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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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長平笑了,重重點(diǎn)頭。 時(shí)候也不早,簡寶華牽著簡長平的手,去用餐。府里的馬車已經(jīng)備下,吃過了飯,帶著頌秋登車離開。 明日是花朝節(jié),不過,簡寶華與周若苒幾人定下,先到四時(shí)溫泉莊子里小聚,明個(gè)兒才去桃李園。 定下了這般的行程,自然和簡寶珍錯開。 簡寶華坐在馬車之中,照例是撩起簾幕。 自從開了海運(yùn)之后,京都里的改變她看在眼底,往來熙熙攘攘的人群,多了金發(fā)碧眼的西洋人,剛開始出現(xiàn)西洋人還引起人群sao動,如今雖說還是罕見,大梁之人不過是放慢了腳步多瞧上幾眼罷了。 青石板行駛的馬車更多了,香車寶馬可聽女子的嬌笑似春風(fēng)。閣樓鱗次櫛比,門庭若市,簡寶華買下的門面,賬面上的盈利數(shù)字驚人。簡寶華一部分買了金葉子與金磚儲備著,一部分用以繼續(xù)投入,剩下的又買了一間鋪?zhàn)优c京郊含溫泉的別院。 京都里的地契一天一個(gè)價(jià),四年前簡寶華買的便宜,兩年前就足足漲了五成,當(dāng)時(shí)的簡延恩心中有些不贊同,覺得買的貴了,誰知道到了今年,同地段還不及簡寶華的鋪面,與兩年前相比就翻了一番。 簡寶華提出的讓自己對蔣大人說的私下里開海運(yùn)的事情,是她定的鋪面與別院,她用行為證明了她的眼界,如今府里頭真正掌權(quán)的就是簡寶華。 李瑩的事情,讓宋文清也補(bǔ)償了簡琦銀子,姑母是不愿意要的,簡寶華勸說簡琦接受,國庫充實(shí),大梁面對天災(zāi)人禍便會不懼,人若是有了錢財(cái),也會更有底氣,起碼簡琦住在簡府,不會想著自己是白吃白住。 簡琦聽著簡寶華的話,才收下了銀子,和離之后用錢買了兩個(gè)鋪面,拿出了一百兩,當(dāng)著肖氏的面說是當(dāng)做公中的銀子,也不需要她的分例,她院子里的丫鬟,月錢都從自己的賬上走。 祖母等到散了之后,還笑著擰了簡寶華的臉,“小丫頭片子,你姑母的錢,你拿著不燙手?” 簡寶華對祖母笑道,“不燙手,有了這銀子,正好給姑母做個(gè)小廚房,熬點(diǎn)藥膳,我瞧著姑母睡得不大好?!?/br> 祖母看著簡寶華,伸手摟住了她,“小妞妞長大了,你這樣,我就放心了?!?/br> 簡寶華伸手摟住祖母,聲音嬌軟,“我不愛聽這樣的喪氣話?!?/br> “那是我的錯。”簡老夫人面上的皺紋笑得都舒展開,“我不說?!?/br> 柒夏聽到了簡寶華的語氣不屑,說著簡寶珍的文章算得上什么呢。等到簡寶華離開之后,就尋了個(gè)機(jī)會,找到綠嵐,與綠嵐說了簡寶華早晨的話。 簡寶珍正在書案邊讀書,聽到了這話,手腕一抖,筆尖上濃墨墜下,暈染開了痕跡。這一張已經(jīng)廢了,簡寶珍伸手揉了紙,丟到了簍子里。 “她當(dāng)真這么說?”簡寶珍轉(zhuǎn)過了頭。 簡寶華因?yàn)橐娺^前世的簡寶珍,知道她不如前世,府中上下卻認(rèn)為大小姐美的如同仙女下凡,二小姐也是清麗佳人。消瘦身材,行走似水波裊裊,淡施脂粉,如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是?!本G嵐說道。 簡寶珍輕嗤一聲,“比不過我,就這般說,還哄著長平……”把筆擱置在筆架上,“看她與長平黏糊的那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和長平一個(gè)肚子里出來的?!?/br> “小姐……”紅箋開口提醒簡寶珍。 “怕什么?!焙唽氄湫α诵Γ熬臀覀?nèi)齻€(gè),我抱怨一句罷了?!?/br> 也無心思繼續(xù)寫字,干脆就站起身,推開了琉璃窗,帶著水汽和涼意的風(fēng)襲來,簡寶珍嗓子有些癢,低聲咳嗽了兩句。 “小姐,仔細(xì)風(fēng)寒。”紅箋捧著披風(fēng),給簡寶珍披上,“你身子不大好。” 簡寶珍慢條斯理系上系帶,她十指筆直袖長,可惜指腹上有薄繭,那是因?yàn)榫毲俣睦O,“馬上就是花朝節(jié),估摸十公主那里也要出個(gè)節(jié)目,要同郡主打擂臺,我確實(shí)不能生病。窗關(guān)上罷?!?/br> 一開始的時(shí)候,十公主確實(shí)瞧不上簡寶珍,什么難聽的奚落的話,都扔到簡寶珍的身上。 簡寶珍強(qiáng)忍屈辱,找了個(gè)機(jī)會與十公主投誠,簡寶華瞧不上自己,十公主這般嫡姐指不定心中暢快。 十公主也不知道為何,見著簡寶華老神安在淡定自若的模樣,心中就有一股子無名火。因?yàn)楹唽氄涞脑?,于是后來刻意與簡寶珍交好。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對簡寶珍好與不好,簡寶華都是淡淡模樣。只是簡寶珍素來會看人眼色,奉承人的本事要比朱真真、汪蕊之流強(qiáng)得多,十公主身邊就多了簡寶珍這樣一個(gè)跟班。 紅箋上前把琉璃窗關(guān)上,“小少爺那里……小姐你當(dāng)真不管?” 簡寶珍嗤了一聲,眼底滑過諷刺,“我怎么管?他把那位才當(dāng)做嫡親jiejie,我娘呢?巴不得他多親近簡寶華,畢竟她才是正兒八經(jīng)嫡出的大小姐。”嘆息一聲,“好紅箋,你也知道,他不愛親近我,我娘對他親近大jiejie也是樂見其成,我還有什么法子?提到他,我心里頭就不舒服,我們不說了好不好?” 簡寶珍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熬夜過度原先眼睛是有紅血絲的,后來知道了一個(gè)偏方,用熊膽汁蒸水,那水每日滴在眼底,紅血絲就退卻了。此時(shí)她目光帶著水光,紅箋心生憐惜,“那明個(gè)兒花朝節(jié),小姐要出什么節(jié)目?” “出什么節(jié)目,我也不怕?!焙唽氄湫Φ溃罢撉?、舞,府里頭那位可都不如我?!?/br> 這是簡寶珍最為自得的事,只有策論一直是比不過簡寶華,她心中一直有些不平,總覺得簡寶華的文章過于平淡,不及自己文章精彩。如今新?lián)Q的李瑩師傅,年歲雖然不大,品味要比先前的女師傅好多了。 想到了李瑩,簡寶珍就想到她過于艷麗和妖嬈的面容身段。 這李瑩委實(shí)不大像是女院的師傅。 第70章 花朝節(jié)(二) 趙淮之騎著馬入城的時(shí)候, 就看到了撩起帷幕的馬車,微微一笑,烏木青帷四角墜著銀鈴, 帷幕被撩起, 這是簡家的馬車,而帷幕被撩起, 里頭坐著的還能有誰?定然是那個(gè)小丫頭了。 “世子?” 果然是簡寶華, 玉面紅唇, 笑似春風(fēng),眼彎如月, “世子什么時(shí)候從琉球回來的?” 原本他只是戶部的金部主事,爹爹還擔(dān)心他做得不好,誰知道江寧世子比他想象之中要做得好的多,趙淮之對數(shù)字有天然的敏感,無需撥弄算盤, 就瞧得出賬面上哪處數(shù)字的不對。 趙淮之露出了這一手, 戶部的許多漏洞都填補(bǔ)上,戶部侍郎汪明堂不如前世風(fēng)光霽月, 汪蕊與汪曦的衣裙都不如記憶里光鮮。 從戶部到禮部, 因?yàn)閷ν赓Q(mào)易的繁榮, 單劃了理藩部, 而趙淮之便入了此部,為理藩侍郎,前些日子公辦外出, 如今這才回來。 簡寶華看著趙淮之,自從入了理藩部后,他越發(fā)忙碌,白皙的肌膚因?yàn)楸疾ū蝗镜糜行┖诹恕?/br> 他像是寶劍被淬煉,敲去了文氣,銳利刀鋒寒光逼人。前世的趙淮之,此時(shí)年齡更加精致,簡寶華卻更愛此時(shí)趙淮之的模樣。 金色的陽光溫柔地籠著她,一雙眼帶著眼波般浩渺,紅唇微張,像是薔薇含露,趙淮之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心跳加速,就連口舌都有些干澀,“今天才回?!鳖D了頓又說道,“許久不見?!?/br> “許久不見?!焙唽毴A笑道,“有將近半年了罷?!?/br> “是?!壁w淮之微微頷首,“你這是去哪兒?” “你猜?”她眨眨眼笑了,長睫像是一把小扇,那扇上的長羽撓在心底,心中帶著癢。 趙淮之越過馬車,目光從簡寶華的身上移開,今個(gè)兒天氣太好,曬得他面上都有些發(fā)燙,緩緩道,“四時(shí)莊?!?/br> “是。”簡寶華笑道,“苒丫頭說要用,沒曾想還沒有過去,就遇到了主人家?!?/br> “你們用就是了。”趙淮之說道,他忍不住又把目光落在了簡寶華的身上,他特地囑咐了別院上下的仆人,宅子就是留給周若苒簡寶華她們用的。 “那我就先走了。”簡寶華見著趙淮之久久不說話,就提出了告辭,對他微微頷首。 趙淮之此時(shí)才回過神,讓簡寶華的馬車離開。 長久地地看著馬車,一直到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雙腿一夾馬腹,便往前城里去了。 因?yàn)槁飞系R了一會兒,簡寶華成了最晚到別院的人,“你來遲了?!敝苋糗凼球T著馬的,居高臨下看著簡寶華,翻身而下,“我都跑了一小圈。”革絲馬鞭在她的手心里輕快地從左手跳到右手,最后插·在腰間系帶之中,“你帶了騎裝沒有?” “那怎么會忘?”簡寶華唇邊噙著笑,“我剛剛遇到了世子爺?!?/br> “表哥從……”周若苒卡了殼,似乎一下子忘了趙淮之去的是哪里。 “琉球。”簡寶華提醒周若苒。 “對?!弊笫智弥沂郑苋糗刍腥?,“這么快就回來了。” “萬壽節(jié)。”簡寶華好笑地點(diǎn)了點(diǎn)周若苒的腦袋,“總不能錯過了圣上的生辰?!壁w淮之這次去琉球只怕尋了好東西給圣上和太后。簡寶華想到趙淮之先前哄得太后應(yīng)了他先立業(yè)再成親,長睫扇動,除了第一樁婚事,后面的大約是可以避免掉了。 “也是?!敝苋糗坌χ押唽毴A的手拿下,摩挲這簡寶華的手,“你的手背好滑?!?/br> “我送你的香脂膏,你用了沒有?”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內(nèi)走。 “用了,只是比不過你?!敝苋糗壅f道。 “我那里還有旁的方子,晚些時(shí)候再試試看?!?/br> “你怎么有這么多的方子?” 簡寶華笑笑,兩人行著,也就到了內(nèi)間。 周若苒是按捺不住,恰巧在外騎馬,所以遇到了簡寶華,王清媛、左秀蓉還有一個(gè)蔣如,都在內(nèi)候著。 “我說郡主怎么坐不住,原來是猜到你要到了?!笔Y如笑著說道,十一歲的簡寶華身上身量未足,胸前尚未塞滿衣襟,而蔣如蔻蔻年華年歲,已然是娉娉婷婷之姿。 “我還當(dāng)你不來了?!焙唽毴A笑著對蔣如說道。 “你個(gè)小沒良心的?!笔Y如的手指戳在簡寶華的腦袋上,“還是秀蓉好?!?/br> “我還不是以為你娘不讓你出門?!焙唽毴A這樣說也是有緣由,蔣如與秦家的大公子是指腹為婚的,但秦家的那位公子,在正妻為入門前,就養(yǎng)了四個(gè)通房丫頭,他是最憐香惜玉的性格,愛著這一位的好容顏,又喜愛另一位的好舞姿,同時(shí)也愛性情溫柔的女子,每個(gè)女子在他的心中都有不一般的好,他想要把自己心憐的女子,都納入他的羽翼之下。秦家的夫人沒把這事放在心里頭,隨他去了,只有一點(diǎn),在外的時(shí)候不許唐突了姑娘,秦大公子的meimei也愛極了兄長柔軟的性子。 簡寶華算著年歲,此時(shí)秦公子心尖兒的朱砂痣,他的表妹要嫁人,他因?yàn)檫@個(gè)表妹大病了一場。 趁機(jī)把這事告訴了蔣如,蔣家夫人疼惜女兒,打聽出來這番因果后,兩家的婚事就作罷了。 蔣如笑著,“前些日子拘著我,甚至女院也暫停了,是為了免得旁人說三道四,我娘也不想拘著我,怕我在府里投悶著出了事。我這吃好喝好,還胖了一圈?!?/br> 簡寶華確實(shí)見著蔣如的面頰豐腴了些,因?yàn)橹辉谖堇镱^待著,肌膚也是白皙瑩潤,失笑著捏了捏蔣如的面,“你這話在我們這里說說也就罷了?!?/br> “那是自然,出了這個(gè)門,我怎地還會說?”蔣如笑盈盈地,“我也就同你們說說,剛剛我和她們還說起了,秦大公子后來還找過我一次?!?/br> 周若苒頓時(shí)就有了興致,“他來找你說什么?” 蔣如含笑不說話,故意逗弄著周若苒,左秀蓉更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也要聽我也要聽!”周若苒宣告著,捉了蔣如的衣袖,“好jiejie,告訴我罷?!?/br> 簡寶華見著王清媛也是莞爾一笑,心中也要了好奇,“他與你說了什么?你們笑成這樣?” “讓秀蓉說吧?!笔Y如笑著,“他那日約我的時(shí)候,正巧秀蓉都聽到了?!?/br> 簡寶華與周若苒就都看著左秀蓉。孩提時(shí)候的左秀蓉當(dāng)真是雌雄莫辯,如今十一歲,依然是英氣勃勃,她天生的容貌決定了,若是涂脂弄粉,只會讓人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按照簡寶華的眼光,略略修了左秀蓉的長眉,螺子黛輕輕掃過,眉飛入鬢,再用黛筆寥寥繪在眼角。 不用鵝黃、粉色之類的色彩,多用天青、寶藍(lán)甚至正紅,顏色越正,左秀蓉越能穿的出不一般的風(fēng)采。 腳踩鹿皮小靴,挺直了脊背,左秀蓉在簡寶華的指點(diǎn)下,成了一行人之中最為惹眼的存在。初看時(shí)候,以為是一個(gè)英氣勃勃的少年,細(xì)看便會發(fā)現(xiàn)是個(gè)女嬌娥,帶著英氣的俊美。 王清媛的面容似蔣如一般,有些寡淡,但是坐在那里,不顯山不露水清雅絕麗。 左秀蓉緩緩說起了那一日的事情。 秦家公子來找蔣如,說的是退婚的事情,他知道的太遲了,不然一定不會退婚。 他知道女兒家在世間很是艱難,蔣如被退了婚,今后若是夫婿待她不好,只管找他就是,他可以出銀子。 他只是憐惜表妹的身世與才華,若不是表妹已經(jīng)訂了親,他會把表妹納為妾室,也讓蔣如寬厚一些,今后萬萬不要為難夫婿的妾室,她們也是可憐人。 “他當(dāng)真這樣說?” “是啊?!笔Y如抿唇,笑自己的眼拙,原先還以為秦家公子是人中龍鳳,性子溫和,才學(xué)斐然,誰知道他的想法竟是……這般不著調(diào)。 “正室與側(cè)室原本就是有別的,若是他能夠當(dāng)了禮部尚書,今后改一改禮法,還差不多?!蓖跚彐抡f道。 “做到當(dāng)朝閣老,都不敢改這規(guī)矩?!敝苋糗壅f道,“果真是好笑的緊?!?/br> “誰說不是呢?”左秀蓉說道,“你不知道,最后又來了一個(gè)人,那人便是秦公子的meimei。她口口聲聲反而指責(zé)如jiejie,說她害了表姐,她的兄長與表姐是清清白白,若不是他們扯上了她的表姐,也不會讓她哭腫了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