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林漪咂咂嘴,揉揉肚子,說要去上個洗手間。 等了將近半小時,三人的話題都要說完了,安顏正想去看看她怎么還沒回來,就見著林漪扶著墻出來,臉色煞白。 她涔涔的冷汗布滿了額頭,一步一挪的樣子把三人嚇了一跳。 等慢吞吞移到了桌前,她輕扯扯楊屹之的袖管,憋著一泡眼淚,“楊哥哥,我肚子好疼……” 嘖,這次倒是乖的不像話了。 ☆、第四十八章 教官口嫌體正直 楊屹之二話不說就把林漪打橫抱起,邊走還邊數(shù)落,“叫你不聽我的,都說你大姨媽來了,還吃吃吃,我是餓著你還是怎么地?” 林漪揪著楊屹之的衣領(lǐng)子委屈十足,兩人之間根本容不得別人插足。 李睿和安顏都是有眼睛的人,等二人絕塵而去,李睿尚能保持最后的風(fēng)度,安顏卻已經(jīng)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萬萬沒想到前腳她還把林漪當(dāng)閨蜜時常跟她說楊屹之的好處,后腳她已經(jīng)把楊屹之給撬走了,也不知道兩人是什么時候勾搭上的,也不知道林漪到底是看了她多少笑話。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的,應(yīng)該是這只不過是個開始。她能處處鉆營,林漪也可就地算計,如此,方為公平。 所以說,因果總輪回,她前不久才這樣對待路小芫,現(xiàn)在她也被如法炮制,只是下場可能會比路小芫凄慘熟倍也不止,也不知道等她滿盤皆輸?shù)臅r候心里頭會不會有那么丁點的懊悔。 女人總是現(xiàn)實的動物,那天之后,林漪沒有再約過安顏,安顏也不曾想起過林漪,等林漪轉(zhuǎn)回頭要找她的時候,她的好友列表已經(jīng)沒有安顏的影子了。 林漪有些煩惱是不是攤牌攤的太快了。 而楊屹之手上也有了新的線索,他隱約記起來他曾經(jīng)在發(fā)現(xiàn)線索后曾和c市的上峰有過短暫的交接,而不久之后他的屋子曾遭過搶劫,如果沒有錯的話,這位上峰,可能就是重要的線索人物。 然而記憶是模糊的,他暫時還想不起來號碼和資料,只能天天都守著對門,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在附近游蕩。 最壞的情況就是他們現(xiàn)在被一整樓的鄰居包圍了,而好的情況就是,也許這一整樓的鄰居都僅僅只是鄰居而已。 林漪和他的窗戶紙還沒有戳破,但是楊屹之心里頭明白,他待林漪是不同的。如果這次可以順利剿匪,他大概可以放松一段時日,屆時可以抽出時間拜訪一下林漪的家長,順便探探口風(fēng)。 他不傻,小丫頭也聰明,他覺得兩人算是水到渠成。而小丫頭面皮薄,他還是不要當(dāng)面先戳破好了,到時候兩家家長一拍板,他們倆就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榱恕?/br> 這楊屹之的算盤打的噼啪作響,林漪只怕是做夢都沒想到,她的攻略對象已經(jīng)先想好了怎么把她攻下來…… 誒嘿,瞧把楊教官能耐的! “楊哥哥,你的手機(jī)響了好久?!绷咒暨呁嬷謾C(jī)邊拎著楊屹之的手機(jī)遞到了衛(wèi)生間門前。 彼時楊屹之剛好洗完澡,裸著上半身下半身只兜了條浴巾。 大好男色,林漪目不斜視浪費(fèi)了大把春/光,而楊屹之也沒作多想,果著上身就出來接電話。 等林漪反應(yīng)過來大叫色狼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都被唬得震了三震。 “屹之啊,你旁邊怎么有女人?”楊老司令問的意味深長。 楊屹之看著小姑娘捂著眼睛還瞇開了兩條縫偷窺,一時也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他背過了身,干咳道,“是林家的小丫頭,叫林漪?!?/br> “林漪?”楊老司令在嘴里咂摸著回味,“是老林家的小孫女?” “應(yīng)該是吧?!睏钜僦卮鸬暮懿淮_定。 “什么叫應(yīng)該???你叫她聽電話?!?/br> 楊老司令說一不二,楊屹之無奈地把電話遞給林漪,用口型道了句,我爺爺。 林漪也用口型回道:你爺爺?shù)模?/br> “……”楊屹之摸摸鼻子,感覺自己被罵了。 不知道楊老司令要和她說啥,林漪接過電話甜甜叫道,“楊爺爺好?!?/br> “誒,好好?!?/br> 小姑娘清脆甜美的聲音無疑是把大殺器,三言兩語間,楊老司令的好感度就蹭蹭蹭地往上長,笑得合不攏嘴。 楊老司令怕嚇到了小姑娘,言辭之中只問了問小姑娘一些基本情況,電話拉拉雜雜的說個沒完,林漪縮回了單人沙發(fā),歪歪坐著怎么舒服怎么來。 楊屹之搖搖頭,正要回去換衣服,門鈴?fù)蝗痪晚懥恕?/br> 楊屹之從貓眼往外看,是好久沒有煩過他的安顏,稍微觀察,見外面只有一人,警惕的神色便被放下。他沒作多想,開啟了門縫。 此時,林漪也打完了電話,噠噠噠地奔到門口,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誰?。俊?/br> 安顏本來掛好的笑臉僵在了當(dāng)場,她是特意來和林漪說項的,原本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誰成想楊屹之居然也在這里。而且他連件衣服都不穿,這兩人得到了多親密的程度? 安顏不敢再深想,她垂下頭掩飾神色,揪著提包柄盡可能的柔和了聲音,“我是來找漪漪的?!?/br>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林漪面上巧笑嫣然,心里早就起了警覺,“顏顏,你今天怎么會來?噫,楊哥哥你還不快去穿件衣服,光天化日有傷風(fēng)化,這是要讓人長針眼?。 ?/br> “就你會說。”楊屹之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fā),寵溺之色溢于言表。 安顏差點掐斷了指甲,她進(jìn)了屋,在沙發(fā)上如坐針氈。 林漪把她的踟躕放在了眼里,遞了杯白開水過去,“顏顏,你好久都沒聯(lián)系我了?!?/br> 安顏端著杯子掩飾嘴角的不自然,她抬眼看向面露無辜的林漪,質(zhì)問道,“你為什么和屹之在一起?” “她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妥?”楊屹之換了衣服出來,拉了張椅子和二人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安顏張了張嘴,不好把她對林漪說過的話宣之于口。 林漪反而是笑開了,“顏顏你誤會了,楊哥哥有任務(wù)在,他在我這里借宿查線索,剛剛楊爺爺還說給我添麻煩了呢,要他好好保護(hù)我的安全。” 這話不能說的太清楚也不能說的不清楚,點到即止即可。然而安顏聽話聽錯了重點,只覺得林漪下手也忒快了,明明以前還不知道楊屹之是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家里來壓著她了。 她氣得頭暈?zāi)垦?,陰狠的嘴臉都快掩飾不住,“屹之明明就是?dāng)兵的,現(xiàn)在你卻說他有任務(wù),有什么任務(wù),你當(dāng)他是警察嗎?” “我……” “我有什么任務(wù)只怕無可奉告,我以為你是來做客的,但是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實在不像上門的客人?!?/br> “楊哥哥……” “沒事就走吧,以后別再來。” 直覺安顏就不是什么好東西,涉及到任務(wù)楊屹之的精神高度警覺,說話半點不客氣,直接下了逐客令。 安顏被氣得眼淚打轉(zhuǎn),手都覺得在顫,再怎么不濟(jì),楊屹之也不應(yīng)該這么對待救命恩人,她把所有罪過都推到了林漪頭上,只覺得都是這小賤蹄子惹的禍。 林漪兩廂為難,無語道,“哎呀,你們可別吵架,情侶就應(yīng)該和和氣氣的啊,顏顏你真的誤會了,楊哥哥有特殊任務(wù)在調(diào)查線索,現(xiàn)在不方便和你明說,到時候肯定會和你解釋的。” “情侶?”楊屹之鷹隼地目光鎖在了安顏身上,“她這么跟你說的?” 林漪莫名其妙,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點頭,下意識離開了安顏幾步。 “安顏,你救過我我感激你,但是這不是讓你亂說話的理由?!庇绕?,她還是對林漪說的這番話。 楊屹之的拳頭緊握,骨結(jié)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響。 鐵血刀鋒的特種兵,一旦盯上一個人就是血一般的驚悚。安顏只覺得渾身冰涼,如墜冰窖,雞皮疙瘩冒了滿身,直教她兩股戰(zhàn)戰(zhàn),心驚rou跳。 林漪倒是不怕,她尷尬地站回了楊屹之身邊,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楊哥哥,你這是干什么,有話好好說啊?!?/br> “沒什么話可以說。”楊屹之收回了氣勢,瞥了一眼林漪不打算再說話。 安顏心里的弦驀地松了,腳下一軟倒在了沙發(fā)上。她只覺得她的夢都被楊屹之打碎了,他光是聽到和她是情侶就那么生氣,他竟然那么討厭她。 她當(dāng)初還妄想著嫁進(jìn)楊家和林漪成為閨蜜,讓她們?yōu)樗囊院箐伮贰,F(xiàn)在,她的計劃全被打破了,自林漪出現(xiàn),所有的一切都不對了! 前后一思索,她只覺得林漪是個惹禍精,如果沒她就好了! 林漪現(xiàn)在是兩頭不討好,見安顏不舒服地蹙緊眉,便佯裝關(guān)心地去扶她,“沒事吧顏顏,你還好嗎?” 安顏看著她純稚天真的臉蛋,只覺得滿滿的憤然快把她吞噬殆盡。 她掙扎著拖延時間,轉(zhuǎn)頭看見手提袋歪在一邊。她腦袋驀地靈光一閃,恍然想起她的手提袋里還有個塑封袋是她最后的出路。她的眼里閃過陰狠,抓住了林漪的手,呼吸急促道,“我、我頭好暈,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去買點藥……” “頭暈買什么藥?你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要不我?guī)湍愦?20吧?”林漪拿起手機(jī)就要打,安顏趕忙攔住,“幫我買點哮喘藥,我就是哮喘犯了,不大要緊?!?/br> 林漪狐疑地盯住她,看她急急大喘氣,裝的跟真的一樣。 簡直分分鐘笑cry,林漪憋著笑幫她順氣,這姑娘八成是自己亂了陣腳,這么拙劣的招都想得出。她瞟了眼不動如山的楊屹之,見他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便馬上配合道,“那你等等我啊,我馬上就回來?!?/br> 說罷,拿著錢包一溜煙就跑出了門。 ☆、第四十九章 教官口嫌體正直 屋子里靜的只有安顏的喘息聲,楊屹之坐在椅上筆挺著身姿,看著她的目光只有戲謔。 她的裝腔作勢壓根不值一提,楊屹之倒還想看看她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 “屹之,能不能幫我倒杯水?”安顏小小聲的說,嘴唇被咬的發(fā)白,好像真的極不舒服。 楊屹之盯住她少頃,起身倒水。 安顏美目輕斂,微站起身往楊屹之的杯子里倒了丁點滴劑,嘴角的笑意都快蔓到臉上。 楊屹之不動聲色握住她的手,哼笑道,“你處心積慮留下來,就是為了給我下藥?” 她的笑意不減,抬頭對上了楊屹之的眼睛。楊屹之只覺得腰間一麻,登時失去了知覺。 “下藥?不這么做又怎么能近你的身呢?”安顏丟開手里的電擊棒,從包里翻出了放著迷幻劑和春/藥的小瓶,順便拿出了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針管針筒,手法嫻熟地注入了楊屹之的靜脈。 靜脈注射是最快的方式,她早已經(jīng)步好了這步棋,只等著放這最后的大招。屆時,只消得生米煮成熟飯,她再拿著照片讓家里朝楊家通信,一切都成了定局,也由不得楊屹之說不。 她將楊屹之拖上了沙發(fā),雖然費(fèi)力,但是背水一戰(zhàn)的快意卻教她忘記了身體的乏軟。端整好楊屹之,她稍微喘了口氣,便開始脫自己的衣服,快了,只要藥效上來,楊屹之就是她的了。 呵呵…… “宿主,楊屹之被藥倒了?!?11的警報聲響起,林漪往回走的步子頓了頓,轉(zhuǎn)頭挑著小區(qū)里的長椅坐下。 111驚呆了,急道,“宿主,你不去美救英雄,杵在這里干嘛呀?” “你不懂?!绷咒舸蜷_了剛剛隨手買的可樂,“安顏是準(zhǔn)備撕破臉皮了,到時候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好,去救楊屹之我多吃力不討好,又要照顧個大個子還要對付個黑蓮花,寶寶的戰(zhàn)斗力不強(qiáng),容易被炮灰?!?/br> 你還戰(zhàn)斗力不強(qiáng)…… 111簡直心塞。 此時風(fēng)輕云淡,碧空萬里,林漪難得享受這樣愜意的午后,喝著可樂都覺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