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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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上話題很簡單,無非是問念了些什么書,荀楨平日里講課是什么樣的。 盧愷之老老實實道,“先生講課時會嚴厲些,私下里人極好,師娘你不必擔(dān)心?!?/br> 看來荀楨的學(xué)生都極為敬愛他。 王韞好奇,“你為何會拜入先生門下?” 盧愷之聽到“先生”二字的稱呼時,臉上閃過一抹迷茫困惑之色,很快又歸于平靜,大方道,“實不相瞞,我不同嘉儀他們,我是寒門弟子?!?/br> 怪不得方以默等人多穿杭綢等珍貴的絲織品,而盧愷之則穿粗葛布,之前盤旋在王韞心頭的疑惑終于煙消云散,王韞起初以為是少年想要效仿魏晉名士,想不到是因為家境不同。若盧愷之不主動提王韞也想不到。 普通人家培養(yǎng)出來的盧子愷,站在齊靖善等士族子弟前卻絲毫不遜色,反而如明珠熠熠生輝,也不知他的父母都是什么樣的人物。 盧子愷之嘴角露出了一抹極為淺淡的微笑,“我曾聽聞先生名號,因著家中有些積蓄,便憑一時的少年意氣,特地從紹興府入京,本只想見先生一面,得他一些指點就作罷,想不到竟被先生看中,于是便在京中留下?!?/br> “我本寒門布衣,居住京中實在窘迫,否則,也不會有顧況調(diào)侃白樂天的趣聞流傳?!?/br> “先生對我多加照拂,為我尋得居住之所,指點學(xué)業(yè),知遇之恩,無以為報?!北R子愷微笑道。 王韞腦海中陡然浮現(xiàn)出成親當(dāng)晚荀楨含笑的神色,也微笑道,“先生人真好?!辈粌H對窘迫的盧子愷伸以援手,把她也從泥沼中拉出。 談到荀楨,兩人找到了共同話題,并肩而行斷斷續(xù)續(xù)地說著。 風(fēng)漸漸停歇,廊外的雨滴清清冷冷的,絲毫不見之前的暴怒,溫溫柔柔地就像水鄉(xiāng)的姑娘。 盧愷之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道,“先生上課前常常會考校我們一些問題?!?/br> 王韞停下腳步,心悄悄擂起了小鼓,“什么問題?”她水平不怎么樣,被荀楨的學(xué)生甩十八條街都是有可能的,又是個插班生,荀楨的題目她不一定能回答出來。 盧愷之見王韞一臉擔(dān)憂,勸慰道,“不是什么難解的題目,都是些常識罷了?!?/br> 王韞并未因為盧愷之的安慰而放松下來,她問道,“能不能舉個實例?” 盧愷之道,“有些類似于貼經(jīng)?!?/br> 王韞心神稍定,貼經(jīng)考得是背誦默寫一類的,都是些死記硬背的東西,王韞現(xiàn)代因為要考試背過不少,不至于腹內(nèi)空空,什么東西也沒有,要是真扯她說不定能扯一些。 盧愷之又道,“先生定不會為難師娘。” 王韞被盧愷之這句安慰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想看看盧愷之是不是故意的,卻見少年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只是單純地陳述他自己的想法。 盧愷之皺著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道“若是師娘真不知曉,我會告知師娘?!?/br> 王韞被感動得不輕,少年能主動說出此話,可能已經(jīng)突破了他平日的言行準(zhǔn)則。 回到青房時,張廷溪齊靖善也已經(jīng)到了。 荀楨正俯身低頭和羅安泰說些什么,羅安泰乖巧地點點頭。張廷溪望著兩人,臉色有些不好看。 齊靖善則左手撐著頭,看著自己這位對先生敬佩得不能再敬佩的發(fā)小,神色愉/悅。 日后他才從和王韞的交流中學(xué)到了一個詞來形象地形容張廷溪對荀楨的感情,那就是癡·漢。 而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則是黑·化。 聽到王韞和盧愷之的腳步聲,荀楨抬手示意停一下,轉(zhuǎn)而對王韞和盧愷之笑道,“拿到書了?” 盧愷之把書從懷中拿出交給荀楨,“拿到了?!?/br> 荀楨笑道,“勞煩你們特地走一遭,辛苦你們了,安康,阿韞?!?/br> 臉紅的王韞:…… 臉紅的盧子愷:…… 張廷溪悶哼了一聲。 安排座位時,荀楨特地把王韞安排在羅安泰附近。 王韞沖著羅安泰笑了一下,羅安泰也紅著臉微抿嘴角報以一抹小小的羞澀的笑容。 王韞瞬間就被萌到了。 荀楨果然和盧子愷所說的一樣,在講課前會考校一些小問題。 王韞如同以前上學(xué)怕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時一樣緊張,搓著手,內(nèi)心祈禱不要叫我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荀楨點了了方以默的名字。 王韞松手,吐氣。不忘饒有興致地望著方以默 “子慎,你來回答,若祭昊天上帝,該用何禮,在何處,何時?為何?” 方以默被點名,神色未變,不慌不忙地站了起來,施施然道,“‘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地點應(yīng)在南郊冬至之時進行,因著南方為陽位,冬至乃是陰盡陽生之時?!?/br> 以鄭重的祭禮來問最為跳脫的方以默,王韞對荀楨的教學(xué)手段愈發(fā)欽佩。 荀楨笑道,“你坐下罷?!?/br> 待方以默落座,荀楨的雙眼在室內(nèi)環(huán)顧了一圈,最后不偏不倚地落到了王韞身上,溫和卻不容忽視。 王韞:…… 荀楨微笑,“何為雩祭?” 這個先生好可怕。 荀楨問王韞的問題比方以默簡單多了,王韞卻想默默捂臉。她以為問些《詩經(jīng)》《大學(xué)》中的問題她能答出來一些,偏生荀楨問的是祭祀,她對古代的祭禮真的一竅不通,即使荀楨問的是她電視中最常見的求雨的祭祀,她也是一臉懵逼,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