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蔣赫地忍不住喝道:“好!” 羅錦也不禁駭然變色。 叔父和三叔的本事,當(dāng)真是驚世駭俗! 那赤背人猛地睜開眼來,茫然的看向我們。 叔父道:“嘿!你認(rèn)輸吧!” 那赤背人不理叔父。 蔣明玉突然上前,一指戳向那赤背人的胸口,那赤背人待要閃躲,羅錦已到跟前,也是一指戳了出去,那赤背人想要再躲時,已經(jīng)來不及了,當(dāng)即被羅錦戳了個正著,不由得“唔”的一聲悶哼,張嘴喘了口氣。 蔣明玉拍手笑道:“你喘氣了,輸了!” 那赤背人驚怒交加,指著羅錦道:“我跟你有什么怨仇,你用這等卑鄙的手段害我?!” 羅錦道:“你活該!” 赤背人一怔,隨即叫道:“我跟你拼了!”吼聲中,那赤背人伸開雙臂,十指箕張,咬牙切齒的朝羅錦沖了上去! 單以身法而論,那赤背人的本事并不高明,絕不會是羅錦的對手,但是其勢如瘋癲,狀若拼命,倒把羅錦給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后退。 蔣明玉湊上前去,繞到赤背人側(cè)面,伸出腿去,腳尖勾動,絆在那赤背人腳下,那赤背人奔跑正疾,一個立足不穩(wěn),登時摔了出去。 羅錦趁此時跳將起來,在那赤背人腦后重重一擊,那赤背人悶頭倒下。 蔣明玉又上前補了一腳,踢在那赤背人的勃頸上。 叔父似乎是看得不爽,皺著眉頭,道:“五弟、七弟,趕緊把那個羅經(jīng)匯給弄出來!” 陳漢名和陳漢禮上前,把羅經(jīng)匯所在的木桶打碎,水流了一地,羅經(jīng)匯也跌了出來,渾身濕漉漉的,滿臉茫然,不知所措。正要說話時,突然間鼓噪聲大起,頂上的三層、二層、一層轟然震動,腳步聲、喊殺聲驟然傳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跑,多少人在叫…… 眾人都不禁怔住。 蔣赫地仰面問道:“這又是咋了?” “大哥,是五大隊的人到了!”三叔看向老爹:“咱們怎么辦?” “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知道這賭城是祭器,就不可駐足!”老爹道:“五大隊必然要大開殺戒,而死的人越多,賭城的邪氣就必定越厲害!咱們快出去!” 話音未落,忽有一群人叫喊著沖了下來,狼奔豸突進了廳中,慌亂異常,乃是前三層的賭客,其中還間雜著賭城的守衛(wèi),另有許多灰衣制服者,正是五大隊的人! 我們一行人還沒有聚攏在一起,便被這突如其來的人給沖散了。 明瑤在我身旁不遠(yuǎn)處,眼見人群擁至,我連忙去抓她的胳膊,剛把她拉到身邊,后面的人潮就到了,無數(shù)個人叫著,喊著,推著我們向前去。 賭城的賭客盡是術(shù)界中人,不乏高手,賭城的守衛(wèi)也非等閑之輩,再加上五大隊的人……攪和在一起,又亂又危險!我唯恐明瑤受傷,根本來不及去看叔父和老爹他們在哪里,又去了哪里,只能是先護著明瑤“隨波逐流”。 紛亂中,我和明瑤被擠擁著,只能是跟著跑……也不知道亂了多久,跑到了什么地方,甩掉了一個又一個人以后,耳邊的噪雜聲終于沒,我停下來一看,四周沒別的人了,便伸手擦了擦汗,突然瞧見明瑤正直勾勾的看著我,眼神古怪,我一愣,道:“明瑤,你怎么了?” 明瑤道:“陳弘道,你認(rèn)錯人了,我是明玉?!?/br> “?。?!”我吃了一驚,急忙撒手,道:“對不起!” 明瑤大笑起來:“弘道哥,我騙你的!” 我又氣又好笑,道:“什么時候了,還這么淘氣?。窟@玩笑能開么?。俊?/br> 明瑤道:“你到現(xiàn)在還分不清我們姐妹倆么?” 我想了想,說:“仔細(xì)看,是能分清楚的,但是你剛才突然一說,哪有時間仔細(xì)辨別?我現(xiàn)在都成驚弓之鳥了!” “這樣么?”明瑤笑嘻嘻的說:“弘道哥,你把我妹子當(dāng)成我的時候,都跟她說什么話了?” 我頓時大窘,道:“我,沒,沒說什么……” “沒說什么,你耳根子紅什么紅?”明瑤撅著嘴,嘁了一聲,道:“你這人表面上看起來挺老實,其實也是到處沾花惹草!” 我急忙辯解:“我哪有?!” 明瑤道:“一個何衛(wèi)紅,還有一個明玉,將來不知道還會有誰,怎么沒有?!” 我正不知道如何作答,突然聽見身后有人喊道:“兀那男女,站?。 ?/br> 這一聲喊頓時解了圍,我大喜,道:“嗯!我們在這兒站住了!” 回頭一看,卻是兩個穿灰衣制服的人,又暗自叫苦,低聲對明瑤說道:“是五大隊的人,小心點,盡量不要招惹他們?!?/br> 第257章 五行異端(十四) 那兩個來人,一個是駝背老者,一個是寸發(fā)青年,目光盡皆不善,皆懷敵意,身法都是極快,迅速圍攏上來,打量了我和明瑤一翻,那寸發(fā)青年忽然喝道:“你們兩個,是賭客,還是賭城的人?!” “都不是?!蔽艺f:“我們是來賭城找人的?!?/br> “找人?”那寸發(fā)青年狐疑道:“找什么人?!” 我道:“有朋友被賭城的人給騙來了,我們來是找朋友的?!?/br> 那青年又問:“你們怎么知道賭城在這里?又是怎么進來的?” 我道:“打聽出來的?!?/br> 那青年道:“從哪里打聽出來的?” 我道:“也是從朋友那里打聽出來的?!?/br> 那青年道:“哪個朋友,什么來歷,姓甚名誰?!” 明瑤聽得忍耐不住,對我說:“弘道哥,咱們走,哪有時間跟他們啰嗦?!崩遗ゎ^就走。 忽然眼前人影一晃,那駝背老者已攔住我和明瑤的去路,冷冷笑道:“話還沒說清楚,就想走???!老實交代你們的問題!” 明瑤怒道:“我們有什么問題?!” 那駝背老者道:“凡是在賭城出現(xiàn)的人,要么是邪教異端,要么就是被邪教異端所蠱惑誤入歧途的人,無論是哪一種人,問題都不?。 ?/br> “是么?”明瑤冷笑道:“那你既然也在賭城,請問你是邪教異端啊,還是被邪教異端所蠱惑誤入歧途的人?” 那駝背老者登時愣住,自己說的話被明瑤抓住了漏洞,連自己也給帶進去了,剎那間無言以對,不禁面有窘色。 那寸發(fā)青年大聲道:“我們是五大隊的,就是來剿滅邪魔歪道的!” 明瑤道:“我們雖然不是五大隊的,但我們也是來剿滅邪魔外道的?!?/br> 寸發(fā)青年一怔,道:“你們?” 明瑤道:“怎么?不像么?天底下不止只有五大隊的人能對付邪魔外道吧?” 駝背老者道:“你們是何門何派的?” 明瑤道:“不想告訴你成不成?” “不成!”駝背老者面色一沉,道:“必須說!” 對五大隊的人說出我和明瑤的真實身份本無不可,可是在是非之地,變數(shù)太多,萬一發(fā)生什么誤會,后患無窮,五大隊的人又極其難纏,惹上了,一輩子撇不開干系。而且,這兩人的態(tài)度又十分惡劣,所以我更不想和他們糾纏,道一聲:“后會有期!”扯著明瑤,斜刺里,閃向那駝背老者身后。 駝背老者“咦”了一聲,扭過頭來,急伸手,抓向我的肩膀。 我把明瑤往前一送,道:“你先走!”同時左臂后抬,胳膊肘磕向那駝背老者的手腕。 那駝背老者似乎也有意要試一試我的功力,并不躲避,仍舊是抓向我的肩膀。 “啪!” 我的左肘正中那駝背老者的手腕,小臂輕微一麻,隨即無礙,那駝背老者卻手臂翻揚,整個人都往后稍退了半步。 如此一來,高下立分,我知道那駝背老者不是我的對手。 那駝背老者驚異的看向我,我微微一笑,道:“承讓了!”轉(zhuǎn)過身去追明瑤。 “站?。 ?/br> 那寸發(fā)青年怒喝一聲,揚起手來,“嗖”、“嗖”、“嗖”、“嗖”劈頭蓋臉的擲出許多彈丸來,速度不是很快,但數(shù)量卻多,聲勢倒也驚人。 我不知道那彈丸是什么,可料想多半是命脈中人的丹,不可硬接,便往后稍退,雙手翻轉(zhuǎn),飛釘立出! “嘭”、“嘭”、“嘭”…… 飛釘與那彈丸碰在一處,彈丸便立時爆破,動靜極大,片刻間,空中聲浪撲人,硝味四起,煙霧彌漫。 我心中稍怒:那寸頭的男人也太歹毒了!幸好我沒有接,如果用手接了,還不得被炸廢?! 不過,這么一來,只能聽見那寸發(fā)青年大聲小氣的罵人,卻瞧不見他們的身影了,倒是方便我和明瑤脫身。 明瑤笑道:“那男的原來是個放炮的?!?/br> 我也忍不住一笑,道:“快走吧?!?/br> 半道里,明瑤問我:“弘道哥,你的暗器手法好生厲害,以前怎么從來沒見你用過?” 我道:“就是前些日子在陳家村的時候,才跟曹步廊學(xué)的飛釘術(shù)。” “在包公湖的時候,你打我的暗器就是這個吧?”明瑤道:“差點要了我的命。” 我心中愧疚道:“我那時候真是蠢。明瑤,要不你狠狠打我一頓吧?” “輕輕打你一下還可以?!泵鳜幮Φ溃骸昂莺荽蚰阋活D,那我可舍不得。” 我心中溫暖,扯住明瑤的手,道:“這次在賭城里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情,那個何衛(wèi)紅竟然扮成娘的樣子來害咱們,說來惱人,可也有娘的責(zé)任。等回去以后,我把這些事情對娘說了,料想她不會再阻撓咱們了吧?” “那可真說不準(zhǔn)。”明瑤道:“你娘和我娘,脾氣都差的厲害,她們的性子,正常人是捉摸不來的。” 聽見這話,我不禁又愁上心頭。 明瑤道:“好事多磨,別想太多。咱們現(xiàn)在不是在一起的么?” “嗯。”我瞬間也有些釋然,腳步放松下來,心中想道:能和明瑤單獨在一起,真是有說不出的快樂,老爹和叔父他們個個本事高強,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危險,也不急著找他們了。 不多時,道現(xiàn)岔路,我不知道該往哪里去,左右看看,見右手路的盡頭隱隱是一溜房屋,便尋了過去,及近,見那些屋舍整整齊齊,卻安安靜靜,似乎無人。 我腹中饑餓,料想明瑤也是,便道:“明瑤,咱們?nèi)ツ切┪堇铮纯从谐院鹊臇|西沒有吧?” 明瑤點點頭,道:“中啊?!弊吡藥撞?,明瑤又說:“這賭城真是別有洞天啊,也不知道這里面究竟有多大?!?/br> 我道:“這是古時候的城池,被掩埋在地下了,古時候的城池有多大,這賭城就有多大。當(dāng)然,如果沒有異五行的挖掘修葺,咱們也來不了。異五行也真有本事。” 明瑤道:“我看啊,這賭城恐怕就是異五行的老窩了?!?/br> 我詫異道:“為什么?” 明瑤道:“你想想,天底下還有什么地方比這里更適合他們藏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