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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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繼續(xù)。 對面在中路收了兩個人頭, 優(yōu)勢慢慢放大,ize這邊中路先崩,下路再崩,獨有上單愛妹苦苦強撐。 打了幾波團,都占不到半分優(yōu)勢。 男解說的聲音極具穿透力,隔著耳機,傳進(jìn)江皓耳中,“ize現(xiàn)在是大劣勢,打得非常被動,剛才那一波團也能看得出來,傷害完全打不出來?!?/br> “中單有幾個小失誤,挺可惜的,經(jīng)濟差距也很大,我們可以看下團戰(zhàn)的回放?!?/br> 江皓頭痛至極,心情越亂cao作越爛。 送人頭送順了,他的裝備比別人差了十多個檔次,已經(jīng)徹底起不來了。 “你什么幾把走位?” “把盾給dan?。。。《馨》勖。 ?/br> “你的大招呢?!留著過年嗎??!” 隊友們也快崩潰了,一個個簡直被氣到爆炸,不想再看那個傻不拉幾的扇子媽。 粉毛怎么了?? 他們囂張又兇狠的中單大哥怎么變成了一塊橡皮泥——任人撮扁撮扁,任人捏圓捏圓。 菜到摳腳,菜到吃瓜。 …… 第一局輸?shù)靡凰浚┑膋da簡直沒法子看,打了這么多場比賽,也是第一次——dan對英雄造成的傷害比他高出一大截。 第二局也差不多。 bo3,第三局自然是不用打了,兩邊教練握手,比賽飛快結(jié)束。 tim的臉色已經(jīng)沒法看了,黑成包公,頭發(fā)根根豎起。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江皓早死一萬多次了。 對面戰(zhàn)隊的五個男生明顯松了口氣,他們在b組屬于中末端,今年很可能就要去打保級賽了,先前一直擔(dān)心從lspl打上來的黑馬ize,這么一場比賽打下來,發(fā)現(xiàn)也不過如此嘛。 什么新人中單carry全場,什么整支隊伍全勝晉級,什么秒殺所有戰(zhàn)隊…… 嗤,甲級果然就是甲級。 回基地的一路,大家心情都十分低落。 這是他們來到lpl的第一場比賽,也是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的失敗。 而且不是1:2,而是0:2。 一個大鴨蛋,實在是太難看了。 江皓坐在大巴車最后的位置,將頭倚靠在車窗上。 冬天天黑得極早,車窗外已是華燈初上,天空中飄有細(xì)小的白雪,夾雜著淅淅瀝瀝的雨水。 晶瑩的雪花落在玻璃上,不過一瞬,很快便融化。 雨滴打在上面,又順著慢慢滑下。 沒人愿意說話。 車內(nèi)明明暖氣十足,江皓卻覺得十分冷,將羽絨服的拉鏈拉至最頂端,闔上沉重的眼皮,休息。 沒多久,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拿出來,僵硬的手指滑開鎖屏,匆忙接起。 “阿皓,是我?!?/br> 陳茉的聲音溫和如水,卻透有一種獨特的力量,令他心里一暖。 像一縷明媚的陽光照過。 但很快,江皓的神色又黯淡下來。 他當(dāng)時走得太急,好多手續(xù)都沒辦完,陳茉特意在江洲多留了一天,說會幫他處理好。 她可能是剛回來。 也就是說,她一定還沒有看今天的比賽,如果她看了,如果她知道自己打得有多爛,如果她問起來…… 江皓緊抿著唇,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那一邊,陳茉半句都沒提比賽的事,只柔聲道:“江洲那邊我安排好了,你不用太擔(dān)心,醫(yī)生也說了,你父親現(xiàn)在情況很穩(wěn)定,只要安心修養(yǎng),定期檢查,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br> 江皓低低地應(yīng)一聲,聲音粗啞干澀。 除了愧疚、懊悔以外,他不知道該再說什么。 如果能回到過去就好了。 他再也不打什么英雄聯(lián)盟,也不會來c城,更不會去那該死的青訓(xùn)隊。 這么一想,江皓就痛楚無比。 都怪他,都是他…… “阿皓?!?/br> “……嗯?!?/br> “別擔(dān)心?!彼恢涝撛趺窗参克?,只輕輕地道:“別擔(dān)心,別亂想,我在基地里等你。” “等著你?!?/br> 掛下電話,江皓呆呆地盯著通話記錄。 他握緊手機,胸口一片酸澀,頭倚靠在車座上。 等著你。 十多分鐘后,大巴車停在了臨溪美墅的門口。 江皓一抬眸,隱約瞧見白色建筑下站了一個纖細(xì)的身影,趕緊用手指擦了擦車窗上的霧氣。 陳茉安靜地等在門口,舉著一把黑色的小傘。 她手里還拿了好幾把折疊傘。 tim先下的車,幾個隊員們跟著下來,步伐沉重,從她手中接過傘,“謝謝茉姐。” “謝茉姐了。”番茄勉強露出個笑,跳了下來。 兩個人撐一把,剛剛好剩下最后的江皓。 江皓雙手插著兜,站在大巴車門口窄小的臺階上,低頭看向風(fēng)雪中的她。 黑色的呢子大衣,柔軟的長發(fā)披在肩上,精致的小臉有些蒼白,絲襪包裹住的纖細(xì)小腿被凍得微微顫抖。 “來。”陳茉朝他伸出手,“發(fā)什么愣呢。” 江皓握過她的小手,緊緊攥住。 她的手柔軟卻冰冷,也不知道在這寒風(fēng)中等了多久。 沒走兩步,男孩子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小黑傘,傘面往她那側(cè)傾斜,稍微彎下腰,怕雨雪淋濕到她。 陳茉一頓,突然間想起夏天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子撐傘,生怕毒辣的太陽曬傷她。 那時的他,粉色頭發(fā)在陽光下十分耀眼,臉上永遠(yuǎn)都掛著懶散的笑。 陳茉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地面濕漉漉的,她穿著高跟鞋走得很慢,他也慢慢地走。 基地里亮著明亮的燈,阿姨早早燒好了飯,八菜一湯,擺在餐桌上。 氣氛沉悶,大家都悶著頭吃菜喝湯,再不像以前那樣討論比賽的趣事兒。 江皓很餓,但又沒胃口,強忍著扒了兩口米飯。 吃得差不多,阿藍(lán)先放下筷子,目光在眾人黯然無光的臉上掃了一圈,忽而問:“你們知道春季賽一共要打多少場比賽嗎?” 沒人搭理他,繼續(xù)吃飯。 “組內(nèi)雙循環(huán),組外單循環(huán),總共十二支隊伍,也就是說,一支隊伍要打十六場常規(guī)賽。” “我們只輸了這一場,還有十五場比賽,你們放寬心,好好準(zhǔn)備,下場比賽好好發(fā)揮,明白嗎?”阿藍(lán)語重心長道。 眾人聽了,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一點,吃飯速度也明顯加快。 tim轉(zhuǎn)向江皓,嚴(yán)肅道:“這幾天好好調(diào)整你的狀態(tài),別再出現(xiàn)今天這種情況?!?/br> 江皓拿著筷子的手一頓,輕輕點頭。 他本來就沒胃口,這么一說,更是吃不進(jìn)去,只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火辣辣的。 江皓更愧疚了,低垂著眸,咬緊嘴唇。 陳茉給他夾了一塊栗子雞塊,“多吃點?!?/br> 晚飯后,大家繼續(xù)訓(xùn)練。 江皓被準(zhǔn)了假,一個人回房間休息。 他三天三夜沒合眼,可躺在硬邦邦的小床上,仍舊是睡不著。 糟糕的比賽和醫(yī)院里父親的身影反復(fù)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怎么都逃不過。 江皓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腕。 心煩意亂間,他甚至都沒聽見敲門聲。 一抬頭,看見陳茉端著一杯熱牛奶,安靜地站在門口。 男孩子扯開被子,猛地站起來。 夜色中,他瞳仁烏黑,看不見一點雜色,隱約還泛有粼粼水光。 陳茉將溫?zé)岬呐D谭旁谧雷由?,輕聲道一句“晚安”,準(zhǔn)備離開。 她往前走了幾步,又停下。 江皓站在那里,手臂環(huán)在胸前,就那么濕漉漉地望向她。 幾縷凌亂的發(fā)絲垂下來,遮住他深邃的眉目,小臉蒼白,英俊卻憂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