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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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快要過年了,整個信都熱鬧起來了,附近的百信都來趕集買年貨,坊市里到處是賣糖葫蘆和糖畫的,還有表演雜技的,徐笙還專門出去看了幾次,寫信告訴了虞臻。 不過,她最近也忙了起來。 年關(guān)府上事情變多,她跟著虞伯也漸漸打理一些事情,空閑的時間便少了許多,整日是一忙完便倒頭就睡,綠柳還取笑她今日十分嗜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冬眠。 徐笙不理會她,還是撿了空閑就補覺。 廣平縣縣令內(nèi)院。 身材富態(tài),一身珠光寶氣的孫夫人正靠在軟枕上,對孫玉柔道:“我上個月隨你父親去信都參加冀北王繼位典禮,你猜我看到了誰?” 孫玉柔趴在桌子上,百般無聊道:“我才不關(guān)心娘你看到了誰,你只管告訴我,那冀北王好不好看,是不是如傳聞中那樣,面如冠玉身材挺拔,英俊瀟灑?” 孫夫人瞪了一眼孫玉柔,說到:“冀北王哪怕再英俊瀟灑,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娘,哪有人像你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孫玉柔不依。 “還肖想,有你這樣的嗎?” 孫夫人道:“我說的難道不是?你姑姑現(xiàn)在在長安做皇后,冀北王反了,咱們一家子留在廣平不是遭罪?以后你不要在外人面前再提你姑姑了,你記得,咱們家和他們關(guān)系早就斷的死死的了。” “那冀北王不收拾咱們家就不錯了,你還去惦記,你是不想活了?” 孫玉柔嘟著嘴道:“我不就好奇嘛!” “好奇也不行!”孫夫人嚴(yán)厲到。 她沒有告訴孫玉柔,這些都是她爹說的。 “好了,不問就不問,那么兇干嘛!” 孫夫人不理她,又道:“說起來你與我見到的那人也是有緣,她曾經(jīng)救過你,若是咱們家與她套套近乎,說不定冀北王就不計較咱們家和孫皇后的關(guān)系了!” “您別賣關(guān)子了,快說是誰吧!” “是那位在驛館前救了你,從長安來的姜夫人!”孫夫人道。 “她?”孫玉柔問:“她在信都做什么?” 孫夫人接話:“我到不知曉那位姜夫人,竟然就是冀北王妃,我那日晚宴看到,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后來叫劉mama看,才知道自己沒有認(rèn)錯人。” “王爺可真是疼愛徐王妃,用膳的時候,眼睛就不離半分,我這和你爹成婚這么多年了,還沒見過哪家公子這么疼愛媳婦兒的?!?/br> “徐王妃有福了!” 孫玉柔怔怔道:“娘你說什么?” “姜夫人是冀北王妃?那他便是冀北王……她一直在騙我!” 她騰地一下站起來,就往外走去。 “哎!玉柔你作什么?”孫夫人站起來喊到。 “去找她算賬!”孫玉柔氣呼呼到。 “找誰算賬?”孫夫人自言自語到。 “劉mama你去告訴大公子一聲,讓他去看著三姑娘,別讓她出事。” “你說什么?姜夫人就是冀北王妃?”孫玉璋站起來,皺眉問孫玉柔。 “自然?!?/br> “我這就要去找她算賬,虧我還在想辦法,如何把她解救出來,不受欺負(fù),原來她都是騙我的。”孫玉柔拿了鞭子,翻身上馬。 孫玉璋見她揮鞭沖了出去,連忙讓人備馬,便去追她。 然而,更讓他震驚的是,她竟然是冀北王妃。 自從冀北反了之后,她便音信全無,他一直在打聽她的下落,害怕她在冀北孤苦無依。 沒想到,她竟成了冀北王妃。 第78章 每年冬日,冀北王府都有施米的傳統(tǒng), 往年一直是由虞臻那位繼母做的, 去年冀北王府出事, 施米一事便擱淺,今年虞臻重掌冀北,自然要繼續(xù)延續(xù)這項習(xí)俗,故而在虞伯告訴她這件事情后,想也沒有多想便答應(yīng)了。 不過除了第一日意思意思,其余時間并不需要她出現(xiàn)。 這日她沒有穿錦衣華服, 而是讓綠柳找了一件半舊不新的棉布衣衫, 將頭發(fā)挽在腦后,學(xué)那些貧苦人家的婦人。 “王妃,外面冷,您不必要呆太久?!庇莶谒砗蟮馈?/br> “放心吧!我冷了便回來?!毙祗吓裰氐暮?, 跨出大門口,看著外面聚集了一大堆普通的百信, 揚起一抹笑意,帶著婢女走到放米的案桌前。 “草民拜見王妃?!彼蛔哌^來, 那些被她容貌驚在原地的百姓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準(zhǔn)備跪下行禮。 徐笙眼疾手快托住面前一位看起來已經(jīng)年過五旬的老者,抿唇笑道:“諸位請起, 不必多禮?!?/br> “謝……王妃。”她面前那位老者,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有些局促, 呵呵笑起來。 徐笙放柔自己的聲音,一點也沒有擺出王妃的架子,她扶著那位老者走到放米的地方,一面問那老者今年地里收成如何,家里還有那些人,都過得順?biāo)觳?。那老者起初還有些局促,后來見徐笙如此平易近人,便放開了,與細(xì)細(xì)說起來。 徐笙聽得認(rèn)真,等老者說完了,見老者家中并無困難之處才說:“老伯家中喜樂安康,一切順?biāo)毂愫?,若是有難處,來王府尋我,我能幫的便盡量幫你們?!?/br> “王妃真是心善,好好好!”老者神色激動,連說了三個好字,又補充到:“咱能有您這樣一位王妃,真是我們百姓之福,也是王爺之福!” 徐笙笑著接下他的夸贊,然后讓老者將口袋撐開,裝了小半口袋的米,然后讓他路上小心。 那老者走了老遠(yuǎn),她都能聽到他向旁人夸贊自己的聲音。 一下午的時間,她都在那里施米,親切的與人閑聊,一點也沒有高高在上的感覺。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虞伯和綠柳已經(jīng)催了好幾次了,那些百姓也自發(fā)地請徐笙趕快回去,他們道今年沒有領(lǐng)到王妃施的米,明年也可以,萬不能讓王妃受凍,如此百般請求之下,徐笙才歉疚地朝后面的百姓笑笑,告辭離去。 整整一下午,她都沒有一絲不耐煩的地方,與百姓說話也帶著平和與包容,偶爾遇到家里有困難的百姓,就讓到綠柳那里去登記下,說會幫忙解決的。 如此一來,那些百姓們便越發(fā)地愛戴徐笙了。 不過三日,信都城內(nèi)都在說徐笙仁慈,其中贊譽之詞不絕于耳。 徐笙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那番行為會帶來這么大的影響,于她而言,既然要施澤于百姓,那便要認(rèn)真對待,而不是做面子工程,意思意思便草草了事,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平常之舉,會讓她迎來那么大的贊譽。 就連平日里看她不太順眼的百里明,聽到徐笙的作為之后,也對她的感官好了許多。而葛老在聽說此事之后,曾感嘆而言:“水有源,故其流不窮;木有根,故其生不窮?!?/br> “王妃仁善,堪為賢妻!” 這些話后來流傳在讀書人之間,甚至徐笙也略有所耳聞。 施米過后,城外的清源觀舉行道會,徐笙自從來了信都之后,也沒怎么出去過。她聽虞伯說清源觀的道會每年都很熱鬧,相當(dāng)于一場盛會,百姓們都會去清源觀的鐵槍樹下許愿,便來了興趣,也想去看看那棵傳說中已有千年的古樹。 據(jù)聞鐵槍樹這種樹,百年也長不了多粗,而清源觀觀內(nèi)這棵樹,足足需要數(shù)人才能喝抱住,可見其年齡古久。 道會這日一大早,她便去了清源觀。虞伯早早和清源觀道長打過招呼,故而一去便被有小道童接待他們,將她領(lǐng)到后院一處廂房。 “王妃現(xiàn)在這里休息,道會要到午時才開始?!毙〉劳厉?,小小年紀(jì)卻肅著一張臉,看起來十分老成。 “小道長,我對觀里的鐵槍樹慕名許久,想要一觀,不知小道長可否帶路?”徐笙叫住他。 小道童行了一禮道:“王妃請隨我來。” “好。”徐笙也對他作揖到。 小道童便忽然漲紅了臉蛋。 這道觀里的鐵槍樹并非只有一棵,而是一片。除了那棵極為粗壯壯觀的大樹,它附近還長著許多低矮的小樹,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落葉,走在上面軟軟的。 徐笙打發(fā)了道童,才領(lǐng)著綠柳進了這片鐵槍樹樹林。因為鐵槍樹低矮難長大的原因,除了那棵大樹,其余的樹都只有四五丈高,走在里面陽光透過樹葉落在枯葉上,很是閑適。 那棵最大的鐵槍樹樹冠上掛滿了紅色的綢帶,都是百姓許愿拋上去的,在高高的枝頭招搖。徐笙在樹下也隨俗許了愿望,才仔細(xì)在樹下的石碑上看那些歷年來的文人雅士留下的詩文。 這廂孫玉柔怒氣沖沖的趕來信都,路上四五日的功夫,早就把當(dāng)時的怒火消磨的差不多了,但是那種被欺騙的難堪,她到現(xiàn)在還不能釋懷。 她早就對那位姜公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冀北王沒了意思,當(dāng)時只不過是見他容貌過人,少女情竇初開被吸引到,后來追去無終,卻被徐笙的一番話被澆的什么也不剩,原本都快要將他忘記了,卻猛然得知自己受騙,才趕來信都。 然后剛進城,她便聽到了那些百信的交談,句句都在贊美那個騙子。 她忍不住氣惱地嘟囔:“她就是個騙子,才不像你們說的那么好?!?/br> 那些談?wù)撔祗系娜?,立馬就不樂意了說:“你這小姑娘怎么這樣,年紀(jì)輕輕的就知道詆毀王妃。王妃可是我見過的最美最善心的人了,你莫不是嫉妒王妃?” 孫玉柔氣惱地跺腳,想與他們爭辯,卻被孫玉璋拉住。 “幾位見諒,我家meimei不懂事,我回去好好教她!” “無事無事,以后不要這樣了,王妃多好的人,小姑娘不懂事,也不能亂說知道不?!?/br> 孫玉璋點點頭,拉著不情不愿的孫玉柔往客棧走去。 “你去見王妃,也要遞上拜貼,否則這么冒失,門房不會讓你進去的?!睂O玉璋知道自己不對,徐姑娘已為人婦,所嫁之人更是冀北最尊貴的人,是他完全不敢肖想的??墒窃俚弥齧eimei來冀北,他義無反顧的追來了。 或許,他只是想見她一面。 “今日王妃去清源觀,我還跟著馬車扔了香果,一直送到門口!”那群人還在說,聲音飄進他們的耳中。 “你聽到?jīng)]有,她在道觀,我要去找她!”孫玉柔聽了,提著裙子拉著馬就折回去往城外走去。 孫玉璋想要阻止她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罷了,在王府想是連話也說不上一句,在清源觀,他還能聽聽她的聲音,和她說上幾句話。 兄妹二人趕到清源觀的時候,徐笙正在聽道會,聽到綠柳來稟報,驚訝了一瞬間,隨即很快反應(yīng)過來,怕是孫玉柔知曉她的身份了。 她看了一眼認(rèn)真虔誠聽無塵道長講道的百姓們,提著裙子悄悄從道會中退出來。 “把孫姑娘帶到廂房來吧!至于孫公子,讓虞舜好好招待。” 她現(xiàn)在的身份,倒是不好在道觀里與孫玉璋多說,至多一會兒出去與他見個面便可,況且二人根本不熟。 “是。”綠柳應(yīng)下下去了。 孫玉柔進來時,看到徐笙坐在上座,姿態(tài)沉穩(wěn)。見自己進來,面容沉靜地看了過來,一雙漆黑睿智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她的心底。她無端弱了氣勢,中氣不足道:“你為何要騙我?” 今日的徐笙妝容素雅,因為來道觀的原因,衣服也是素衣,但在孫玉柔眼里,她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氣質(zhì),想要讓人不自主的臣服。這時當(dāng)時在無終不曾有過的,她心想難道是因為她當(dāng)了王妃,有的變化?可是她下一刻便否決了自己的看法。 不,她只是將自己全身的光芒散發(fā)出來了,她憑著直覺知道。 她現(xiàn)在終于知道,那時為什么她看徐笙那樣自卑,那是因為她不曾有她身上的氣度,沉淀下來的氣度。 一聲輕柔好聽的笑聲響起,便見她撐著額頭看著自己,對自己道:“孫姑娘請坐?!?/br> 孫玉柔氣勢早就弱了,她不情不愿地坐下,鍥而不舍的問到:“你為什么要騙我?” 徐笙言:“孫姑娘對我夫君有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