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林秀瓊問:“我大嫂還不吃飯?” 鳳鳴搖搖頭,愁眉不展,“從昨天到現(xiàn)在一口飯沒吃,才我們家太太來了,少奶奶又生了一肚子氣,正在屋里哭呢?!?/br> 姊妹倆互相看看,看樣子母女倆談不攏,冷太太是舊式婦女,逆來順受,以夫為天,定然是勸說女兒接受丈夫外面的女人和孩子。 鳳鳴把飯菜端下去,姊妹倆進屋,看見冷大奶奶趴在床上無聲地哭,瘦削的雙肩一抖一抖的,林沉畹小聲叫,“大嫂?!?/br> 冷大奶奶止住哭,翻身坐起來,眼睛紅腫得像桃子似的,拿手帕抹眼淚,“嫌我離婚給他們丟人現(xiàn)眼,我什么時候死了,她們就高興了?!?/br> 兩人無言,不知道該怎么辦,自己大哥和大嫂,不能勸離婚,不離婚,又同情大嫂的遭遇。 “大嫂,哭也解決不了問題,把眼睛哭壞了?!绷中悱傉f。 “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哪里還顧得上眼睛?!崩浯竽棠躺鸁o可戀。 兩姊妹從大嫂屋里出來,林沉畹不知道如何是好,林秀瓊說;“大嫂這樣下去不行,我看把大嫂的妹子找來,勸勸她?!?/br> “五姐說的也對,我們畢竟是她夫家的人,還是自己親meimei貼心?!?/br> 大嫂的meimei冷二小姐性格開朗,思想開化,也許能影響她jiejie。 “冷二小姐這時候應(yīng)該在花都夜總會有場子,我們?nèi)セǘ颊宜!绷中悱傉f。 當(dāng)夜晚來臨,花都夜總會里風(fēng)花雪月,燈紅酒綠,是有錢人的天堂,豪擲千金買醉,奢華靡費,聲色犬馬。 幽暗的霓虹閃爍,舞池里相擁的男男女女,播放舞曲卡門,一個歌女嗲聲纏綿吟唱,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么了不起……..什么叫情什么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已騙自己,什么叫癡什么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 林沉畹跟林秀瓊找到冷二小姐唱歌的后臺,一打聽,有人說;“冷小姐今晚有一場,唱完走了,有人看見跟曹爺走的,沒離開夜總會。” 夜總會樓上樓下兩側(cè)全是包廂,林秀瓊說;“六妹,我們分頭找,你沿著左邊找,我沿著右側(cè)找?!?/br> 一條鋪著瑰麗地毯長長的走廊,兩側(cè)都是一間間包廂一樣的門,不知道冷小姐在那一間屋里,林沉畹想找個侍者問問。 這時,一個包廂門突然開了,一個略有些醉意穿戴考究的男人罵罵咧咧的,“人怎么還沒帶來?讓大爺?shù)冗@么久?” 他一眼看見走過來的林沉畹,酒醉渾濁的雙眼閃出賊光,興奮地一把抱住她,“是老馬那老貨讓你來侍候大爺?shù)模℃げ诲e,大爺要了?!?/br> 林沉畹尖叫一聲,拼命掙扎,“你認(rèn)錯人了,我不是舞女?!?/br> “大爺我不管你是不是,大爺我今天就要你了?!?/br> 酒醉的男人氣力很大,不顧林沉畹叫喊,把她拖進屋里。 另一側(cè)走廊,走來一個時髦女郎,穿著水滴領(lǐng)絳紅絲絨旗袍,銀狐披肩,十指纖纖,涂著朱紅蔻丹,一雙水漾杏核眼極有神采,跟著一個粗壯的男人走進一間包廂,幽暗燈影里,一個一身黑衣高大男人的身形慵懶地靠在沙發(fā)上,手里執(zhí)著酒杯。 “大哥,冷小姐來了。” 男人淡淡的目光掃過來,冷小姐突然覺得包廂里氣溫驟降,后背冷颼颼的,不由哆嗦了一下。 第41章 男人冷冷的目光打量她, 冷二小姐遍體生寒, 半天,男人開口說話,“你不想當(dāng)一輩子的歌女是嗎?” 冷二小姐被這樣寒冷的目光注視, 不由心顫, 短暫思索, 還是選擇說實話, 她知道說謊話,這個人一下便能看穿,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答:“是?!?/br> 男人似乎很滿意,晃動了一下杯子里的酒, 殷紅濃稠的液體盛入透明的玻璃杯里像血,冷二小姐不知道怎么會有這樣的聯(lián)想,是眼前這個人的身份, 令她極端畏懼。 極冷的聲音傳入耳鼓, “我有個安排,如果你答應(yīng), 你可以提任何條件。” 冷二小姐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這句話是從這個冷漠的男人嘴里說出來的,小心地問;“您要我做什么?” “有一個人,我要你接近他……..” 半秒鐘的思考, 冷二小姐說:“我答應(yīng)!” 男人很滿意,“好!我會安排你跟他見面?!?/br> 陳道笙揮揮手,冷二小姐出去。 曹震關(guān)上門, “大哥,您要親自去北平?” 陳道笙把酒杯放下,抽出一根雪茄,曹震趕緊拿起桌上的黃銅鍍金鑲鉆石打火機點燃,陳道笙吸了一口,“我?guī)纤ケ逼?,她夠聰明且膽大,但沒有侍候男人的經(jīng)驗,你告訴靳三爺和范爺好好□□,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她去辦?!?/br> 曹震笑得暗昧,討好地說;“大哥,何須找人,你親自教教她不是更方便。” 一道冷光射來,曹震立刻斂起笑,一陣正經(jīng)地,“大哥,您喜歡林小姐,兄弟倒有一個法子…….”嘿嘿,“保證她心甘情愿投懷送抱……” 一聲冷斥,“住口。” “你那些下作的做法不許用她身上?!?/br> 曹震干笑著,“大哥,那您拿那個冷小姐下下火?” 陳道笙把煙頭按在煙火缸里,站起身往外走。 曹震趕緊搶前一步,拉開門,陳道笙闊步走了出去。 朝通往另一側(cè)走廊走去,走到一半,突然,放慢了腳步,好像哪里傳出來聲音,夜總會包廂隔音好,聲音細(xì)小,聽上去很熟悉。 他站住,側(cè)耳細(xì)聽,判斷出這個聲音是從左側(cè)一間包廂發(fā)出來的,壓抑的悶聲,他夜總會里這樣的聲音太熟悉不過了。 冷不防,他一腳踹開那間包廂的門,包廂的沙發(fā)上,經(jīng)常出入夜總會包舞女的吳大少按住一個少女,正要施.暴,少女哭喊著,掙扎著。 包廂地板上一件女式大衣躺在地上,林沉畹衣衫已經(jīng)被撕破,拼命護著身前破爛的衣裳。 陳道笙眼睛都紅了,上前揪住他后脖領(lǐng),提起來,一腳踹去,差點沒把他腸子踹出來,瞬間閉氣。 林沉畹卷縮在沙發(fā)里,衣不遮體,洋裝已經(jīng)被撕成碎片,露出胸部一片細(xì)白,白皙香肩□□,陳道笙看了,血液上涌,脫下西裝,裹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