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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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寶華輕輕推了一把染春,“不礙事的?!彼龑χ敬赫f道,抬眼看著老六,說道:“貓兒被人摔了,不知道傷的如何,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喂了一些藥,我喂得是半夏回春丸……”簡寶華念著藥丸的成分。 老六渾然不覺自己的嚇人,身上的戾氣更重,“貓?jiān)趺磿凰??要知道摔貓,就不把貓給你們了?!?/br> “老六?!焙鋈挥腥碎_口,“要是這丫頭摔得貓,還會求上門來?你會不會治,讓小丫頭放心才是?!?/br> 說話的正是趙淮之,他從房間內(nèi)走出,逆著光整個人都在陰影之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聽得到他熟悉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疲憊之意。等到整個人走到簡寶華的面前,她仰著頭,才看得到他眼底下淡淡的青色,他的脖頸處有一道血痕,觸目驚心蜿蜒到了衣領(lǐng)里。 他怎么了? “我是會治。”老六正色說道,“我須得知道是誰摔得貓?!?/br> “只怕是十公主?!壁w淮之說道,“你放下你的匪氣,莫不是還想要和公主拼命?”趙淮之簡單推斷,今日里是長公主開的賞花宴,能夠摔了苒兒那丫頭貓的,只怕也只有十公主了。 簡寶華說道:“如同世子說得,確實(shí)是十公主做得,這一次是沒顧得上,苒兒與十公主鬧了起來,治好了元宵,再也不會有下次了?!?/br> 老六咕囔著,眉眼之間的戾氣褪去,反而是認(rèn)命了的模樣,“我做好的藥丸,不在這里,我得去拿,貓兒在哪兒?” “在公主府上?!焙唽毴A說道,“我讓人準(zhǔn)備了一些藥,估摸都應(yīng)當(dāng)送到了。還讓人把我的那只貓也帶了過去,現(xiàn)在陪著那只受傷的?!?/br> 聽到了簡寶華對貓兒還算是上心,老六的神色好了許多,“你在這里等著?!崩狭f道,“我等會過來?!?/br> 簡寶華這才有空對趙淮之說道,“世子,你身上的傷……” “不礙事?!壁w淮之說道,“到屋里坐一會兒?!?/br> 走動間,簡寶華才注意到,趙淮之是傷的重,行走的時候都有些不自然?!澳愕膫潜槐拮映榈模俊?/br> 趙淮之有些詫異簡寶華猜到,“是,用了幾十年的馬鞭。”他的眼底里有些諷刺,父親抽他的模樣,不像是他的老子,像極了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如果父親有一丁點(diǎn)的疼惜之意,他或許不會想法子去躲,乖乖認(rèn)下了這一頓的馬鞭。因?yàn)楦赣H的決絕,他滿屋子躲著,差點(diǎn)讓馬鞭抽中了兄長,才讓父親停了抽打。 他有著母親一般的眉眼,有著父親的薄唇,他的五官融合了父母的長處,若不然,他會以為,他根本不是江寧王爺?shù)膬鹤印?/br> 忽的一只柔軟略帶著冰涼的手,擦過他傷口的紅腫。 趙淮之的身子一顫,是簡寶華站在他的面前,她用食指柔軟的指腹按壓在紅腫處,又不至于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她的動作是那樣的輕,像是生怕弄痛了他。她的長睫顫抖若蝶翼,如扇子般濃密的睫打開后,是她關(guān)切的瞳眸,“很疼吧?!?/br> 像是感同身受似的。 “我沒事?!壁w淮之有些不自在地說道。 “你這傷口,看上去有些發(fā)炎,有沒有看過大夫?用過藥?” “昨個兒打了一頓,我自己讓人上了金瘡藥?!?/br> “這樣不成?!焙唽毴A說道,“你這傷口……”她把趙淮之的衣領(lǐng)往下拉了一些,果然見到了底下腫的更高。 趙淮之有些窘迫,伸手扯回了自己的衣裳,“你一個女孩子,這樣不妥當(dāng)。” 她從未見過這般的趙淮之,因?yàn)樯陌?,他的耳根發(fā)紅,她自上而下瞧得是一清二楚,她笑了。 趙淮之見著簡寶華笑起,她笑得時候,先是揚(yáng)起嘴角,小巧瓊鼻微皺,桃花眼彎起,那笑意像是瀲滟的波在她的眼底一圈圈蕩漾開來。讓趙淮之也忍不住牽動嘴角。 “我才多大,不礙事的。”簡寶華笑著說道,“只是我瞧你的傷口,要先處理一番,再上藥,直接上藥不成,現(xiàn)在只是腫起,以后留疤就不好了?!?/br> 趙淮之沉默地頓了頓,“我晚些時候找大夫?!?/br> “最好快些,”簡寶華說道。 趙淮之從鼻腔里輕輕應(yīng)了一聲。 第50章 上藥 趙淮之只覺得頭重腳輕, 整個人就像是踩在云端一般。 一只冰涼的小手放在他的額頭,他舒服的一嘆。 “你生了熱。”簡寶華說道。 趙淮之因?yàn)榘l(fā)燒,他的面上被燒的發(fā)紅, 一雙眼也是帶著水汽, 那雙桃花眼帶著霧蒙蒙意味,越發(fā)勾人心弦。 簡寶華被這樣的趙淮之看了一眼, 也難免心跳加快了一瞬, 心中感慨他的妖孽。 此時馬車已經(jīng)停下, 趙淮之一路送她與老六到了公主府,還沒有下馬車, 簡寶華就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燒起來了。 “我沒事?!壁w淮之的聲音沙啞,“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就好?!?/br> 他是被父親打傷,此時不愿回去簡寶華也能夠理解。按照趙淮之的說法,他在京都里只有一處才討要來的溫泉莊子, 距離這里有些遠(yuǎn), 倒不如住好些的客棧方便。 “染春,”簡寶華吩咐道, “你陪著先進(jìn)去, 這附近有個同春客棧, 你等會忙過了, 過來找我,不要同郡主說這些,只說我有些事, 在外頭遇上了一個故友?!?/br> “是?!苯?jīng)過這些日子,染春知道,凡是簡寶華心中拿了章程的,都無法動搖。 “我送你去客棧吧?!焙唽毴A對染春吩咐好了之后,又對趙淮之說道,“好歹有人照看著?!?/br> 趙淮之應(yīng)了下來。 趙淮之勉強(qiáng)到了客棧的時候,他只覺得身上熱的出奇,被鞭撻過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 “把衣服脫了吧?!焙唽毴A說道。 如果他平時意識更清醒些,恐怕不會脫得如此干凈利落,此時簡寶華發(fā)了話,他就脫下了長衫,然后是白色的中衣,簡寶華注意到他的中衣上已經(jīng)與傷口處有些許黏合,一道道的血痕印在中衣上。 “我來?!焙唽毴A怕趙淮之弄疼了自己,伸手替他寬衣,隨著褪下衣衫,露出了精干的軀體,上面遍布著猙獰的鞭痕,最嚴(yán)重的是背后的一道,已經(jīng)腫起兩指寬高。 簡寶華看到了這一道的鞭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出現(xiàn)了江寧王爺揚(yáng)起馬鞭抽著趙淮之的模樣,趙淮之是犯了什么錯,讓江寧王爺這般生氣,把人打成這樣的模樣。 像是讀懂了簡寶華的疑問,趙淮之笑了笑,只是眼底并沒有任何的笑意,“他是為了王妃打得我,因?yàn)槲覜_撞了王妃,從她的手里討要了莊子和店鋪?!?/br>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br> 簡寶華不知道說什么,索性看著趙淮之身上的傷口,傷口上的白色金瘡藥粉末已經(jīng)看不到,只看得到澄黃色的液體與血絲,昨個兒沒有處理好,這里邪毒入侵,所以才腫起,所以才讓趙淮之生了高熱。 “你坐下?!焙唽毴A拉著趙淮之的手,讓他坐下,“我先替你把傷口處理了?!?/br> 他發(fā)著熱,眼睛睜著,意識半是懵懂,任由著簡寶華牽著他的手,聽她的安排靜靜坐下。 在人還沒有到來之前,簡寶華打開了讓客棧掌柜送上來的好酒,房間里充斥著酒香的味道。 “你難道讓我喝酒?”趙淮之笑了,不同于剛剛,此時他的眼底也是含著笑的,“用喝酒的法子來治病,我這真是頭一遭。” “你想得真是好?!焙唽毴A說道,“可惜不是,這酒是用在你的傷口的?!?/br> “有些疼,你忍一忍?!焙唽毴A說道。 “好?!?/br> 趙淮之話音剛落,便覺得脊背后的那一道傷口是火辣辣的疼,他忍不出倒抽一口涼氣。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意識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忍著點(diǎn)?!焙唽毴A說道,“我會盡量快些的?!?/br> “恩?!壁w淮之從鼻腔里應(yīng)了一聲。 隨著簡寶華用巾子一點(diǎn)點(diǎn)擦拭傷口,趙淮之額頭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 “很快就好了。”簡寶華的動作并不輕,她動作極快,已經(jīng)擦到了最后一道,那一道血痕自他的腰間到了下身,就算是趙泓澤,她也從未看清過他的身體,貝齒咬著下唇,最后定了決心。簡寶華讓趙淮之站起身子,略一扯他的下褲,露出半個渾圓的臀來。 她的手背碰過他的肌膚,只是那一丁點(diǎn)的碰觸,就讓她悄然紅了臉。幸而臀上只有一小道,也傷的并不重,簡寶華輕輕擦了些酒,就替趙淮之系好了腰帶。 她白凈的面上紅的有些發(fā)燙,等到面上溫度退卻的時候,拜托客棧掌柜去買的金瘡藥和清熱的藥正好都到了。 簡寶華托人買的是藥丸,給趙淮之服用了下之后,細(xì)細(xì)把藥粉灑在趙淮之的傷口處。 “你待我真好。”趙淮之對簡寶華說道。 因?yàn)楹唽毴A是站著,趙淮之是坐著,他拉著她的手,仰著頭對簡寶華說道。 他的眼像是個孩子一般通透與澄澈,他黝黑的瞳仁里,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剪影。 簡寶華的單手撫著趙淮之的面頰,手指蜿蜒向下,碰觸到他的脖頸,點(diǎn)壓在他脖頸的紅腫處,江寧王爺為什么待他如此狠心,這一道差一點(diǎn)就揮在他的臉上。江寧王府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她站在趙淮之面前,只是靜靜想著。 趙淮之看著簡寶華,她的卷翹長睫微微顫著,眼神放得空,她顯然在想事。 自己一身的金瘡藥,怕臟了她的衣,若不然,他只消伸手就可以摟住眼前的人。 今后她長成,應(yīng)當(dāng)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 膚如凝脂不見瑕疵,長眉若柳無需裁剪,小巧瓊鼻似煙雨江南里山巒起伏,柔軟的唇瓣像是被揉碎的薔薇花瓣染就而成的顏色。最美的時候還是她笑起時候,那雙本就美的眼彎彎似月,盛滿了星河里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 也不知道什么人,會能夠娶到她? 趙淮之想,無論是誰定然是幸運(yùn)的。 她聰慧,今后與他可以紅袖添香;她理智,舉案齊眉會少了爭端;她…… 哪個臭小子能夠娶到她呢? 叩門聲響起,“進(jìn)來?!焙唽毴A揚(yáng)聲說道,從腳步上來聽,應(yīng)當(dāng)是染春過來了。 染春推開門的時候,見著的就是自家小姐的一只手從江寧世子的面上移開,她驚訝地微微張開口,很快就轉(zhuǎn)過身子掩住門。 掩住門的那只手微微有些顫抖,江寧世子裸·著上身,而小姐給他上藥? 許多年后,任誰都詫異江寧世子與簡家大小姐的婚事,只有染春在許多年前就隱隱有了猜測。 “如何?”簡寶華問道。 “元宵傷的并不重,小姐先前讓準(zhǔn)備的藥也是妥帖得很,不用另外的藥,那藥一天早晚兩次喂給貓兒就好?!比敬赫f道,“郡主吩咐我,小姐要早些回去,她已經(jīng)打發(fā)了人去了齊府,言明小姐今晚上留宿公主府?!?/br> “好,我知道了。”簡寶華說道。 趙淮之說道:“既然如此你先走便是?!?/br> 簡寶華坐在趙淮之的身邊,“不急在這一時,你怎的會到折柳胡同里,我見著你,著實(shí)是意外?!?/br> 趙淮之笑了笑,“開海運(yùn)的事情,要擬下章程,他們算是我的人,我少不得要為他們做謀算?!?/br> 是他的人嗎? 簡寶華靜靜地看著趙淮之。 “倒是你,這樣大的事,也不事先透個口風(fēng)于我?!壁w淮之笑著。 他只是玩笑說法,并沒有含著真心,她還是個孩子,這樣的大事,怎會知曉? 誰知道簡寶華隆起了柳葉眉,“那應(yīng)當(dāng)怎么告訴你?” “你先前就曉得這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