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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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氏沒有理會簡寶珍,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你安生待在房里,老夫人剛剛也同我說了,晨安不必去了,你就好生待在房中?!?/br> “這都是你的主意是不是?”簡寶珍凄厲地喊著,“你想要我死是不是?” 第158章 天道循環(huán) “我記得府里頭在京郊有莊子?”肖氏對著簡老夫人一字一句說道, “城里頭怪熱的,在京郊人少些,反而涼快些。我想, 不如就讓寶珍去京郊小住一段時日罷?!?/br> “也好。”聽到了肖氏的話, 簡老夫人略一思索,說出了三個莊子。 “還有沒有更遠一點的莊子?”肖氏模模糊糊記得還有更差一些的莊子。 簡老夫人又說了三個莊子, 有小一些出了城門就到的, 還有兩個出了城門要走上近百里路的。 肖氏過往的時候從不管這些事, 聽著簡老夫人說完了之后,便說道:“不如就最后一個莊子罷, 她也就是帶兩個丫鬟過去,到那里的話,吃喝都不愁,夏日里正好吃的清淡些。” 簡老夫人被她的話一驚,她確實想要讓簡寶珍在莊子里住上一段時日, 眼不見為凈, 但沒曾想到肖氏竟然選了這樣一個莊子。 那莊子小得出奇,每年秋收也送不了什么值錢的玩意, 就是一些曬干的茄子、扁豆之物。已經(jīng)數(shù)十年沒有翻修過, 因為莊頭是個瘸了腿的, 養(yǎng)著三個丫頭一個男孩兒, 婆娘是個能干的,卻也沒法子修屋頂,就這般湊合住著。 按道理經(jīng)營成這樣, 這莊子應當換個莊頭,但那莊頭的婆娘性子每次都會帶著穿得破破爛爛的孩子過來送供奉。若是捋了這個莊頭,只怕就要鬧起來,加上那里的地方貧瘠,也就這般湊合養(yǎng)著了。 “這莊子……”簡老夫人聲音有些猶豫。 她就算是不喜簡寶珍,只想著打發(fā)簡寶珍去莊子上住著,這般簡陋的莊子,卻沒有想過。 肖氏說話是從未有過的干凈利落,“老夫人,就這個罷,上次說有些漏雨,這次正好讓人幫著修一修,也就可以住人了?!?/br> 肖氏是簡寶珍的娘親,她都定下了主意,簡老夫人也就應了下來,“也好,除了丫鬟,也帶上秦家的門房,畢竟這地方有些偏了?!?/br> “老夫人考慮周全?!毙な蠎馈?/br> 簡寶珍要送過去的事就這般定了,簡寶珍尚且還不知道的時候,第二日肖氏就把里里外外都安排的妥當。秦家的門房過來,請簡寶珍上馬車的時候,她才知道,要去莊子上住轉(zhuǎn)眼就成了定局。 簡寶珍的心中慌亂,明明上一次跪在肖氏的面前,她以為肖氏心軟了,誰知道肖氏鐵了心要把她送走。 “夫人交代了,二小姐只消簡單收拾一下,帶些夏日的衣衫就夠了。”秦嬤嬤是個面色嚴肅的,“左右只住上一個多月的時候?!?/br> 簡寶珍咬著貝齒,淚珠兒就落下,“我……想要同母親說說話?!?/br> 如果真的只是小住,她倒是可以接受,就怕小住成了長住,并且在莊子上住的時候,母親替她定下了人家。 本想要說是去見老夫人,想到老夫人平日里就不喜她,話到了嘴邊就成了要找母親了。 “夫人今日不在府里頭,外出禮佛去了?!鼻貗邒哒f道,對著紅箋和綠嵐說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么?還不替小姐收拾衣裳。旁的東西都不需要,莊子上都有,只消帶上夏日的衣衫就好?!?/br> 秦嬤嬤這樣說,紅箋和綠嵐交視一眼,就躬身行禮,“是。” 簡寶珍的心中微涼,肖氏為了避開自己,竟是外出禮佛,心中一陣陣的茫然,偌大的簡府竟是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 簡寶珍從來都是哭有用的時候才會哭,此時當著秦嬤嬤這個沒什么用的下人面前落了淚。 她的鼻頭微紅,并沒有哭出聲,只是垂著頭默默流淚。淚水落在地面上,暈開墨色水花。 秦嬤嬤并沒有安慰簡寶珍,她心中看不上簡寶珍的做派,開口說道:“馬車已經(jīng)備好,最多一刻鐘的時候,請姑娘收拾好了,就準備出發(fā)。”對著簡寶珍行了一禮,“奴婢先行告退?!?/br> 紅箋原本收拾到一半,見著秦嬤嬤走了就丟開了手中的活計,“姑娘。” 簡寶珍的頭抵在紅箋的肩頭,淚水短短時間就浸濕了她的衣裳,內(nèi)里的肌膚感覺到濕漉漉的熱意。 “她怎么能這樣對我?”簡寶珍的唇輕顫。 “姑娘?!奔t箋攬住了簡寶珍,想要讓她痛痛快快哭一場。 簡寶珍卻不準備一直哭,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她得讓丫鬟把她的東西都收拾好。 簡寶珍離開了紅箋的肩頭,沙著聲音說道:“只有一刻鐘的時候,把我梳妝臺上的紅木匣子一并帶上,筆墨紙硯之物,我也要帶上。你們兩人的衣服讓其他丫鬟替你們收拾罷,只有一刻鐘的時候?!?/br> 紅箋應了下來。 一刻鐘很快就到了,坐上了馬車,簡寶珍已經(jīng)不再哭泣,只是透過卷開的簾幕,木然看著馬車外的一切,她的眼眶有些發(fā)紅,手指掐在手心里愣愣地看著窗外,隨著出了城,見著綠油油的田地,越往前行,心中就越發(fā)恐懼了起來。 這里距離京都已經(jīng)有一個時辰的路程了,他們要去哪兒? “嬤嬤,還有多久才到?”綠嵐問出了簡寶珍心底的疑問。 “太陽下山的時候應當就可以到了?!鼻貗邒哒f道。 簡寶珍不再看向窗外,猛地盯著秦嬤嬤。 秦嬤嬤被簡寶珍這樣一盯,眉頭微微皺起,聲音泛著冷意,“二小姐,剛剛我留出一刻鐘的時候,就是因為地方比較遠?!?/br> “選的是距這里有一百多里的莊子?”簡寶珍顫著聲音說道。 去年秋收的時候,莊子來上供,她恰巧知道這一處堪稱破爛的莊子。 “是?!鼻貗邒哒f道。 簡寶珍閉上了眼,然后又飛快睜開,一字一字說道,“是母親替我選的?” “是夫人選的?!鼻貗邒呶⑽㈩h首。 “祖母也同意了?” 秦嬤嬤淡淡開口說道:“奴婢一家都是老夫人指的?!?/br> “我是問了廢話了?!焙唽氄淅湫σ宦曊f道。 秦嬤嬤沒有想到簡寶珍會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看向了簡寶珍,“二姑娘覺得是廢話,那就是廢話?!?/br> “放肆?!焙唽氄浜浅獾?,“你……”對著秦嬤嬤似笑非笑帶著冷意的眼,后面的話都說不出了。 秦嬤嬤淡淡說道,“二姑娘,你過來莊子上是修養(yǎng)身心的。簡姑娘切莫火氣太大,要不然還不知道要休養(yǎng)到什么時候?!?/br> 簡寶珍的胸膛是上下起伏,被秦嬤嬤的話氣著了。 “小姐。”紅箋憂慮地看著簡寶珍,對著秦嬤嬤說道:“嬤嬤。二小姐是主子?!?/br> 秦嬤嬤笑道,“這主子的分量有幾斤幾兩,我不說二小姐心里頭也清楚?!?/br> 簡寶珍看得出秦嬤嬤是個不好相與的,卻沒有想到她竟是直接說出了這樣的話。 紅箋見著簡寶珍漲紅的臉,心中說不出的憐惜。 秦嬤嬤隱蔽而可憐地看了紅箋一眼,這丫頭還不知道自己的婚事都是被二小姐攪黃的。 “小姐好好在莊子里頭靜養(yǎng),畢竟小姐是犯了錯才到莊子上的?!鼻貗邒哒f道。 簡寶珍被訓斥的心中難堪,手指甲幾乎把手心都掐出了血痕,最后什么也不說扭過頭去看窗外的景。 秦嬤嬤收回了視線,簡寶珍那兩日的表現(xiàn),府里頭都傳遍了,如今她居然還甩臉色? 秦嬤嬤心中瞧她不起,面上神色越發(fā)淡淡。 越到中午越覺得熱,頂著烈日,就算是敞開了馬車的門簾,都覺得熱的難受。皮膚上黏糊糊的,簡寶珍的心中越發(fā)煩躁。 正午的時候,路過一個小鎮(zhèn),隨意吃了些就繼續(xù)上路,簡寶珍已經(jīng)很久沒有坐過這么久的馬車。等到下午的時候,熱著累著,竟是睡著了。 馬車一個猛地顛簸,簡寶珍差點撞在了馬車壁上,紅箋伸手拉住了簡寶珍。 “到了嗎?”簡寶珍活動了脖頸,在狹小悶熱的馬車車廂里,這樣睡了一個下午,身上黏膩的厲害,她只想要快些到地方,痛快地洗漱一番。 “快了?!鼻貗邒哒f道,“村尾那里就是?!?/br> 只是最后這一小段實在是難行的厲害,遇上了羊群或者是水牛,得停下來讓牛與羊趕到了邊側(cè),馬車才能繼續(xù)前行。 到了一塊兒曬谷場,一群孩童見著了馬車,忍不住跑了過來,有膽子大的原地跳起來,見著了簡寶珍,“好漂亮的仙女jiejie。”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br> 簡寶珍心中說不出的嫌惡,就讓紅箋拉上了門簾,誰知道那孩童竟是整個人跳到了車窗上,掀開了簾幕,對著簡寶珍露出一個笑。 簡寶珍看到的是他臟兮兮的手和臉,淡青色的帷幕被他的手一扯,都帶著污漬。 “讓人下去!”簡寶珍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秦嬤嬤便呵斥那孩童讓他下車,那男童對著秦嬤嬤做了一個鬼臉,就跳下了馬車,“里頭的人兇得很?!?/br> “兇巴巴的美人!”又有人要跳上來。 秦嬤嬤呵斥道,“小孩兒,若是再跳,回去小心你的皮?!?/br> 這話終于是唬著了這群頑童。 簡寶珍原本是想著經(jīng)過曬谷場自己就下了馬車走到莊子上,見著了這幾個孩童,無論如何都不愿下馬車,在顛簸停停頓頓之中,花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到了莊子上。 簡寶華只覺得這顛簸的,讓她隱隱有些反胃。 等到下了馬車的時候,頭腦仍是昏昏沉沉,仿佛還是上下顛簸著的。 破舊的門,院子里養(yǎng)著的雞,在這樣的夏日里說不出的腥氣,院子里養(yǎng)了一只狗,沖著他們一行人吠個不停,那粗壯的婆子在狗子屁股上踹了一腳,它才嗚咽一聲,不再叫了。 “二小姐?!蹦瞧抛哟炅舜辏嫔蠏熘懞玫男θ?,“已經(jīng)讓人備下了晚飯?!?/br> 地面上是狗屎,婆子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頭,給她的感覺也是臟兮兮的,簡寶珍拒絕說道,“不用了,我吃不下,我要回房洗漱?!?/br> “如果要洗漱,這會兒還不成。”秦嬤嬤說道,“屋子有些漏雨,正在修繕?!?/br> 簡寶珍只得強忍著黏膩,曬谷場上那個跳到馬車上的男童正是這莊頭的幼子。 他被家里寵慣了,膽子也大,不顧著簡寶珍的冷臉在她的身邊跑來跑去,兩個小丫頭明顯管不住這個孩子,簡寶珍恨不得一腳踹在這孩童的身上。 “秦嬤嬤!”她見著那個男童用臟兮兮的手扯了她的衣裙,再也受不住了,尖叫著催促秦嬤嬤快些過來。 簡寶珍覺得第一日已經(jīng)像是噩夢,誰知道這只是堪堪是個開始。 為何這莊子這么破,是因為當?shù)貨]有經(jīng)過河,用的是井水,旁的地方井水甘冽,這里的井水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怪味,種出來的糧食,產(chǎn)量不高。 常年吃著這樣的水,他們的牙齒發(fā)黃發(fā)黑,就連孩子頭發(fā)也是發(fā)黃。簡寶珍不過是待了十日,就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掉頭發(fā)了。 臟亂的小院,難喝的水,偏生這吳婆子想要把自己的兩個女兒往她的面前推,想要讓她的一雙女兒做她的丫鬟。那個頑劣的男童也時常給簡寶珍添堵,甚至一次的時候,這男童捅開了窗紗,偷看她洗漱! 簡寶珍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如果不是因為沒有毒藥,她恨不得要藥死這些人。 “我得想想辦法?!焙唽氄湓谖葑永镒笥易咧谶@里待不下去,她甚至腆著臉去求秦嬤嬤,秦嬤嬤也只是說道:“這個奴婢做不得主,夫人先前特地交代了,在大小姐還沒有治好和妃娘之前,二小姐務必不能出了這莊子?!?/br> 簡寶珍從未如此期待過,簡寶華快快治好和妃娘娘,好救她于水火之中。 簡寶珍還沒有等到簡寶華治好和妃娘娘,就等到了邱家兄妹。 邱瑩瑩一臉嫌惡,“你犯了什么錯,打發(fā)你到這樣的莊子上來了?”她進門的時候一不小心踩了一團狗屎,心中是說不出的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