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農(nóng)門悍女掌家小廚娘、快穿攻略渣男系統(tǒng)、九天帝尊、三國名將:一個歷史學(xué)家的排行榜、蛇夫、三流明星的自我修養(yǎng)、男主還不讓我死[快穿]、以后少來我家玩、樓外樓、美人彎彎
梁玨望著沈孟,眼中滿滿都是情意。沈孟被他這種過于炙熱的眼神看得不大自在,稍微側(cè)過臉來,不直面地對上他的眼睛。興許是因為一開始嫁進(jìn)來的時候得到了好的對待,對方比她記憶中里要活潑許多,也更加敢于熱烈地表露他自己的感情。 有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她這么做會不會是一個錯誤,畢竟那個是她前世的記憶,除了她之外,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上一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要不是除了和梁玨相關(guān)的人有變化外,其他的事情走向和她的記憶別無二致,她甚至都要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一個冗長的夢境。但看著梁玨和記憶里完全不同的神采飛揚(yáng)的樣子,她又覺得,還是這樣的梁玨看著讓人更舒心些。 就好像現(xiàn)在這樣,雖然熱情得稍微有點過頭,但是并不讓人討厭。她稍稍放柔了聲音:“雖然是這么說,但吃到好吃的,總比吃到不好吃的東西開心。你現(xiàn)在不舒服不想講也行,到時候給我列份單子,至少也讓我知道你的喜好。” 她從來不是什么專權(quán)霸道的人,梁玨要是不樂意,她也不會強(qiáng)求他非要順著自己的口味來。 沒有受到嚴(yán)厲的責(zé)怪,又被這么貼心地關(guān)懷了一頓,梁玨心里舒坦極了,十分溫順地應(yīng)了句好。 在沈孟面前,他也不好做什么太顯得自己狠毒的事,反正也閑著沒有事情干,當(dāng)下便擬好了一張單子遞給沈孟。 他洋洋灑灑地寫了許多,除了介紹自己的喜好,還盡力用華美的措辭來表現(xiàn)自己美好的一面??赡苁且驗槌两诟星榈奶鹈劾?,等寫完,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文風(fēng)格和往日有很大不同。 遠(yuǎn)不如平時簡練不說,還一改樸實的風(fēng)格,話語遣詞造句之華麗,簡直是到了十分夸張的地步。 好在沈孟倒沒有嫌棄他用詞的夸張矯情,只大致地看了一遍,還夸獎他的字:“你的字寫的很不錯。” 她記憶里,梁玨多用的是簪花小楷,秀氣是秀氣,但遠(yuǎn)不如眼前這副字大氣。思及上輩子,梁玨用心練這在貴公子間流行的簪花小楷,但最初行筆的時候,還能從筆鋒窺見寫字的人的瀟灑俊逸,漸漸到了后來,梁玨就失卻了這份靈氣。 她原本想著,就是因為梁玨是男子,所以才不過如此,卻不曾像,梁玨會變成后來那樣,只是因為想要做她的完美正君,所以一點點地把他自己磨光了所有棱角。可等他成功地把他自己變成了一顆完美圓滑的鵝卵石,她反而更加沒有對這樣的梁玨心動了。 梁玨的神色看起來頗為有些不好意思:“小時候我是綁著沙包練字,娘說這樣練出來的字才有力,我瞧過你的字,比起我寫的要好很多?!?/br> 他這說的是真心實意,在嫁進(jìn)來之前,他就瞧見過沈孟的書法了,嫁進(jìn)來之后,他瞧沈孟的字比先前還精進(jìn)了幾分。而且先前他雖然對自己的這一手字頗為自得,但總歸還是擔(dān)心對方不會喜歡這種過于剛硬的字體, 女子總是喜歡男兒家溫柔似水的,但他再怎么柔情,也不能夠掩蓋住骨子里的剛硬和固執(zhí)。 沈孟道:“我說的是真心實意的話,你這字真的挺好的,就按照這種方向來。不需要改變什么,我很喜歡。” 她的字是要 比沈孟要更好一些,但她練字的時間也要比沈孟長些,若是梁玨認(rèn)真地練上那么長的時間,可能成果不一定會比她的差。 梁玨嘴角彎彎:“你喜歡就好?!?/br> 妻夫兩個在暖和的屋內(nèi)互訴著情意,王叔越在冷風(fēng)中被吹得渾身凌亂。冷風(fēng)吹醒了她的腦子,也讓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先前到底干了些什么蠢事。 她覺得后怕,干脆再吹了一個時辰讓自己清醒清醒,但她的身體很顯然不能夠吃得消這種折騰,回去的當(dāng)天晚上就開始發(fā)起了高燒,還被夢魘給鎮(zhèn)住了。 明明病痛纏身,但堅決不肯在府上再留下來,而是一大清早就坐了馬車回府,當(dāng)然她有正規(guī)的理由:“府上常為她看病的大夫更懂她的身體,也更讓她放心些。更何況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病要什么時候才能好得徹底,她也不好常在梁府叨擾。” 原本梁家留她就是因為有讓她做梁玨妻主的打算,如今梁玨已經(jīng)嫁人,對象并不是王叔越,梁府的人也就只是客氣了兩句,很輕易地就放她離開了。 從明面上來看,她這副樣子,確實看起來和幕后黑手沒有什么干系,而且梁玨調(diào)查了一番,線索也沒有牽扯王叔越,饒是如此,他還是在嫌疑人名單上添上了對方的名字,還不忘勸誡自己,下回不管是王叔越或者別人,這種事情他是絕不能輕信和自作主張。 畢竟這次沈孟是相信他了,也愿意聽他解釋,但是次數(shù)多了,她遲早會對自己失望,而梁玨根本就不能夠承受這一種失望和疏離。 請求了母父和長姐的配合,梁玨在府上調(diào)查了一天,當(dāng)然他沒有大張旗鼓,不然打草驚蛇了也不是好事。 等著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沈孟問他:“明兒個我們必須回去了,這些事情你都查清楚了沒有?” 梁玨點頭又搖頭:“我今兒個我還沒有把具體的事情說太多,總之明兒我們一起回去。” 一大清早的,沈孟就拉扯著梁玨上了馬車,等到馬車漸漸地離開了梁府,沈孟下嚴(yán)肅地問梁玨:“今兒個是最后一天,你都調(diào)查清楚了嗎?” 梁玨微微頷首。 沈孟追問:“那那天的人,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哦,晚安 ☆、013 梁玨嘴唇微微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孟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你直接說就是?!辈还芰韩k給出什么人選,她都不會有太多動容。 梁玨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收回來,再看一眼,又低下頭撇過臉,反復(fù)再三,他才說出口:“是杜芷?!?/br> 聽到這個久違的名字,沈孟稍稍有些愣怔,但落在梁玨眼中,便是沈孟對杜芷舊情難忘,他語氣便不免帶上了幾分酸溜溜的:“是你讓我說的?!?/br> 梁玨是知道杜芷的,對方是沈孟那個后爹沈李氏的外甥,和王叔越一樣,在沈家寄養(yǎng)過一段時間。 后來杜芷的長姐出息了,還在京城置業(yè)成家,將一家人都接了過去,也包括杜芷,如果不是他的話,沈孟很有可能就會被沈李氏安排和杜芷成婚。 沈孟一直沒有喜歡的人,杜芷家世雖然弱一些,但個人條件也算和沈孟匹配,而且他溫順貌美,沈李氏又會極力地促成這段婚事,只要沈孟個人沒有強(qiáng)烈拒絕的意愿,杜芷成為沈孟正君的幾率有八成。 在杜芷看來,是他奪走了屬于他的好婚事,恨他是自然。 “沒有說不可以,只是你確定真的是他?他和梁家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能夠在梁家動手腳,那鐵定是和梁府里的人關(guān)系不淺,不然隨便什么外人都能夠給梁玨這種府上的主子都動手腳,那梁家不用過安生日子了。 “我只是查到和他有關(guān)系,但他應(yīng)該也只是一枚棋子?!彼榈降臇|西確實不多,只是越往后查,受到的阻力越大,而且這么一兩天也查不出來什么太深的東西。 “哦?那他在這里頭做了些什么?!碧崞疬@個沒有半點血緣關(guān)系的小表弟,沈孟稍稍還是有點觸動的,畢竟對方一直對她抱有很高的善意。 梁玨瞅著她的臉色,只問她:“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他?” 雖然是新婚休沐,但沈孟也不是時時刻刻地陪在他身邊的,沈李氏上次吃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總是憋著一口氣,時時刻刻地想這要報復(fù)回來。 梁玨自己手里有足夠的錢,沈孟這院子又是單獨的,屬于沈孟的錢財還被她撥過來交由了梁玨手里,就算撥下來的例銀被沈李氏克扣了,梁玨也不會缺錢花。 經(jīng)濟(jì)上不能夠打擊到梁玨,感情上總是能夠惡心他一把的,沈李氏便想著法子往梁玨這里頭頭透露沈孟那么點過往,一天至少要逮著機(jī)會提那么七八次的。 癡情的人往往獨占欲也很強(qiáng),雖然梁玨表面上一直故作大方的表示不在意,但是還是忍不住去聽,然后又不停地把自己泡在醋壇子里,整個人都泛著一股子酸味。 偏生他還不敢親自問沈孟,只敢自己暗搓搓地查,又忍不住惦記著,這次碰上這個事情,他便借此機(jī)會問出心聲。 “他只是表弟而已?!睂ι蛎蟻碚f,其實男人對她來說都沒有什么區(qū)別,正如梁玨預(yù)料的那樣,到了應(yīng)當(dāng)成婚生女的年紀(jì),又沒有比杜芷更合適的對象 ,她應(yīng)當(dāng)是會迎娶這個小表弟的。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受得了沈李氏的,而且特別好特別合適的對象,沈李氏肯定會忍不住攪黃他,梁玨這樁婚事之所以能夠成,完全是因為梁家的權(quán)勢壓在沈家,也壓在沈李氏身后的李家上頭。 沈李氏倒是想作來著,但是他也還是得以妻為重,哪里敢真的把自個妻主的前途給作沒。 萬一對方惱羞成怒,把他背后的父家打壓一番,他就連靠山都沒有,在沈家日子一樣不好過。 “真的只是表弟嗎?”梁玨自然是高興的,但他還是忍不住要再確認(rèn)一遍。 可惜沈孟并不是很能夠體諒男兒家這種細(xì)膩敏感的心思,她便是開了情竅,念頭也遠(yuǎn)不及梁玨那么深,因此略有些不耐煩地開口:“我已經(jīng)回答了你先前的問題,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br> 梁玨只好打消繼續(xù)詢問的念頭,把事情講清楚:“這事情說的是巧,我們府上有個仆侍家中的孩子患了重病,依著他自個的家境,是絕對買不起足夠的藥材,他去寺廟中求取平安符,正好你的那位杜表弟去上香拜佛的時候得知了他的情況。也不知道如何想出來的這個法子,便算計了我這么一回。至于字跡的問題,你應(yīng)當(dāng)曉得,你這位表弟可是臨摹得一手好字?!?/br> 這也是梁玨拈酸吃醋的一個重要原因,沈孟很顯然喜歡字寫得好的人,而杜芷明顯擁有好些她喜歡的特質(zhì)。 具體的過程梁玨并沒有說得很詳細(xì),但想想也知道,這里的可能有巧合在,但更多的是精心的算計。杜芷有怨恨有野心,但能力相當(dāng)有限,他個人是絕對沒有那個能夠把手伸得這么長的。 回憶起記憶里那張總是溫柔羞怯的年輕面孔,沈孟沉默了一小會,問他:“你有確切的證據(jù)證明這事情和他有關(guān)系嗎?” 梁玨的語氣很肯定:“當(dāng)然有?!?/br> 沈孟接著問:“那你們打算拿他怎么辦?” 梁玨聲音沉了下來,語氣聽上去有幾分冷酷:“做壞事的人,既然敢做,自然要做好承受報復(fù)的準(zhǔn)備。他想做什么,我也不多做,只是想讓他嘗嘗這種味道罷了?!?/br> 杜芷還未婚,但作為男兒家,他在家中的受寵程度肯定是不如他的長姐的,這念頭,講究的是母父之命,媒妁之言,不管男女,婚姻大事基本都是由長輩做主。 寵愛孩子的自然愿意讓他們嫁娶喜歡的,但杜芷這種,家里肯定是會為了頂梁柱的前途犧牲他一個的。梁家和杜家身份地位壓制在那里,他要拿杜芷的婚事做文章,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沈孟嘆了口氣,只說:“我覺得你不該就這么對他下手,你反而應(yīng)該護(hù)著他才是。” 梁玨突然就覺得很委屈:“你還說你心里沒有他,他都對我做出這種事情,你還不準(zhǔn)我報復(fù)回去,如果我真的被他毀了名聲,你是不是就想休了我娶他,好稱心如意?!?/br> 沈孟解釋:“你不是說,他不過是一枚棋子嗎?真正后頭的人沒有找到,你怎么就想著先對這棋子下手了。王叔越這還是克制,可沒有了她,還會有張叔越,李叔越,我總是有疏忽的時候,難不成你想過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br> 她頓了頓,又開口:“既然對方知道你會查,難免會忍不住提前對杜芷下手,你應(yīng)該派人好好看著他,查出下手的人屬于誰的勢力才是。” 她倒不是不能夠體諒梁玨的心思,只是這種事情,她看得要更遠(yuǎn)一些。 但夫郎生氣了,自然還是要哄的,沈孟稍稍糾結(jié)了一下。緊接著,她伸手撩了撩梁玨掉落下來的頭發(fā),稍稍向前,環(huán)住了他的腰身,然后低下頭來,給了梁玨因為生氣微微嘟起來的嘴唇一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qaq,明天還有4000字得更新,明天希望不需要加班。 ☆、014 興許是因為梁玨的這個吻起到了很好的安撫作用,梁玨不再計較沈孟的“舊情難忘”,而是相當(dāng)理性地把沈孟的建議考慮了一遍。 其實仔細(xì)想了想,他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畢竟對方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關(guān)鍵在于那個下棋的人。 但有道理歸有道理,棋子也一樣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了傷害他的事情。沈孟講得再好聽,有些事情也不是能這么就算了的。 在心里斟酌了一番,他才開口說:“你說的是,我目前確實應(yīng)該找人看著他才是?!?/br> 他頓了頓,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說:“圣人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我這個向來是不信什么寬恕之類的鬼話的。一個人被別人扇了一巴掌,即便不還手兩巴掌,也得更重地扇回去,才不至于教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騎到你的頭上去。妻主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沈孟頷首: “話是這么說沒錯?!?/br> 她也是厭惡極了那種酸儒夫子拿這種大道理去說服別人。所以的寬容不計較只是針對一些不痛不癢的冒犯。 真欺負(fù)到你頭上了,還講什么仁愛友善,那都是懦弱怕事的表現(xiàn)。 見她附和,梁玨又說:“因為你的緣故,我沒有遭受嚴(yán)重的后果。所以,現(xiàn)在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做得不太過,但有一點我希望你清楚。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在這種事情上,是他先算計我在先,你要我徹底放過他,這不可能?!?/br> 梁玨看似溫順,也確確實實地按照這事件賢良夫郎的標(biāo)準(zhǔn)去要求自己。但他骨子里不是柔情的水,而是燃燒著的烈火。他是極其有主意的人,也極其的固執(zhí),一旦認(rèn)定了一個人,就不會變過。 沈孟看著他,這才覺得他和記憶里的樣子有幾分相似起來。 雖然因為他的態(tài)度,梁玨看起來變了許多,但那些流淌在他骨子里的東西卻始終未曾改變過。 上輩子的梁玨對她幾乎可以說是百依百順,但唯有一點不能容忍,他不能夠忍受她心里或者是身邊有別的男人。 上輩子沈李氏就和梁玨氣場不合,這種不合的感覺甚至超過了沈李氏對她的不,想著法子要讓她納妾來惡心一下梁玨。 當(dāng)然,納妾這種東西,雖然說做長輩的有權(quán)利給小輩納妾,但要是沈孟本人不親自同意,那妾侍一樣得不到名分。 再加上梁玨家世畢竟是很不錯的,所以沈李氏也不好明著送,只送了些漂亮的少年過來說是給沈孟做書童之類的。 沈孟先前也沒有對誰表示過情意,沈李氏自己的外甥又舍不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送過來做人家妾侍,他也就花了些力氣找來各色風(fēng)味的男人。 這些少年或是羞怯動人,或是熱情爽朗,總之各有各的風(fēng)情,沈李氏甚至還尋來一個妻主早喪的貌美人夫,總有沈孟能夠動心的款。 而且這些人還有一個共同點,多少還能識文斷字,做紅/袖添香的書童著實再合適不過。 沈李氏處心積慮,一開始就告訴這些人定位:“好好地伺候做主子的,盡可能展現(xiàn)自己的美貌和風(fēng)情,你們將來才會有好日子過?!?/br> 都說三個男人一臺戲,沈孟當(dāng)時并不是很關(guān)注這一些,她也對身邊添茶倒水的人的沒有什么別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