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唐風抿嘴一笑,溫和而有禮的抬起頭溫聲道,“我這是在家里呆的時間長,為了打發(fā)時間所以也就照著我三舅給的書冊照著比劃著打發(fā)時間的?!?/br> 唐風早就料想到有這一出,便直接將身子不好,只能一個人看著字比劃著的練字為借口來成就自己的一手好字。 正好有人給他送上這么一個機會,他又如何能夠錯過呢。 這話一出,眾人看他的眼神又可憐起來了。 文阿么的面上也緩和了不是一星半點,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土灰,扭頭就走了。 字寫的好又如何,拖著個殘病的身子,一事無成不說,還娶了這么一個夫郎,有什么可和自家的文書相比。 見文家的走了后,其他人也沒趣了,跟唐風招呼了一聲,便相繼離開了,徒留下剛剛說話的老么對著唐風道:“你別理他,我看你就是有本事的,人這一輩子還沒過到頭呢,誰輸誰贏還是個謎呢!” 唐風沒想到這老么說的話居然這么有格調。 “小子謝過老么了?!?/br> 正好打豬草回來的唐阿么聽到唐風的稱呼,便說道,“你忘了,這是你的王老么,他家夫君可是我們村老一輩的秀才老爺呢!”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說話不像其余的幾位鄉(xiāng)親,唐風站起身,恭敬的對著王老么行了一個晚輩禮。 “小子記性不好,真是不好意思?!?/br> 王老么連連擺手,臉上的褶子遮都遮不住。 “這哪能怪你,你又不常走動,記不清也是正常的,好好練,今年過年我們家的門聯(lián)我就找你寫了?!?/br> 王老么說著又對放下背簍的唐阿么說道,“我家夫君年紀大了,這寫字手都開始抖了,我就勞煩你家唐風了?!?/br> 唐阿么還有些莫名,直到眼角瞥見唐風的手輕點在寫著字的小竹塊上,他才恍然大悟起來。 之前唐風曾跟自己提過他照著他三舅的書比劃過練字,唐阿么還當著唐風自己弄著玩,想不到這王家秀才老爺?shù)姆蚶啥伎瓷献约野L寫的字,唐阿么這是滿心的愉悅啊。 “哪里哪里,到時候盡管來就是了。”唐阿么笑的牙不見縫的對著告辭的王老么揮著手道。 等王老么走后,唐阿么趕忙來到唐風的桌子前,拿起他寫的一疊木塊,這一看,滿眼的驚奇。 “這,這簡直就是像極了你三舅的字眼??!” 唐風一笑,他根本就是模仿著郭三舅的字跡來的,不然真寫出自己的字體,還不被人懷疑才怪。 “我的好兒子!之前你怎么就不給我看呢,還說什么寫的不好,不傷我的眼睛?!?/br> 唐阿么想起之前唐風的話,覺得自己被搪塞了,不過眼底卻沒有不滿,畢竟唐風出息,他也高興不是。 “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嗎?你看,這一下午出來,這村里誰還會一直說我是個一無是處的病秧子?!碧骑L趁機給唐阿么下了一把猛藥。 樂的唐阿么笑的眼淚花都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某天,唐風摸了摸自己白皙柔嫩的臉蛋,想起前世自己那硬漢般散發(fā)出男性荷爾蒙的自己,眼睛閃了閃,有了一點想法。 此時正值夏季,為了自己的“目標,”唐風每逢日頭最大的時候便抬著凳子坐在院子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一天,兩天,三天,………如此一周…… “嘶!” 夜里,唐風和林雨的房里傳來一陣痛呼。 “你也是的,沒事兒曬什么太陽,毒辣著呢!看你這一臉的曬皮!” 林雨小心的為頂著一張曬傷臉的唐風擦著藥膏憂心的說道。 “……………”他就是想曬黑,誰知道,曬掉了一層皮! “轉過身,低頭,還有脖子要擦?!?/br> 林雨說道。 “嗷” 唐風苦著臉,乖乖的轉過背,低頭露出一片紅皮的頸脖。 第19章 “確實有你三舅的字影在,可是卻又多了一些傲氣,這是你心中帶出來的,不過不管如何,寫的確實是真的好,比你阿父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唐父回來,拿起唐風所寫的竹塊一一看了后,做出了一個結論語。 唐父也是識字的,雖說不是什么大才大德的,可是他的心胸和眼界是高于了一般村民的。 唐風掩下眼中的贊嘆,面上略帶欣喜的對著唐父說:“許是看三舅的字跡看得多了,心中也想在這方面闖個名堂出來,所以多了一抹自己的心意罷了。” 那神情在唐家夫夫看來,就是唐風覺得自己找到了自己該走的路,而且得到了父么的贊同和肯定后才露出的欣喜面容。 “好好好,夫郎,今兒晚上你可得給我來一小碗酒,我今兒高興!得慶賀慶賀才是?!?/br> 平日里只有遇見高興事兒的時候,唐父才會淺酌一些。 唐父對著一旁的唐阿么朗聲說道。 “行,這次我怎么也得讓你好好的喝。”唐阿么起身去拿酒了,坐在唐風身邊的林雨也站了起來,“我去做點下酒的菜,也給阿父助助興?!?/br> “好好好!” 唐父簡直是開懷大笑,自己的兒子只要有了一丁點的出息,做父輩的都是高興的。 “對了,明兒上午是分魚,下午在大壩上做魚宴,你們沒事兒都去看看,湊個熱鬧,你身子既然慢慢的好起來了,這村里的人你也應該多接觸接觸才是。”唐父看著唐風說道。 “那是自然,我去幫夫郎打些下手去。”唐風應下后便跟著林雨一起去了灶房。 “很開心?” 唐風看著林雨柔和的眉眼,故意問道。 林雨抬起眼,滿眼的歡喜,“自然,夫君難道不開心嗎?” 唐風歪頭想了想,“我也開心,”因為我讓你開心了,所以我會因為你的開心而開心。 “給我多烙一個白面餅吧,我這么開心,夫郎你難道不和阿么一樣給我破列一次?”唐風今兒和林雨出去繞了一些路,肚子比平日里要餓上一些,便開口故意調侃道。 林雨掃了不正經的唐風一眼,“我給你烙兩張?!?/br> 唐風一樂,側身親了親林雨的臉頰,“有勞夫郎了?!?/br> 晚上的飯桌上自然是一片和樂,自當不提。 “讓我也去幫著做魚宴?”唐阿么就差指著自己的鼻子說了。 吃過飯后,坐在一起嘮嗑,唐父突然對著唐阿么說,讓他明兒下午幫著大壩做魚宴。 喝了一些酒,面色有些發(fā)紅的唐父點了點頭,“這人手不夠,加上做魚做的好一些的也就那么幾個,就請你多cao勞一些了?!?/br> 唐阿么苦著一張臉,帶著不情愿的語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做魚了?!?/br> “討厭做魚?”唐風看著唐阿么那張苦臉不解的問道。 “夫君,這做魚,腥味難除不說,處理的時候還容易扎手,要是味兒做的不好,還會被大伙兒說東道西的?!绷钟晏嫣瓢⒚凑f出了原因。 “你放心,我也不敢讓你出去丟人,只是打打下手,傳遞些東西罷了,不會讓你做的,就你做的那魚,誰能吃的下啊?!碧聘负攘司疲懽右泊罅?,這話當著唐阿么的面就直接給吐出口了。 唐阿么氣的臉都紫了,給唐風和林雨使了一個眼色,唐風便機靈的帶著林雨回了房,留下不知大禍臨頭的唐父還在那搖頭晃耳的數(shù)落著…………。 還沒進房門的唐風和林雨兩人就聽見堂屋里傳來這一村之長,一家之主的哀嚎聲。 “這就是我阿么不讓阿父喝酒的原因?!币驗樘聘妇屏繙\不說,喝了酒以后,有什么說什么,一點也不像平常嚴謹?shù)乃?/br> 林雨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就是第二天用早飯時,林雨看著臉上沒有一絲傷痕,又恢復正常了的唐父有些奇怪,明明昨兒晚上發(fā)出的聲音那么大,怎么今早一看卻一點也看不出哪里受了傷。 等唐父吃完,趕著去祠堂主持分魚的時候,唐風才靠近林雨低聲解釋道,“阿父是一村之長,面上是要見人的,阿么從來不會傷到他的臉?!?/br> 林雨聽著唐風這話,看著微微扶著手臂才出灶房的唐父,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阿么果然是有資本成為村長夫郎的人,連這個私房事都想的這么周到。 “你可別跟著學。”唐風見林雨略帶崇拜的看著喝粥的唐阿么,急忙低聲囑咐道。 林雨憨笑一聲,埋頭喝粥了,他就是想,也舍不得對唐風這樣啊。 今年的魚肥美夠塊頭,就是光看著都覺得喜人。 唐家分得的魚是由伍柱父子幫著送過來的,伍柱的阿父是個精瘦的男人,皮膚黝黑,咧開嘴笑時,那一嘴的大白牙特別的閃眼。 道了謝,待伍家父子離開后,林雨和唐風將往年用來裝魚的大木桶給拖了出來,放在水井旁邊處,裝上半滿的水,將二十多條個頭不小的魚給放了進去,一到水中,魚就撒了歡似的甩著魚尾沖進了桶底。 “還好,都精神著?!绷钟昵屏饲?,沒有發(fā)現(xiàn)有恙的魚后,笑道。 唐風站在木桶面前,聽著桶里魚兒游水的歡快聲音,再聞著散出來魚腥味兒,鼻子慫了慫,眉頭也皺了皺。 “現(xiàn)在明白阿么不愿意做魚的原因了吧?!绷钟暌娝菢樱膊蝗绦?,便直接找了一塊木板放在了水桶上蓋住,既可以避免有碎渣掉進去,也可以避免魚彈跳出來。 隔一天換一次水,這魚能吃到過年呢。 唐風沒想到這魚會這么腥,一想到下午還有一個全魚宴,臉色不禁變了變。 “下午那魚宴,咱可以不去嗎?”唐風總是覺得對任何事情充滿一種期望那是一種好事,可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這種期望,有,那是好事,沒有,那就呵呵了。 林雨瞧了瞧他的臉色,半響都沒說話,唐風抿了抿嘴。 “當然可以,因為你就是去了,也不能吃魚不是?!本驮谔骑L開始想象魚宴的各種味道的時候,林雨的聲音緩緩傳來。 唐風眼睛都發(fā)光了,這好??!他就喝藥粥!他愛喝藥粥!“晚上不用再做白面餅了,我喜歡喝藥粥?!苯裉斓乃幹啵菓阎屑ぶ槿ズ认碌?。 于是借著去了也吃不了,看著還“饞嘴”的名義,唐風得到了唐家夫夫的諒解,讓他和林雨在家弄點吃的,還特意囑咐要是林雨想吃魚,就直接拿分到的魚弄就行了。 “我給你做魚吃吧?!?/br> 唐風心血來潮的對著井便洗衣服的林雨說道。 林雨抬起頭,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順從的點了點頭,“好。”夫君高興就好,就是吃不下,他也不會說什么的。 酸菜魚,這總能去掉腥味了吧!唐風挑了挑眉。 唐風挽起衣袖,特意和林雨一起挑了一個三斤左右的魚清洗干凈后,在魚的一側,頭尾各下一刀,片下魚rou,魚骨斬段。 下手切魚rou時,斜向下刀,一刀連一刀斷,就可以切下較大的魚片。 林雨在一旁看著唐風手上熟練的動作,“夫君經常做魚?”看著手法很熟練啊。 唐風頓了頓,“也不算,小時候看的多了,也就會了?!逼鋵嵤巧蠈W時有時做實驗用魚或者兔子,青蛙這些來熟悉手法,自然也就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