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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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幾乎整個空司一半的人都知道。 海軍大院也鮮少有人不知道。 就他這個傻逼,什么都不知道。 凌一凡又難過又氣,整個人都差點厥過去了。 說真的,杭瑄不同情他,誰年輕時沒個栽跟頭的時候?能被人騙成這樣,說白了吧,還是他傻逼。 凌一凡哭過,休息過,人也慢慢緩過來了。他努力睜了睜惺忪的醉眼,也辨認出杭瑄來了,一張臉油紅轉(zhuǎn)晴,再由青漲紫,像打翻的顏料盤似的精彩。 杭瑄說:“你犯不著這樣,我不會出去亂說的,也對你這檔子事兒沒興趣?!?/br> 凌一凡怒了:“沒興趣你在這兒聽墻根聽到現(xiàn)在?” 杭瑄就覺得樂了:“不是你拉著我非要講給我聽的嗎?” 凌一凡又不確定了,看看她坦然平靜的臉,底氣也不足了。他垂下頭,拿了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桌面:“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可笑什么?” 凌一凡怒瞪她,眼神給出的意思很明顯——你這不明知故問嗎? 杭瑄笑了,手指在桌上參差地敲了一下:“傻子又不是只有你一個。” 凌一凡愣怔。 杭瑄嘆氣,微微伏低了身子,眼神放空,回憶了會兒。 “我以前是15中的,住在一個小縣城里。我家對門有戶人家,家里有個哥哥,對我很好,我跟他從小關(guān)系就不錯。后來,他認識了別的朋友,我跟他就慢慢生疏了。不過,那時候我們還有聯(lián)系,他偶爾還給我?guī)ФY物,我們的關(guān)系還是不錯,直到轉(zhuǎn)學(xué)去了6中。” “后來呢?”凌一凡漸漸入了迷。 杭瑄瞥了他一眼,這廝剛才還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現(xiàn)在卻一臉的求知欲,轉(zhuǎn)眼就把那些傷心事拋到九霄云外了。 她說這個故事就是為了安慰他,卻搞得自己騎虎難下了。 她心里憋著火,有點打退堂鼓,可凌一凡不依不饒地看著她,根本沒有罷休的打算。 杭瑄只好臭著一張臉繼續(xù)說:“后來還能怎么?疏遠了唄?!?/br> “就這樣?”凌一凡雖然傻,成績差,但智商沒問題啊,怎么都覺得她這故事說的爛尾了,是在敷衍他。 杭瑄卻認真地點頭:“你還想怎么樣?就這樣啊?!?/br> 凌一凡被噎住,卻不好再問了,臉色有點不大好看。 杭瑄卻不會管他心情好不好,反正,她現(xiàn)在的心情是不怎么好就對了。 其實,當(dāng)初答應(yīng)從15中轉(zhuǎn)到一中,和這個也有一點關(guān)系。 凌一凡還在看她,目光有些欲言又止,又有一點閃亮,弄得她很是煩躁,隨便扯了個理由就起身回了俱樂部里。 周伯年看到她,在里面對她招手:“會打不?咱倆也來一局?!?/br> 杭瑄過去:“我不會打。” 周伯年好整以暇地打量她,嘴里說著擠兌的話,臉上卻笑著:“上次是誰三兩下贏了我,還結(jié)結(jié)實實給了我一巴掌?” “敢情您這是記著仇,現(xiàn)在臥薪嘗膽著要報復(fù)回來呢?” “是啊,是想要報復(fù)回來啊。那你敢不敢???”周伯年笑著對她挑眉,長長的球桿橫著桌子伸過來,徑直遞到她面前。 他臉上還是笑著的,笑容明媚,眼睛里的意味又有點不可捉摸。 有點痞,又很實在。 可杭瑄看了只想抽他兩巴掌,反正是反射性的想法。她黑著臉彈開那球桿,去了旁邊觀眾位坐了:“不打?!?/br> 周伯年遺憾地嘆氣,和陸琛互擊了一些球桿:“還是咱倆來?!?/br> 陸琛彎腰,試了試手感:“最后一局?!?/br> “靠!一個個都嫌棄我是不?” 陸琛眼皮都沒抬一下:“你太聒噪了?!?/br> 周伯年順手從隔壁桌撈了個白球就扔過去。 陸琛輕松接住,起身,把那球嫻熟地在指尖轉(zhuǎn)著:“你這準頭,還欠一點火候。” 周伯年:“下次我就往你下面打。看你還怎么擼!” 陸琛微微笑:“擼?我擼什么了,你看過我擼了?”笑的時候臉色都沒變一下。 杭瑄都聽不下去了:“你們夠了!” 周伯年攤了攤手,手里的球桿狠狠戳陸琛的背脊:“你現(xiàn)在知道了吧?你這位好哥哥看著人畜無害的,肚子里的墨水兒可都是黑的,還是漆黑漆黑那種,以后可得小心著點兒?!?/br> 陸琛側(cè)身避開,接過那球桿,在手里掂了掂。 周伯年就搶了他的球桿:“換個來試試?!?/br> 預(yù)熱結(jié)束,兩人又要開場,身后有個柔柔軟軟的女聲問道:“那個白球,好像是我們桌的……” 幾人回頭,看到一個穿米色短款羽絨衣的少女,下面一件及膝裙,笑得很純。 杭瑄的臉色卻一下子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