完全變了個模樣。 文嘉悅在現(xiàn)實世界中,就是個心高氣傲的,如今穿進書里,越發(fā)不甘落魄,做一輩子鄉(xiāng)野小民。于是他動了心思,想要抱住蔣子安大腿,妄想麻雀飛上枝頭變作鳳凰。 文嘉悅勾引蔣子安在前,并成功洗腦蔣子安,讓他覺得,顧家只把他看成入贅的窩囊廢。寄人籬下的生育機器。 而后又用美色誘惑,和性格驕傲的顧白梓形成鮮明對比。原書中,蔣子安就是個貪戀美色的,在認祖歸宗之后,還納了兩房妾,如今雖然還是鄉(xiāng)下泥腿子,但也無法拒絕文嘉悅小意殷勤。 一來二去,兩人明珠暗結(jié),文嘉悅肚子里,竟有了蔣子安的孩子。因此,早就對顧家心生怨念的蔣子安干脆借此機會,執(zhí)意要和顧白梓退婚。 而童攸眼下穿越過來的場景,正巧是蔣子安鬧到村里祠堂,要強行和顧白梓退婚的一幕。 跪在童攸面前哭著的,是蔣子安的娘親。 一個時辰前,蔣母帶著文嘉悅找到顧家,一哭二鬧三上吊要求退婚。原本好好商量,顧家也就應了,偏偏蔣母話里話外都暗示著顧白梓克母,所以生母早逝。 顧老三被氣得不行,顧白梓看不過眼,才開口說了他們兩句。卻不料文嘉悅竟然假裝暈倒。 蔣家借此機會,要求大開祠堂,細數(shù)顧家以勢壓人、強迫入贅、還妄圖害蔣家斷子絕孫等等卑鄙行徑,并要求村長幫助蔣家退婚,并還蔣家一個公道。 真真是可笑之極。殺人的反而先喊起了做賊。 蔣子安爬床在先,背信棄義,不顧倫理綱常。文嘉悅奪人姻緣,卻拉著真愛當做小三的貞潔牌坊。至于蔣母和蔣父,更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不過見文嘉悅家境強于顧家,文嘉悅表現(xiàn)出來的性格又比顧白梓溫順,因此便毫不猶豫的想要退婚。甚至,還妄圖將莫須有的罪名扣在顧白梓的頭上。 偏偏村中蔣家是大姓,顧白梓又緣著沒有娘親,經(jīng)常幫襯顧老三買酒,時常拋頭露面,在村中名聲不是大好。因此眼下蔣母一哭訴,村里人便爭相站在她這一邊,數(shù)落起顧家的不是來。 “這等毒夫就應該裝進豬籠沉塘!”隨著蔣母的哭訴,越來越多的人對童攸指指點點,甚至有激進的,還要讓村長立刻將顧家人從村子中驅(qū)逐。 見過不要臉的,卻沒有見過這么不要臉的。 聽著耳邊越來越大的吵嚷聲音,童攸心中怒火驟然而發(fā),拿起一旁供桌上擺著的罐子,狠狠的仍在一旁的地上。 巨大瓷器碎裂的響聲壓過了眾人的吵鬧。隨后,童攸便聽見耳邊傳來熟悉的系統(tǒng)音提示:“第四個任務:被三原配的復仇。開啟本尊天賦:瓊釀珍饈?!?/br> 于此同時,童攸冷笑一聲,伸手將纏住自己的蔣母推開。然后越過眾人,直接走到了蔣子安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新世界是傳說中的美食。 第40章 被三配的復仇(2) “聽說你要跟我退婚?”童攸邊說著, 邊打量了蔣子安幾眼。 只看眼前穿著儒衫的青年,長相不過勉強周正, 身材也僅是中等。雖然打扮文雅,可卻掩不掉骨子里的市儈和愚蠢。 真真是一無是處。 而蔣子安卻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童攸眼中的不屑, 反而態(tài)度高傲至極:“沒錯, 我就是要退婚,跟你這種毒夫成親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是嗎?”童攸轉(zhuǎn)頭看了看一圈祠堂里圍觀的村民, 繼續(xù)反問:“所以這些也是你請來為你主持公道的?” “對!”蔣子安越發(fā)理直氣壯:“你們顧家靠著那么點恩情,強迫我入贅在先,斷我前途在后, 眼下又試圖害死我未出世的孩子, 我自然要拜托諸位相親替我主持公道?!?/br> “眼下里正大人在此, ”蔣子安說著, 轉(zhuǎn)身對村中里正稽首:“具體事情經(jīng)過,我也早就如實稟報, 只等里正大人為蔣家做主?!?/br> “子安不必害怕, 我們蔣家村不出冤案, 自然會還你公道?!币娛Y子安對他使眼色, 里正忙裝模作勢的摸了摸嘴邊的胡子, 轉(zhuǎn)身對童攸喝道:“你這毒夫!還不趕緊跪下認罪?!?/br> 里正原也沒念過幾本書,能夠當選,也不過是因為姓蔣。如今被蔣子安像模像樣的一句大人追捧,倒也學著戲文的樣子裝出些官威來。而且,這里正本就沒有將童攸父子放在眼中。村里蔣是大姓, 蔣家在這蔣家村中便有著絕對的話語權(quán)。童攸一個外姓人家,又沒有土地,因此越發(fā)被里正輕視。 然而童攸卻沒有被他故作的嚴肅嚇到,只覺得可笑至極,神色也越發(fā)冷靜:“認罪?敢問顧家何罪之有?證據(jù)又在哪里?現(xiàn)下不過都是蔣子安一派胡言,里正卻要輕易治了我的罪。難不成當著天底下沒有王法了?更何況,旁的都且不論,僅婚約一事就是無稽之談。” 微挑的眼角透著一絲說不出的傲氣,童攸字句之間隱隱透出那股子強勢直看得人心里一慌。 “難不成你這意思,是蔣家冤枉你?” “怎么可能?”蔣子安連忙說道:“當年顧老三非要收我做義子,又把我跟顧白梓一起養(yǎng)著,早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更何況這么多年來,顧老三如何對我的,村里人也都明眼看著。我雖名義上是你家的義子,但卻一點自由都沒有。旁的不說,我好好一個書人,竟然強迫我學什么釀酒,做買酒郎。這不是欺辱又是什么?” “竟,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祠堂里頓時亂成一片。 對于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大周來說,家里出個讀書人那是了不起的事。顧老三不讓蔣子安念書,反倒叫他買酒,那就跟刨了人家祖墳沒有什么區(qū)別。 而蔣子安也得了文嘉悅的叮囑,趁著機會又狠狠地潑了童攸一盆臟水。他拿出一本詩集,擺在里正面前,話里也帶出了哭音:“里正您看,這是這個月學里整理的學生詩集,第一首就是我做的,先生還說,若是我能夠堅持下去,以后必有出息。一個秀才是肯定可以的?!?/br> 舉座皆驚。 對于這些沒見過世面的村民來說,秀才那就是官老爺一樣的存在。若是哪個村子里出了一個,十里八鄉(xiāng)都跟著長臉。況且,蔣子安是蔣家村的人。如果他真能考上,那整個蔣家村都會一并出名。 里正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看著童攸的眼神也格外陰蟄。至于祠堂中的其他人,更是恨不得生吃了童攸一般,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而童攸卻嘲諷的看了他們一眼,嗤笑道“真是好厲害的讀書人。上了十年的學也沒見有什么進益,到現(xiàn)在連半本《論語》都背不出來。拿著一個學里整理的文稿就吹噓說能考上秀才,當我大周的秀才都是地里的蘿卜白菜?更何況,蔣子安,你一口一個斷你前程,可我卻想問問你,你哪來的前程可言?我父親說你是義子,不過是給你蔣家留些面子。你自己什么身份,難道自己還不知道?” 童攸冷笑了一聲,然后從懷中拿出一份陳年的契約出來,正是蔣母口中的婚約。然而令人詫異的事,上面的字并非是什么婚約,而是賣身契。 “這……”里正也被驚住。 而童攸卻繼續(xù)說道:“蔣子安早就是賣給我顧家的下人。我父親心善,不忍見蔣家困難,無米下鍋,這才抱著想要幫襯一把的態(tài)度,勉強接受。而蔣子安到了我家之后,父親又擔心他小小年紀,心思太重。所以才偷換了概念,對外說是義子。偏恰巧趕上我是雙兒,方有了些市井謠言。至于為何后來沒有澄清,也是一直以為蔣家心里有數(shù),卻不料竟還有今日一出?!?/br> 童攸說著,又給眾人細細算了一筆賬。 顧家養(yǎng)育蔣子安多年,除去每年給蔣家的貼補不算,單是蔣子安自己一年花銷,便已經(jīng)是十兩銀子以上。若是在加上蔣家那邊,每年竟是二十兩有余。 二十兩,什么概念?蔣家村不過是大周最普通的小村落,一大家子數(shù)十口人一年花銷也不過七、八兩銀子。這蔣家只有三口人,加在一起竟能花出去兩倍有余。 一時間蔣子安母子臉漲的通紅,里正也因聽到的事實真相震驚不已,至于祠堂中的其他人,更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 “可這還不算?!蓖种噶酥敢慌缘厣系氖Y母:“和每年給這位蔣夫人裁衣買布的錢比起來,倒也還不是太多。” 走到蔣母身邊,童攸低頭看著她:“您也不要一味的跪著,為何不擺出您的貴婦人款來?往日您家中規(guī)矩多少?飯前飲茶漱口,吃個飯拿雙筷子都有講究,說話大小聲都有個說法。田地、菜園、伺候家畜、納鞋底子樣樣不成,倒是字認的可全,還會描幾筆丹青。十里八村哪個不猜您來歷不俗?怎的今兒倒不要臉面,玩起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無賴做法?且莫說我沒碰到你們,就算碰到了,那又如何?” “蔣子安是我顧家買的下人,按照大周律法,一人入了奴籍,那后輩便都是奴籍。我顧家雖不是什么豪門大戶,卻也是正經(jīng)清白人家,打殺一個下人,那又如何?縱然告到縣太爺那去,也是我們顧家占理?!?/br> 事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蔣子安母子更是臉色慌亂。 原本蔣家見顧老三為人軟和,童攸又是個雙兒,若是開了祠堂,肯定早就慌了,隨便捏打。卻不想童攸如此伶牙俐齒,三言兩語竟將蔣子安變成奴籍。 奴隸可通買賣,若真就此咬死,蔣子安的未來便徹底完蛋。 思及至此,蔣子安也有些怕了,但想起之前文嘉悅和自己說過的一些話,又忍不住強勢起來:“胡說八道!那賣身契一無公正,二無官契,安之不是你顧家私自捏造的?而且蔣家村歷來都有規(guī)矩,禁止買賣兒女。我們蔣家不出跪著的奴才。你這毒夫般污蔑于我,是欺我蔣家無人?” “呵,奴大欺主輕則流放,重則斬首。你不怕,我顧白梓又有何畏懼?張口閉口就是毒夫,還要沉塘,我竟不知道,這黃天百日的,還有這樣的笑話!” “你莫要強詞奪理!你蔣家若是無意,有怎么會將祖?zhèn)鞯氖炙嚩急M數(shù)交于我一個奴才?更何況,你家扣著我不放,不外乎是貪圖錢財。我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你別說你們家每年為我家中花費多少,那其實都是我們應得的。別的就先不論,單我娘親壓在你家那副耳環(huán),就有價值千金之數(shù)。莫說是一年二十兩銀子,就是二百兩,也是你們顧家人賺了。” 千金之數(shù),這就是幾代人攢一輩子都攢不出來的財產(chǎn),恨不能將整個蔣家村都買下。并且蔣子安的意思,顧家竟然將這筆錢財私吞了? 眾人皆被這個數(shù)額嚇傻,而蔣子安母子更是面露不忿之色。 “那耳環(huán),那耳環(huán)是能證明我身世的唯一信物?!闭f道這里,蔣母也不跪著了,干脆站起來和眾人細說起那耳環(huán)的來歷。至于蔣子安更是義憤填膺。然而他們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蔣父,眼神卻有些微妙。 “既然這般,不如我們對簿公堂?”童攸卻沒有半分畏懼,轉(zhuǎn)身問顧老三道:“父親,當年的證據(jù)你可還有存留?” “當然有?!鳖櫪先苍缇捅粴獾冒胨?,只是嘴笨不能說什么,眼下見兒子安排,也趕緊帶人回家去取箱子。 顧家本就在祠堂附近,來回一趟也沒有多遠。 不過一會,顧老三便將箱子取回,直接拿出耳環(huán)和一張借據(jù)放在眾人面前:“當初蔣子安他爹欠賭債,便偷了他娘的耳環(huán)拆了寶石還債??蛇@寶石被當鋪壓價,還差百余兩,便將耳環(huán)剩余的部分賣給我父親。父親本不想要,可蔣子安他爹哭的可憐,又不忍心看蔣家家破人亡,這才勉強答應。接了下來。有字據(jù)在此,反倒說我顧家貪墨了你們東西?!?/br> 一兩金,十兩銀。沒有寶石,那耳環(huán)即便是足金,也頂多值個幾十兩,可白字黑字,顧家卻用了整整一百五十兩來換。 童攸環(huán)顧眾人:“細細算來,這十余年我顧家花在蔣家身上的,早已不下千兩。我父親不過買一個奴才,卻養(yǎng)了一家子大爺。如今,這奴才竟還不知廉恥的說我們不是。我就問,你將家人不覺得理虧嗎?” 啞口無言。 沒有人能回答童攸的問話。事到如今,孰是孰非,已經(jīng)十分清楚。蔣子安家忘恩負義在先,過河拆橋在后,卑鄙無恥,罄竹難書。可即便這樣,蔣家村的人卻也不愿意親口說出對他們不利的話語。 畢竟身為同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讓別人知道蔣家除了這樣的害群之馬,恐怕他們未來的名聲也會一并受損。家中未嫁的丫頭,沒娶的小子都要掂量掂量。 里正也同樣有此顧慮,皺起眉詢問童攸道:“所以你打算如何?” “我如何?”見他這般態(tài)度,童攸便明白他心里打算,也不給他面子,直言諷刺道:“把我綁過來要打要殺的是你們蔣家人,貪圖我顧家祖產(chǎn)的也是你們蔣家人,如今卻問我要如何?難不成是我上趕著逼死你們?” “另外別忘了……”童攸的眼神也冷了下來:“這十里八鄉(xiāng)來我顧家買酒的不少?!?/br> 童攸這三言兩語,竟直接將一村人的命脈都拿捏住了。 蔣子安家不忠不義,背信忘主,過河拆橋。文嘉悅有是未婚先孕。若只是村里說說,倒也還好。假如真的流傳出去,那蔣家村的名聲也就壞了。 這絕對不行!蔣家村村長的臉色驟然沉了下去。接著,他看蔣子安的表情也變得陰晴不定起來。他叫了村里幾位地位頗高的族老,一并去后面商議。足足過了大半個時辰,才又回到前面祠堂。 “根據(jù)我們商議的結(jié)果,顧家回頭把蔣家欠的錢算一算,報出個具體數(shù)目來,讓蔣家自己考慮。若是想要兒子,就簽了欠條,把帳還清,畢竟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至于顧家的也不要再鬧了,畢竟也念著過往交情?!?/br> “所以,依著里正的意思,那便要我們這么算了?” “那你還要如何?要我逼死蔣家給你賠罪?顧白梓,你好歹一個雙兒,又在咱們蔣家村里,以后總要嫁人。鬧得太過也于名聲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