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病人都愛上我(快穿)、修真界顏值擔(dān)當(dāng)[穿書]、解罪師:菊祭、修真之攻略面癱師弟、[綜英美]外星少女今天仍然在拯救地球、娛樂圈之沈式秀恩愛、從將軍墓里爬出來的前夫、男神太會撩[快穿]、姜糖、我是真心求死的
蓮月嚅囁了一會兒,不以為然道:“現(xiàn)在還沒那么熱呢,以前在六艷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br> 碧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蓮月,道:“今時不同往日,你難道還想重新回去六艷院?” 蓮月沉默了一會兒,仿佛是想說什么的,最后卻在碧草的目光之下閉了嘴,不敢吭聲了。 碧草又道:“還有姑娘下午起身的時候就要換衣裳,這事情不需要你做,但是你得吩咐給底下的丫鬟們知道,讓她們備齊了,不能有疏漏。” 蓮月道:“你白說了這么多,反正是你每天跟在姑娘身邊,又不是我?!?/br> 碧草再次看了一眼蓮月,語氣中帶出了幾分不屑,道:“你三番兩次在姑娘跟前鬧騰,說要到姑娘跟前伺候,這會兒給你說清楚了要伺候姑娘做什么,反而不愿意聽了?” 蓮月翻了個白眼,道:“我跟著姑娘的時候,才沒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什么規(guī)矩,我們姑娘也沒有什么午睡起床了就要換一身衣服這樣的規(guī)矩!” 碧草聽著這話,簡直要笑出來。她停下了腳步,看著蓮月,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呢?十二姑娘以前在六艷院里面無人搭理,沒人伺候,現(xiàn)在到了太太跟前,有人悉心伺候,有人耐心調(diào)理,你倒是覺得不是好事?” 蓮月看著碧草,哼道:“誰知道你們是什么心思,以前我們姑娘在六艷院就過得好得很,誰稀罕你們了?” 碧草嗤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回六艷院去就是了?!?/br> 蓮月一愣,眉頭一緊,仿佛是被氣到了一樣,道:“我是跟著姑娘的,你憑什么趕我走?” 碧草不再理會她,只招了個小丫頭過來,把酸梅湯的事情吩咐了,然后便轉(zhuǎn)去了裴氏那邊找了綠桑。 蓮月傻傻地站了一會兒,覺得又尷尬又丟臉,臉漸漸燒得通紅,一跺腳便轉(zhuǎn)回去想找薛瓷,可又想到現(xiàn)在薛瓷還在休息,剛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她看向了碧草離開的方向,滿腔都是不滿和憤怒。碧草留下的那句話在她腦海里面打了個轉(zhuǎn),她一咬牙,不就是回六艷院?回去便回去了,反正她就是個丫鬟,還怕得了誰呢? 這么一想,蓮月便憤憤往六艷院去了。 . 薛瓷午睡醒來,便有小丫鬟上前來,伺候著她換了一身衣裳起身。自從到了正院之后,裴氏便讓人給她做了好幾身衣裳,又按照分例給她打了不少首飾頭面。裴氏并不虧待她,甚至許多時候都是按照兩個嫡女曾經(jīng)的分例來給她安排。 換了衣服又重新梳了頭發(fā),薛瓷喝了一小杯解暑的酸梅湯,正想著要不要去找一本書來看看的時候,碧草便和綠桑一起來了。 兩人笑著上前來行了禮,綠桑道:“太太請姑娘過去說會兒話呢!” 薛瓷有些意外,每天午后的時候,裴氏多數(shù)都是要先去兩個嫡子那邊檢查他們的功課,怎么會今天沒有過去?雖然意外,但薛瓷也沒有多問什么,便笑著應(yīng)下來,和綠桑碧草一起往前面去見裴氏了。 進(jìn)去正堂的時候,裴氏正在吩咐管家娘子事情,看到薛瓷來了,她笑了笑,便招手讓她過來在旁邊坐。 管家娘子見狀,不著痕跡看了一眼薛瓷,然后聽著裴氏的吩咐,規(guī)規(guī)矩矩退了出去。 等到那管家娘子出去了,裴氏笑道:“明兒你六哥會請那位崔家郎君到家中來做客,方才我吩咐了她們好好準(zhǔn)備,明天你便跟著我過去看一眼。” 薛瓷臉一紅,十分羞怯,道:“多謝太太。” 裴氏拍了拍薛瓷的手,道:“明天若是覺得不喜歡,也不必委屈了,直接與我說便是?!?/br> 薛瓷點了點頭,竟然是覺得緊張極了。 裴氏頓了頓,又道:“方才我聽說你身邊的蓮月跑回去六艷院了,你現(xiàn)在身邊伺候的人也多,這蓮月雖然是當(dāng)初一直跟著你的,但是這氣性也太大?!?/br> 薛瓷微微愣了一下,她午睡起來,還不知道蓮月又鬧出了這么個事情。她斟酌了一下語句,看向了裴氏,道:“我一會兒便差人把蓮月給叫回來?!?/br> 裴氏點了點頭,道:“便由你來處理了?!?/br> 薛瓷應(yīng)了下來,便帶著碧草去六艷院了。 . 六艷院外,蓮月看著院子里面一片荒蕪的樣子,又想到了正院欣欣向榮的景象,心中有些煩躁。 她想著薛瓷去了正院之后的種種,想著自己在薛瓷身邊越來越說不上話,想著這些本不應(yīng)由她來琢磨的事情,越想就越覺得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勸著薛瓷留在六艷院。 若是薛瓷留在六艷院,她就還是薛瓷身邊說一不二的大丫鬟,就算薛瓷有多少不滿,也離不開她——從前在六艷院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六艷院里面雖然薛瓷是主子,但是許多事情,卻是她這個丫鬟把持著——從薛瓷的月例銀錢,到每一季的衣裳首飾。 這時,她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了五姨娘馮氏的聲音。 “這不是十二娘身邊的蓮月嗎?怎么,你們十二姑娘搬回來了嗎?”馮氏這樣說道。 蓮月一愣,轉(zhuǎn)頭看向了馮氏。潦草地行了禮,蓮月也并不想與她多說什么,便想進(jìn)去六艷院里面。 馮氏笑道:“你跟著你們十二娘這么多年,難不成十二娘把你給趕出來了?嘖嘖,真是可憐啊!” 蓮月握了握拳頭,還是不理馮氏,只埋著頭往六艷院里面走。 馮氏也不生氣,又道:“不如你到我們五艷院來?來伺候我的薛甕,如何?”她說著,滿意地看著蓮月的腳步頓了頓,又繼續(xù)說了下去,“你對十二娘好,可十二娘不放在心上,這難道不是最傷心的事情了嗎?雖然是奴婢,奴婢也是有感情的,面對一個壓根兒不領(lǐng)情的主子,做奴婢的為什么還要忠心耿耿呢?” 蓮月閉了閉眼睛,語氣卻很堅定,道:“五姨太太不必多說,我是不會去的!”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放飛了一會兒,就更晚了…… 明天老時間更新哈~~~ ☆、無心有心 薛瓷帶著碧草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六艷院前,五姨太太馮氏正在和蓮月說話的情景。 腳步稍稍停頓,薛瓷眉頭皺了皺,最后卻是在樹蔭下站定了,并沒有再往前走的意思。 碧草道:“姑娘也不必太擔(dān)心,蓮月雖然死心眼又有些倔強(qiáng),可也算是心思堅定?!?/br> 薛瓷稍稍有些嘲諷地看向了前面還在說著什么的馮氏和蓮月,仿佛是在自我安慰一樣地開口說道:“是,她所剩的,也只剩一個心思堅定了?!?/br> 碧草識趣地閉了嘴,乖乖地站到了薛瓷的背后。 薛瓷垂眸思索了片刻,索性放重了腳步,朝著馮氏和蓮月走過去了。 . 蓮月大約是沒想到薛瓷會過來的,她看到薛瓷和碧草,心中一閃而過的是慌張。 馮氏也看到了薛瓷,她倒是沉穩(wěn)地一笑,道:“我還以為十二娘你已經(jīng)搬回了六艷院呢,所以正和蓮月說話——說起來還沒恭喜十二娘親事已經(jīng)定下了?!?/br> 薛瓷也是一笑,溫溫柔柔道:“多謝五姨娘?!?/br> 馮氏噎住,頓時不知要怎么接這個話了——這謝的是什么?她可不知道有什么好謝的。 就在馮氏頓住的這么一會兒工夫,薛瓷看向了蓮月,道:“你有什么東西落在六艷院了嗎?快進(jìn)去找出了出來就是了。這會兒事情多,離不了你。” 蓮月略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跟在了薛瓷身后的碧草,低了頭,倒是順著薛瓷的話說了:“已經(jīng)找到了,正準(zhǔn)備回去呢,沒想到被五姨太太給絆住腳。” 薛瓷道:“下次出來,記得和碧草打個招呼,省得要找人的時候四處找不到?!?/br> 蓮月低著頭應(yīng)了一聲“是”,然后便走到了薛瓷身后。 薛瓷重新看向了馮氏,溫婉笑道:“五姨娘,我這會兒還有許多事情,就不陪著姨娘說話了。若姨娘下次還有事情要找蓮月,打發(fā)個人去我那邊就行,犯不著在路上攔著人不許走?!?/br> 馮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倒是沒想到薛瓷這么直接就說了這樣的話,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她勉強(qiáng)笑了笑,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于是道:“聽說太太要安排你見一見那崔家郎君,太太對你,也算是極好了?!?/br> 這話一出,薛瓷微微皺了眉,道:“未嫁女不見外男,我自然也是不能見的,五姨娘這話說出來,可是污了我的名聲,還請姨娘慎言?!?/br> 馮氏掩嘴輕笑,道:“這有什么,不都是家里面才說說的嗎?” 薛瓷冷笑道:“姨娘有心打聽我的事情,不如去費心給十一娘好好相看親事,省得在后院熬成了老姑娘,到時候哭也沒地方哭去!”說完,她也不再理會馮氏,便帶著蓮月和碧草往正院走了。 蓮月有些不解薛瓷這突如其來的脾氣,又不好多問,于是只訥訥跟著。 碧草倒是快走了兩步,道:“太太沒有和她們講過這些事情,也許是正院人來人往,有人不小心給透漏出去了?!?/br> 薛瓷臉上神色松快了一些,道:“是誰說的倒是無妨,這事情得告訴太太一聲,否則我嫁不嫁無所謂,若是帶累得整個國公府的女孩兒都有個不檢點的名聲,就不太好了。” 碧草點了點頭,便跟著薛瓷回去了正院。 . 薛瓷在裴氏跟前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最后道:“我知道太太是好心,若是五姨娘存心要生事,見或者不見那崔家郎君都無所謂了,總不能讓太太難做,被人說三道四?!?/br> 裴氏笑了一笑,贊許地看了一眼薛瓷,道:“你想得十分周全,小小年紀(jì)倒是難得了。”頓了頓,她看向了綠桑,道,“去問問看,是從哪里傳出去我要讓十二娘見外男這樣消息的?若是找到人了,把她給帶過來?!?/br> 綠桑應(yīng)下來,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薛瓷有些疑惑,問道:“正院來來往往人這么多,要查出來也不容易的吧?” 裴氏道:“國公府說起來也就這么些人,也不過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你且等著吧,這事情要查出來也就這么一會兒工夫?!?/br> 薛瓷先是一愣,而后卻是心生寒意——裴氏這樣的說法,便已經(jīng)是在告訴她,這國公府的事情看起來多,看起來亂,但卻每一件都被她掌握在手中,只要她想讓國公府平靜下來,也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氏,倒是慶幸起自己從來都沒有做過什么逾矩的事情——這大約也是自己現(xiàn)在能到正院來的原因之一吧? 裴氏笑道:“明兒還是和之前說的一樣,你就跟著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一眼那崔家郎君,實在不必因為馮氏的話有什么顧忌。這是正大光明的事情,既然是我允諾的,便不會有什么岔子。” 薛瓷忙道:“一切都聽太太的。” . 下午的時間過得快,不過一會兒,太陽就已經(jīng)要西落了。陽光斜斜地從窗外照進(jìn)來,地上便映著窗棱的花樣,影子被拉得很長。 綠桑帶著一臉驚慌的蓮月進(jìn)到了屋子里面,向裴氏和薛瓷道:“已經(jīng)查清楚了,是姑娘身邊的蓮月說漏了嘴?!鳖D了頓,她著意看向了薛瓷,“我仔仔細(xì)細(xì)盤問過,只有蓮月對別人說的是姑娘要見崔家郎君,而其他的人都說的是太太要相看一下崔家郎君?!?/br> 薛瓷微微皺眉,看向了蓮月,表情有些復(fù)雜。 蓮月嘴唇哆嗦了兩下,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太太……姑娘……我并不是故意要和人說的……我、奴婢是想……也就是隨口說了一下……以為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裴氏看向了薛瓷,道:“你身邊的丫鬟,你自己看著處置便好了。” 薛瓷起了身,規(guī)規(guī)矩矩向裴氏見禮,道:“女兒不知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還請?zhí)珟兔Α!?/br> 裴氏道:“這有什么難處呢?若不知如何處理,不妨把難處說給我聽,我來教你便是了。” 薛瓷不去看蓮月,只認(rèn)認(rèn)真真看向裴氏,道:“蓮月在我身邊伺候多年,一直忠心耿耿,這份情分,我不能扔開不管不顧。她此番說了這樣的話,我盡管明白她是為什么會這么說,可卻不能原諒這樣的事情……故而不知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br> 裴氏笑道:“那么,你認(rèn)為她為什么會這樣說呢?” 薛瓷冷靜道:“原因不外乎便是第一,她從前跟著女兒,一切都十分松散,不曾有規(guī)矩約束,所以說話不怎么經(jīng)過腦子;第二,她也是有炫耀之心的,炫耀自己的主子現(xiàn)在終于攀上了高枝,她也比后院其他的奴仆更高一等?!?/br> 裴氏道:“所以問題的根節(jié)點是規(guī)矩,這么一個不懂規(guī)矩的奴婢,你留她到現(xiàn)在,便是一個禍根?!?/br> 薛瓷低了頭,道:“是我之前心慈手軟,沒有把規(guī)矩放在心上。” 裴氏道:“既然明白這個道理了,之后便多多注意吧——既然你開了口,也說了不知要怎么處置,這次我便幫你做個決定?!鳖D了頓,裴氏看向了綠桑,“把雪環(huán)撥到十二娘房中去替了蓮月的位置,蓮月便抱病移出去吧!” 這話一出,蓮月睜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撲倒了薛瓷腳邊,哭道:“姑娘救我!” .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短小了點嘿嘿嘿…… ☆、馮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