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駛行于城南某條馬路時，有一輛路虎車無視紅燈硬闖路口。當時雷霆正準備過馬路，沒想到這輛豪車徑直沖過來。要不是他反應(yīng)夠快地及時打了一下方向盤，險險地避開了正面沖撞，后果一定不堪設(shè)想。

    盡管如此，雷霆還是被驚出一身冷汗，忍不住想要罵人：“我擦，丫怎么開車的？喝了酒還是磕了藥哇？”

    踩下剎車在路旁停穩(wěn)車后，雷霆第一時間關(guān)心身邊的女朋友：“清清，你沒事吧？”

    副駕駛座上的池清清系了安全帶，只要汽車沒有發(fā)生實質(zhì)性的激烈碰撞或翻滾，按理來說就沒事了?？墒撬齾s雙眼緊閉身體癱軟地歪在座位上，對于雷霆的關(guān)切詢問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雷霆一驚之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剛才差點撞了車，池清清一定很受驚嚇，所以嚇得丟了魂。這會兒，一縷芳魂不知道又飄到哪兒去了。

    苦笑著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后，雷霆先把副駕駛座的座位放平，讓池清清的身體舒舒服服地躺好。然后他打開車門走下車，站在車頭前開始東張西望的等待——等著看會有哪種動物一反常態(tài)地跑來親近他。

    剛才差點發(fā)生了車禍的那一剎那，池清清被嚇得心臟都漏掉了一拍。驚駭萬分中，她的眼前忽然一黑，那是靈魂自動脫竅而去的預(yù)兆。

    重新恢復(fù)視力后，池清清對于自己的新身份以及所處的新環(huán)境，一身的廬山瀑布汗——此時此刻的她，居然是一只陰溝里的老鼠。

    陰溝是那種用于排污水的地下溝。雖然溝內(nèi)完全沒有光線可言，但是長期在夜間活動的老鼠對光線十分敏感。即使在黑暗處，也能看見十米以內(nèi)的移動物體?！俺匦∈蟆本桶l(fā)現(xiàn)了身邊有不少老鼠同伴在活動中，它們圍著一堆東西跑來跑去，牙齒還在不停地嚙咬著，顯然在進食。

    “池小鼠”幾乎要流下寬面條淚：不是吧？居然又附到老鼠身上來了，而且還是一只陰溝里的老鼠。這種地方也不知道有多臟，味道簡直比毒氣還要難聞。薰死姐了！

    滿心抱怨著陰溝里比毒氣還要難聞的薰天臭氣時，“池小鼠”忽然渾身一凜地反應(yīng)過來：這股味道……怎么聞起來像是死人的味道呀？天啊，難道這個陰溝里有死人嗎？oh，my god?？扉W！

    第134章

    一念至此, “池小鼠”立刻扭頭就跑，朝著散發(fā)著薰天尸臭的反方向一路狂奔。她可不想和一具尸體一塊呆在陰溝里, 她希望自己能跑得越遠越好。

    沿著地下溝狂奔一氣后, “池小鼠”發(fā)現(xiàn)了一線光。循著光線她找到一個出口跑出了陰溝, 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家火鍋城的門口。

    “池小鼠”記得自己剛剛坐雷霆的車經(jīng)過了這家火鍋城，然后在幾百米遠的一個路口差點撞上了一輛路虎車。判斷了一下方位后，她沿著墻根朝著那個路口跑去找雷霆。她相信他一定會呆在那里等她的。

    “池小鼠”跑到那個路口時, 果然看見雷霆站在車頭四處張望, 顯然正在等待著某位動物君前來“認親”。她筆直地奔向他，并沖著他吱吱吱地一通亂叫，叫聲滿是驚恐。

    看著眼前這只臟兮兮的小老鼠, 雷霆一臉哭笑不得地瞪圓了眼睛：“啊……哦！”

    之前, 池清清每次的附身**施展后，出現(xiàn)在雷霆面前的動物大都是可愛型的萌物。譬如喵星人或汪星人；鸚鵡君或白鶴君。然而這一回, 她卻“變”成了一臟兮兮的小老鼠, 這讓他很是有些抓狂。

    “不是吧，你怎么變身老鼠了？我今晚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加班，準備把時間用來和女朋友二人世界浪漫一把?？墒乾F(xiàn)在……我要怎么和一只老鼠浪漫啊——我倒！”

    “池小鼠”看著雷霆吱吱地亂叫著, 她的鼠語他雖然聽不懂，但是她那份驚恐不安焦躁萬分的樣子, 讓年輕的刑警職業(yè)性敏銳地揚了一下眉。

    “你怎么了？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事想要告訴我？”

    “池小鼠”直點頭, 并轉(zhuǎn)過身往回跑，打算帶雷霆去到那家火鍋城門口?？墒撬排芰似甙嗣走h，就被路旁一家店面的男店主用掃把砸中了。

    “有老鼠, 打老鼠哇。”

    那重重的一掃把砸中了“池小鼠”的頭，砸得她眼前一陣金星直冒。逃生的本能，讓她想也不想就躥進了身邊最近的一個下水道口，躲起來不敢再露面，只能打心底發(fā)出哀嚎：老鼠的日子真是不好過啊！它們自帶招恨體質(zhì)，只要一拋頭露面就肯定會遭人扁。剛才那一掃把砸得真疼??！我還從沒這樣被人打過呢。好慘！

    “喂，別打……”

    看見男店主拿出掃把對“池小鼠”展開攻擊時，雷霆雖然下意識地出聲想要阻止，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打跑了，他氣得要命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人家打老鼠很正常，他要是護著不讓打才叫奇怪呢。

    對于雷霆想要阻止自己打老鼠的行為，男店主的確感到十分奇怪：“剛才是你叫要別打嗎？為什么老鼠不能打??？”

    雷霆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個理由：“它們……畢竟也是一條生命嘛！”

    用看神經(jīng)病的目光上下掃視了雷霆一番后，店主直接下評語了：“居然連老鼠都要保護和同情，你丫圣母癌晚期吧！請問你家的老鼠蟑螂是否安好？”

    雷霆無語：“……”

    重新鉆進下水道的“池小鼠”不敢再輕易露面，頭還暈乎乎呢，可不想再出去招人打。她決定先休息一會兒再說。

    “池小鼠”趴在下水道口休息時，鼻端又嗅到了那股薰天尸臭。她意識到地下排污系統(tǒng)四通八達，剛才那具尸體顯然離這個下水道口也不遠。想到回魂后自己要把地下陰溝中有尸體的事告訴雷霆，她想還是盡可能先為他們確定一下尸體的具體方位吧。她好歹也領(lǐng)著警方的一份顧問津貼，可不能尸位素餐??！

    本著強烈的責(zé)任心，“池小鼠”嗅著空氣中越來越濃的尸臭味小心翼翼地在陰溝里前行，并記憶著自己行動的方向與位置。當她終于再次接近了那股濃烈無比的薰天臭氣時，她又一次發(fā)現(xiàn)了許多老鼠伙伴們正在活動與嚙咬的身影。

    這一回，“池小鼠”忽然后知后覺地明白了：天啊，它們該不是在圍著那具尸體聚餐吧？呃……好惡心……好想吐……

    “池小鼠”被打跑后一直沒再露面，雷霆只得回到車前蓋坐下來，再次開始了焦慮不安的等待。

    大概半個小時后，雷霆身后忽然傳來車門被人打開的聲音。他有所了悟地立刻回頭，果然發(fā)現(xiàn)池清清已經(jīng)醒了，正推開車門彎下腰作嘔吐狀。不過她什么都沒有吐出來，只是干嘔罷了。因為漫長的下午已經(jīng)消化掉了胃里所有的東西，根本沒有存貨可吐。

    雷霆萬分緊張地跑過去詢問：“清清，你怎么了？難道剛才被打傷了？”

    池清清一邊干嘔著，一邊擺手說：“沒有，打傷的是老鼠不是我。我只是惡心想吐了！”

    “好好的怎么突然會惡心想吐了？是不是打傷了老鼠也會傷到靈魂啊？也不對呀，之前你附身貓頭鷹受到槍傷時都沒有出現(xiàn)這種情況?！?/br>
    干嘔了半天后，池清清才有氣無力地解釋：“雷霆，我感到惡心想吐，跟剛才附身老鼠時挨的打沒有關(guān)系，而是我附身老鼠時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br>
    “你看到什么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并沒有真正看到什么。但是如果我沒有猜錯，在這條馬路下的地下陰溝里，有一群老鼠正在圍著一具尸體聚餐。呃……說起來我又想吐了！”

    雷霆大吃一驚：“什么？你剛才發(fā)現(xiàn)了有老鼠正在吃尸體?。?！”

    根據(jù)池清清提供的大概方位，警方封鎖了這條名叫棲云路的大半條馬路，并安排人員進入地下排污系統(tǒng)進行搜查。果然找到了一具已經(jīng)高度腐爛，并且還被老鼠食啃得慘不忍睹的尸體。

    馬嘯趕到現(xiàn)場后，看著雷霆搖頭一笑說：“計劃果然比不上變化快哦！你今晚還說要好好陪女朋友，結(jié)果女朋友又給你找了一樁命案出來。這下約會又徹底泡了湯！”

    雷霆只有苦笑的份：“是啊，徹底泡了湯。原本還打算帶她去吃烤羊腿呢，結(jié)果她半路魂游發(fā)現(xiàn)了一群老鼠在啃尸體，惡心得什么都吃不下了。我只好先把她送回家，再回來苦命地守在這里加班。感覺這個月我的加班費應(yīng)該比工資都要高了！領(lǐng)導(dǎo)你說，這樣干下去我會不會有一天累死在工作崗位上?。俊?/br>
    “年輕人，底子好，多干一點累不垮的。我這種老人家都還沒有累死在工作崗位上呢，哪里就輪得到你了！”

    兩名刑警的對話中，污水溝里的尸體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了地面。法醫(yī)老夏為尸體做了簡單的現(xiàn)場驗尸。初步判斷死者是男性，死亡時間至少在半個月以上。年齡不詳，身份不詳——在尸體上沒有發(fā)現(xiàn)錢包、手機或其他與身份信息有關(guān)的東西。死因也需要進一步的解剖驗證。

    沒有身份信息的話，這位死者就是無名氏，警方對案件的偵查工作也就無從下手。這是任何刑警都會感到頭痛的那種案子。馬嘯也不例外，他唉聲嘆氣地說：“先做個dna對比來看看有沒有結(jié)果吧。如果沒有，就對比一下近期的失蹤人員，看能不能有所發(fā)現(xiàn)?！?/br>
    這回附身老鼠的經(jīng)歷，帶給池清清的感覺是遭透了。

    接下來的一整天，池清清都毫無食欲。這還是她并沒有親眼目睹老鼠圍著尸體聚餐的具體畫面呢。要是親眼看見了，還不知道會留下怎樣的心理陰影。為此，她真是萬分感激那個地下陰溝的黑暗程度，從而避免了她看見不該看見的東西。

    因為沒胃口，不想吃東西，池清清這天中午沒和同事們一起下樓吃午飯，而是自己獨自留在辦公室里沒滋沒味地啃著一個蘋果。除了勉強吃點水果外，其他任何東西她都吃不下。

    一個蘋果啃掉大半的時候，池清清忽然聽到前臺處有人在喊：“請問有沒有人在啊？”

    走出辦公室一看，池清清發(fā)現(xiàn)前臺處站著一位快遞小哥，雙手端著兩個快遞盒。見她來了，他禮貌地詢問：“你好，我這兒有兩個包裹是你們公司的，可以幫忙簽收一下嗎？”

    “行，沒問題?！?/br>
    平時前臺在的時候，簽收快遞這種事都由前臺負責(zé)。不過現(xiàn)在前臺下樓吃飯去了，池清清便順便代勞一下?？戳艘幌驴爝f單上的名字分別是財務(wù)部與設(shè)計部的兩位同事后，她便簽名代收了兩個包裹。

    完成了送貨任務(wù)的快遞小哥轉(zhuǎn)身離去，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時，池清清心底滑過一個念頭：我怎么覺得這位快遞小哥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呢。

    把兩個包裹分別擺上兩位同事的辦公桌后，池清清繼續(x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啃蘋果。這時，她擱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是雷霆特意打電話來關(guān)心一下女朋友。

    “清清，你今天怎么樣？好點了嗎？”

    “好一點了，不過還是不想吃東西，一點胃口都沒有。”

    雷霆很焦急：“可是不吃東西怎么行呢？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br>
    “我確實也覺得餓，但就是吃不下。只能將就著吃點水果了。”

    “你想吃水果嗎？那也行??！你等著，我現(xiàn)在抽空出來買點水果給你送過去?！?/br>
    “不用了，我自己帶了兩個蘋果，現(xiàn)在正在啃著呢?！?/br>
    “光吃蘋果哪里夠?。∥叶噘I幾種水果過來給你吃，那樣營養(yǎng)更全面更均衡。等我半小時，一定飛車趕到?！?/br>
    池清清立刻說：“nonono，千萬別飛車。小心駕駛，安全第一。”

    “收到，遵命?！?/br>
    半個小時后，雷霆果然趕到了。他打電話給池清清，讓她下樓來找他。

    “我的車就停在大廈負一樓的停車場a區(qū)，你坐電梯下來，一出電梯門就能看見我了。”

    池清清果然一出電梯門就看見了雷霆的車，他從內(nèi)部推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招手示意她快點過來。她彎腰上了車，半真半假地含笑問：“干嗎還要叫我下樓，難道不是應(yīng)該你表現(xiàn)良好地送貨上門嗎？”

    “親愛的，我送貨上門沒問題，可是你們辦公室那么多人在，如果我想親手喂你吃的話會比較難為情。所以，只能煩請娘娘你移一下鳳駕，親自下樓來我的車里小坐一會兒?！?/br>
    一邊說，雷霆一邊獻寶般地捧出一個大玻璃碗，透過同樣透明的玻璃碗蓋，可以清楚地看見里頭盛著一份五顏六色的水果沙拉。

    “這是人家親手做的哦。請你一定要賞臉吃完??！”

    池清清又驚又喜：“我還以為你只是買幾樣水果來就算完成任務(wù)了，沒想到居然還親手做了一份水果沙拉呀！”

    “怎么樣？我表現(xiàn)好吧？可以給五星好評吧？”

    “嗯，如果這份沙拉不但好看而且還能很好吃，那給你一個滿天星好評都沒問題呀！”

    “雷氏出品，必屬精品。不信你就嘗嘗吧?！?/br>
    一邊說，雷霆一邊揭開碗蓋，里頭除了水果沙拉外，還裝著一把小小的不銹鋼叉子。他用叉子叉了一塊芒果送到池清清嘴里，她嘗上一口后，心滿意足地直點頭。

    “好吃，所以，滿天星好評給你了?！?/br>
    “親愛的，有你這個好評，不枉我辛苦一場啊。”

    之前和池清清通過電話后，雷霆立刻沖到單位斜對面的一家超市大買特買了一堆水果。

    除此之外，雷霆還買了一個玻璃碗，一小塊菜板、一把水果刀、一把叉子和一瓶酸奶。因為他在通電話時就已經(jīng)計劃好了，要為女朋友做了一碗營養(yǎng)豐富、新鮮美味的水果沙拉。

    把所有東西全部拎回宿舍后，雷霆就在自己的床板上切起了水果，開始制作水果沙拉。紅的草莓、櫻桃；黃的芒果、菠蘿；綠的獼猴桃、哈密瓜……所有的水果都被切成了大小相似的丁狀，再混合酸奶攪拌在一起?？雌饋碣p心悅目，吃起來新鮮美味。

    同一宿舍的小李，帶著警犬閃電全程旁觀了這一制作過程。看著雷霆那么上心地為女朋友做水果沙拉，他的眼神浮現(xiàn)出幾絲傷感，語氣卻是一派若無其事。

    “閃電，看到?jīng)]有，這種就叫作女友奴——一談戀愛就成了女朋友的奴隸，咱們可不能學(xué)他??！”

    閃電汪汪叫了兩聲，也不知道是贊成還是反對。雷霆則一臉渾不在意的笑：“女友奴怎么了？你想當還沒門呢，因為你沒有女朋友。趕緊找一個去吧，否則，我撒起狗糧來你會被虐得很慘的！”

    小李生硬地呵呵一笑：“好吧，必須承認你撒起狗糧來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我已經(jīng)被你虐慘了，求你饒了我行不？”

    雷霆笑嘻嘻地準備閃人：“好吧，不刺激你了。我馬上收拾東西走，給我家女朋友送愛心沙拉去也。至于小李同志，你就自己留在這里好好拼湊一下你那顆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吧?！?/br>
    池清清坐在雷霆的車里，捧著那盆水果沙拉大快朵頤。

    一邊吃著，池清清一邊隨口問雷霆：“你今天中午怎么有空溜出來呀？手頭上好幾個案子待查，不應(yīng)該這么有空??？”

    “雖然我手頭上有好幾個案子待查，可是所有案子目前都沒有可以具體跟進的線索。錦尚豪庭那個嫌犯目前還沒弄清楚姓名身份；賣yin女失蹤案的嫌疑人也一直在逃；至于昨晚你發(fā)現(xiàn)那個……也是一位無名氏，也得要先弄清楚姓名身份才能往下查。所以，我今天中午有時間出來關(guān)心一下女朋友。因為所有案件都要等到新線索才能繼續(xù)辦下去。”

    雷霆這番話，讓池清清舉到嘴邊的叉子忽然停頓了，因為她突然間被他提醒了。

    “雷霆，趕緊，上回你給我看過的那張懷疑是錦尚豪庭殺人縱火案的嫌犯照片再給我看一下?！?/br>
    作為警方的特殊顧問，雷霆對池清清是不需要執(zhí)行保密條款的，相反，許多案情的具體信息他都會事無巨細地告訴她。前兩天，他曾經(jīng)把通過追查吳楚東遺失的門禁卡，查出了一個偷偷混入錦尚豪庭的不明男子的事告訴過她。還給她看過那個背包男的一張監(jiān)控畫面截圖。

    一邊重新掏出手機給池清清看截圖照，雷霆一邊問：“怎么了？干嗎突然間要看這個？”

    定定地盯著那張截圖照看了好幾秒鐘后，池清清頗有把握地說：“沒錯，應(yīng)該就是他。雷霆，我剛剛見到過這個人，他是合通快遞的快遞員。半個小時前來我們公司送過貨?！?/br>
    雷霆意外又興奮地睜大眼睛：“真的嗎？太好了！那就不用再浪費時間等電腦排查了。我們可以馬上去合通快遞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