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今天有看到陶小姐出門嗎？”

    “我今天是下午班，上午不是我當值。所以陶小姐有沒有出過門我不清楚，不過下午我來上班后好像是沒有看到她出門。”

    “那你能不能幫忙聯(lián)系一下上午當值的保安，問問他們是否記得陶小姐有沒有出過門呢？”

    保安打了兩通電話后，給了池清清一個答復：“奇怪，他們也說好像沒有看到過陶小姐出門呢?！?/br>
    池清清敏銳地問：“為什么你會說奇怪兩個字？”

    “因為陶小姐平時只在白天出門，晚上是絕對不會出門的?！?/br>
    所以，如果陶心怡今天白天沒有被人看見她出門的話，按理就應(yīng)該是留在了家里?？墒撬业拈T禁系統(tǒng)卻始終是無人應(yīng)答狀態(tài)。

    池清清與吳悠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眼神都越發(fā)不安，都預(yù)感到了情況可能有所不妙。

    雷霆趕到錦尚豪庭后，先找到保安部的主管，幾個人一起上樓敲響1708室的房門。沒有人來應(yīng)門，屋子里也是靜悄悄的，一點聲息都沒有。

    因為上午班和下午班的兩班當值保安都說白天好像沒有看見過陶心怡出門，也就意味著她很有可能是呆在家里?，F(xiàn)在敲門無人應(yīng)答，再鑒于昨晚隔壁家發(fā)生過爆炸事故，雷霆有充足的理由懷疑陶心怡可能獨自在家發(fā)生了意外，所以他馬上聯(lián)系一位開鎖專家趕過來。

    開鎖專家打開了陶家緊鎖的大門后，預(yù)料中的情形卻并未出現(xiàn)。這套寬敞明亮的高級公寓空無一人，并不見陶心怡的影子。屋子里也一點都不亂，到處都收拾得干凈整潔。主人似乎只是臨時外出不在家。

    發(fā)現(xiàn)公寓里一切正常，保安部的呂主管趕緊揮動雙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陶小姐看來并不像你們猜得那樣出了事，她只是不在家而已。我們沒理由繼續(xù)呆在她家了，大家快點出去吧。”

    站在1708室的門口，吳悠又掏出手機撥打了一遍陶心怡的電話，依然打不通。她不解極了。

    “奇怪，她這是跑到什么山溝溝去了？為什么老是打不通??！”

    池清清猜測：“她該不是跑去西藏朝圣去了吧？那里有很多地方聽說信號不通。”

    雷霆說：“不管她去了哪里，總好過躺在家里出事了。剛才推開門時，我真擔心屋子里等著我們的會是一具尸體。還好，這回沒有好的不靈壞的靈?！?/br>
    吳悠也猛點頭說：“是啊，剛才我們也這么想，真擔心陶心怡會在昨晚的爆炸中出了事。因為她一個人住，如果爆炸導致的玻璃四處亂飛，一個運氣不好沒準就會出人命。還好還好，她看來不在家，僥幸躲過了這一劫?！?/br>
    走出錦尚豪庭，雷霆駕駛著汽車送池清清和吳悠回家。如果他有空的話，他會請她們一塊去吃晚飯?？墒撬裢頉]空，剛才是在食堂吃飯時臨時被叫過來的，一會兒就要回刑警隊加班。

    汽車在住所樓下緩緩停住后，吳悠鬼精靈地跳下車說：“清清，你一定還要和男朋友卿卿我我一番吧？那我先上樓了。今天晚餐我打算煮烏冬面，估計著面條快要熟了你就上樓來，不然就只有面糊吃了?！?/br>
    “明白，我會算好時間上樓吃面的。你煮的烏冬面堪稱人間美味，我是絕對不會錯過的?！?/br>
    吳悠走了，池清清和雷霆的談話就可以毫無顧忌地進行了。因為他工作方面的很多事是不能當著外人的面談的。

    “今晚你又要加班，還是因為羅微母子倆的案子嗎？”

    “不是，這樁案子今天已經(jīng)破了。”

    池清清十分意外：“啊，這么快呀！昨晚你還說弄不好可能要全面調(diào)查整棟公寓樓的人，怎么今天就破了案？兇手是誰呀？殺人動機是什么？”

    雷霆一聲長嘆：“這個兇手打死你都想不到。事實上，當時她就站在我們面前?！?/br>
    “什么？！”

    池清清怔了一下后，忽然有所明了地將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都不止：“雷霆你別告訴我就是喬蕊殺了她后媽和弟弟。這怎么可能啊！案發(fā)當天她整個下午都在你家上鋼琴課，你mama就是時間證人。你存心逗我玩吧？”

    雷霆再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沒有逗你玩，我在說實話。喬蕊就是殺害羅微母子的幕后真兇，不過不是她親自動的手。她叫自己的小男朋友、也是隔壁鄰居家的一個男生去她家殺的人。那個男生今年才十三歲?！?/br>
    雷霆這番話讓池清清無法不目瞪口呆，好半天整個人都是深度石化中的狀態(tài)。良久后，她才滿臉震驚地喃喃道：“十二歲的主謀，十三歲的殺手，天啊！這么小的孩子就合伙殺人，這也太不科學了吧？”

    “確實不科學，但也確實發(fā)生了！馬叔說他干了二十多年的刑警，還是頭一回遇上這么小的一對兇手?，F(xiàn)在的小孩真心要逆天??！”

    兩個未成年的孩子一起合謀，犯下了一樁如此冷血殘忍的殺人案。這讓池清清極度震驚地感慨了好久好久。對此，雷霆充分理解她的感受了。他自己最初意識到兇手可能是范梓豪，幕后指使者可能是喬蕊時，也是同樣的震驚無比。

    半個小時前，雷霆還領(lǐng)略了母親謝芳同樣難以置信的震驚。因為范氏夫婦回到家后，夏穎氣沖沖地拎了一把菜刀在喬家大門上亂砍一氣，藉此發(fā)泄心頭強烈的憤慨與不滿。這樣的暴力行徑自然會引來鄰居們的關(guān)注，而得知她怒砍大門的緣故后，大家都集體驚呆了。

    謝芳為此專程打來一個電話問兒子，喬蕊與范梓豪合伙殺人的事到底是不是事實。得到雷霆肯定無比的回答后，她的聲音驚駭難當。

    “什么？居然是真的。蕊蕊她……平時看起來挺乖巧正常的一孩子呀……怎么就……就殺人了呢！天?。∵@也太可怕了！這么小的孩子合伙殺人的事，實在比命案本身還要可怕。”

    雷霆十分認同母親的話，“是啊，比殺人更可怕的事，就是兇手居然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br>
    感慨了好半天后，池清清想起了言歸正傳：“對了，這個案子既然已經(jīng)破了，那你今天干嗎還要加班?。俊?/br>
    “親愛的，因為犯罪分子不肯休息??！這個案子雖然破了，但是新的案子又緊跟著來了?！?/br>
    池清清自以為了解地問：“是賣yin女的失蹤案有新線索了嗎？”

    雷霆搖搖頭說：“不是的。事實上，我們隊今天最新接管的一樁案子，就是昨晚發(fā)生在錦尚豪庭的失火案——更確切地來說，是殺人縱火案。”

    “什么？”

    池清清再次大吃一驚：“昨晚錦尚豪庭發(fā)生的火災(zāi)原來不是意外，而是一樁殺人縱火案啊！那么火場中發(fā)現(xiàn)的兩具尸體都是被害人了？”

    “是的，法醫(yī)部門下午解剖了兩具尸體，發(fā)現(xiàn)兩位被害人都是女性，也都是死后才被燒焦的。死因是扼殺。”

    “兩個女人一起遇害了！而且還是在錦尚豪庭那種保安嚴密的高級公寓。那地方外人很難混進去，會不會又是內(nèi)部作案呢？”

    “嗯，我也這么想。當然，具體情況還得進行調(diào)查后再說。所以，抱歉這幾天又要沒時間陪你了。請你一定要多多體諒我??！”

    池清清嫣然一笑說：“好吧，看在你加班加點工作是為死者申冤的份上，我會體諒的?！?/br>
    錦尚豪庭的殺人縱火案，是當天下午臨近下班時分轉(zhuǎn)交到一支隊的。

    魏隊親自把案卷材料交到了馬嘯手里，并交代他盡可能快點破案。因為案件發(fā)生在一棟高級公寓樓，受害者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這樣的案子，往往會令警方承受更大的破案壓力。

    無論社會主旋律是如何標榜公正公平，事實上那是很難做到的一件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正公平，而且社會有著涇渭分明的階級之分。

    在上層階級的人，往往有著下層階級所不具備的特權(quán)與優(yōu)勢。譬如，賣yin女的失蹤甚至被殺，往往不會在社會上激起什么漣漪。她們像老鼠或蒼蠅那樣被人視為有害物種，死了也就死了。但有身份地位的上層人士，則像大熊貓或東北虎之類的涉危保護動物。一旦遇害，往往就會引起軒然大波。

    1705室的住戶是二十九歲的獨居女子林冉。她是本市人，父親曾經(jīng)是市委的一位高官。雖然目前已經(jīng)退下來了，但還是有一定威望。所以，他的女兒遇害一案讓警方無法不壓力山大。因為很清楚地知道這樁案子必須要盡快破，否則無法向上頭交差。

    第130章

    吳局和魏隊商量了一番后, 一致認同要將案子交給馬嘯領(lǐng)銜的一支隊負責偵破。當馬嘯從魏隊手里接過案卷材料時，無法不苦笑。

    “頭, 你這是給我了一個燙手山芋呢?！?/br>
    “要是嫌它燙手，就趕緊把案子破了, 那樣就可以放下了?！?/br>
    “我也想啊，可是殺人縱火案的難度系數(shù)可不低呢。干警察的都知道，這類案件最難破。因為現(xiàn)場勘查結(jié)果基本為零，證據(jù)完全都被燒光了。唉！”

    魏隊拍著馬嘯的肩膀說：“難歸難，但我相信一定難不倒你這位有著二十多年工作經(jīng)驗的刑警隊長。加油啊, 我看好你?！?/br>
    “頭, 別說這些虛的, 有本事你給漲我工資?！?/br>
    魏隊笑著說：“好好好, 漲漲漲, 回頭我就打報告, 行了吧？”

    “很好, 然后再給我成立一個專案組。這案子人手不足的話沒法查，頭, 你應(yīng)該不希望我累死在工作崗位上吧？”

    “當然不希望, 我還指望你破案呢。所以這個條件可以滿足, 明天我保證抽調(diào)一批精英來供你差遣?！?/br>
    看完了案卷材料后, 雷霆第一時間調(diào)查了1705室女主人林冉的個人信息。

    林冉出身優(yōu)越, 從小到大都過著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她學的是金融專業(yè)，碩士畢業(yè)后進入了一家國有銀行工作，工作第二年就在父母的安排下結(jié)了婚。

    林冉的丈夫康京偉是父親一位老部下的兒子, 這樁婚姻為雙方家長喜聞樂見。但是，這對年輕夫婦的婚姻卻在前不久亮起了紅燈。林冉堅決提出要和丈夫離婚，并因此獨自一人從家里搬出來，搬進了錦尚豪庭的一套公寓獨居。

    林冉離婚的理由是因為她另有所愛。

    今年初夏，林冉被銀行外派出國學習了一個月。出發(fā)前，為了練習英語口語，她在一家學語言的網(wǎng)站結(jié)識了一位答應(yīng)和她進行英語交流的英國男士tom。正式來到英國倫敦學習后，她與tom相約出來見了面。結(jié)果，兩個人一見鐘情相逢恨晚。一個月學習期滿歸回國后，林冉就立即向丈夫提出了離婚。

    林冉因為另有所愛才和丈夫鬧離婚，而一般男人都無法容忍這樣的離婚理由。所以，康京偉顯然是有殺人動機的?？墒牵m然有殺人動機，卻也有確鑿無疑的不在場證明。

    康京偉是市工商局的一位副處長，案發(fā)的時候他正在局里加班，有很多人可以證明這一點。

    不過，把林冉的個人經(jīng)歷與社會關(guān)系翻來覆去地看上好幾遍后，兩位刑警都再也找不出可能導致她遇害的其他線索了。所以，他們決定還是將康京偉作為嫌疑人展開調(diào)查。雖然他不可能親自動手殺人，但是他完全有可能買兇殺人了。

    對于案件中身份不明的另一位遇害女性，兩位刑警一致認同她應(yīng)該是林冉的朋友。或許案發(fā)時間她正在林家做客，當兇手找上門來殺人時，為了不留活口只能也動手把她除去。所以她和林冉一同遭遇了不幸。

    次日一早，雷霆和馬嘯一起出發(fā)前往錦尚豪庭。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找保安部要案發(fā)當天公寓樓里的所有監(jiān)控錄像。其次，是現(xiàn)場查看一下出事的1705室。

    保安部的呂主管一看到雷霆就說：“警官，你怎么又來了？昨天不是已經(jīng)證實了嘛，陶小姐她只是不在家，并沒有出事了?！?/br>
    “呂主管，我今天來是另有任務(wù)。這是《調(diào)取證據(jù)通知書》，1705室發(fā)生火災(zāi)當天的所有監(jiān)控錄像，請你都拷貝一份給我們帶走。謝謝。”

    呂主管一怔：“為什么？難道那天的火災(zāi)不是單純的火災(zāi)嗎？”

    馬嘯在一旁點頭說：“是的，那場火災(zāi)不單純，而是殺人后再縱火燒毀證據(jù)的惡性兇殺案。案件已經(jīng)由我們刑警隊出面接管了。現(xiàn)在，你除了要幫我們拷貝監(jiān)控錄像外，還要集中一下案發(fā)當天所有當值的保安，我們需要他們前來配合調(diào)查?！?/br>
    “什么？1705室的火災(zāi)居然是殺人縱火案？這……”

    呂主管聽得無法不太驚失色。因為錦尚豪庭一向以保安嚴密著稱，他怎么都想不到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跑進來殺了兩個人。如果這些話不是從一位刑警嘴里說出來，他一定會以為對方在跟自己開玩笑?？墒莾晌簧裆瑯訃烂C冷峻的刑警就站在他面前，讓他知道這顯然已經(jīng)是無庸置疑的事。

    “好的，我們保安部一定會竭盡所能地配合警方調(diào)查?！?/br>
    呂主管打了幾個電話后，所有案發(fā)當天當值的保安都在半小時內(nèi)跑來保安部報到了。

    兩位刑警分別對這些保安一一進行了細致的盤問，但他們都異口同聲地說，案發(fā)當天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人或可疑的事。一切都和以往一樣正常。

    在案發(fā)當天的外來訪客記錄簿上，沒有發(fā)現(xiàn)林冉當天有客人拜訪的記錄。所以無論是馬嘯還是雷霆，在與當值保安談話時都特別詢問了一件事——那天是否見到過林冉帶一位女客回家。因為住戶自己帶朋友進公寓樓時，保安是不會過問的。

    這個問題，保安們都不能給出肯定的答復。因為他們都沒有留意到林冉是否帶過客人回家。不過，他們無法確認這一點也沒關(guān)系，在監(jiān)控錄相中應(yīng)該可以找到相關(guān)答案。只不過看錄像還需要費上不少時間，就算是案發(fā)當天二十四小時的錄像，也能讓警方看上好半天了。

    對保安的盤問工作結(jié)束后，馬嘯和雷霆就上樓去查看1705室的案發(fā)現(xiàn)場。鑒證科的人已經(jīng)在這里開工了，但是現(xiàn)場實在沒什么可供他們查找的內(nèi)容。在火災(zāi)與煤氣爆炸的合力摧毀下，屋子被燒得十分徹底，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證物。

    案發(fā)現(xiàn)場找不到有價值的證物，警方只能根據(jù)其他線索來追查這樁殺人縱火案的真兇了。

    帶著拷貝好的監(jiān)控錄像回到刑警隊后，魏隊承諾的專案組已經(jīng)成立了。馬嘯號召全組人員開會，先簡單介紹了一下案情，然后再把不同的偵查任務(wù)分攤下去。雷霆和其他三位刑警負責一起看錄像，從中尋找可疑點。

    這天中午，四名刑警都是守在電腦前吃的午飯。一邊聚精會神地盯著錄像看，一邊食不知其味地往嘴里扒拉著飯菜。

    幾個小時后，錄相終于被看完了。四名刑警把審閱結(jié)果匯總在一起時，發(fā)現(xiàn)大家都沒有找到什么可疑點。并且也沒有人看到林冉在案發(fā)當天帶過女客和她一起回家。當天中午一點半的時候，她是獨自一人回到了錦尚豪庭的家，然后就再沒有出過門。

    案發(fā)當天是周五，林冉下午原本是要留在銀行上班的。但是那天下午沒什么事，她就請假回了家。像林冉這樣的**，在沒事的時候跟領(lǐng)導請個假說下午不來了，自然是不會遭到拒絕的。而她蹺班回家的原因，是打算在網(wǎng)上與英國男友視頻見面。因為英國與中國之間存在七個小時的時差，她在下午找男朋友視頻聊天是雙方都比較合適的時間段。

    案發(fā)那天下午，林冉?jīng)]有帶過女客回家，一樓門衛(wèi)處也沒有登記過她當天有訪客。那么出現(xiàn)在她家的另一具女尸又是誰呢？

    有過羅微母子遇害案的經(jīng)驗后，雷霆很快有了一個猜測：既然不是外來的客人，那么就只能是同一公寓樓的鄰居了。

    那天晚上，林冉很顯然是在家招待了一位女鄰居，她會是誰呢？案發(fā)后，錦尚豪庭的住戶中并沒有上報過失蹤案——不對，雷霆忽然警醒地想起了一件事：火災(zāi)第二天，住在林冉斜對門的陶心怡就一直不見蹤影，手機也一直打不通。這具女尸該不會是她吧？

    這么一想，雷霆立刻在電腦上調(diào)出陶心怡的基本資料，將讓其他負責查看錄像的三名刑警過來辯認她的照片。

    “剛才你們看錄像時，有沒有人看到這個女孩子出現(xiàn)過？”

    被馬嘯找到負責看錄像的刑警，都是清一色目光敏銳的人。其中一名看過照片后馬上表示有印象。

    “我在錄像上看到過這個女人，案發(fā)當天下午她進出過電梯兩次。第一次是出門，第二次是回家。一臉郁郁寡歡的樣子，像是有什么心事。”

    “你確定她回家了，記得那時是幾點鐘嗎？”

    “我負責看的時間段是下午一點到五點間的錄像，她在錄像開始不久就離開了家，錄像快結(jié)束時回的家。那時候應(yīng)該是四點多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