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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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稍緩 梁左一臉懵逼,這不是中二少年才會想到的東西嗎?末世審判?完全是各種宗教上都有假想過的一種場景……清洗人世罪孽,洗滌清算人間。 “‘九幽森羅’是一種……可以和昆侖平級的東西吧,是純粹規(guī)則迭代產(chǎn)物,你可以把它看成是一個縮小版丈量罪行的支配者?!崩习啄托慕忉專骸霸媱澰O(shè)計九位審判使,形成互相公證,用以形成九幽森羅的基本體系,可是李俠騫把它毀掉了?!?/br> “啊?” “就是毀掉了?!崩习滓彩菬o奈:“到最關(guān)鍵的時刻,李俠騫突然將它毀掉了最后一支,說是避免袁師叔走火入魔。后來袁師叔自嘲‘坐井觀天’,才把那八位審判使改造成了八只蛤蟆,用以自省?!?/br> 堂堂“八方名動”金蛤居然是這種情況下的半成品產(chǎn)物,令梁左大開眼界。印象中他見識過的那兩只廢棄區(qū)蛤蟆已經(jīng)給人一種詭異難測的體會,你很難想象那是人造出來的死物。 “閑話扯太遠,下面我簡要講講你在煉獄時這邊發(fā)生的事。” 老白終于意識到自己八卦過多:“陣亡比煉獄要少,主要損失是拓跋夜說這個頂尖戰(zhàn)力,烽火樓掌門薛怯重傷,副掌門段思廉輕傷,下面人陣亡十三人,加上他們派到煉獄的副掌門魔人高泰戰(zhàn)死,損失巨大,很可能近期就會有所動作。” “其他組織變化很小,不過暗流已起?!崩习讎@了口氣:“當初的‘啼血’,不知道還剩余多少人。” 啼血原本是用以針對解密無面人的組織,采用單線聯(lián)系,老白唯一的聯(lián)系人玉瑱早早病亡,李慕染又長期不管世事,難免有孤立無援之感。 由于突襲而至的以太人導(dǎo)致堂堂十三府之一的烽火樓元氣大損,其余十二府難免兔死狐悲,縱然昆侖給出了烽火樓足夠的補償和“可自行招募補充原本缺乏人手”,依舊是杯水車薪,每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都是經(jīng)歷了很多后才確立和信任的。 昆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措施。 宣布戰(zhàn)隊排位賽在兩個月后再次舉行,請諸位有志者做好準備……這次參與者不再做各種限制,只要求一個隊伍不可都是某一個大型組織的全員,而且獎勵進一步提升。 看樣子是想要用排位賽來沖淡之前幾乎全面戰(zhàn)爭的陰霾。 “不止如此,昆侖這次全面開放平民權(quán)限?!崩习姿菩Ψ切Γ骸皩τ谂盼毁惖挠^看免費開放?!?/br> 這是昆侖穩(wěn)定住局勢,確定以太帝國無力再次進攻后采取的措施,由于該事項只是開放權(quán)限,根據(jù)“寬開嚴禁”原則,昆侖可以獨立做出決定并直接生效。 所有普通昆侖居民都能夠通過自己的智能助手隨時免費觀看、回看本屆戰(zhàn)隊排位賽。 以上僅僅是第一點。 本次昆侖給出了三條解禁。 一,戰(zhàn)隊排位賽不再僅僅是篩選各路充斥煉獄的頂尖戰(zhàn)士,還將具有娛樂化,在排位賽基礎(chǔ)上架構(gòu)次級聯(lián)賽,取名為“精英賽”。次級聯(lián)賽的精英賽名額暫且定為三十六只,而排位賽也不再是隨意可以報名,確定三十二支戰(zhàn)隊,采取每屆比賽升降級制度。戰(zhàn)績最差的排位賽戰(zhàn)隊將迎戰(zhàn)精英賽榜首,勝者將獲得排位賽名額,敗者降級。精英賽將通過各賽區(qū)的形式選出三十六只戰(zhàn)隊,每年都會有所變化,歡迎單人或者是群體報名,只看成績不看過往。 二,普通民眾將具有免費觀看排位賽、精英賽的權(quán)限。并且愿意支付一筆費用的話,還能夠親臨現(xiàn)場觀看,并且自行錄制第一手資料。 三,樓外街道解禁,允許以前沒有權(quán)限的人走到樓外。 毫無疑問的一擊重磅消息。 梁左唯一立刻想到的是,昆侖是想要通過緩解普通居民情緒的方式來減少不安。十三府對于他的質(zhì)疑必定讓他感受到巨大壓力,所以昆侖需要底層人民的支持…… “街道已經(jīng)開始整修,三條解禁基本上會在十天后正式生效?!崩习追畔驴曜?,將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丟桌子上。 他看向皺眉苦思的梁左和慢慢吃丸子的青箏:“做好迎接浪潮的準備?!?/br> “韓靖人去了哪?” 梁左問起了他最擔心的一個問題?;貋碇笏鸵恢焙晚n靖保持失聯(lián)狀態(tài),完全沒法聯(lián)系上,這讓他覺得很惶恐。 自己最熟悉也最親密的伙伴……也罹難了? “失蹤。” 老白給出的回答很謹慎:“暫時失聯(lián),因為他是被派到歸墟那邊去尋找方寸山……近來那邊似乎發(fā)生了某種不尋常的變化,連白鳥信使都無法從中逃脫。白鳥部已經(jīng)先后派了不少人過去,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一個統(tǒng)一說法,只是那里的能量潮涌加劇了?!?/br> 梁左決心稍后就過去尋找。 有的人只有失去了你才會發(fā)現(xiàn)對你有多么重要,韋思浩的死對梁左打擊是空前的。 不要以為時間還長,永遠有機會。 說不定你們早上的一次早安,就是彼此這輩子告別的最后一句話。 只是在此之前梁左還需要去見一個人。 未亡人,談蕭瑜。 聯(lián)系談蕭瑜怎么都沒有回應(yīng),梁左心情更是焦躁,一路趕赴魚龍府,卻被告知談蕭瑜幾天前就不在這里了。加上原本掌門莫問長期不問世事后山修行,龐元靜去救拓跋夜說導(dǎo)致身受重傷,魚龍府如今也是管控嚴苛,梁左根本進不去。 正當他走投無路之際突然接到了一條匿名傳信:“來,你要找的人在這里?!?/br> 下面給出了一個蓬萊的地址。 梁左再次馬不停蹄乘坐地藏車趕赴蓬萊,點對點傳送,那邊有人給他開啟權(quán)限。 眼前一花,梁左走進了一個布滿假山的亭苑,亭子里,兩個人正坐在那里飲酒。 一個是李慕染。 一個是談蕭瑜。 李慕染瞥了他一眼:“到了?!?/br> 梁左點頭。 談蕭瑜沉默。 “jiejie,節(jié)哀……”梁左低聲道。 談蕭瑜扭過頭來:“節(jié)什么哀?我像是怨婦嗎?拓跋夜說為昆侖萬千生靈而死,死得無憾!我不難過!” “只是……我忍受不了的是,有的人暗地里做小動作,害死了拓跋夜說還要推卸給外敵!”她猛地一拍,將石桌拍得布滿裂紋,雙眼發(fā)紅:“拓跋夜說不是戰(zhàn)死的,是被自己人陰謀詭計害死!” 梁左如遭雷擊。 第647章 霸王疑云 談蕭瑜接到李慕染傳信時松了口氣。 凱撒帶人撤離,拓跋夜說雖身受重傷,卻沒到致命程度。原本拓跋夜說看似硬抗凱撒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李俠騫趕到,他的任務(wù)也已完成。 可能昆侖之中比拓跋夜說強的高手還有一些,但不懼以太元帥獨自一人阻擊,無論氣魄還是自信,都只有他一人而已。 當天以太人撤離后,霸王卻沒有卸甲。 拓跋夜說在返回魚龍府時被人偷襲而死。 魚龍府一直都沒有看到拓跋夜說,派人到處尋找,最后在一處被封閉的空間節(jié)點里發(fā)現(xiàn)了拓跋夜說的氣息。整個節(jié)點已經(jīng)幾乎完全破碎崩潰,剩下的只是拓跋夜說的戰(zhàn)馬“赤兔”虛影,它不安地咴咴叫著,來回踱步,等待著不會歸來的主人。 它仿佛明白了什么,悲鳴一聲后奔向遠方,拓跋夜說剩余人間最后的影子也徹底碎裂。 “以太人根本不可能在離去之后還滯留人偷襲拓跋夜說?!闭勈掕で榫w突然平靜了下來,站起來,慢慢踱步到亭臺邊沿,抬起頭仰望黑漆漆的蒼穹:“這么拙劣的謊言,竟然也敢放出來愚弄大家,惡心……我倒很高興?!?/br> 她扭過頭來,露出笑容。 “拓跋夜說,我丈夫,一定讓那群人頭痛到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顛倒黑白,來抹去他的痕跡?!闭勈掕し吹故前参科馃o比低落自責的梁左:“舉世無雙的將軍常常很難活下去,真正讓他不得不死的,大多數(shù)都是自己人?!?/br> 梁左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一無是處,煉獄之中只是一個可憐的逃兵,一個預(yù)備役戰(zhàn)士,目擊戰(zhàn)友們接連被殺,自己無可奈何。 拓跋夜說,少有真正讓梁左佩服的幾人之一。為昆侖世界孤身陷陣,最后逃不過被自己人圍殺的命運,那么到底英雄真的值得么?英雄早逝仿佛已經(jīng)變成了世界上的鐵律。 談蕭瑜撩起梁左的下巴,一雙堅毅的眼睛看向梁左:“不要懷疑,拓跋夜說做得沒錯,如果因為難就退步,因為擔心害怕就躲在一旁,這樣的人永遠無法改變時代?!?/br> 她眼里變得柔情:“我丈夫,了不起。” “剩余的人,就靠你們保護了?!?/br> 談蕭瑜的影子在那一剎那和韋思浩重疊在一起,讓梁左心中涌現(xiàn)出難以言喻的宿命感。 那就干好了! 成為拓跋夜說的人! 無論前面是誰,無論對手有多強,有多少,來自于外部還是內(nèi)部,接過亡者手里的旗幟,牢牢插在前方,只要有旗幟往前飄揚,后來人就可以看到希望。哪怕再恐怖的地方,再絕望的深海。 痛苦和惶恐的機場里,乘務(wù)長手指上的戒指是旗幟,死戰(zhàn)之時周奇咬牙忍耐焚身之痛保存火種是旗幟,拓跋夜說獨自站出來擋在大軍之前是旗幟,韋思浩rou身跨越“階層鴻溝”以弱擊強也是旗幟。 梁左感覺到他們將看不見的東西傳遞到了自己手中。 這是誓約之幟,勇氣之旗。 在下一個繼承者抵達之前,我會牢牢抓住這些東西,給那些失去希望的人、動搖的人看到。 梁左這一瞬間心中豁然開朗。 進入昆侖之中幾年的陰霾,壓在胸口沉甸甸的生死壓力,在這一刻都煙消云散。 他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存意義。 “這個,送你?!闭勈掕难g解下一枚腰牌,自嘲道:“我大概是永遠沒機會去煉獄了,你帶著‘赤兔’,比我合適。” 梁左入手令牌,通體鐵質(zhì),上面寫著小篆的“赤兔”倆字。通過氣感應(yīng),卻發(fā)現(xiàn)這僅僅是一件尋常物品,沒有任何內(nèi)在物。 他不免有些迷糊用手指扣了扣,拍了拍:“談jiejie,這馬是藏在里頭的?” 鐵牌消失在手掌中。 “不是,這是馬牌,讓你具有馴服赤兔的可能?,F(xiàn)在你已經(jīng)和赤兔聯(lián)系上了,它有了你的坐標,剩余時候就需要慢慢獲得它的注意和認可……”談蕭瑜第一次露出笑容:“赤兔并非寶具,它原本是一頭變異夜魂,具有來去穿破封鎖的能力,不過前提是你需要提前馴服并且將它召喚而來。” 她臉色稍暗:“當初他應(yīng)該是還召喚到赤兔已經(jīng)被封禁,所以無法聯(lián)系到赤兔……赤兔趕到時他已經(jīng)戰(zhàn)死?!?/br> “至于怎么找到赤兔,我也不清楚。”談蕭瑜解釋說:“不過他說過,需要不斷調(diào)整頻段,和赤兔同一頻段就能夠互相溝通了。” “好了好了,你們姐弟敘舊應(yīng)該也夠了吧?!贝饲耙恢痹趷烆^飲酒的李慕染開口打斷:“還是先談?wù)隆!?/br> 李慕染讓梁左坐在她們旁邊:“拓跋夜說之死實在意義重大,當時我讓蓮花送他返回,蓮花你再說一次情況。” 梁左這才注意到蓮花童子也在,張揚的青年少見地沉默站在一旁,情緒低落。 “當時……我將他送到外部一個節(jié)點處?!鄙徎ㄍ与p手抱在胸前,眼神低垂,表現(xiàn)出姿態(tài)是抗拒:“那里,我就想著應(yīng)該沒事了,已經(jīng)到達魚龍府界限旁,我原以為一切應(yīng)該就沒事……” 他話說不下去,慢慢吸一了口氣。 “我是第一個趕到的。”蓮花童子失去了往日輕佻笑容,顯得面容憔悴,攥緊拳頭:“趕到時只看到了赤兔馬……” 接到師傅命令,蓮花童子趕緊趕赴之前與拓跋夜說分開的節(jié)點。 他心里很是不安,按理說拓跋夜說應(yīng)該早就返回魚龍府養(yǎng)傷,可是談蕭瑜那頭說他根本就沒有在魚龍府出現(xiàn),山門弟子也沒有發(fā)現(xiàn)副掌門出沒的蹤影,這是一個極壞的兆頭。憑借火蛇槍和風(fēng)火輪,蓮花童子按照李慕染給的追蹤星盤挨個排除了十幾個節(jié)點,進入了最后一個。 當他腳踏入,渾身就感覺到劇烈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