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后宮之中對付女子的招數(shù)太多了,就在阮妃想著如何讓阮慕陽開口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鐘聲。 兩人皆是一愣。 阮妃尤其清楚這是喪鐘的聲音。 隨后,宮中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哭聲。 緊接著,小高公公腳下慌張,臉色慘白,帶著哭腔跑了進來說:“娘娘,圣上mdash;mdash;駕崩了。徐大人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 阮慕陽立即跪了下來。 而阮妃卻一動未動,緊緊地看著小高公公,想要一個結(jié)果。 實際上,敗勢已成定局。 “遺詔上寫的是太子?!?/br> 皇上駕崩,按禮制,宮中上下所有人都要哭的,可是小高公公哭的卻不是武帝的駕崩,而是哭的自己。 敗了。 阮慕陽松了口氣。 洛階成功了。 遺詔上明明寫的是永安王,現(xiàn)在成了太子卻沒有人懷疑,恐怕是洛階改了遺詔。 還真是大逆不道。 阮妃跌坐在椅子上,臉上亦是一片灰白。她不敢置信地重復(fù)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br> 但是事實已經(jīng)是這樣了。 很快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武帝遺詔的內(nèi)容。 如今他們母子要想的是如何保命。雖然一切的爭斗都沒有放在明面上,但是洛階不會留下后患的。 她忽然看向阮慕陽。 或許拿她能夠換得一線生機。 察覺到阮妃的目光,阮慕陽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毓秀宮不是久留之地,她站起來說道:“娘娘,臣婦已然進宮了一夜,眼看著天就要亮了,時候也不早了,臣婦先行告退。” 說著。她便要往外面走。 “慢著mdash;mdash;本宮讓你走了嗎?”阮妃的聲音在阮慕陽身后響起。 阮慕陽不得不停下腳步。 感覺到阮妃靠得越來越近,她不由地緊張了起來。 就在這時,更大的的動靜從毓秀宮外傳來,引得所有人抬頭看過去。 只見一群侍衛(wèi)邁著整齊的步伐,排著隊列將毓秀宮的門口圍住,隨后隊伍中間分開了一個口子,身著文官官府的張安夷出現(xiàn)在中間。 明明只是個書生,站在侍衛(wèi)之中他卻一點不顯文弱單薄,那身居高位的氣勢,儼然凌駕于這些侍衛(wèi)之上,顯得更加尊貴了,讓人不由地心生敬畏。 遠遠地看到他,阮慕陽松了口氣。 終于來了。 阮妃卻對這樣的陣仗極其不滿,見張安夷走進來后,目光凌厲,皮笑rou不笑地問:“張閣老這是什么意思?居然敢?guī)П鼑邑剐銓m?” “臣不敢?!睆埌惨牟槐安豢旱恼Z氣帶著一種高深,說道,“臣只是來接夫人回去的。現(xiàn)在特殊時期。自然是要謹(jǐn)慎些的?!?/br> 說完,他看向身旁的阮慕陽,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伸手將她垂在身側(cè)的手包裹在手心之中。 冰涼的手被他溫暖有力的手包裹著,阮慕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柔柔地朝他一笑。 隨后,看到他下巴上的青茬,她皺了皺眉,心生疑惑。他這個時候帶著侍衛(wèi)出現(xiàn)在毓秀宮。難道是一夜沒睡? 察覺到阮慕陽疑惑的目光,張安夷緊了緊握著她的手。 阮妃從張安夷的語氣里聽出了一股強勢之意。毓秀宮外的侍衛(wèi)顯然不只是來保護他們的,更是一種示威與警告。她狠狠地看著張安夷與阮慕陽二人,恨不得將他們夫妻二人一同殺了。 可是她現(xiàn)在動不了他們了。 以后更是動不了。 “娘娘節(jié)哀,臣先行告退。” 待張安夷牽著阮慕陽的手走出毓秀宮的時候,天比方才還要亮了幾分。一夜未睡的阮慕陽覺得眼睛有些酸疼。耳邊不斷傳來的宮人的哭聲讓她有些恍惚。 武帝真的駕崩了。 她看向目不斜視的張安夷問道:“二爺何時進的宮?” “夜里?!睆埌惨目粗粩啻蛑乔返娜钅疥?,唇邊勾起了一抹寵溺的笑說:“夫人怕是困極了吧。” 阮慕陽點了點頭,確實是困極了。 坐上馬車,張安夷將阮慕陽摟在了懷中。阮慕陽感覺著他胸口的溫度,聽著他平和的心跳聲,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張安夷低下頭,伸出手極其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用手指感受著她細膩的肌膚,目光復(fù)雜。 等阮慕陽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馬車已經(jīng)停了,而她被張安夷橫抱在了手中。 察覺到阮慕陽醒了,張安夷勾起唇,露出的一抹笑容讓晨曦都遜色了幾分,清晨的柔光都不及他眼神的溫柔。他輕聲說道:“到了,夫人繼續(xù)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