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我下午睡了一會兒,現(xiàn)在還不困,要不二爺先睡?”阮慕陽說道。 張安夷勾了勾唇,語氣曖昧地說道:“既然夫人不困,那便先做些別的?!闭f著,他彎下腰,將坐著的她橫抱起。 身子驀然騰空,他的力量大得無法撼動,阮慕陽只能勾著他的脖子不斷掙扎說:“今日mdash;mdash;不行。” 張安夷將她放在了錦被之上,俯身靠下來便要吻她,卻被阮慕陽側(cè)過頭躲開。 雖然幾乎每次都是被動著承受的,但更多的時候是因為臉皮薄,再加上世家小姐的矜持。阮慕陽表現(xiàn)出來的也只是欲拒還迎。每每瞧見她這副模樣,張安夷的眸色總會變得更深。 只是這一次與往日不太一樣。 張安夷也沒有繼續(xù),只是姿勢不變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阮慕陽覺得他眼底深得看不清,又怕他誤會,便想了想說道;“今日大夫來給我看了看身子,說我宮寒。這兩個月最好不要行房事,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币驗楸茏訙氖虑?,她有些心虛和愧疚,說話的時候目光不自覺地有些閃躲。 這些小動作自然都落在張安夷的眼中了。 下一刻,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從她身上起來,語氣如常地說道:“自然是夫人的身子重要。” 阮慕陽松了口氣,見他在她身側(cè)躺下,便主動地依偎進了他的懷里說道:“二爺。我想給你生個孩子?!?/br> “好。” 將臉貼在他胸口的她并沒有注意到她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張安夷眼中的風云變化。 八月十五,中秋。 整日在寢殿之中煉丹的靈帝出現(xiàn),宴請群臣。只是半個月未出現(xiàn),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靈帝的臉色比以前還要白了,眉宇間透露著病氣。 與此同時,皇后在后宮之中設宴款待五品及五品以上大臣的夫人。 阮慕陽一進宮便見到了洛鈺和韓若。江寒云是國子監(jiān)祭酒,從四品,再加上洛鈺是洛階的孫女。自然在宴請之列。 韓若嫁的是跟這一屆的進士,原先被分配去了順天府做通判,前些日子升任順天府治中,正五品。是以韓若也在受邀之列。 自從她們兩個都成親之后,她們就許久沒見了。 “你們現(xiàn)在可好?”阮慕陽問道。 洛鈺笑著道:“韓若現(xiàn)在可好了,成親才多久,就懷上了?!?/br> 阮慕陽驚訝地打量著韓若問:“多久了?” 韓若拉了拉洛鈺示意她小聲,紅著臉說道:“才一個月。” 看她面色紅潤,比沒成親的時候氣色還要好。阮慕陽便知道她過得不錯了,反倒是洛鈺,還是一副在洛家做小姐的樣子。她關心地問道:“你怎么樣了?” “我啊,也還不錯。江家的人對我都挺好的。”洛鈺說得很是輕松,可是阮慕陽注意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 洛鈺成親那日她是去的,也見到了江寒云。江寒云確實如張安夷所講是個風度翩翩,俊朗不凡的君子。 阮慕陽不知道洛鈺臉上一閃而過的落寞是為哪般。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她不想說出來,她也不好去問。 好在現(xiàn)在洛階與張安夷的關系有些微妙,但是沒有影響到她們。 洛階與張安夷雖然表面上還是一片和氣,實際上洛階一直在暗中打壓。 她們在一起聊了一會兒,皇后便帶著靈帝的兩位妃子來了。 其中一位洛妃是洛階最小的女兒,是洛鈺的小姑姑,比洛鈺大不了多少歲,當初被洛階許給了還是太子的靈帝做側(cè)妃。 皇后生得清麗動人,而洛妃則是美艷,艷壓群芳。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br> 眾婦人入座。 這入座的次序不按年紀而按品級。洛鈺的祖母早在許多年前邊過世了,所以坐在皇后左下首的便是阮慕陽。 張安夷身為內(nèi)閣次輔,在內(nèi)閣之中的地位僅次于洛階,阮慕陽當然要坐在那個位置上的。 江寒云雖然是從四品,但是洛鈺是洛階的孫女,是洛妃的侄女,便被安排在了皇后的右下首。 “張夫人是先帝親封的誥命,是在坐各位夫人的表率?!?/br> 阮慕陽儼然成了皇后重點關注的對象,席間對她關照有佳,贊不絕口。 張安夷年紀輕輕便成了內(nèi)閣次輔,就連當年的洛階和徐厚在這個年紀都不如他。他本來就是朝中一些人嫉妒和不滿的對象,再加上現(xiàn)在洛階暗中打壓,這些人極會看風向,落井下石,這些夫人對阮慕陽自然也不會多友善。 羨慕的、不滿的目光,阮慕陽都看在眼中,臉上依舊是一副端莊沉靜的樣子,恭敬地對皇后說:“皇后娘娘過獎了,咱們表率自然該是皇后娘娘?!?/br> 洛階把持朝政。大家都是會見風使舵的人,洛妃在后宮之中要比皇后還要受人尊敬,裘皇后自是將眾人對她的態(tài)度看在眼里。見阮慕陽不倨傲也不前輩,她心中對她甚是滿意?!氨緦m覺得與張夫人甚是投緣,往后張夫人可以多進宮走動走動。” 阮慕陽自然不敢推辭:“是,皇后娘娘?!?/br> 宴席進行到了一大半的時候,宮人來傳小太子特意來恭祝皇后娘娘。 皇后自然是喜笑顏開。 小太子謝深今年八歲,模樣生得很像皇后,小小年紀舉止得體,盡顯皇家風范。 阮慕陽看了看小太子,隨后目光落在了隨著太子一同來,后來站到了旁邊的尹濟。他現(xiàn)在是翰林院侍讀、兼右中允,太子講師。比起同一科的其他人來說,他的晉升速度有些慢了。既然他回到揚州后能在那樣殺機四伏的尹家活下來,必然是不簡單的。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一直蟄伏著。 先前洛階和徐厚斗得那么厲害,朝中到處拉攏勢力,與他同一科的大部分都站了派系,現(xiàn)在不是升官便是身死。他這樣依舊默默無聞的,屬于特殊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