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川大步走進(jìn)客廳。

    桂嫂喊了聲：“吃飯嘞！”

    路莎已經(jīng)走下樓，小城朝她笑笑：“路莎姐吃飯了。”

    路莎問：“之前那間屋子我不能??？”

    小城連忙搖頭：“沒有啊，能住能住。”

    路莎笑了笑， “那就好。”

    蔣川走之前， 飯桌上多出的人是秦棠， 蔣川出去了一趟， 回來后換成了路莎，呂安目光在兩人身上瞟，他跟蔣川認(rèn)識(shí)得很早，也是這飯桌上，唯一知道路莎跟蔣川關(guān)系的人。

    這女人來干嘛？

    求復(fù)合？

    阿綺看向路莎，小聲問：“飯菜合你胃口嗎？”

    阿綺覺得路莎跟秦棠一樣，漂亮又有錢，是大家口中的白富美，過的生活跟他們不一樣，粗茶淡飯，秦棠不挑，不知道路莎挑不挑。

    路莎笑了笑：“很好吃啊，桂嫂手藝不錯(cuò)，以后我跟你學(xué)學(xué)?！?/br>
    桂嫂受寵若驚，有些靦腆地笑：“你喜歡就好，我也就會(huì)點(diǎn)這些了……”

    飯后。

    阿綺跟桂嫂收拾桌子，去廚房洗碗，桂嫂說：“我還以為這位姑娘挺難伺候的呢，沒想到人也挺好說話的，跟秦小姐一樣，看著不太好相處，人都很好?！?/br>
    阿綺一邊洗碗一邊往外頭看一眼，小聲說：“其實(shí)我覺得秦棠姐要好一點(diǎn)?！?/br>
    桂嫂笑了笑：“確實(shí)好，長得又水靈，還貼心?！?/br>
    阿綺說：“我覺得路莎姐看上蔣哥了，剛才吃飯的時(shí)候，我看見她拿眼睛偷看蔣哥，以前秦棠姐都沒有……”

    她心里有些不高興。

    總覺得路莎是那種會(huì)半夜敲蔣川房門的女人。

    桂嫂收了笑：“阿綺，你心思別放在蔣川身上了，他心里沒你。”

    阿綺楞了下，低下頭，小聲又沮喪地說：“我知道……”

    桂嫂拍拍她的腦袋，“小城挺好的啊?！?/br>
    阿綺瞪眼：“才不喜歡他，他長得不好看?！?/br>
    “你這孩子……好看又不能當(dāng)飯吃?！?/br>
    “就能的?！?/br>
    ……

    蔣川站在院里頭抽煙，呂安壓低聲音問：“她怎么來了？”

    蔣川瞇了下眼：“不知道?！?/br>
    呂安回頭看了眼坐在客廳門外的女人，“我覺得……這事不簡單，你小心著點(diǎn)兒?！?/br>
    蔣川彈了彈煙灰，說：“要真有什么，你讓小城他們先回去避避?！?/br>
    “我知道?！?/br>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身后傳來腳步聲，呂安回頭看了眼，轉(zhuǎn)身走了。

    蔣川略略回頭，吐出一口煙圈，“你來做什么？”

    路莎看著他：“你說呢？”

    蔣川沒吭聲，抽完一根煙，扔掉煙頭用腳捻滅。

    “心里真有人了？”

    “嗯。”

    “秦棠？”

    蔣川不動(dòng)聲色，瞥她一眼：“與你無關(guān)?！?/br>
    “你跟她不相配?！?/br>
    “是嗎？”

    “你自己心里肯定也這么想?！?/br>
    蔣川輕笑：“我沒這么想?！?/br>
    他慢慢收起笑：“總比跟你在一起要相配。”

    他三番幾次，說話連半絲情分都不給，路莎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你……真是越來越無趣了?！?/br>
    蔣川回頭，嗤笑出聲：“怎么？氣不過可以走?！?/br>
    路莎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平靜，笑了下：“我不走?！?/br>
    “你知道的，我這兒不養(yǎng)閑人，要么干活要么捐錢捐物?！彼⒅?，“你想選哪樣？”

    “我想……”路莎靠近，貼著他說，“陪你，行么？”

    蔣川依舊笑：“你覺得呢？”

    路莎看著他不達(dá)眼底的笑，慢慢收起笑容。

    蔣川轉(zhuǎn)身走了。

    ……

    路莎來了一段時(shí)間，倒是真拿出一筆錢捐贈(zèng)了整貨車物資，由呂安帶著小城幾個(gè)送進(jìn)山區(qū)。

    路莎坐在一樓走廊，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手指飛快敲著鍵盤。

    阿綺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悄悄打量她。

    昨晚她看見路莎去敲蔣川房門了，不過……蔣川沒讓她進(jìn)去。

    她都來半個(gè)月了，也不知道昨晚是第幾次……阿綺憤憤地撕開包裹，路莎像是感應(yīng)到她的目光似的，忽然抬眼，阿綺連忙低下頭，不知為何，她有點(diǎn)怵她。

    雖然她的目光并不冷，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路莎笑了下，合上電腦。

    走向阿綺，微笑道：“阿綺，我們?nèi)ス浣职??！?/br>
    阿綺驚訝抬頭：“可是……可是我要看家呀。”

    呂安把人帶去了一半，蔣川白天基本不在，路莎邀她去逛街，家里只剩桂嫂了。

    路莎朝院子里看了一圈，笑了：“家里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吧？有桂嫂在呢不是?！?/br>
    “可是……可是……”阿綺有些猶豫，她很久沒逛街了，上次還是半個(gè)多月前，跟小白在附近的夜市逛了一圈。

    路莎微笑，把她拉起來：“去吧，逛一會(huì)兒，我請你吃飯?！?/br>
    阿綺還是猶豫：“蔣哥要我看家的?！?/br>
    路莎轉(zhuǎn)身，回過頭笑：“我去換身衣服，你要想去的話，就去洗把臉換身衣服?！?/br>
    阿綺看著她婀娜的背影，搓了一下手，跑去廚房找桂嫂：“桂嫂，我想出去玩會(huì)兒?！?/br>
    桂嫂正在揉面團(tuán)：“啊？跟誰去??？”

    “跟、跟路莎姐去?！?/br>
    “哦……”桂嫂說，“跟她去啊，那你就只能光看不買了哦?！?/br>
    阿綺咬著唇：“我就是想看看，不買?！?/br>
    桂嫂笑笑：“那你去吧?！?/br>
    阿綺咧開嘴笑了：“那我走啦！”

    阿綺換了身漂亮裙子，還噴了秦棠送她的香水，有些靦腆地站在樓下等路莎。

    路莎走到她身邊，挑眉道：“打扮打扮挺漂亮的啊?！?/br>
    阿綺笑，路莎說：“還噴香水了？”

    香奈兒，這東西不像是阿綺能買得起的。

    阿綺點(diǎn)頭，“嗯，秦棠姐送我的?！?/br>
    路莎看著她，說：“走吧?！?/br>
    ……

    蔣川手里捏著張證件，照片上的男人二十歲出頭，身著制服，很年輕帥氣，眉宇英氣。

    那是八。九年前，他剛?cè)刖?duì)時(shí)拍的證件照。

    25歲那年被撤銷警籍，這張證件成了唯一的念想，偶爾會(huì)拿出來看看，也只有這東西能證明，他曾是一名警察。

    蔣川把證件放進(jìn)文件袋，寫好地址，交給曹巖：“幫我寄出去?！?/br>
    曹巖看了眼：“什么東西？”

    “挺重要的一東西，有人念著。”蔣川笑了下，有幾分無奈，“這幾天有人盯著我，我怕寄出去會(huì)被扣，你幫個(gè)忙。”

    寄給她，她會(huì)高興些。

    曹巖掂了掂手里的東西，輕飄飄的，沒分量。

    “行?！?/br>
    “讓你查的東西，查到了么？”

    曹巖正色：“路莎是五年前開始做拍賣師的，巧合的是每一場拍賣，坤侖集團(tuán)的人必定到場，而且一定會(huì)拍下拍品，價(jià)格都不菲?！?/br>
    蔣川舌尖抵著牙槽，人往椅子后靠，“什么形式的拍賣？”

    曹巖：“有私人的，也有企業(yè)的，慈善拍賣也有。不過，私人的不好查，有些身份特殊，動(dòng)不到那些人頭上?！?/br>
    蔣川沒再問，這些事有警方處理，他很放心。

    唯一的希望是，早點(diǎn)把姜坤弄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