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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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后車猛地撞上邊上的巖土,整個車頭陷進(jìn)去。 緊跟的另一輛車閃躲不及,撞上車屁股,車子打滑,車頭轉(zhuǎn)了個方向,車身狠狠壓過去,熄火了。 車速過快,蔣川蹭了一下,車身險些側(cè)翻,險險穩(wěn)住后,又一腳油門到底,迅速把車開出去。 …… 過了一會兒,車上下來一個人,那人捂著胸口,一臉血。 后面追趕過來的車子停下。 “人呢?” “跑了,早就沒影了。” “媽的,這下怎么辦?看清他們是什么人了嗎?” 那人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沒看清,太黑了?!?/br> “先回去跟老大請罪吧,你們幾個留下來,把受傷的弟兄送去就醫(yī)?!?/br> 幾個人回到地下室,趙乾和冷著臉罵:“都干什么吃的!這么多人也抓不到兩個人?!” 底下人個個不敢吱聲。 趙乾和臉色冰冷,眉頭蹙緊,眉心那道疤痕越發(fā)獰猙,整張臉陰沉沉地,“有沒有看清他們的樣子?” “沒有。” 趙乾和一拳頭砸向站在最前頭的人,“我他媽給你們這么多錢是養(yǎng)廢物嗎?” 那人被打得幾乎趴下,連忙從兜里摸出個東西,“打斗的時候,抓到了對方的東西?!?/br> 趙乾和瞥眼看去,漸漸瞇起眼睛,聲音像從地窟冒出似的冰冷:“呵?!?/br> 趙乾和給姜坤打電話,“坤哥,過河拆橋可不好?!?/br> 姜坤:“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br> 趙乾和冷笑:“你派人到我的場子搗亂,不懂我的意思?要我人送到你面前跟你當(dāng)面對質(zhì)?” 姜坤皺眉,稍一想就明白了,聲音淡下來:“我說了不是我派的人,你仇家多,這個你心里清楚,我還不至于跟你來陰的?!?/br> “不至于?”趙乾和冷哼,“我在牢里那幾年,是誰三番五次想要我的命?” 這一點姜坤沒法否認(rèn),他淡淡道:“趙老弟,那些我做過,我認(rèn)。這次真不是我,你要是信了,就著了別人的道了?!?/br> 趙乾和對姜坤所剩無幾的信任已經(jīng)全部被消磨,陰森森地笑道:“坤哥,我要是落水了,肯定不會放你在岸上快活。” 趙乾和掛斷電話。 姜坤聽著電話里的忙音,臉徹底沉下來,猛地將手機(jī)砸向角落,手機(jī)四分五裂。 “趙峰!” 趙峰推門而入:“坤哥?!?/br> 姜坤轉(zhuǎn)頭看向他,“給我查查,蔣川最近在做什么?再打聽一下趙乾和那邊什么情況,他一口咬定是我派人砸他的場子?!?/br> 趙峰聞言沉默了幾秒,說:“趙乾和對蔣川記恨很深,不過蔣川這幾年很平靜,一直沒什么動靜,上次你這么激他,他都不肯低頭,趙乾和想殺他,他也沒有來跟你合作?!?/br> “你是說他沒問題?”姜坤笑,“那安壹基金拍賣會他怎么會在場。” 趙峰:“他跟秦棠在談戀愛。” 姜坤挑眉:“這個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摻和進(jìn)來,只是為了那女人?” 趙峰抬眸,“我是這么猜測的?!?/br> 姜坤瞇了瞇眼,往椅子后靠去,左手摩挲著右手拇指上的玉戒指,“蔣川的身份真的沒有作假?” 趙峰也皺眉,“幾年前查不出任何倪端,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再去查,線索只比幾年前少,我知道您擔(dān)心他跟警方有聯(lián)系,但這么久,也沒查到什么?!?/br> “行了,先去處理趙乾和吧?!?/br> …… 蔣川把車停在醫(yī)院門口,曹巖捂著傷口看向蔣川,兩人的衣服都被血染紅了。 蔣川左手僵硬,血還在流。 他動了一下,拉開車門,“走吧,再不走,我的手就廢了?!?/br> 已經(jīng)有醫(yī)生在等候。 兩人一下車就有人醫(yī)護(hù)人員上前救治。 處理好傷口,蔣川和曹巖因失血過多,臉色發(fā)白,不過人還清醒,韓成走進(jìn)病房,兩人立刻坐直,“韓局?!?/br> 韓成手壓了壓:“都躺著,今晚辛苦你們了。” 蔣川靠著床頭,一言不發(fā)。 曹巖笑了下:“這是我們的本職,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蔣川脖子上一道暗紅勒痕,先前戴在脖子上的東西在混亂中被人抓了去,是故意而為之,上次那場車禍,曹巖抓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在姜坤那邊應(yīng)該有些話語權(quán),脖子上戴著塊玉。 今晚,他跟曹巖潛入趙乾和老巢,地下賭場。 曹巖砸了他的場子,打傷了外面守門的人。 接著,把人引導(dǎo)巷子里。 兩人演了一出戲,讓趙乾和跟姜坤徹底決裂。 蔣川抬手搓了搓脖子,“以我對趙乾和的了解,如果趙乾和認(rèn)出那塊玉是姜坤的手下,肯定會起疑心,他疑心本來就重,吃了幾年牢飯,更不會輕易相信姜坤?!?/br> 韓局笑笑,看向蔣川:“幸而這個案子你肯幫忙,沒人比你更了解趙乾和了?!?/br> 蔣川淡淡扯了下嘴角,語氣平平:“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br> 大家都清楚他心里惦記著林昊,韓局沒再說什么,囑咐他們好好休息,再交代下一步行動,就走了。 曹巖躺回去,轉(zhuǎn)頭看向隔床的蔣川,說:“這個案子結(jié)束,你真不打算回來?” 蔣川閉上眼:“再說吧。” …… 秦棠24歲生日,把安壹基金和工作室所有人請到酒店,開了一場生日酒會。 她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這樣過過生日了,家人和朋友自然高興,生日會辦得很熱鬧,秦棠把曹晟請了過來,曹晟來是來了,但他沒有入場。 當(dāng)年那場事故,是他跟韓成出面處理的,他們的父母都認(rèn)識他。 秦棠一身米色長款禮服站在他面前,看著他:“你不進(jìn)去,怎么調(diào)查安壹基金內(nèi)部出了什么問題,誰的嫌疑比較大。” 曹晟彈了彈煙灰,“你沒有懷疑的對象?” 秦棠:“我知道你懷疑老袁,但我很肯定他不是,他跟在我爸媽身邊辦事已經(jīng)十幾年了,他要是缺錢,大可以直接跟我爸媽提,不必冒著坐牢的危險去幫姜坤洗錢?!?/br> 曹晟不方便直接去安壹基金調(diào)查,秦棠想了個辦法,大辦生日會,讓他近距離接觸這些人。 這些,曹晟都明白,他很清楚蔣川跟秦棠的關(guān)系。 如果弄不好,把這兩人拆了,他過意不去。 這些年蔣川已經(jīng)夠不容易了。 正要說話,宴會廳走出兩個人。 景心和周母看向秦棠,景心正要說話,瞥見秦棠身旁的男人,楞了楞。 周母則變了臉色。 秦棠面色自如,轉(zhuǎn)頭,笑著喊:“mama,舒姨。” 景心看向周母,周母臉色徹底沉下來,語氣不悅:“棠棠,你怎么會跟這人在一起?” 秦棠心里猜到幾分,垂眸道:“這是我朋友,您認(rèn)識?” 景心看著女兒,又看向曹晟。 曹晟對她們點頭,“秦夫人,周夫人?!?/br> 周母臉色微沉,看在景心和秦棠的面子上,才沒有發(fā)作,景心微笑:“曹先生,好久不見?!?/br> 曹晟抿唇:“好久不見?!?/br> 沒想到還是碰上了。 曹晟看向秦棠,她神色不變,嘴角微彎,她說:“mama,舒姨,今天是我生日,曹晟是我朋友,既然他已經(jīng)來了,我想請他進(jìn)去坐坐?!?/br> 景心探究地看向曹晟,幾秒后,看向女兒:“好,我跟你舒姨去趟洗手間?!?/br> 兩人走后。 秦棠看向曹晟:“你認(rèn)識我和周旗的父母?” 曹晟沒辦法否認(rèn),緩緩點頭:“嗯?!?/br> 秦棠咬了下唇,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跟五年前,鎮(zhèn)巴那場事故有關(guān)?” “嗯?!?/br> “我知道了?!鼻靥恼f,“你不用給我多解釋,我等蔣川跟我說?!?/br> 曹晟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問。 秦棠平靜地看他:“進(jìn)去吧,查案重要,案子結(jié)束,蔣川就會跟我交代?!?/br> 曹晟看著她,終究忍不住:“你要是想知道什么,可以問我,有些事,可能連蔣川都不知道,這些年他也不容易。” 秦棠低頭,看向四周,沒人經(jīng)過。 許久,才說:“那你告訴我,他的名字,到底哪個才是真名?!?/br> “兩個都是?!辈荜蓢@息,“陸鄴是他21歲之前的名字,我知道他把銀行卡寄給了你,那么你應(yīng)該看到了,那張證件上他還是叫陸鄴。事故發(fā)生后,因為……某些原因被撤銷警籍,姜坤和趙乾和已經(jīng)懷疑到他頭上,那時候在調(diào)查他的身份,你知道的,如果臥底身份曝光,是極為危險的事,即使他已經(jīng)脫離警隊,姜坤也可能要他的命,我作為他的上司,能做的不多,從那之后,他的姓名身份資料,全部改為蔣川,隨母姓?!?/br> 曹晟盯著秦棠,說:“他只是改了名字,人還是那個人?!?/br> 秦棠腦子微亂,有些急切:“撤銷警籍?” “嗯?!?/br> 秦棠看著他的表情,有些不好的預(yù)感:“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