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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放課后,約嗎?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他知道杭瑄的成績不是很好,但不清楚到底不好成什么樣。之前見她進(jìn)了這實驗班,還挺高興的,以為她就是對自己要求過高,成績也能混個中等偏上。

    杭瑄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她,都在看她的成績。

    在此之前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是走后門進(jìn)來的,大家的成績都不相伯仲,比的是誰的分?jǐn)?shù)更高,而不會有人去想有誰考了最后一名。

    仿佛冰天雪地,被剝光了衣服。

    劇烈的羞憤之后,她忽然反常地平靜下來,彎腰撿起那張試卷,垂頭坐了回去。

    班主任拍了拍手,召回大家的思緒,繼續(xù)講課了。

    下課后,周伯年走過去,想說點什么。杭瑄越過他,根本沒給他這個機(jī)會,面無表情地跨出了門。

    周伯年撲了個空,有些尷尬地站在那里??墒悄且豢蹋氲牟皇潜缓鲆暤碾y堪,而是——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和以往面對他找茬的態(tài)度不同,她沒有惱羞成怒,而是真正地冷漠。他從她的眼底看到了厭惡。

    周伯年心里不是滋味。

    鄔雪這時卻在后面說:“自己考得差,怎么還有臉對你甩臉子?你又不是故意的,別放心上?!?/br>
    周伯年沒理會她,大步徑直走出了教室。

    ……

    周伯年覺得自己有點犯賤,人家都不愛搭理他了,他還跟個賊似的偷偷跟在人后面跟了一路,要是放社會上,那就是個實打?qū)嵉淖儜B(tài)跟蹤狂。

    可是,腳就像不受控制似的跟過去,想停都停不了。

    他一路尾隨著杭瑄進(jìn)了借閱室,看她在角落里坐了,連忙隨手抽了本書過去,趕在一個胖子學(xué)長前面在她身邊坐了。

    杭瑄厭惡地往旁邊挪了挪,他就借勢靠過去些。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拄著頭望著窗外的方向,臉龐和她挨得很近。

    有淺淺的呼吸,慢慢熨熱著她的臉頰。

    杭瑄忍了會兒,還是忍不住破了:“這么多位置,你為什么要坐我旁邊?”

    “真是好笑,這圖書館是你的啊。這么多位置,哪個我都能坐。”他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卣f,俊逸的眉毛揚(yáng)起來,徒生那么幾分驕矜霸道。

    杭瑄算是能忍的人了,也被他氣得不行,低頭不再搭理他。

    她把書本一邊橫起來,擋住他的視線,把試卷拿出來開始查錯??伤蛔屗采?,不是揪她的頭發(fā)就是故意搖晃桌椅,弄得她心煩意亂。

    杭瑄忍無可忍地站起來,把書狠狠拍在他臉上:“你這么喜歡玩,就盡情玩?zhèn)€夠吧。”

    她抱著書走出了借閱室。

    她一走,周伯年臉上焉壞的笑容就收了起來,有那么幾分懊惱,低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地上有張紙。

    他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她的考卷,想必是剛才打他的時候遺落了。

    想了想,他從口袋里摸出支筆,在她的試卷上涂涂抹抹起來。

    ……

    杭瑄回到教室里后,周伯年沒過多久也回來了,經(jīng)過她身旁時,把一樣?xùn)|西放到她桌上。

    杭瑄正要發(fā)作,卻發(fā)現(xiàn)是她的試卷,想必是剛才遺落在借閱室的。

    仔細(xì)一看,所有的錯題已經(jīng)用紅筆改正了,寫得非常清晰,就連每一道選擇題都用應(yīng)用題的解題方式完整地寫出了步驟。

    她不由一怔,再往下看,她就漸漸沉浸進(jìn)去,之前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忽然豁然開朗。周伯年解題思路很獨特,有些題目的解題方法是老師都不曾用過的,但是非常簡潔有效,也容易理解。

    他一直都是個全才,不止數(shù)理化成績非常好,開學(xué)時的最后一次文理??贾?,政史地也是名列前茅的,尤其是政治,同樣的答案,表達(dá)出來的意思都比別人言簡意賅,直切中心,所以每次得分都非常高。

    試卷的末尾,最后一道應(yīng)用題的空白處,他用紅筆畫了一個卡通的狗頭,表情很狗腿,活靈活現(xiàn)的,下面還有一行配字——

    “小jiejie,不要生氣了,汪汪汪!”

    杭瑄不由氣笑了。

    真是個奇葩!誰是他姐?。坎灰?。

    心里對他那種惡感,不覺消了些。

    第013章 小信封

    第013章小信封

    那次事件之后,杭瑄每次閑暇去借閱室學(xué)習(xí)的時候,周伯年都會跟過來,偌大的地方,什么地方都瞧不上,就坐她身邊。

    一開始她覺得煩,后來也就隨他去了。

    有一次,她對一道題百思不得其解,咬著筆桿子躑躅在同一個頁面很久,周伯年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把作業(yè)本扯到自己面前。

    “你干嘛啊你?”杭瑄瞪他。

    周伯年從她嘴里拔出筆,刷刷刷在草稿本上寫起來,嘴里嫌棄著:“這么簡單的題目都不會,要不要算算你停在這上面多長時間了?半個小時了啊jiejie,你這是要逼死強(qiáng)迫癥嗎?”

    “你有強(qiáng)迫癥關(guān)我什么事?”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愣了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對他從厭惡、不愿搭理到針尖對麥芒了。

    雖然還是有那么點討厭這個人,可是,和對班級里形同陌路的其他人,似乎有什么不一樣了。

    “好了,看,多簡單?!敝懿臧压P擱下,歪著腦袋趴在桌上開始睡大覺。

    “不務(wù)正業(yè)?!焙棘u小聲嘀咕一句,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他的作業(yè)本,不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原來,他早就做完了。

    同樣一張綜合卷,她得用接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做完,他用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做完了。杭瑄深刻地感覺到,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原來這廝不是不務(wù)正業(yè),是這題目根本沒有什么挑戰(zhàn)力。

    她心里有點酸溜溜的,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不得不承認(rèn),她打心底里是對他有那么點兒佩服的。

    這日放學(xué)后,杭瑄和李慧一起走,李慧有好幾次都欲言又止。杭瑄說:“有話你就說吧,別憋著?!边@姐們就不是個能藏話的人。

    “你是不是在和周伯年處對象啊?”

    杭瑄正在喝水,差點一口噴出來,但也被嗆到了,拍著胸口舒緩了好久。

    “你聽誰瞎說?”

    “班里女生都這么說。好多人看到你們在借閱室里出雙入對的,還有體育課,他是不是經(jīng)常從籃球館過來找你談話?!?/br>
    “沒有的事?!?/br>
    “真的?”李慧顯然不信,“你小心著點兒,甭管是真是假,鄔雪都會剝了你一層皮的?!?/br>
    杭瑄覺得她有點夸張。

    高三的考試非常頻繁,上一個次考試還沒過去多久,又一次考試接踵而來。這次考試,杭瑄覺得自己比上一次應(yīng)該好一點,誰知,試卷題目難地讓人咂舌。

    考完以后,她就坐在座椅上翻著書。

    旁邊人影一閃,她的書已經(jīng)被人奪走了。杭瑄一看,周伯年像玩雜耍似的把她的書在兩手之間扔來扔去,杭瑄就怒了:“還給我!”

    周伯年一屁股坐到課桌上,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每次考完就傻呆呆坐那邊翻書,翻書有什么用???校對題目問我啊?!?/br>
    “你就一定對了?”

    周伯年沖她眨眼,笑得很是欠扁:“十之八九?!?/br>
    杭瑄過去,劈手奪過了自己的書,狠狠在他身上拍了一下。

    “無聊?!?/br>
    周伯年發(fā)出一聲慘叫,好像遭受了什么非人虐待,周圍一幫同學(xué)哄堂大笑,弄得杭瑄都很不自在,趁人不注意,惡形惡狀地瞪了他一眼。

    周伯年死豬不怕開水燙,還沖她笑了笑。

    上午考的試,下午就出成績了。杭瑄和以往一樣,一顆心又提到了喉嚨口。她有預(yù)感,這次也沒有及格。

    鈴聲響了后,班主任和周伯年一前一后進(jìn)來,示意周伯年把考卷發(fā)下去,然后說:“這節(jié)課自修,你們先自己校對錯題,自行改正,下節(jié)課再講解。因為我發(fā)現(xiàn)啊,個別同學(xué)講解的時候總是不認(rèn)真聽講,睡覺的睡覺,做作業(yè)的做作業(yè)?!?/br>
    某幾個有前科的不自覺垂下頭。

    周伯年走下講臺開始分發(fā)試卷,令人驚訝的是,他手里是一個個密封的大號信封,把考卷一張張都分開裝訂了。

    這樣,旁人就看不到分?jǐn)?shù)。

    走到杭瑄身邊的時候,他把印著她名字的信封大刺刺遞給她,轉(zhuǎn)身又發(fā)給其他同學(xué)去了。杭瑄有些詫異,不過,這樣確實讓她松一口氣,不用每次發(fā)試卷都提心吊膽的。

    發(fā)到鄔雪的時候,她沒接那信封,質(zhì)問他:“周伯年,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懶洋洋地把信封拍在她桌上,轉(zhuǎn)身就要走。

    鄔雪仿佛被激怒的小獸,猛地站起來,抓住了他的手:“周伯年,你給我說明白了。”

    周伯年反手就甩開了她的手:“上課呢,你發(fā)什么瘋?”

    “上課,你還知道上課呢?”鄔雪哭出來,“你就是故意的。搞什么信封,不就是……”

    周伯年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戒驕戒躁懂不懂?說的就是你這樣的,封上信封,也正好讓你收收心,別以為比別人多考了兩分就了不起了。除了解題能力,考試的心態(tài)也很重要?!?/br>
    他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下面卻噓聲一片,目光在他、鄔雪和杭瑄之間徘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周伯年驟然一拍桌子,橫眉怒目,聲音提高了幾個八度:“鬧什么鬧?學(xué)習(xí)!”

    下面鴉雀無聲,瞬間又恢復(fù)了安靜。

    但是,平靜中,又帶著那么幾分心照不宣的沉默。

    放學(xué)后,杭瑄和陸琛一塊兒結(jié)伴回大院,不過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前一后,沒有挨得太近。路過體育場的時候,有幾人拍著球從不遠(yuǎn)處過來。

    其中一個喊了陸琛的名字。

    陸琛回頭一看,是周伯年。

    “你小子怎么……”他調(diào)侃的話在看到杭瑄時戛然而止,遲疑了會兒:“你們倆怎么走一塊兒?難得啊?!?/br>
    陸琛不愿多講,只說:“順路。”

    周伯年回頭和其余幾個男生說了兩句,把球隨手拋給一人就過來了:“走,一塊兒走,我也順路。”

    剛剛劇烈運(yùn)動過,他身上一股濃重的汗臭味,乍然扎過來,杭瑄皺著眉退遠(yuǎn)了點。

    可他不識趣地湊過來,就是要和她緊緊貼著,還在她耳邊笑:“干嘛見我就跑???”

    很普通的話,在他的唇齒間卻莫名多了幾分纏綿的味道。其實周伯年的五官線條挺深刻分明,但是有一雙迷人的眼睛,笑起來,英氣之余,又有那么幾分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