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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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小二領(lǐng)著放下了自己的行禮, 王韞來到客棧大堂點(diǎn)了些菜和一碗米飯,一個人獨(dú)坐在桌上慢慢吃著。 荀楨三十多歲, 在官場上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已經(jīng)是禮部尚書了, 還是快做到禮部尚書了。 咽下一口飯, 王韞苦笑,這也代表著,她很難見到荀楨了。她現(xiàn)在和荀楨毫無關(guān)系,只是個普通的老百姓,見朝廷命官當(dāng)然難上加難, 她要和他接觸,必須要做出點(diǎn)什么事。 吃完飯,王韞沿著熙熙攘攘的長街慢慢走著。 荀楨下朝必定會經(jīng)過這條街,和晉朝其他文官不同,他不喜歡坐轎子?,F(xiàn)在正是下午兩三點(diǎn)的時間,等官員下朝還有一段時間,要是荀楨不加班,她在這兒守著,就很有可能蹲守到她。 三十多歲的荀楨是什么樣子的?和老年一樣溫和從容嗎?還是更加有侵略性一點(diǎn)兒? 她想不到。 王韞就這么沿著長街一路走一路看,看著年輕的姑娘挑著胭脂首飾,婦女帶著孩子挑些玩具糖糕,行人坐在攤子上吃著茶。 就這么一直等到了日暮西陲,報時的鐘鼓聲響徹了整條長街。 漸漸地,有官員的轎子陸陸續(xù)續(xù)從宮中出來了,也有幾個穿著官服的沒坐轎子,彼此交談著從她身旁經(jīng)過。 王韞站在路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每一頂轎子,每一個人。 她看見他了!她看見荀楨了! 王韞的心臟忽然就像停止了跳動,耳畔一片嗡鳴,嘈雜的叫賣聲都與她無關(guān),周遭的一切事物都與她無關(guān)了。 荀楨離她很遠(yuǎn),她看不大清,但她能確定,那就是他。 暮色朦朧,萬物都像蒙在了一層金紗中。 他正和同僚說著什么,并肩一起往她的方向走來。 她看到他和同僚告了別,分了兩個不同的方向,緊接著,就只剩下了荀楨一個人,踩著落日的余暉,緩緩而來。 玫瑰色的余光中,她看見荀楨穿著身緋色的官服,衣上的孔雀補(bǔ)子襯得他整個人愈發(fā)長身玉立,氣度不凡。 他好像和年老時的他/少年時的他有很大變化,又好像沒有. 好像更年輕了,又好像更成熟了。 他臉上仍然帶著溫和的笑,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她又看到他了。 他靠在窗前平靜地闔上雙眼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王韞使勁甩了甩頭,企圖把那些畫面統(tǒng)統(tǒng)甩出去。她歷經(jīng)了這么多,穿越了這么長的時間,終于又看到了她,這個時候她不能想這些。 她看到他慢慢地走近,幾乎就想在下一秒撲上去,但此刻王韞卻不敢上前。因為他還不記得她,就像當(dāng)初的她一樣。 當(dāng)初他抱著什么樣的心情來面對她,王韞總算有了些了解,現(xiàn)在這些事該輪到她頭上了。 荀楨整個人都沐浴在夕陽中,落日的余暉好像給他周身都鍍上了一層溫柔的金邊。 王韞就這么呆呆地看著他,這久別的、跨越時光的重逢溫暖得幾乎讓人落淚。 忽然,荀楨抬起頭,眼神一轉(zhuǎn),落在了……她身上? 王韞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來不及多想,荀楨已快步向她走來,王韞大腦竟然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荀楨就這么從她身側(cè)擦肩而過,直直向她身后的燒餅鋪子而去。 太近了,近到她好像能聞到他身上的書墨香,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王韞渾身顫了顫,屏住了呼吸,轉(zhuǎn)了個身。 原來荀楨剛才看的不是她,而是燒餅。 想到這個,王韞有點(diǎn)哭笑不得,久違的吐槽欲難得又涌上了心頭。 荀楨此時正對著攤主,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的正臉,能看見他挺直的脊背,垂在耳側(cè)的碎發(fā)和頭上一頂烏紗帽,帽翅輕輕晃動著,讓王韞就在瞬間冒出了個想上手去拽的沖動。 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王韞默默捂臉。 像個背后靈一樣,王韞注視著荀楨和店家買了燒餅,他的聲音并沒有太大變化,依舊溫醇得像杯酒,輕輕淺淺地流到了人心里。他人也沒有任何為官的架子,就像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老百姓,下班途中忽然想買點(diǎn)燒餅回家吃。 提著油紙包著的燒餅,荀楨轉(zhuǎn)身,露出一張俊美的側(cè)臉。 而荀楨本沒有目的的目光,忽然就在一剎那落在了她身上。 王韞頓時僵在了原地。 他在看她。 她從來沒有這么鮮明的一意識到這一點(diǎn)。 王韞幾乎就在和荀楨目光相接的瞬間,就掉下眼淚來。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泛紅的眼眶,扯了扯嘴角,向荀楨露出一抹狼狽的笑容來。 荀楨的眼睛深邃,目光柔和,望著她好像陷入了沉思在疑惑著些什么,但這沉思并沒有維持太長時間,礙于禮節(jié),荀楨也跟著微微一笑,便又禮貌地收回了視線,提步欲走。 不能讓他走! 大腦沒有經(jīng)過任何思考,王韞迅速地向前邁了一步,又伸出一只手,擋住了荀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