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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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們高興得放聲高呼:“九師姐萬歲!” 一聲又一聲,響徹龍未山。 容子修的臉越繃越緊。 容佩玖看著容子修,目光中是毫不隱藏的嘲諷與挑釁。 作者有話要說: 大佬們晚安~ 感謝開化龍頂君的地雷~ 開化龍頂扔了1個(gè)地雷 投擲時(shí)間:20170511 10:36:09 感謝赤練君的營養(yǎng)液~ 讀者“赤練”,灌溉營養(yǎng)液 1 20170511 08:06:42 ☆、第59章 景攸寧提劍, 頭一回如此近距離地與褚清越對視。 同樣年少成名, 同為家族翹楚,原本應(yīng)是惺惺相惜??上? 自三十余年之前,他攜著百車聘禮趕往龍未山求娶容佩玖, 卻在半途聽聞褚清越與容佩玖定親的那一日起, 他與褚清越之間便注定只能狹路相逢。 北越南寧, 好個(gè)北越南寧!他的名頭,被褚清越一壓便是數(shù)十年。他每回看上的女人,也要被褚清越橫刀奪愛。前有容佩玖, 后有容舜華。 他等這一日, 不知等了多少年。今日本當(dāng)痛痛快快地與之一較高下, 奈何…… 他將目光一轉(zhuǎn), 微有些錯(cuò)愕地看著一身青衣的容遠(yuǎn)岐,腦中飛速地判斷自己今日的勝算。若是只有褚清越一人, 他自是會(huì)毫不顧忌的放手一搏。然而, 一名頂級法修再加上一名頂級殺修,他的勝算是——零。 不過,他將容遠(yuǎn)岐上下一打量,便瞧著容遠(yuǎn)岐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具體是何處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 褚清越黑著臉上前一步,將容遠(yuǎn)岐擋在身后,也阻斷了景攸寧審視的視線。 一道白光如練,凌空劃過, 卻是景攸寧舉劍朝他刺來。 褚清越雙手負(fù)于身后,腳步從容后退,避開景攸寧一招又一招的攻擊。 景攸寧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褚宗主,還不祭出你的法器?久聞黃泉大名,便讓景某見識見識?!?/br> 便是在此時(shí),傳來兔子們?nèi)缤懤装愕臍g呼,一聲聲年輕幼稚的“九師姐萬歲”,好似夏日的風(fēng),吹化了褚清越臉上的冰霜。 他轉(zhuǎn)頭,遙看遠(yuǎn)處那一團(tuán)赤色身影,眸光便柔和了下來,含了一絲他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淺淺的笑意。 她窈窈而立,如驕陽,如熊熊燃燒著的烈焰,眾星捧月般被黃衣禪修圍住。再如何低調(diào)內(nèi)斂,卻總因?yàn)椴唤?jīng)意間發(fā)出的光芒,而受人矚目,顯得張揚(yáng)。在他們的前方,鋪了滿地白光颯颯的傳送陣,蔚為壯觀。景家刃修,一個(gè)不剩。他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敢想敢做,是她的風(fēng)格。 景攸寧被他的心不在焉激怒,“褚清越,還不祭出你的法器?!”交戰(zhàn)之時(shí),不祭出法器,便如同不拔劍一樣,都是對對手莫大的羞辱。 褚清越像不曾聽見一樣,仍舊只是一味回避,目光死死膠著在遠(yuǎn)方他的驕陽之上。他看到她對著那群少年笑,小小巧巧的兩顆梨渦像是兩道漩渦,令人只消看上一眼,便再也抽不出身,深深地沉溺。 他皺了皺眉,這兩顆梨渦,是他的。再無心戀戰(zhàn),只想立時(shí)飛過去,將這一對惹盡人眼的梨渦藏起來。手一揚(yáng),從識海取出一物。 景攸寧拭目一看,卻并非是黃泉,而是一根黑黝黝的縛索。 “褚清越,你甚么意——”景攸寧只感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威壓襲來,便如一座巨山壓得他喘不過氣,后面的“思”字再無法說出口。他渾身動(dòng)彈不得,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眸,看著手拿縛索的褚清越。僅憑威壓便能將他壓制得動(dòng)彈不得,此人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縛索游蛇一般靈活地從褚清越手中躥出,在景攸寧周身飛速旋轉(zhuǎn),不知繞了多少圈,停下之時(shí),景攸寧已是從勃頸到腳踝被縛索纏繞,就像一只被扎得緊緊的粽子。 由于雙腳被綁在了一起,重心不穩(wěn),景攸寧晃了晃便要墜地,卻被閃到他面前的褚清越一把揪住領(lǐng)口,提了起來,雙腳離了地面。 褚清越將景攸寧舉高,讓他的雙眼與自己相對,淡聲道:“這根,是褚家最長的縛索,送你了。容佩玖是我的,不準(zhǔn)搶。” 褚清越轉(zhuǎn)身,看向傳送陣的方向,滿地的傳送陣只剩下一個(gè)。手一揮,趕在最后一個(gè)傳送陣消失之前,將景攸寧擲了進(jìn)去。白光湮滅,也送走了景攸寧。至于景攸寧的縛索能不能解得開,解不開又當(dāng)如何,他沒有功夫管。 他本是只想靜悄悄地解決景攸寧,卻不想仍是驚動(dòng)了黃衣禪修,又是一陣鬧哄哄的歡呼。不久之前,龍未山還是哀嚎遍地、一片愁云慘淡,不過一刻鐘,情勢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轉(zhuǎn)變。最激動(dòng)的,當(dāng)屬黃衣禪修們。容佩玖靜靜站在歡呼雀躍的黃衣禪修之中,遠(yuǎn)遠(yuǎn)朝褚清越一笑。像鉤子,勾走了他的魂魄。 他失魂落魄,不過一眨眼,便瞬移到了她的身前。 “你討厭的那人,我替你解決了?!?/br> 像是急于向主人邀功的良犬。 “嗯,褚清越,我看到了。” 容佩玖抿抿唇,眼中流淌著笑意。她的笑容,是對他最好的獎(jiǎng)賞。 “他往后,不會(huì)再來煩你了?!彼D了頓,“若敢再來,我會(huì)親手殺了他。” “好,這些事情,全都交給你?!?/br> 他舒暢地笑了,一時(shí)春風(fēng)拂面。 兩人就這么旁若無人地對視著,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了彼此。兩人周圍的黃衣兔子內(nèi)心幾乎是崩潰的,只覺得受到了上萬點(diǎn)的暴擊傷害。 很快,鬧哄哄的兔子們安靜了下來,只覺得這一刻這一幕是如此美好。兔子們都極盡全力地克制著,避免發(fā)出聲響,不愿破壞它。 然而,靜謐被一聲冷颼颼的“褚宗主”打破。 何人如此不識相!兔子們惱怒地朝聲音的源頭看去—— 宗,宗主? 容子修站在不遠(yuǎn)處,蒼白的臉上陰氣森森。 兔子們愣了愣,自覺地往兩邊散開,為容子修讓出一條道。容子修卻未上前,站在原地,直直地望著褚清越,忽而一笑,“褚宗主,這是在做甚么?” “如您所見。”褚清越笑得清雅。 “若是褚宗主忘了,容某可以提醒你,你的婚約對象在那?!比葑有蘅粗仪逶?,伸手一指,指向容舜華。 褚清越微微勾唇,“失蹤三十年、生死未卜的侄女回來了,容宗主為何看上去一點(diǎn)也不欣悅?”想起景山的那一句“反正,她現(xiàn)在也沒人要”,如鯁在喉,牽起容佩玖的手,“我要娶的人,自始至終只有這一個(gè)?!?/br> 容子修的臉越發(fā)蒼白,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出聲,“不曾想,褚宗主也會(huì)做這矢口抵賴之事。紅紙黑字,聘書上寫得分明。褚清越,你莫非是見我傷重,欺我兒無人撐腰?” “宗主,可是要緊?”鏡緣長老走到容子修身邊問道,見容子修搖頭,對褚清越義正言辭道,“褚宗主,你不要太過分。我容氏明珠,斷然不能容你這般折辱。” “沒錯(cuò)?;橐龃笫?,怎可兒戲!”其他幾位白衣長老也走了過來,“不說清楚,容家定不會(huì)善罷甘休?!?/br> “容九,你過來!”鏡緣盯著容佩玖與褚清越握在一起的手,厲聲一喝,“三十年過去,不想你還是這般隨心所欲沒規(guī)矩。這么多師弟妹面前,成何體統(tǒng)!也不怕被師弟妹們恥笑?!?/br> 被提到的黃衣兔子們心一跳,趕緊把頭低下。才不會(huì)呢,長老你不要亂說。 褚清越握著容佩玖的手猛地一緊,雙眼閃過寒意,“褚某的私事,何時(shí)輪到諸位cao心了?容氏對待救命恩人,便是這種態(tài)度?若不是她,你們以為還能有命c(diǎn)ao心褚某的終身大事?” “一碼歸一碼?!辩R緣道,“褚宗主這般做法,不論放到哪里,都是說不過去的。聘書遞了,聘禮也下了,難不成褚宗主連名聲都棄之不顧也要?dú)Ъs?” “毀甚么約?!碧帀m長老捋著胡須走了過來,“從未約過,何來的毀?!?/br> 從,從未約過?黃衣兔子們猛地將頭一抬,目瞪口呆地看著處塵長老。 幾位長老亦是,啞然失措。 “處塵長老,此話怎講?”容子修問道。 他因要養(yǎng)傷,沒有精力打理舜華的婚事。恰巧處塵長老自告奮勇,說愿替她張羅。他當(dāng)時(shí)未想太多,便同意了,將舜華的婚事全權(quán)交由處塵長老處理。如今一想,這老頭兒會(huì)有這么好?他心中一向偏袒容佩玖,又怎會(huì)對舜華的事如此傷心。心中隱約有些不安起來,直覺這老頭兒瞞著他耍了甚么花招。 “褚宗主要娶的,本來就是小九兒?!碧帀m長老從識海中取出一只長條形的錦盒,“這里面便是聘書,你自己看罷?!痹挳叄瑢㈠\盒遞給容子修。 容子修一把揭開錦盒的蓋子,取出折成三折的聘書展開,目光飛速地在聘書上一掃,臉一僵,刷的慘白。 大紅的聘書上書:以褚氏男名清越,與容氏第九令愛名佩玖,締親,備到納聘財(cái)禮若干。自聘定后,擇日成親,所愿夫婦偕老,琴瑟和諧,今充婚書為用者。 紅紙黑字,書的是褚清越與容佩玖。 容子修一把將聘書抓緊,轉(zhuǎn)身看著處塵長老,一字一字咬牙道:“我不信?!碧ь^朝容舜華高呼一聲,“舜華,你過來?!?/br> 容舜華走上前。 “你莫怕,告訴為父你心中所想。為父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為你做主?!?/br> 容舜華朝容子修跪下,“父親,處塵長老所言屬實(shí)。女兒與褚宗主,從來便不曾有過婚約。”輕輕地嘆了口氣,“是女兒不孝,女兒欺騙了父親,請父親責(zé)罰。” 容子修只覺眼前一黑,便是一個(gè)踉蹌,直挺挺向后倒去。 作者有話要說: 聽大佬們的,定個(gè)固定的時(shí)間更吧,以后~ 每天18:00更新如何?其余時(shí)間如果有更新,不是捉蟲就是防盜~ 今天母親節(jié)哦,祝家里有小噴油的大佬們節(jié)日快樂~ 感謝親愛噠兔小寶噠地雷~ 兔小寶扔了1個(gè)地雷投擲時(shí)間:20170514 11:43:14 ☆、第60章 “父親!” 容舜華飛身撲上前, 將容子修扶住。 容子修勉力穩(wěn)住身形, 手中還緊緊抓著那一紙聘書與錦盒,看了看花容失色的容舜華, 將心頭的怒火壓了又壓,低喝一聲:“為甚么?!” 處塵長老冷笑一聲, “為甚么?舜華明明不愿嫁, 你卻硬逼著她嫁。你就不想想, 你這么溫順的女兒,若不是被你逼得走投無路了,怎會(huì)做出違逆你的事?” 容舜華復(fù)又跪下, 仰頭看著容子修, “父親, 女兒實(shí)不愿嫁景攸寧。” “所以, 你就伙同外人來騙為父?”容子修忍住喉頭涌上的腥甜,“我問你, 景大公子有何不好?東陸似他這般的青年才俊有幾個(gè)?為父給你找這樣的夫婿有何不好?為父會(huì)害你不成?看看你辦的好事!為父的臉都被你丟光了!”掙扎著一氣說完, 便是一陣止不住的劇烈咳嗽。 “喲呵,景攸寧好?為了舜華好?你還好意思說,有你這樣將親生女兒往火坑里推的?”處塵長老嘲道。 “此乃我家事,不勞長老費(fèi)心?!?/br> “老夫真是閑得慌!”處塵長老沒好氣道,朝容子修伸手,“拿來,先把小九兒的聘書還我。” 容子修鐵青著臉不動(dòng)。 處塵長老徑自上前,將被容子修揉得皺巴巴的聘書連同錦盒奪了過來, 小心翼翼地展開,嘆了口氣,惋惜不已地看著容佩玖道:“小九兒啊,皺成這樣,沒法要了。” 容佩玖無所謂地一笑,“長老,不打緊?!?/br> “小九兒的婚姻大事,豈能草率。”處塵長老搖了搖頭,看向褚清越,“褚宗主,不若你重寫一張?” “行。”褚清越欣然應(yīng)道。 “求父親原諒。”容舜華跪在容子修面前苦苦哀求。 “所以,這些聘禮、這場婚禮,其實(shí)全都與你無關(guān)?你不過是頂了個(gè)名頭?”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