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他恨不得秦晚晚就和宋敘文再也不聯(lián)系才好!那小子擺明了是這樣氣他的! 秦晚晚一路被拉著上了車,心里卻泛起了甜意。一路上陸予懷一眼不發(fā),一直到坐上了車,他緊鎖的眉頭都沒有松開。 “予懷,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味呀?”秦晚晚唇角微揚(yáng),她安安分分系好安全帶,卻看見陸予懷一直沒啟動車子。她輕笑著湊過臉,故意板著臉,笑道。 陸予懷當(dāng)然知道秦晚晚這是在調(diào)侃自己,他薄唇緊緊抿著,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忽然一扭頭,一手撐在秦晚晚的座椅上,筆挺的鼻梁幾乎就要和秦晚晚碰上,溫?zé)岬臍庀涿嫒鲞^來,氣氛忽然變得旖旎起來。 秦晚晚眸子圓瞪,安全帶將她緊緊禁錮在陸予懷的懷里,動彈不得,她唇瓣動了動,還沒說話,就聽見陸予懷附在她耳邊,惡狠狠的說道:“別聽他的!” 秦晚晚心中啞然失笑,從沒見過陸予懷這模樣,她反而起了逗弄的心思。陸予懷眸色微微暗了暗,他方才抿著的唇角忽然揚(yáng)了起來,空著的那只手輕輕搭在了陸予懷的下巴上。 他略帶些粗糲的手指輕輕摸過秦晚晚光潔的下巴,讓秦晚晚有些癢,她想向后躲過去,陸予懷卻由不得她。 陸予懷欺身壓過來,狠狠的印在了秦晚晚的唇上,他撬開了秦晚晚的牙關(guān),靈舌席卷而入,帶著些許狂暴席卷過秦晚晚的每一處。 他來的又兇又急,恨不得一口將秦晚晚吞入腹中,可慢慢的,他動作又溫柔了起來,帶著無盡柔意,輕輕的吮吸著,掠奪了她口腔每一寸空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予懷才緩緩松開秦晚晚,他深吸一口氣,壓下涌上來的燥熱感覺,手指復(fù)而又搭上了方向盤。 撩到最后,吃苦的還是他自己。 “想去哪里?”陸予懷手指始終安分不下來,他聲音還帶著滿是情/欲的暗啞,他薄唇輕啟,緩緩?fù)鲁鰩讉€字。 這聲音傳到秦晚晚耳朵里,帶了幾分性感,她臉一紅,卻是稍微沉默了一下,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什么似的,說道:“去古城路吧?!?/br> 古城路是秦晚晚很早以前住的地方,陸予懷也不問為什么,開車就向著秦晚晚說過的方向行駛而去。 以前的時候,秦晚晚就住在古城路,那時候季覺音和她是鄰居,她就習(xí)慣每天去季覺音家里蹭飯。 兩人住處旁邊還有一個小公園,秦晚晚沒紅的時候,季覺音就帶著她去公園賣唱,偶爾還能小賺一筆。 那些日子,當(dāng)真是快活啊。 陸予懷陪著秦晚晚一起到了公園里,她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緊緊攥住了陸予懷的手,還好,陸予懷會一直在她身邊吧。 陸予懷面色柔和起來,他和秦晚晚手挽手的在公園散步,忽然升起一種靜謐感來。 “秦……秦晚晚小姐?” 沒走一會兒,兩人卻迎面撞上了一個中年男人,男人長相有些消瘦,看起來像是郵差,見到秦晚晚,很是驚訝的輕輕叫了一聲。 秦晚晚以為是自己被認(rèn)出來了,她下意識的垂著頭,將自己隱藏在陸予懷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不好意思……您認(rèn)錯了……” 那郵差看著秦晚晚嘖嘖稱奇好一會兒,說道:“這樣啊,你和秦晚晚長得太像了,我都認(rèn)錯了?!?/br> 說著,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這封信在我這放了這么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送過去。” “信?”秦晚晚來了興趣,她抬起頭來,問了一句。 那郵差嚇了一跳,他很快就明白過來秦晚晚的用意,就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對……對啊……收信人是秦晚晚,寄信人好像是……季覺音吧……” ☆、第53章 53 53 聽到季覺音的名字, 秦晚晚瞳孔一縮, 她不由得上前走了一步,連聲說道:“怎么可能?這是什么時候的信?” 季覺音去世也有好幾年了,她去世之前秦晚晚還沒搬走, 怎么說應(yīng)該也收得到這信才是啊。 郵差在隨身帶著的小包包里翻了翻, 他一邊翻一邊念叨著, “好像是前不久才讓送的吧,我去寄信的地址看了看,那里早就不住人了, 但是我到處打聽了一下, 才知道是你之前住在那里。我這會兒正好再過來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就碰見你了,嘿嘿?!?/br> 秦晚晚心尖一顫,開始有些心神不寧,她伸出手,聲音都有些顫抖的說道:“能……能給我看看嗎?” 那郵差連連點頭, 將一封泛黃的信封遞了過來。秦晚晚接了過來, 她手指尖都有些顫抖,然而在看到信封上的字跡,眼眶瞬間變得通紅。 信封上秦晚晚的名字是用水筆寫的,工整端正,一筆一劃都寫的極其認(rèn)真,行筆之間略帶婉柔,看到這字跡, 秦晚晚心神劇烈的震蕩起來。 “是覺音……”秦晚晚沒想明白為什么季覺音的信會在這時候送過來,她哽咽的呢喃了一句,一時之間竟然不敢將信打開。 “謝謝大哥了?!鼻赝硗磔p輕揉了揉眼睛,她抬起眼看向郵差,說了一聲。 那郵差受寵若驚,他連連點頭,抹了把額頭,笑瞇瞇的說道:“不用不用,這本來就是我分內(nèi)的事情,就是那個……” 說著,他搓了搓手,笑容帶了幾分不好意思,再次說道:“那個……我家閨女特別喜歡你,你能給我簽個名不?回家我閨女肯定特別高興?!?/br> 秦晚晚被他的模樣逗笑了,剛才因為信而略有些低落的情緒緩了緩,她利落的給郵差簽了個名,郵差就喜滋滋的捧著簽名走遠(yuǎn)了去。 看著郵差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秦晚晚緩緩將自己手中的信封拿了起來,她翻到信封的反面,看見反面上寫著娟秀的幾個小字。 至我們的五年?!居X音 秦晚晚手指輕輕摸上了那道熟悉的簽名,紅唇輕輕抿了起來,她算是想起來這封信的來歷了。 五年之前,離這公園不遠(yuǎn)的地方開了一家專門售賣寄出明信片和郵票的店,店里珍貴的東西很多,秦晚晚和季覺音一時好奇進(jìn)去看了看,卻看見了時光慢遞幾個字。 慢遞?秦晚晚從來只聽說過快遞,問過店長才知道,這慢遞是幾年之后寄出去的,秦晚晚還和季覺音吐槽,這家店都不知道能撐得住幾年。 但季覺音還是認(rèn)認(rèn)真真的寫了一封信,還藏著掖著不給她看。秦晚晚氣不過,也寫了一封,但寫了什么,秦晚晚也記不清了。 那時候只當(dāng)是玩笑話,秦晚晚沒當(dāng)真,沒想到……這封信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輾轉(zhuǎn)到了秦晚晚的手里。 “看嗎?”陸予懷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心中漸沉,湊到秦晚晚耳邊,輕聲問道。 秦晚晚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信封,像是要將那薄薄的智障看穿一般,她一咬牙,迅速伸出手指,便將已經(jīng)封了口的信封打了開來。 里面露出一張白紙,白紙上的字十分娟秀,字?jǐn)?shù)不多,但看得出來,寫的人是十分用心在寫的。 秦晚晚緊緊咬著牙,她用力的攥緊了智紙張,瞪大了眼睛,強(qiáng)迫自己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 季覺音寫的東西不多,先是展望了兩人一起在娛樂圈打拼奮斗的未來,又回顧了從前,最后做了個總結(jié)。 從前季覺音還在的時候,就說過最喜歡秦晚晚站在舞臺上光芒四射的模樣,所以秦晚晚每次開演唱會,她都不愿意在后臺,反而在前臺第一排,像是一個最普通的粉絲一樣為秦晚晚歡呼吶喊。 在信里,季覺音反復(fù)提了這個問題,她開玩笑一般說著就算自己不在做秦晚晚的經(jīng)紀(jì)人了,秦晚晚也不許忘記她。她希望能夠一直……一直看著秦晚晚站在舞臺上的模樣。 她還說,她從沒后悔遇見秦晚晚。 秦晚晚眼眶通紅,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哭過了,季覺音的離開像是抽干了她所有的眼淚一樣,可現(xiàn)在,眼前逐漸模糊,她抹了一把,唇角抿出一個堅毅的弧度,眼角卻還是源源不斷的涌出淚來。 陸予懷看得心疼,他伸出手,將秦晚晚的腦袋按進(jìn)自己的胸膛上,另外一只手在她后背輕輕拍著,同時壓低了聲音,溫柔的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吧,我一直陪著你?!?/br> 秦晚晚雙手無力的垂下來,她構(gòu)建出來的安全外殼在這一瞬間轟然倒塌,她小心翼翼隱瞞起來的情緒忽然爆發(fā)了出來。 她將腦袋放在陸予懷的肩膀上,從心底里泛起一陣一陣的酸楚,喉頭哽塞不已,讓秦晚晚語不成句,最后還是放棄了說話的念頭。 她后悔,季覺音那樣美好的一個人,明明可以陪她更久,怎么偏偏……就那么沒了…… 她要是當(dāng)初再謹(jǐn)慎一些就好了。 這樣的情緒陪伴了秦晚晚很多年,每次午夜夢回的時候她就會愧疚不已,每次聽見眾人歡呼喝彩的時候她就會想起當(dāng)初為什么不謹(jǐn)慎一些。 “我還在,我會一直在?!标懹钁褯]有哄女孩子的經(jīng)歷,他從來沒見過秦晚晚哭得這么傷心的樣子,就算遇到了天大的事情,秦晚晚也從沒有要哭的模樣。 她淚水的溫度從衣衫間傳過來,烙在陸予懷的胸口,卻覺得燙得驚人。 陸予懷只能無力的在秦晚晚耳邊重復(fù)著這幾句話,他心里一陣一陣的抽痛,這種情緒,似乎在他父親出意外的那天晚上有過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過了。 秦晚晚仿佛是要把這幾年憋著的情緒都宣泄干凈,她抽抽搭搭的哽咽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她抬起眼,眼睛被水浸濕了,紅彤彤的像兔子一樣。她伸手揉了揉酸澀的眼睛,看著陸予懷胸前那很明顯的一抹濕痕,現(xiàn)在才想起難為情來。 或許是被人關(guān)心反而會顯得更委屈,她也只敢在陸予懷面前這么放得開。 兩個人都是空手出來,沒帶手帕紙巾,陸予懷將自己的袖口貢獻(xiàn)出來,在秦晚晚哭花的臉上抹了一把。 也好在她今天沒化妝,不然倒是更狼狽。 秦晚晚也毫不客氣的在陸予懷身上蹭了一把,她忽然伸手,環(huán)抱住陸予懷勁瘦的腰部,將耳朵貼在他的胸膛上。 耳畔間傳來陸予懷沉穩(wěn)的心跳聲,讓秦晚晚格外的安心。她微微垂了垂眼瞼,發(fā)泄出來之后,便顯得舒心了很多。 “你剛才說的,可要說話算話?!鼻赝硗淼穆曇魫瀽灥?,還帶些沙啞,她頓了頓,生怕陸予懷反悔一樣,說道:“別以為我剛才沒聽見。” 陸予懷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秦晚晚的意思,他揚(yáng)了揚(yáng)唇角,面上帶了幾分柔和的笑意。他大手慢慢覆在了秦晚晚柔軟的黑發(fā)上,如同宣誓一般,柔聲說道:“晚晚,我會一直在的?!?/br> 秦晚晚忽然心安不少,她終于舍得從陸予懷胸膛上露出小臉來,鎮(zhèn)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陸予懷唇角弧度更深,他忽然用力的將秦晚晚抱緊,像是要將她融入骨血一般,他深深吸了一口秦晚晚身上清香的味道,忽然沉聲說道:“就算你想走,也跑不掉的?!?/br> 他已經(jīng)不小心放走了一次,這一次怎么都不可能讓秦晚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秦晚晚噗嗤一聲笑出來,她表情沒了剛才的沉悶,從陸予懷懷里掙脫出來之后,便垂頭小心翼翼的將信疊起來,收回到信封里。 做完這一切之后,她才抬眼看向陸予懷,眉眼中滿是笑意,打趣道:“別整的像是霸道總裁似的?!?/br> 陸予懷倒也難得配合,他一揚(yáng)眉,說:“不喜歡?那我下次換種方式?!?/br> 秦晚晚沒好氣的橫了陸予懷一眼,便將信塞進(jìn)口袋里,還拍了兩下,生怕信不小心掉了。 做完這一切,她才抬起眼直直的看向陸予懷,一雙璀璨的黑眸里盛滿光芒,有如天邊最亮的星一般。 她紅唇輕啟,沉著而又堅定的吐出幾個字:“我想……開一場演唱會了?!?/br> 季覺音最喜歡的樣子,秦晚晚……還不想失去。 不管是為了誰,她都想再試著去嘗試嘗試,她也不能一輩子縮在別人給她提供的保護(hù)殼里。 陸予懷撫摸著秦晚晚黑發(fā)的動作輕輕一頓,緊接著,他唇角一彎,嗓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他輕輕頷首,露出一副全聽秦晚晚的模樣,低聲說道:“好,都聽你的。” 不管秦晚晚想做什么,他都支持,何況……秦晚晚的這塊心病,始終是要治愈的。 ☆、第54章 54 54 雖說想要開演唱會, 但演唱會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開辦起來的, 秦晚晚回家之后就將信收好了,她對演唱會的事情只字不提,除了陸予懷, 誰也不知道。 雖然秦晚晚沒說, 但陸予懷還是十分有默契的為秦晚晚開始著手準(zhǔn)備了。 秦晚晚復(fù)出的第一場演唱會, 他一定要好好處理才行。 秦晚晚不知道這些,專輯的錄制已經(jīng)到了尾聲,最后進(jìn)行錄制的, 是和喬安琪一起。 秦晚晚和喬安琪約定好了時間, 喬安琪也是個守時的人,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時候,她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錄音棚門口。 她架著一副墨鏡,寬大的墨鏡架在精致小巧的鼻梁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更為柔善可人。 秦晚晚連忙揚(yáng)起笑, 剛向前走了兩步, 就看見喬安琪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