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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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干擾到他現(xiàn)在的生活,他不會因為自家妻主的愛慕者生什么氣,畢竟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控制別人喜不喜歡你。他看上的人那么優(yōu)秀,要是這也要拈酸吃醋,他肯定整天都要泡在醋缸里。 “你真的不介意這些?哪怕她并不喜歡你,心里頭有別人?” 兩個人從開始到現(xiàn)在都未曾提過一句“她”的真實身份和名字,但彼此心知肚明,他們談的都是這府上的女主人。 聽到這個問題的梁玨腦海中第一浮現(xiàn)的就是沈孟的那個便宜表弟,他沉默了一小會,鬼使神差地,在這個可以稱得上情敵的男人面前,說出來自己憋在心里許久的話:“興許殿下會覺得荒謬,只是這是我個人非常真實的想法?!?/br>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我心悅于她,每天能夠瞧著她的面容,我就覺得很歡喜了。如果她能夠喜歡我,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如果她沒有那么喜歡我,那我就一點點的努力。讓她每一天都能比前一天喜歡我多一點,石頭尚且能夠捂熱,更何況是人心。” 這話半點水分也沒有摻,不過有一點他沒有表述清楚。那就是,這僅僅只是他未嫁進(jìn)來之后的想法,成婚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再滿足于以前的那點小要求,人都是貪心且得寸進(jìn)尺的存在,他也不例外。 在沈孟的問題上,他貪心到貪得無厭的程度。 薛寧對他有這樣的想法頗有些驚異,畢竟根據(jù)他對梁玨的調(diào)查和先前那段時間與對方的相處,他著實不覺得梁玨會把沈孟看得這么重。 他的唇角微微翹起,唇角的弧度讓他面上的笑容看起來多了幾分譏諷:“哦?既然你這么有耐心,那也應(yīng)該不介意這么一丁點的艱難險阻才是。” 梁玨定定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正是因為太珍視,所以才容不得哪怕是一丁點的差錯和意外?!?/br> 兩個人談話的時候,沈孟也沒有在屋里頭干坐著,她從外頭走出來,一眼就瞧見了這姿態(tài)格外親密的兩個人。 一個是她上輩子的夫郎,一個是后任。前世兩個人之間只有仇怨,這輩子卻染上不大好的桃色緋聞。今兒個這三殿下還是打著梁玨的名頭。 他們兩個的姿態(tài)太過曖昧,以至于她沒有忍住還是問出了口:“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響起,把梁玨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得不知道把四肢往哪個合適的的地方放著。 這腳下一個沒有站穩(wěn),差點跌到薛寧的身上。不過他很快用手抓住了身邊的柱子,借著手的力道很快站穩(wěn),這才轉(zhuǎn)過臉面對著沈孟說:“我有些事情和三殿下談呢,他說他府上還有事情,馬上就要走了。” 薛寧忙反駁:“我沒……” 梁玨卻并不打算讓他把話說完:“好了,三殿下您的事情最要緊,我送您出去吧?!?/br> 說罷他就拉著薛寧直接往外頭走,他用了很大的力氣,以至于要表現(xiàn)自己柔弱的薛寧沒有能掙脫開這只手。 原本等候在一旁的薛寧護(hù)衛(wèi)想要上來斥責(zé)這沈家夫郎的大不敬之罪,卻因為自個主子背對著沈孟投過來的目光收回了步伐。 來沈府拜訪之前,三皇子府邸的大主管就早早的吩咐下來,在某人的面前絕不能莽撞行事,不能給予人盛氣凌人之感。 她們原以為這個某人會是和三皇子傳出曖昧流言的梁玨,不成想竟是這庭院的女主人。 到底是訓(xùn)練有素的侍衛(wèi),在一開始的驚訝過后,她們就牢牢地閉緊了嘴巴,誰也不打算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沈孟原本是想和梁玨站在一起,出去送一送自家客人的。不過梁玨想了想,比起炫耀來說,他還是選擇不然對方看見自家妻主的臉。 沈孟應(yīng)允了聽他的,便只好老老實實地待在原地,杵在那里看著自家夫郎強(qiáng)行送走了薛寧這個不速之客。 梁玨轉(zhuǎn)過臉來,就看著她站在院子里還呆呆地看著門的方向,心里頭頗有些不是滋味:“怎么了,你舍不得嗎?” 話一說完,他心里頭就產(chǎn)生了幾分后悔。他沒想著這么直白,只是這情敵都找上門來,嗆人的話不自覺就說出了口。 沈孟回過神來,含笑搖頭:“我先前只是因為想事情有些出神罷了,夫郎在這里,我能有什么舍不得?!?/br> “你這人……”梁玨心里舒服了幾分,又有些懊惱。他總覺得,他是不是太好哄了,明明也不是什么正兒八經(jīng)的甜言蜜語,但他承認(rèn),他還是被這話安撫到了。 這么想著,他又添了一句:“人是走了,你可別以為這一兩句就能這么算了?!边@筆莫名其妙的糊涂賬,他今天就要和她算清楚。 ☆、 第030章 沈孟稍稍低下頭來瞧他,梁玨的眼睛亮晶晶的,白皙的臉蛋在冷風(fēng)中凍得微微有點發(fā)紅,他的下巴還不像她記憶里那么尖,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養(yǎng)得好,他看起來比剛進(jìn)門那會還圓潤些。 除了臉蛋,發(fā)髻也很可愛。她比梁玨差不多要高了大半個頭,垂下眼瞼來便能瞧見他頭頂?shù)陌l(fā)旋。她手里癢癢,沒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說吧,你打算怎么和我算賬。” 沈孟生得自然不算是這個時代極美的女子,她的容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難得的是一股子天生的憂郁氣息,一雙眼睛又生得極好。烏黑深邃,極有靈氣,仿佛會說話一般。 尤其是她凝視別人的時候,即便是無意,也很容易讓人生出深情繾綣的錯覺。梁玨面對她的時候本來就氣勢不足,這次憑著一股子氣,好不容易鼓起勁來,這么一摸一看一句話,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他喃喃了句:“真是禍水?!毕惹跋牒玫拇朕o一時間忘了個精光。 但他到底還是惦念這薛寧先前說過的話的,等到回過神來,他又努力把有些狹長的眸子努力瞪大瞪圓:“你別和我裝糊涂,今兒個那人為什么來的,你心知肚明。” 沈孟故意逗他:“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梁玨抬頭細(xì)細(xì)地觀察她面上的表情,確定她眉梢眼角透露出來的確實是戲謔的時候:“他先前分明說,他之前認(rèn)識你。” 沈孟的動作頓了頓,神情有極其微妙的變化,她的聲音比先前更顯得低沉一些,面上的笑意也有所收斂:“他說什么,你就這么輕易信了?” 拈酸吃醋固然是在意一個人的表現(xiàn),在大多數(shù)時候,作為被吃醋的一方,也會格外享受這種愉悅感。但凡事都有個度,要是梁玨真的會因為這種事情,連基本的理性都拋卻的話,她半點都高興不起來。 梁玨敏感地察覺出她的不悅,回想起自己當(dāng)初嫁進(jìn)來的時候小心翼翼,今兒個確實有些忘形了些,他的語氣也不自覺變得小心了起來:“我沒有胡亂相信,只是從那位三殿下的表情來看,他的言論不似作偽?!?/br> 一面觀察著沈孟的神情,他又小小聲地開口:“我本來是沒有這么想過的,但是在他府邸上的時候,他確實多次提及你的情況?!?/br>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聲音里還帶上了幾分委屈:“再說了,一個人到底對另外一個人有沒有特別的想法,我就算眼睛再瞎,這一點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就算是不相干的人,他一樣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況這個人覬覦的還是他自個的妻主。 不同于前一世的內(nèi)斂寡言,梁玨這一世在她面前似乎很喜歡把心思掛在臉上。他心里頭那些沒有說出來的話,全都被他用表情表達(dá)得淋漓盡致。 她沒好氣地反駁說:“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梁玨當(dāng)真還格外認(rèn)真的搖頭道:“我只知道,旁的事情可能是當(dāng)局者迷,但這種事情,只有當(dāng)事人才能夠體會得出來?!?/br> 同性相吸,異性相斥,在某些方面完全是因為同性之間太過了解。他很清楚,那位三殿下看沈孟的眼神并不僅僅只是像看一個有丁點好感的人那么簡單。 他這么說,沈孟倒是多了幾分好奇:“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他瞧我的時候和旁人有什么不一樣的?” 梁玨一字一句認(rèn)真道:“他瞧著你的時候,總似在瞧什么故人。你再仔細(xì)想想,會不會從前的時候,你和他有過交集?!?/br>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篤定對方所言非虛,畢竟人要偽裝一時半刻很容易,時時刻刻的偽裝卻很難。便是有,時間長了,也容易真亦假時假亦真。 沈孟啞然失笑,她想也不想地否認(rèn)說:“我怎么會與宮里頭的殿下有什么故交?!彼瓦@位三殿下的交集也僅僅是上一世那段不算短也不算漫長的時光。 但那交集是在她與梁玨和離之后,這一世她們之前未曾見過,哪里來得故人知己的說法。 梁玨接著追問:“你再好好想想,是真的沒有嗎?” 柳璟順著他的話再一遍否認(rèn):“自然是……”沒有兩個字他說到一半,又被她重新咽了下去。 因為她想起來一種荒謬的可能性,她自個是重生回來的,會不會薛寧也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方的一些舉動就可以說得通了。 譬如說,上輩子她明明也是同一個時辰將梁玨娶進(jìn)沈家的,除了稍微對梁玨好了些之外,她自認(rèn)真的沒有什么出現(xiàn)了太多變數(shù)的。 可是薛寧卻成了她新生活里頭最大的一個變數(shù)之一。 梁玨還在等著她的澄清呢,結(jié)果她話說到一半,聲音便戛然而止,他原以為沈孟又是在逗弄他,結(jié)果等了片刻,沈孟還是半點動靜也無,他也就忙抬頭看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沈孟的表情也并非像是在開玩笑,而是想起來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 他只得問她:“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來了? 沈孟當(dāng)然不可能和他說。我懷疑那位宮里來的三殿下來自前世的未來,他還是我上輩子的后來的正君。 她要真的這么說了,即便是梁玨不把她當(dāng)成瘋子,話要是傳出去了,搞不好就有人把她當(dāng)成異類燒死。 即便是梁玨,她也不會輕易把自己的這個秘密交付出去。 這么想著,她的眼神又暗了下來,明明外頭是陽光明媚,但她整個人仿佛都散發(fā)著一股子陰郁的氣息。 幾乎沒有怎么考慮,她就否認(rèn)道:“沒什么,我很確定我不認(rèn)得他。” 三殿下薛寧和小乞兒阿寧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一個是高不可攀的天上云,另外一個則是隨便踐踏的地里泥。 關(guān)于前世的記憶,沈孟記住的實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她一時間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少年時候的往事。 “沒什么,我很確定我不認(rèn)得他。” 和沈孟的聲音語氣幾乎一樣的女聲在有些空蕩的房間響起,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把兩個人對話場景一字不漏地還原了出來。 ☆、 第031章 坐在高位上的男人微微側(cè)過頭,總算是舍得從懷中抱著的貓身上施舍一點眼神給底下跪著的人。 他的聲音婉轉(zhuǎn)而嫵媚,只是于絕大多數(shù)人而言,這份風(fēng)情他們難以承受,他饒有興味地問:“真不是他找的那個人?先前不是說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確認(rèn)是沈家人嗎?” 跪著匯報的黑衣女子用沙啞的嗓音道:“確認(rèn)了沈孟沒有錯,她的生父只得了她一個孩子,當(dāng)年也只有沈孟一人回去。” 沈家近幾年女嗣稀薄,沈孟也沒有什么年齡相仿的堂表姊妹。她那繼父沈李氏所生的女兒年齡也并不符合當(dāng)年救助薛寧的條件,她們調(diào)查出來的結(jié)果是絕不可能有誤的。 男子便有些興致缺缺地靠回原來的位置上:“真沒勁,要是找錯了人多好。” 盡管知道這樣的概率很低,但想想要是真的弄錯了,他該會多了多少可看的樂子。跪著的女子并不敢輕易地接下他的話茬。 在片刻后,男子又問她:“既然是這樣的話,你說沈孟怎么會什么影響都沒有?她又沒有撞到過腦袋,也不曾聽說過有忘卻往事的跡象。” 跪著的女子猶豫地答:“興許是為了不讓梁正君傷心難過?男人一般不是很忌諱這些嗎?” 男人冷哼一聲:“你莫不是在與本宮說笑,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倒是說說你哪只眼睛瞧見她對夫郎情根深重的了?!?/br> 要說沈孟是為了不讓夫郎傷心難過,打死他他都不信。這天底下的女人多是薄情寡幸。這婚事原本就是梁玨主動上門求來的,不是煞費苦心得到的東西,沒有幾個人會太珍惜,更何況,沈孟對梁玨可不像是有很深的男女之情。 那女子忙改口說:“主人說得極是,是奴愚鈍,把事情想岔了?!?/br> 這底下的人一個個無趣得和鵪鶉一般,要么就是眼睛長在腦門子上,不知道天高地厚。要么就是這樣膽小怕事,跟木頭樁子差不多。那男子擺了擺手:“算了,你下去吧?!?/br> 反正時間還長得很,他并不著急。 在和梁玨探討過往話題的沈孟莫名其妙地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她揉了揉凍得有些發(fā)紅的鼻子,又接過自家夫郎及時遞過來的一杯暖茶。 除了溫暖的茶水,梁玨還塞了個模樣看起來有些怪異的湯婆子到她懷里:“你先用著吧,前幾日便教你多穿些衣服了,你偏不聽?!?/br> 妻夫兩個的生活并不只是零零碎碎的瑣事,沈孟每日有格外忙碌的公事需要完成,而且每日她都會帶一些異聞錄之類的書籍回來翻閱,經(jīng)常挑燈夜戰(zhàn)。 梁玨晚上起夜的時候,瞧見她若是穿得單薄,便會起身幫她披件厚厚的外衣。不過他總有深睡的時候,縱容有沒能照顧到沈孟的時候。 “夫郎說得對,下次我會主要的?!迸d許是真的冷到了吧,沈孟又連連打了幾個噴嚏,吸了吸鼻子,模樣顯得有點可憐。 她隨手在本子上用朱筆畫了個圈,因為記錄事情的本子就這么大大方方的攤在梁玨的面前,后者即便無意,也難免會看到上面記錄的事情。 這本子上基本都是些看起來錯綜復(fù)雜的圖,上面是一些重復(fù)的符號,還有交錯相接的細(xì)線。 他試探了一下沈孟:“這些本子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嗎?” 沈孟心里回應(yīng)了一句:是很重要沒錯,手卻把那本子往前面推了推:“你很想看嗎,隨便翻?!?/br> 梁玨小心翼翼地把本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低頭快速閱覽了一遍翻開的頁面上的字跡,又抬起頭看她:“我真的可以碰它嗎?”不怪他這么小心翼翼,平日里沈孟把它看得很重,還用了很是珍貴的盒子將它封鎖起來。 平日里她用不到的時候,也會將它放置在極其隱秘的地方,他對此早就懷有極大的好奇心,可是沈孟未曾主動提過,他也不敢隨隨便便的亂翻。 沈孟想了想,在上頭添了一句:“也沒有什么特別要注意的,你想翻哪都行,就是絕對不要在上面亂添東西,也盡量不要去損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