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蓉在房間里收拾東西，裝皮箱，陳道笙敲門走了進來，陳蓉直起身，“哥，你沒出去？”

    陳道笙走進來，坐在一把椅子上，“小蓉，我問你，方崇文一個假期都沒來找你，也沒給你打過電話，你還想跟他交往嗎？哥就是想問問你的意思?！?/br>
    陳蓉坐在床上，心里委屈，低頭說；“哥，我放不下崇文，可是他對我的態(tài)度，他不想跟我好，哥，我也不知道怎么辦，我放下身段，找過他，試探他跟我結(jié)婚，他不答應(yīng)，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哥，我在學(xué)校里，低聲下氣討好他，他對我還是冷冷淡淡，哥，我心里很難過，我…….”

    陳蓉哭了，“哥，我明知他不喜歡我，可我還是喜歡他，我是不是太賤了………”

    陳道笙站起來，一陣心酸，“別哭了，我開始就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喜歡她，我理解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的感覺，我不強迫你跟他分手，我現(xiàn)在知道你的想法，我好替你處理?！?/br>
    陳道笙從meimei房間走出來，走下樓，客廳里，范先生等在哪里，范先生看見他下樓，站起來。

    陳道笙對范先生說；“你去一趟方家，照我跟你說的意思，跟方家說。”

    “是，二爺，我這就去?！?/br>
    方崇文跟同學(xué)一起去醫(yī)院看白妤薇回家，方太太在客廳里，問；“崇文，你那個白同學(xué)自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方崇文坐下，面無表情，“她自殺沒死成，又絕食，現(xiàn)在吃飯了，想開不想死了?！?/br>
    方太太松口氣，“你那個白同學(xué)，人長相漂亮，挺好的姑娘，怎么就能想不開?！?/br>
    方崇文苦笑一下，“怎么就不能想不開，我一個男人，還想不開，別說她一個姑娘?！?/br>
    方太太吃驚地看著他，“崇文，你怎么可以當著你母親說這種話？”

    “對不起，母親?！?/br>
    方太太痛心地說；“我知道你怪我，當初逼你跟陳小姐好，你對陳小姐不滿意，我現(xiàn)在也很后悔，如果當初我不去求陳家，你父親的案子，也許沒那么糟糕，為這事，你父親也埋怨我，他心里窩火，看你這樣，我心里也不好受?！?/br>
    方崇文眼睛看著某一個地方，“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br>
    這時，傭人來報，“太太，有個范先生要見太太和少爺?！?/br>
    方太太問：“哪里來的范先生？”

    “他說是陳二爺派人的。”

    方太太一臉不耐煩，“又什么事？陳蓉太不懂事，上次來家里鬧了一通，這又搬出她哥哥，叫他進來。”

    范文成走了進來，方太太看一個穿著青布衫的中年男人，不冷不熱地，“請坐?！?/br>
    吩咐侍女，“給這位先生倒茶?！?/br>
    方崇文看看他，冷淡地說；“陳蓉叫來的？還是陳蓉的哥哥叫你來的？陳蓉她鬧得還不夠，還想怎么樣？”

    范先生甩了甩袍子，也沒理會母子倆的態(tài)度，“我是陳二爺吩咐我來的?！?/br>
    侍女端上茶水，范先生端起茶盅，喝了一口，“陳二爺就這一個親meimei，陳二爺長兄為父，咱們也別繞彎子了，不妨直說，陳二爺?shù)囊馑己芮宄?，陳小姐跟令公子是同窗，陳小姐的脾氣秉性，令公子是知道的，當初也是方家主動上門求親，說實話，陳二爺并不愿意這門親事，怎奈陳小姐堅持，現(xiàn)在你們方家的危難已經(jīng)過去，過河拆橋，這個事就要說道說道?！?/br>
    方太太神情傲慢，“我們方家可沒有過河拆橋，我們崇文可是遵守承諾，沒先提出分手要求，至于陳小姐要覺得我們家崇文不滿意，提出分手，我們方家也沒意見?！?/br>
    范先生輕笑一聲，“方太太，誰都不是傻子，大家心知肚明，你們現(xiàn)在過了難關(guān)，又不能悔婚，就這樣拖著，拖到陳小姐自己提出來，你們正中下懷，我今天來，打開窗戶說亮話，陳二爺是什么人，你們不會不清楚，陳二爺不是看在meimei的面上，方少爺覬覦我們家少夫人，陳二爺就不能放過他，廢話少說，兩條路，你們方家愿意娶陳小姐，大學(xué)畢業(yè)，他們結(jié)婚，如果不愿意，現(xiàn)在就做個了斷。”

    方太太問：“怎么個了斷法？”

    范先生停頓一下，“怎么個了斷法，這很公平，你們想了結(jié)跟陳家的關(guān)系，這很容易，當初方老爺?shù)陌缸?，如果不是陳二爺出頭，方老爺只怕要冤死獄中，你們把陳家的人情還了，兩清了，令公子和陳小姐以后嫁娶各不相干?！?/br>
    方太太探身問；“請問怎么還法，陳家說個數(shù)目，我們方家湊錢還清這個人情。”

    范先生冷笑一聲，“錢，陳二爺缺你們家那幾個子？你們方家當時送錢無門，陳二爺要令公子一樣?xùn)|西?！?/br>
    “什么東西，我給他?！?/br>
    方崇文說。

    “五個手指。”

    “什么？”

    方太太大驚失色。

    “你們……你們…….”

    “你兒子五個手指，換你丈夫一條命，還不劃算？”

    范先生把茶盅放在桌上，“話我已經(jīng)帶到，令公子親自上門，還是送上五個手指，你們自己掂量著辦?！?/br>
    “民國也是有法律的，你們這樣無視法律?！?/br>
    方崇文怒道。

    “當年你父親入獄，你為什么不相信法律，要來求陳二爺，你以為陳二爺是你們能利用的，五個手指都是輕的，沒讓你橫尸街頭算便宜你了?！?/br>
    范先生站起來，“告辭”

    一甩袍子走了。

    方太太嚇得半天才緩過勁。

    陳公館

    書房桌上，放著幾本明星畫報，陳道笙幫林沉畹包書皮，林沉畹拿過來看看，笑著夸獎，“你包書皮角折的花樣，挺好看的?！?/br>
    陳道笙拿過她一疊書本，“都交給我，我保證你滿意。”

    書房有人敲門，陳道笙說：“進來”

    范先生推門，“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