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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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 ☆、惠妃 無論邊疆是如何局勢, 趙玄在百忙當中還是抽空下旨, 晉封了薛瓔,讓她從昭容變成了惠妃——四妃之一。 本朝后宮當中的四妃并沒有如前朝那樣固定了封號, 常常是由著皇帝的性子來給封號,除卻貴妃這個妃子當中最高的稱呼之外,其余的都并沒有固定。 得了“惠”這個封號, 薛瓔十分高興。原因無他, 惠妃這個稱呼比麗妃來得端莊,現(xiàn)在開始,她已經(jīng)是與麗妃沒有絲毫差距——并且她肚子里面還有龍?zhí)? 事實上她已經(jīng)要比麗妃要更有權(quán)勢和權(quán)力了。 只是雖然得了封號,但也仍然有缺憾——那就是趙玄并沒有因為她懷孕而來蓬萊殿更勤一些,他甚至來后宮更少了,只是偶爾會去張皇后的承香殿坐一坐, 也不怎么過夜,然后就會回去昭陽殿。 于是薛瓔也只能安慰自己是最近邊疆不穩(wěn),所以趙玄也要忙于國事。 . 在薛瓔高高興興地當了惠妃的時候, 薛瓷在承香殿中,果真是老老實實地開始做女史了。張皇后身邊事實上并不缺女史, 也不缺伺候的人,她的來到顯得十分多余并且十分尷尬。 本朝的宮中設(shè)有六局, 其中有各種各樣的女官,也有各種各樣的名目官職甚至各個局當中還有官職名字相同的,唯獨女史這一個是獨一無二, 緣由無他,這女史又稱了彤史,乃是掌記宮闈起居等事。換言之,薛瓷到了皇后宮中,將要負責安排宮中趙玄與各位妃嬪們的侍寢等等事宜,并且要把每一筆都記下來。 這事情原本應(yīng)該是由年紀稍長的女官來做,之前也是一位快要出宮的范女史擔任,此時一個今年才剛滿了十五的薛瓷過來接手,首先便是尷尬了。 范女史見著薛瓷,先露出了一個十分不可置信的神色,然后又溫和地笑了笑,道:“既然是娘娘吩咐的,我今年就要出宮去了,你便好好跟著我學吧!” 薛瓷滿臉通紅——她之前是不知道女史做什么,這會兒進了承香殿,哪里還能一無所知呢,于是只一個勁兒點頭,并不敢說話——生怕一說就張口結(jié)舌什么都說不明白。 范女史見薛瓷這樣子,也沒說什么刻薄風涼話,只道:“凡事也都是從不知道到知道,你也不用太大壓力,慢慢學著就是了。” 薛瓷再次點頭,臉上的紅暈終于開始慢慢消散。 范女史拿出了彤史用的彤管朱筆,溫和大方道:“這就是我們用來記錄的工具,還不知道你的字寫得如何,等會兒你抄寫一些來給我看?!鳖D了頓,見薛瓷點頭,范女史又從架子上面取下了一本小冊子,“這些在這里,這個房間里面,你可以看,但是不能帶出去,也不能說給任何人知道?!?/br> 薛瓷誠惶誠恐地接過了那薄薄的冊子,小心翼翼地翻開,才掃了一兩眼,又是紅了臉。 這上頭記下的,幾乎都是趙玄與后宮女子的寵幸之事,不僅標注了時間地點,還寫下了趙玄當日的身體情況,妃子當時的身體情況,他們在事前事后的種種。 閉了眼睛,她合上了這冊子,臉幾乎一直紅到了耳根后頭。 薛瓷苦笑道:“這些要記得這么仔細嗎?” 范女史道:“這是自然的,將來若有什么事情,都能在彤史上一一找到。比如這一次惠妃有孕,便能在彤史上找到惠妃承寵是哪一日,那一日圣上是什么時候?qū)櫺伊嘶蒎?。只有這樣一一記下來,后宮才不會一片亂糟糟的?!?/br> 薛瓷深吸一口氣,沖喜打開了那冊子——若是以范女史的說法,她也實在不必害羞,只當做是做個記錄,這么想一想,便不覺得那么害羞了。 范女史笑道:“除了這些以外,彤史上也需要記下后妃們的品行?!闭f著,她拿了另一個冊子過來,擺在了薛瓷面前,“有個詞叫做彤史揚輝,我們用彤管來記錄了后宮中女人們的品行,那些才德兼?zhèn)涞?,便會因為我們的記載,在史書中流傳。哪怕只是女人,也能和正史中的男人一樣,千古流芳?!?/br> 這句話說出來,薛瓷的心砰砰直跳——她的確是小瞧了這么一個女史的官職,此時此刻聽到范女史這么說,竟然還激起了幾分熊熊燃燒的沸騰。 接下來范女史卻是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只是在這宮中,記彤史很重要,可有時候性命更重要。只有活著,有些事情才能流傳下來,若是死了,便是什么都留不來了。所以……識時務(wù)更重要?!?/br> 薛瓷一瞬之前還在熱血沸騰,這會兒忽然又被潑了一盆冷水,頓時又有些傻眼。 范女史仿佛十分愛看到薛瓷這樣傻乎乎的樣子,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道:“你還小呢,又是惠妃的meimei,做這女史也不會太辛苦,惠妃疼惜你是自家姐妹,到時候便會求著皇后娘娘放你出宮的。” 薛瓷并沒有接這句話,而是笑道:“那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便來問范jiejie,還請范jiejie不要嫌棄我愚笨才好。” 范女史微微一笑,也不在惠妃上面多說什么,便順著薛瓷的話道:“既然如此,你這幾日便先把這間屋子里面留下的彤史一一看過,但尤其記得,這個屋子里面的任何紙張都不能帶出去,否則的話……后果自負?!?/br> . 這樣一間小小的不起眼的屋子,里面裝滿了彤史。 薛瓷第一天進去的時候,先是硬著頭皮翻著最近記下的那些看了,看了整整一天,中間許多面紅耳赤的記載她幾乎都快要看不下去,只是想一想自己將來要做的事情,又只好硬著頭皮往下看。 第一天看下來,她只覺得頭暈眼花,從那小屋里面出來的時候,都快要站不穩(wěn),等到晚上跟著范女史去張皇后身邊伺候的時候,腦海里面情不自禁浮現(xiàn)的都是彤史里面記載的那些。 第二天再繼續(xù)去看的時候,便是幾年的記錄,她也不再像第一天那樣看著看著就開始臉紅心跳,總算是能以一個正常的心態(tài)看待這些事情,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浮想聯(lián)翩了。 她翻過了這些密密麻麻的記載,有心翻找一下薛瓔進宮以后的事情,卻讓她琢磨出了一些規(guī)律: 皇帝趙玄寵幸薛瓔的時候是有一定的規(guī)律可循的,那就是只要薛春回出征前后和凱旋前后,趙玄一定是寵幸薛瓔的。 但在這些日子之外,卻是比較少,偶爾有記下的,也大多是和麗妃等人一起,最后趙玄就和麗妃等人一起上了床,并沒有薛瓔的什么事。 合上書頁,薛瓷有些疑惑,這樣明顯的規(guī)律,難道薛瓔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么? 她既然心有疑惑,自然想找到答案。 等到晚上時候與范女史一起歇下,她便旁敲側(cè)擊地開了口問道:“在后宮當中,圣上寵幸妃子,也是有規(guī)律的嗎?” 范女史仿佛并不意外她會這么問,只語氣平常地笑道:“初一十五的時候一定是要到我們承香殿來的,其余的時候,便是圣上的喜好了。不過我們圣上的后宮意義比喜好更重要,你看過彤史也能發(fā)現(xiàn)的——之前是太后娘娘攝政,太后娘娘想把朝內(nèi)外都安穩(wěn)好,也就只能用這種法子,把那些朝廷重臣家的女兒都納入了圣上的后宮,以換得朝中重臣們的忠心?!?/br> 薛瓷點了點頭,這道理她從薛瓔的身上就已經(jīng)看明白了。 “所以你如果有心的話,就能微妙地把圣上寵幸后宮的日子,和前朝那些大事給聯(lián)系起來?!狈杜沸α艘宦暎斑@些你應(yīng)該知道,將來安排這些侍寢的事情,都還得你來呢!” 薛瓷捂著臉笑了一聲,道:“安排這些,將來范jiejie再教,現(xiàn)在先說那個……那個侍寢的事情?!?/br> 范女史順手摸了摸薛瓷的臉頰,笑道:“這有什么好捂臉的?不過是男女之事,人之常情,沒什么不好意思說的?!鳖D了頓,她又道,“既然是有規(guī)律可循,也就大約能知道,我們圣上對后宮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感情了。” 薛瓷想了想,問道:“那……麗妃算是圣上喜歡的嗎?我看麗妃侍寢的時候特別多?!?/br> 范女史笑了一聲,道:“你當然也可以這么認為,不過你明天再繼續(xù)看,便能知道緣由了?!?/br> 薛瓷“咦”了一聲,問道:“這難道還有內(nèi)|幕?” 范女史神秘地一笑,道:“那一屋子都是真相,你何不自己去找來看呢?” . 再去那間小屋翻看彤史的時候,薛瓷便著重翻了翻關(guān)于麗妃的記錄。 從記錄上看,麗妃自才人入宮開始,的確是很得趙玄的喜歡,一路升遷都很快。薛瓷想著范女史之前說過的話語,又著重看了看那些時間,這倒是真讓她看出了一些端倪:麗妃承寵的次數(shù)大約是薛瓔的兩倍,時間幾乎都是集中在了薛瓔承寵之前或者之后,兩人幾乎就是糾纏在一起,只要薛瓔有過了,之后或者之前,麗妃就會有更多次。 薛瓷忽然想起來之前在家里面的時候薛春回說徐家的話語,說徐家現(xiàn)在老弱病殘,連個撐門戶的人都沒有,而他們衛(wèi)國公府則不一樣。 想到這里,薛瓷忽然汗毛倒豎,她有個十分荒謬又很大膽的想法:麗妃的得寵是因為薛瓔,是因為圣上要打壓薛瓔。 前朝的薛春回已經(jīng)大權(quán)在握,后宮怎么能還出個偏寵的薛瓔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來啦~~~ 文中女史彤史設(shè)定是架空的,大部分設(shè)定不符合史實且會因為方便寫作而進行二次加工,所以大家不要太較真(〃'▽'〃) 為了回饋大家的支持,本章24小時內(nèi)留言會有紅包掉落喲~禮輕情意重大家不要嫌棄呀么么噠~~~ 以及感謝 讀者“端木素顏”,灌溉營養(yǎng)液 110 愛你們么么噠~~~~ ☆、太后 蓬萊殿中薛瓔做了惠妃一心一意養(yǎng)胎的時候, 承香殿中薛瓷安安分分地跟著范女史學習怎么做一個女史的時候, 薛春回帶著兵馬回到了京城。 這一仗他打得甚為狼狽,生平第一次, 他不僅被敵人刷得團團轉(zhuǎn),最后還折損了不少兵馬,兵敗而回。 作為一個打了敗仗的將軍, 他的態(tài)度算得上是稀奇了, 他十分坦然地進了宮,然后聽著趙玄和滿朝文武對他這次帶兵的結(jié)果冷嘲熱諷指手畫腳。 朝中的文臣們卻嘰嘰喳喳個不停,他們歷數(shù)著薛春回的罪狀, 仿佛想借著這次機會,把薛春回踩進泥里面,讓他再也翻不了身。 這文臣與武將的爭斗從來都沒有停過,文臣總認為武將沒有腦子, 都是莽夫,只會用蠻力,又手握大權(quán), 是朝中的巨大隱患;武將也總認為文臣們紙上談兵,對大局毫無把握, 除了會耍嘴皮子,暗中傷人以外, 什么都不會做,簡直是專業(yè)拖后腿。 薛春回靜靜地聽著旁邊的禮部侍郎鄒孝侃侃而談。 鄒孝道:“衛(wèi)國公大意輕敵,才有了這次的慘敗。從前衛(wèi)國公不也是這樣的么?帶兵在外頭的時候, 朝中就算有旨意,也是從來都不聽從的,這次只不過是之前種種惡劣行徑累計之下,終于嘗到了惡果!” 不等薛春回自己反駁,旁邊的兵部尚書田疆便開了口,道:“鄒侍郎難道沒有聽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嗎?” 鄒孝陰陽怪氣道:“這句話我自然聽過,只是如今衛(wèi)國公打了敗仗,還要拿這句話來抵賴,便十分難看了。” 這時,龍椅上的趙玄輕咳了一聲,殿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趙玄看了一眼一直沉默著的薛春回,問道:“衛(wèi)國公自己是如何覺得的呢?” 薛春回抬眼看向了趙玄,語氣倒是坦然:“這次是臣大意輕敵了,還請陛下責罰?!?/br> 趙玄沉吟了片刻,道:“那便回家好好反省吧!勝敗乃兵家常事,希望愛卿能痛定思痛?!?/br> 薛春回低頭謝恩,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趙玄仿佛是松了口氣,便命眾人退下了。 . 薛春回一聲不吭地往宮外走,往日里熟絡(luò)的同僚們都不太敢上前來與他搭話,唯有那兵部尚書田疆快走了兩步追上了他。 “這敗仗也不能全怪你?!碧锝?,“你我都知道,你帶兵出去的時候,連糧草都沒備齊,你回來催糧草的折子都還在圣上案幾上壓著呢!” 薛春回抿了抿嘴唇,道:“我知道。” 田疆又道:“這些事情也不能公開來說,否則就是打了圣上的臉?!?/br> 薛春回仿佛在壓抑著自己胸中的怒火,好半晌才道:“若不是因為糧草不濟,我也不會的帶著人到突厥那邊去找補給,后面也才不會出了那么多的事情……究竟是怎樣才會讓徐算那個老廢物去了前線!”說到最后一句,他的怒火仿佛已經(jīng)壓不住,額頭上青筋直跳。 田疆輕嘆了一聲,道:“據(jù)說是宮里面麗妃娘娘的意思,說是徐算雖然老了,但是當年也是守過邊關(guān)的?!?/br> “呸?!毖Υ夯貞崙嵉赝倭艘豢?,“就算讓竇麟那樣的年輕人去,也會比徐算這個老廢物管用!至少竇麟不會帶著兵隨隨便便就后撤!” 田疆苦笑道:“誰不知道陳國公府上和你府上是兒女親家?竇麟也上了請戰(zhàn)的折子,圣上壓根兒沒打算批。” 聽著這話,薛春回沉默了一瞬,最后也是一嘆,道:“這難道要怪我打過的勝仗太多么?簡直好笑?!?/br> 田疆又道:“你女兒,宮里頭那個,前兒封了妃你還不知道吧?懷了龍?zhí)ィ瑢m里頭一個,不管怎么說,看在這個份上,圣上也不會怎么對你動手的?!?/br> 薛春回詫異了一瞬,最后苦笑道:“這倒是……半生戎馬,為國開疆辟土,最后得靠著女兒的裙帶關(guān)系過活,我這張老臉……簡直不敢見人了。” 田疆安慰道:“這是好事,你正值壯年,只不過是一次敗仗算得了什么?今后再打勝仗便是了!宮里頭有關(guān)系便好好用起來就是了,想想那徐算,若不是宮里頭麗妃娘娘開口,他那一把年紀上什么戰(zhàn)場?” 薛春回心亂如麻,只擺了擺手,道:“罷了,誰知道下次帶兵會是什么時候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到了宮門口,于是分別上了各自的馬車,就此告別。 . 等到薛春回到了衛(wèi)國公府的時候,宮里面的旨意也傳來了。 或許是各方顧忌,對薛春回這次打了敗仗也沒有太多的責罰,爵位沒有動,官職沒有動,只讓他閉門思過兩個月,又罰了一年的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