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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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才分頭出來行動了二十分鐘,她又沒有趁手的工具,真能這么短的時間真的能采集得了這么多佛手貝嗎? 林鳶似乎看出了傅白舟的疑慮, 從褲子口袋中摸出一把套著塑料刀鞘的小刀來,慶幸道:“多虧了這把水果刀, 不然我還真沒辦法挖到這一整袋的佛手貝?!?/br> 傅白舟的疑問被打消,但還是有一絲困惑。 整個巖石洞很深,所以回音很大,連水滴從石壁上滑落,滴在水潭里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他進巖洞時, 周圍靜謐空曠,不似有人,若不是他親眼看見她進了洞口, 根本不會以為她會在這洞里。 繞過一個石壁,林鳶又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背對著他,轉(zhuǎn)過身看見她時,表情明顯帶著一絲慌亂,石壁并不是實的,而是被幾根垂下來的巨大鐘乳石遮擋著,若她一直站在那兒的話,他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 或許是洞里太暗,光線不足,他沒有看清楚吧,傅白舟心想。 整個巖石洞看不見盡頭,腳下的沙子和碎石都是濕潮的,有些凹陷的石坑里積著深淺不一的海水,尖銳的石筍從石灘中探出頭來。再往深處走,待海水漲潮的時候,只怕海水會沒過這巖洞一半的高度。 傅白舟低頭凝視著她:“你還想往里走嗎,走的話我陪你,你一個人在這里太危險了?!?/br> “不走了,”林鳶原本只是想找個安全沒人的地方進入空間漁場,才想到跑到巖洞里,沒想到這也差點被他發(fā)現(xiàn),林鳶一邊跟著傅白舟往洞口外走,一邊小聲問他,“你怎么到這邊來了,你不是跟婁簡下海捉魚了么?” “嗯……”傅白舟還沒想好要怎么解釋,若他實話說是因為看見她進了巖石洞不放心,所以跟過來,她會不會覺得他有些多管閑事和神經(jīng)質(zhì)了? 沒等傅白舟想出怎么說,林鳶腳下一個趔趄,險些絆倒,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當(dāng)心?!?/br> 林鳶進來的時候沒注意,或是恰巧避開了,才發(fā)現(xiàn)地上有這么多碎石頭,她剛剛要是摔倒,非得硌破膝蓋不可。 林鳶對他道了聲謝,然而他這一抓,便再也沒放下來過。 走出了陰暗潮濕的巖石洞,整個世界陡然明朗開闊起來。 林鳶覷見他還輕攥著自己的手臂,有些難為情,動了動手指,未料傅白舟反而借此機會,反手下移,將她的手整個包裹在掌心里。 林鳶懵懵然地抬眸,傅白舟沒事人似地在前面走著,其實心里緊張得不行。 這兩天,他一直在找和她獨處的機會,然而她身邊要么一直有她meimei在,要么他身邊有婁簡在。婁簡真當(dāng)他是來度假的,一直拉著他去沖浪,在這島上三天兩夜的時光里,他都一直沒能同她單獨說說話。 傅白舟突然開口:“我一直想問你個問題?!?/br> “你問?!?/br> 他沉了沉嗓子,斟酌道:“……你理想中的另一半應(yīng)該具備什么條件或性格?” 聽他忽然問這種問題,林鳶有些奇怪,倒也認真地想了想,答道:“孝順知禮,溫柔顧家,懂得疼媳婦,唔,最重要的是做菜要好吃……” 傅白舟同樣認真地聽著,細數(shù)每一條,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都再符合不過。 這不就是在說自己么!傅白舟不要臉地心道。 傅白舟頓下腳步,轉(zhuǎn)身貼近在她面前,微微彎下腰,讓目光與她平視:“……你覺得我符合不符合你的條件?” 林鳶對上那雙漂亮的藍眸,有一瞬間的失神,品味起他的話,驚住。 等等……這怎么感覺有點像表白的前奏? 林鳶的眸子里閃過訝然:“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因為……”傅白舟的眼眸里全是她的倒影,看到她茫然驚訝的樣子,他有些暗自的忐忑和著急,加上他和她的距離太過相近,他一時沒控制住自己,身子前傾,在那微張的粉色唇瓣落印下一吻。 林鳶睜大眼睛,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面容,腦子瞬間空白。 傅白舟本來只想印證自己的心意,卻發(fā)現(xiàn)唇上傳來的觸感太過美好,一時間漸漸有些收不住了。 趁她還在呆怔的間隙,手臂環(huán)上她的腰,傅白舟毫不猶豫地更深地探進,舌尖頂開貝齒,細細品嘗她的味道。 陌生的屬于男人的氣息籠罩了她,嘴唇被堵住,林鳶被嚇到忘記呼吸了,在片刻的頭暈?zāi)垦:?,林鳶穩(wěn)住身子,才想到去推他的胸膛。 雖然她在他面前這相當(dāng)于微乎其微的反抗,并不能讓他后退半分,但傅白舟感覺再任她這么摸下去,事態(tài)會往更嚴重的方向發(fā)展。 “……別亂摸,”傅白舟不得已離開她的唇,深藍的眼眸涌動著暗潮,“……會出事?!?/br> 林鳶渾身都僵住了,他只穿著一條沙灘褲,二人之間只隔著一層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肌rou的硬度,以及某些部位的變化。 她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會出事是什么意思,而且她突然很篤定那天他一定是看到了那只小盒子,她在他勾起的唇角,和明亮的眼神中讀出了揶揄的意味。 林鳶的臉一紅到底,忽然覺得他在自己面前一直以來的紳士形象有所崩塌,她在他紳士的外表下嗅到了斯文禽獸的味道! 林鳶恨聲道:“我沒亂摸,如果不是你……” 如果他不強迫吻她的話,她會這么推他么! 傅白舟長臂一伸,再次將他摟在懷里,在她柔軟的發(fā)頂又落下一吻,搶在她惱羞成怒前,說出了之前未說完的話。 “因為,我想成為你的另一半?!?/br> 海浪撞礁,海鷗嘶鳴,烈日灼光。 林鳶埋在他懷里,看不見四周,只覺得周遭有聲音的一切都在這一刻靜了又靜,海風(fēng)送來的這句話,低低縈繞耳邊,連余音都是繾綣。 *** 林鳶和傅白舟一前一后地回到營地,潘曉琳最先看到他二人的身影,喊道:“你倆人干嘛去了,回來的這么晚?” 林鳶低著頭,走到煮鍋旁邊,將面包袋里的佛手貝統(tǒng)統(tǒng)倒進裝著海水的桶里。 潘曉琳跑過去看了一眼,有些嫌棄:“這都是些啥玩意?”這東西她見都沒見過,上半身是尖銳的“手指”,下半身是布滿細小鱗片的褐色鎧甲,這奇特的長相也太丑了,真的是可以吃的東西嗎? “這是佛手貝,很好吃的,可以生吃?!绷著S解釋。 “生吃?”潘曉琳嫌棄中又帶著不可思議。 “是啊?!绷著S從袋子里取出一只佛手貝給她演示了一下,掰掉“尖手指”,露出了里面粉嫩的螺rou,放在嘴里一吸,似乎螺rou就被吸入口中了。 林鳶遞給潘曉琳一只,后者連連擺手,遞給紀雨棠,被搖頭拒絕,而婁簡和顧陽還沒等她過去,就躲得遠遠的。 林鳶哼了一聲:“你們這群不懂美味魚唇人類。” 佛手貝被傅白舟用煮熟后,眾人能接受了許多。掰開丑陋的外表,里面的螺rou嫩如嬰兒皮膚,鮮嫩程度勝似魚rou,眾人紛紛都說好吃。 潘曉琳和顧陽挖到了一些沙蛤,一并和佛手貝煮了,傅白舟因為去找她,根本沒去找食材,六人中收獲最大的要屬婁簡了,竟然被他捉到了一條七八斤重的海鱸魚。 但佛手貝雖好吃卻不能果腹,眾人全靠婁簡的這條大魚解決了晚餐。海鱸魚被刮鱗破肚處理干凈,分成兩扇串在樹枝,撒上鹽、孜然和各種調(diào)料放在火上烤,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在島上自己尋找食材這方法純粹是試個新鮮,他們畢竟是來度假而不是荒島求生的,且海邊不比游泳池,海浪不算小,在海里捉魚是一件具有危險性的行為,萬一出個什么意外可就得不償失了。于是眾人決定在島上再暫住一晚后,明日一早返回碼頭,提前半天結(jié)束海島之旅。 日輪落山,霞霧過后,夜幕裹挾著星辰漫了上來, 夜深人靜,林鳶坐在帳篷里,為了等下能睡個好覺,往身上涂著防蚊液。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把驅(qū)蚊液倒進掌心,心里還在消化白天發(fā)生的事。幸好當(dāng)時她理智還在,覺得和他發(fā)展未免太快,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復(fù)。 忽然下意識地感覺有目光在盯著她,林鳶偏頭,只見她身邊的紀雨棠竟然還沒睡,睜著一雙滴溜溜圓的杏眼,黑夜中像潛伏的貓一樣,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你還沒睡?” 紀雨棠干脆翻過身來,面對著她說:“我看到了?!?/br> 林鳶不明所以,想要伸手打開放在一旁的手電筒:“你看到什么?蚊子么?在哪里,我去打……” “我看到你和傅白舟在海邊打kiss?!?/br> “……” 林鳶僵直地轉(zhuǎn)過腦袋,她有些想矢口否認說不是,但事實上就是。 紀雨棠又問:“姐,你喜歡他?” 林鳶不想回答,索性閉口不言。 帳篷里靜息了一會,只聽紀雨棠湊近她,小聲道:“姐,從小到大你都讓我,這回你就不能把傅白舟也讓給我?” 林鳶屏息,半響吐出一句:“你認真的?這是可以讓的?” 在那之前,紀雨棠說要追傅白舟包括種種接近他的舉動,她都沒有太大的感覺,她既了解紀雨棠也了解傅白舟,她知道紀雨棠是個在感情上有多隨便的人,也知道傅白舟是在感情上多不隨便的人,所以她從未把這件事放心上。 然而現(xiàn)在,處在這二人中間,她隱隱感覺到性質(zhì)有所不同了,人又不是物品,提及“讓”這個字眼,她有些說不上來的抵觸。 看到林鳶一瞬間緊張嚴肅起來的表情,紀雨棠噗嗤一聲笑出來,“我開玩笑的,姐?!?/br> 紀雨棠復(fù)又平躺回床上,望著黑黢黢的帳篷頂,想到什么似的,喃喃道:“畢竟在那個叫杜成澤還是陸成澤后,你好像就再也沒談過戀愛了,你喜歡上一個人不容易,算了算了,我就不跟你搶了?!?/br> 聽到陸成澤這個名字,林鳶的心又沉了下去。 第52章 野營(四) 陸成澤這個名字, 林鳶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命里了, 連他的面孔都已模糊化,紀雨棠陡然提起他的時候, 林鳶有一瞬間的怔愕, 怔的是,奧, 原來在她的過去還有這么一號人物,愕的是由這個名字, 她聯(lián)想到了許多不那么愉快的往事。 大一算得上是林鳶最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她剛經(jīng)歷了宛如電視劇里的狗血劇情, 她從林母和保姆阿姨的談話中得知,她并非林父林母親生,而是在三歲時從福利院抱養(yǎng)回林家的孤兒。 從小她就覺得林父林母與她的相處方式, 似乎與別人家不同,林鳶并非是個天生愛學(xué)習(xí)的人, 是林父嚴苛到極致的教育方法,迫使她成為了一個學(xué)霸,自上學(xué)有了考試后,她的成績單在林父那兒,只有一百分和非滿分這兩個選項。林鳶原以為這份嚴苛在有了林棠林澄后會有所轉(zhuǎn)移, 但并沒有, 反而更甚。 林母的性格與林父恰恰相反,夫妻兩人中總有一個白臉一個黑臉,她對林鳶談不上嚴厲, 可以說得上溫柔,但總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疏淡,或者說漠不關(guān)心,自林棠和林澄出生后,這份疏淡和客氣更加明顯。 林鳶雖羨慕別的孩子與父母其樂融融的相處情景,但父母和家庭無法改變,她除了接受,沒有第二個選擇。 哪怕后來在大學(xué)志愿選擇上,她根本沒有勇氣往自己喜愛的服裝設(shè)計那欄看一眼,遵從林父的安排填選了金融專業(yè)。 她一直以為父親對她的高嚴厲高要求,是源于對自己的看重和期許,然而在知道她真實身世的時候,她陷入了糾結(jié)和矛盾之中。 養(yǎng)恩勝于生恩,就算她是抱養(yǎng)的,但林父林母照顧她這么年,將她養(yǎng)到成年,她不能沒良心,這份養(yǎng)恩她還得還。于是林鳶當(dāng)做不知道,懷揣著對父母、對自我的懷疑,默默去c市上了大學(xué)。 得知自己在世上沒有骨rou之親,在剛?cè)雽W(xué)的這段時間,她的情緒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直到她遇見了陸成澤,她大學(xué)時期的學(xué)長兼初戀,說初戀也未免有些牽強了,因為戀愛情愫才剛剛萌芽,就被林父扼殺在搖籃里了。 林父給了他一筆數(shù)額可觀的金錢,讓他離開林鳶,同時也允諾了他林氏集團旗下公司一高管的職位,薪資待遇是他入行十年都不可能拿到的薪水。陸成澤即將大四,面臨畢業(yè)的壓力,正為找工作的事發(fā)愁,若光是前一條件,他或許還會權(quán)衡躊躇,而第二個條件,實在對他的誘惑太大了。 就是這樣在電視劇里才會出現(xiàn)的狗血劇情,在她身上上演,當(dāng)然與電視劇不同的是,沒有窮小子視金錢如糞土、愛情戰(zhàn)勝面包的結(jié)局,若有這樣的結(jié)局,那可能只是因為數(shù)額不夠大。 巨大的金錢誘惑前,別說自尊、愛情,就連親情也是不堪一擊的。 更沒有窮小子寧折不彎面對金錢不受誘惑后,岳父大人欣賞其傲骨最終認同這樁戀愛關(guān)系的劇情,以林父的脾性,拒絕他只有一個結(jié)果,陸成澤什么也得不到,雞飛蛋打,沒有尊嚴也沒有錢,最后以一種難堪的方式滾蛋。 所幸聰明的陸成澤選擇了要錢。 因為陸成澤,林鳶第一次跟林父爆發(fā)了爭執(zhí),而在爭執(zhí)中,林鳶沒忍住說出她已經(jīng)知曉自己身世的實情,林父大驚。 或許有些人會認為,父親只是用一個粗暴的方式幫自己甄別了一個渣男,自己反而應(yīng)該感激他,但林鳶的想法就是和旁人不同,人生中哪有那么多如果和意外,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面對“一手是金錢,一手是女友”這么極端的選擇題,大多數(shù)人都是平淡地過完這一生,她想要的就是這份平平淡淡而已。 好巧不巧的,隔日,林鳶在書房外又偷聽到了林父林母的談話。林父質(zhì)問林母為什么林鳶會知道她的身世,林母哽咽著說是她故意讓林鳶聽到她與保姆的對話,林母埋怨林父對兩個親生孩子的關(guān)注度不夠,她擔(dān)心林鳶羽翼漸豐后,會跟兩個孩子搶奪家產(chǎn),所以早點讓林鳶認清自己的身份,打消不該有的妄念。 林父大罵她愚蠢,好好的一雙兒女被林母溺愛成這個樣子,現(xiàn)在又來禍害他好不容易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林鳶。林父顯然想得要比林母深得多,他的打算從領(lǐng)養(yǎng)林鳶起就開始了。 雖然醫(yī)生說他與妻子懷上孩子的幾率只有萬分之一,他也為那萬分之一留了后路,小孩子時期往往是最能看出一個人今后的品性,所以他在挑選養(yǎng)女時,沒有挑最聰明的,也沒有挑最活泛的,而是挑了一個看起來不笨、老實端正的。 后來也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通過各種各樣的努力,他不僅有了親生孩子,還一下有了倆,林鳶作為長姐,沒有表現(xiàn)出嫉妒的情緒,對弟弟meimei很是疼愛,在學(xué)業(yè)上也一向很用功,聽話懂事,從未忤逆過她。 林父最清楚自己一雙兒女是什么德行,這事也怪他,在公司的時間總比在家要長得多,等他意識到出問題后,林棠林澄已經(jīng)被林母慣出了一身的臭毛病,且經(jīng)商確實是需要天賦的,林澄有賽車的天賦,林棠有演戲的天賦,誰都對經(jīng)商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