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唐父這心里迷糊了,這抽旱煙怎么會和唐風(fēng)學(xué)醫(yī)扯上關(guān)系了,正想再為自己的口糧說上幾句時, 瞧見唐阿么的眼神, 便沒再多說,對著唐風(fēng)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盡量,我都抽了一輩子了,你這突然讓我停我還真不行。” 唐風(fēng)見唐父能聽進(jìn)去自己的話,面上也柔和了, “這我當(dāng)然知道,不是讓你馬上停下來,而是讓你試著減一些份量,少抽總沒有錯的?!?/br> 他可沒少見抽煙抽多了,把身體都抽垮了的病人,悔不當(dāng)初的多的是。 唐父自是應(yīng)下,心里想著這減量的意思是少抽多少………。 夜里,唐阿么將白天的事兒跟唐父說了一嘴,說完后靠緊唐父,“你是不知道,那樣的阿風(fēng),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br> 唐父卻很高興,樓住唐阿么,“孩子這是長大了,知道疼人了,他知道身子不好是有多么的難受,所以才會見不得你這樣不把身子當(dāng)回事兒的人,這是擔(dān)心你?!?/br> 唐阿么撐起身子,看著唐父,“什么叫見不得我這樣的人?你那旱煙我可是看不下去很久了,從明兒開始,每天我只給你一根!睡覺!” 說著便裹了一大半的被子背對著唐父睡了。 深刻體會到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唐父有些可憐的拉了拉搭在身上小小的一塊被子,也跟著閉上了眼。 半響后,唐父的身子被大棉被緊緊的包了起來,唐父也沒有睜眼,只是輕輕的環(huán)住身旁的人,笑了笑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唐家人便都起來了,兩口鍋里全部燒好了熱水,這是等會兒宰豬時要用的。 林阿么他們來的最早,然后是伍家一家三口,胡家父子,以及昨兒的朱大膽兩口子。 “今兒宰年豬的鄉(xiāng)親們多,馬三兒今兒開刀!王老三他們幾個都被拉去幫忙了,我這也不能留飯了,得趕緊去劉老三家去宰豬?!?/br> 馬三兒是朱大膽的徒弟,村里人多,殺豬殺的好的,就只有朱大膽一人,請的人多了,朱大膽干脆就讓還沒有上過手的馬三兒今兒開刀試試。 麻利的宰好年豬,朱大膽便匆匆忙忙的往下一家去了。 “馬三兒那小子開刀了?不行!這事兒我可不能錯過了,我去瞅瞅哈!” 伍柱一聽馬三兒今兒初次開刀,急忙洗了洗手,對著唐風(fēng)他們說了一聲,便快步離開了。 “等等我!我也去!” 胡強(qiáng)不甘落后,也跟了上去。 “這群兔崽子,就想看別人出糗?!蔽楦缚粗麄冸x去的背影笑道。 “就讓他們?nèi)?,咱們年輕的那會兒還不是一個樣兒,我記得唐正當(dāng)年參選村長那會兒,我們?yōu)榱私o他撐氣場,還不是做了一大堆糊涂事兒。” 胡父端了根凳子坐在火盆邊說道。 “那可不,還真別說,我現(xiàn)在想起那些事兒我都想笑?!蔽楦缸谔聘傅纳砼裕牧伺乃募绨?,“怎么了?旱煙都沒有點(diǎn)上,還吧啦個什么勁兒?!?/br> 唐風(fēng)聞言偏頭一看,可不,唐父嘴里含著煙桿,可是上面的旱煙著也沒有著,他還吧啦個不停。 “還真是,你怎么了?” 胡父跟著一瞧,也忍不住笑了。 怎么了?想起今兒早上唐阿么就把他房里放的旱煙全都給藏了,只給唐父一根,他這不省著點(diǎn)抽,怎么行! 飽漢不知餓漢饑! 唐父瞧著伍父和胡父手里的燃的正旺的旱煙,憤憤的在心里編排著。 “沒啥,對了,我聽說吳老二家的又出幺蛾子了?” 吳老二是吳老大的弟弟,呃,當(dāng)然這是廢話,不過,吳老二有個哥兒叫吳德,也就是和林雨有些交情的那個哥兒。 “可不是,聽我夫郎說這幾日那吳老二夫郎是這里嘮嘮嗑那里吹吹風(fēng)的,那老一輩的事兒,如何能夠加在吳小哥兒的身上,這吳老二也不管管,任由他那夫郎作賤哥兒的名聲?!?/br> 胡父想起胡阿么回去說的那些話,也不由得嘆息一聲。 吳德的后么與吳老二成親時帶了一個兒子過來,比吳德小了一歲,這吳后么處處看吳德不順眼,起初是不停的讓吳德干活,見吳老二不但沒有意見,偶爾心里不舒坦還會動手打吳德后,吳后么便沒有了顧及。 雖說不會動手跟著打吳德,但是這吳后么嘴是個碎的,沒事兒和村里的阿么們嘮嗑,就直編排這吳德德性不行,像極了他阿么。 這樣一來,哪里還有漢子敢上門求親,就怕自己也戴了一個綠帽子,可是吳家老二兩口子渾然不知,依舊我行我素。 “那吳老二的夫郎也是個蠢的,他自己還有個兒子呢,不顧及村里的名聲,他自己的兒子以后怎么娶親都沒有想過,一心只顧著整天胡說八道的!”伍阿么進(jìn)堂屋拿東西,聽到胡父他們說的話,便插了一嘴。 這吳后么嘴碎,吳德的名聲早就就敗光了不說,就是村里的未婚哥兒漢子們議親,時不時的都會被別村的人問著,“聽說你們村里的哥兒德性有些偏差?” 所以唐父才會問起這事兒,作為一村之長,要以整個村的利益為重,這吳后么只顧嘴里一陣痛快,村里的阿么們可沒少讓唐阿么遞話給唐父,讓他出個法子治治。 可是這清官都難斷家務(wù)事,唐父也沒有法子啊,和吳老二提,吳老二根本不當(dāng)回事兒,他要是真的把自己的哥兒當(dāng)回事兒,也不會給其改名為“吳德”了。 讓唐阿么跟吳老二夫郎提,對方一句“我這后么做的已經(jīng)很不錯了,他親阿父還動手打他呢,我這人就是話多也礙著他了?” 根本就沒有法子。 “唉,這事兒真是不好辦啊?!?/br> 唐父嘆了一口氣,看著火盆,手里拿著旱煙桿,點(diǎn)還是不點(diǎn)呢?就這么一根啊。 “這事兒怎么不好辦?不是說那吳二叔的后夫郎帶了一個兒子過來嗎?吳二叔只有一個親生的哥兒,早晚得嫁出去,那兒子就是他們倆的養(yǎng)老兒子,這事兒只要他兒子明白過來,自然什么都能解決?!?/br> 唐風(fēng)聽完他們的談話突然說道。 啪! 唐父聞言猛的一拍大腿。 “可不就是!我怎么就給忘了!你說他們不顧及哥兒的死活,那就算了,這兒子以后要是娶不了親,不說斷子絕孫了,就是他恨也得恨他阿么一輩子!好樣的!阿風(fēng)!” “確實(shí)有道理!唐風(fēng),你這現(xiàn)在是越來越聰明了?!焙傅馈?/br> “這是什么話,唐風(fēng)這孩子從小就聰明!我覺得他像他那教書的秀才舅舅!” 伍父一臉肯定的說道,也不顧身旁臉色有些發(fā)黑的唐父。 “我兒子自然最像我!我聰明起來連我自己都怕!”唐父道。 “唐叔。” 魚哥兒穿了一件青綠色的棉襖,站在堂屋門口,后面是雪地的背景,又帶著光線,從唐風(fēng)他們的視角上看像極了一根大甩蔥。 “阿父,蔥,呃,不是,叫你呢?!?/br> 唐風(fēng)突然記不住這魚哥兒叫什么了。 唐父正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進(jìn)來坐吧?!?/br> 伍父和胡父默默的抽著旱煙,魚哥兒沒叫他們,他們也沒有招呼對方。 “不用了,我就是想著來看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風(fēng)哥哥,我去灶房了?!?/br> 魚哥兒特意叫了一聲唐風(fēng)后,才往灶房走去。 “都快大晌午了,這會兒有什么忙可幫?!?/br> 胡父嘟囔了一句。 伍父笑了一聲,意味聲長的看著唐父說道,“這哥兒還是他親生的?!?/br> 唐父將旱煙點(diǎn)燃,深深的吧啦了一口,吐出了一串煙霧,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伍父的話。 唐風(fēng)聞言,抬了抬眼皮子,他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他”是指的歡阿么。 這下唐風(fēng)對唐父和歡阿么之間的事更好奇了。 “老唐!我老林來啦!” 隨著一聲精氣十足的叫喚聲,林父壯實(shí)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堂屋門口,手里提著一小罐東西。 “岳父,快請坐。” 唐風(fēng)起身讓開,自己再拿了一根凳子坐下。 “老林,你這手里提著什么好東西!真香!”胡父舔著臉看著林父手里的罐子。 伍父嗅了嗅,“嘖嘖,這是酒!” 林父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罐子,里面的液體被晃動的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 “這可是老林我的珍藏,虎鞭酒!今兒提了一小罐子過來,昨兒親家在我家不敢喝,所以今兒我干脆就提了一罐過來!大家伙兒一起喝個痛快!” 唐風(fēng)扶了扶額頭,岳父,要不是知道你這半杯酒的酒量,光聽到這番話,都差點(diǎn)以為你是那三斤不倒的好漢一枚!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之《夫郎的酒量下》 林雨看了看唐風(fēng)遞過來的酒杯,聞著這空氣里飄出來的酒味兒,深吸了一口氣。 “不錯?!?/br> 林雨拿過一飲而盡。 “再來!” 唐風(fēng)這手里的杯子還沒沾到嘴皮呢,眼前就是一個空杯子。 唐風(fēng)看了看林雨微亮的眼睛,放下杯子,給他滿上了。 “夫郎,慢慢來………” “再來!” 這話還沒完呢,唐風(fēng)的眼前又是一個空杯。 唐風(fēng)看著林雨锃亮的雙眼,收回想要端自己酒杯的手,繼續(xù)給林雨滿上。 如此周來復(fù)始,直到就連唐風(fēng)自己都還沒來得及喝的酒都被林雨給喝完后,這才停了下來。 “沒酒了?” 林雨的臉越發(fā)冷俊。 唐風(fēng)看著莫名有些瑟瑟發(fā)抖,“沒,沒有了?!彼拖朐囋囁恼f,所以沒有打多少再說,這也不少了! 林雨聞言,慢慢的站起了身,定定的看著唐風(fēng)。 突然靠近了唐風(fēng)。 “真沒了?” 唐風(fēng)后退了兩步,點(diǎn)了點(diǎn)頭,“真,沒有了?!?/br> “(??v?v??)哼!都怪你 (`??)沒酒了! 也不哄哄人家(〃′o`)人家超想哭的,捶你胸口,大壞蛋!?。 ?/br> 說著林雨就在唐風(fēng)驚駭?shù)难劾锝o了他一拳頭,打的他直接攤在身后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