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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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綺:“感覺蔣哥心情好像不太好,陰沉沉的……” 小城:“那肯定了,秦棠姐都跟別的男人跑了,他能開心嗎?我覺得啊……” 阿綺:“……” 她拍拍小城肩膀, 拼命眨眼睛,示意他別說了,看身后! “你眼皮抽筋???”小城吐槽,渾然不覺,“哥還欠秦棠姐八十七萬呢,這緣分沒那么快斷?!?/br> “小城?!?/br> 小城渾身一抖,微顫地轉(zhuǎn)身,打哈哈道:“哥?!?/br> 蔣川不知什么時候站在樓梯口,淡淡地看著他:“你替我去一趟鎮(zhèn)巴?!?/br> “???”小城撓了下腦袋,瞥見他陰沉的臉色,不敢拒絕,“好吧?!?/br> 蔣川交代了些事項,走到曹晟跟前,說:“走,我送你去機場?!?/br> 曹晟腳邊放著個行李箱,里面基本都是漫漫的東西,他抱起漫漫:“不是呂安送?” 他記得昨天蔣川說,他要去一趟鎮(zhèn)巴。 現(xiàn)在秦棠走了,他也不去了? 蔣川幫他提行李,“呂安有別的事情做。” 曹晟笑了下,親了漫漫一口,說:“等我們?nèi)チ吮本?,找秦棠jiejie來看你好不好?” 漫漫脆生生地回答:“好呀好呀。” 蔣川:“……” 他繃緊唇,沒說話,心底憋得緊。 抵達(dá)機場,曹晟接了個電話,語氣嚴(yán)肅:“確定了?” 隔了幾秒。 曹晟說:“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蔣川看向他:“有情況?” 曹晟點頭:“剛才曹巖給我打電話,說姜坤去了北京,具體去做什么還不知道,正好這次我跟過去查查?!?/br> “嗯?!笔Y川沒什么表情的說。 “趙乾和還在西安,你留意著。” “我知道。” 曹晟把漫漫抱下車,一手提著行李,說:“你要是想跟我換份差事,也行?!?/br> 蔣川笑了下:“不必了,你在北京可以時??吹铰?,正好跟你前妻修復(fù)一下感情。” 曹晟大笑:“行,我走了。” 蔣川在機場外站了一會兒,轉(zhuǎn)身離開。 …… 北京市。 秦棠和賀從安匆匆趕到醫(yī)院,到了醫(yī)院樓下,秦棠忽然止住腳步,拉住賀從安,手指頭緊緊揪著他的袖子,喉嚨干澀地問:“周旗真的醒了嗎?” 賀從安知道她在害怕,安撫地握住她的手,低柔道:“別慌,這次是真的?!?/br> 秦棠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敢往前,現(xiàn)在病房里肯定擠滿了人,她現(xiàn)在過去……不知道是好是壞。 “走吧,這是件好事?!辟R從安說,“難道你不想看看周旗?” 周旗變成植物人躺在病床上那年,才十七歲,準(zhǔn)備念高三。 五年過去了,他的人生被耽誤了五年,今年二十二歲,如果身體恢復(fù)得好,下半年可以上高三,但二十二歲的高三生,不知道周旗能不能接受,能不能原諒她…… 賀從安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摸摸她的腦袋,輕聲道:“周旗不會怪你的,而且我覺得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每個人都有責(zé)任,每個人都需要對自己的決定負(fù)責(zé)?!?/br> 秦棠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深吸了幾口氣,她抬頭看賀從安,手也從他掌心抽離。 “走吧?!?/br> 秦棠抬著頭,走在賀從安前面。 病房內(nèi),擠滿了人—— “小子,你可算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再睡下去信不信我孩子都出生了!” “放屁!女朋友都沒有的單身狗,好意思說孩子!” “臥槽!關(guān)你屁事??!” “哎哎哎——你們別吵,等會兒醫(yī)生和護(hù)士又來罵人了。” “對對對,周旗需要靜養(yǎng)?!?/br> 秦棠站在門外,看著里面一群年輕的面孔,是大院里一起長大的伙伴以及周旗以前的同班同學(xué),七八個人,鬧哄哄的。 “嗯……你們吵得我頭疼……” 秦棠有一瞬間的恍惚,眼眶發(fā)酸,這是周旗的聲音,嗓音很啞,還帶著點兒五年前變聲期的公鴨嗓。 賀從安手放在她肩上,低聲問:“不進(jìn)去嗎?” 秦棠憋住眼淚,低下頭:“晚點再去吧,我怕壞了氣氛。” 賀從安也不勉強她,說:“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秦棠站了一會兒,說:“好?!?/br> 剛轉(zhuǎn)身,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周旗的父母。 秦棠有些拘謹(jǐn),叫了聲:“周叔叔,舒姨。” 周父看著她,笑了下:“安安回來啦?” 他是看著秦棠長大的,叫的還是她的小名。 秦棠點頭:“嗯。” 周父問:“進(jìn)去看過了?” 秦棠猶豫了一下,搖頭:“還沒有,我晚點再去?!?/br> 賀從安笑了笑:“周叔叔,你們先過去,我跟棠棠剛下飛機,先去吃點東西,等里面人少一點我們再進(jìn)去?!?/br> 周父沒說什么,點了點頭:“也好?!?/br> …… 晚上八點,病房已經(jīng)安靜下來。 秦棠站在門口,輕輕推門走進(jìn)去,看護(hù)小姐忙站起來:“秦小姐?!?/br> 秦棠輕聲道:“你先出去吧?!?/br> “好的?!?/br> 秦棠坐在病床前,盯著周旗看,他的面容除了有些蒼白清瘦,缺少陽光和活力之外,跟十七歲的模樣差不了多少。 她像往常那樣,跟他說話:“你看你,睡了那么長時間,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叨叨絮絮,說了很多話。 “安安姐……” 周旗成功被她吵醒了,睜著眼睛看她,恍如隔世。 兩家父母交好,秦棠大他一歲多,從小就在一起玩兒,秦棠去哪兒他都喜歡跟著,總被人笑話,但他從來不在意,說就說唄,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棠愣住,隨即笑了笑:“總算是把你叫醒了?!?/br> 周旗抿著唇,輕輕扯了個笑:“嗯,你太吵了?!?/br> “感覺怎么樣?”秦棠問。 “還好,就是躺久了,渾身都難受……” 秦棠替他掖被子,“沒關(guān)系,你很快就能跑能跳了。” 周旗看了她一會兒,說:“安安姐,你怎么一個人來看我,陳敬生呢?” 秦棠心尖驀地疼了起來,臉色微白。 “他是不是有比賽?”周旗的記憶還停留在五年前,今天他問過了,當(dāng)年那場事故,除了他變成植物人沉睡不起,其他三人都活了過來。 “沒有?!鼻靥难杆僬{(diào)整好情緒,“你累不累?” “還好。” “你先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站起身。 周旗叫住她,秦棠低頭。 他對她笑笑,說:“安安姐?!?/br> 秦棠笑了下:“怎么了?” “沒事,明天記得來看我?!?/br> 秦棠又笑了笑,“好?!?/br> …… 賀從安在樓下等她,秦棠坐在醫(yī)院樓下的長椅上,不避諱地摸出煙盒,點了根煙,修長白皙的手指夾著煙放到嘴邊,靜靜地吐出一口煙霧。 這樣子的秦棠,多了絲女人味。 賀從安是看著她長大的。 她小時候很可愛,少女時期嬌俏大方,剛出事故的時候,她沉默了很久,后來就變了。 其實他不覺得她變得不好,有些東西只是表象,她只是變得封閉自己,有時候性格別扭,但骨子里還是那個秦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