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寶藍色的長裙下擺礙事直接被她撕了扔掉,耳環(huán)太拽也被拽掉了,花了四十幾分鐘盤好的頭發(fā)一把扯開,頭發(fā)上點綴的株子叮叮當當撒了一路,抬起胳膊手背一抹擦掉嘴上殷紅的唇膏,女人駛著敞篷跑車,急速帶起的夜風颯爽地揚起她后背的長發(fā),她目露冷靜表情淡然,車子開上了極限馬力,手握方向盤沒有半絲顫抖,平靜地換速變檔駕駛,整個人如同夜晚降臨的女騎士。 陸止言惱怒地跟在身后,一開始還跟的上,卻突然被越甩越遠,他從車燈的方向看到女人夜風中揚起長發(fā),憤怒的狠狠拍了下方向盤,他覺得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了!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開車能開到這樣極限的速度,簡直就是豁出去了不要命了,然而那黑夜中紅色的車身卻及其穩(wěn)妥,轉彎變速沒有半絲漏洞,方向盤在女人的手下好像玩弄在鼓掌之間的小玩具一樣。 陸止言一開始覺得憤怒,被越帥越遠之后內心中突然無故的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驚恐他突然發(fā)現(xiàn),單立嬌或許并不是表面的那樣。 男人只是這么一想,咬牙切齒跟上,他知道單立嬌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這女人說風就是雨的行為簡直讓人發(fā)指。 單立嬌知道陸止言的那個小情人住在哪里,她知道不是因為她格外留意了,而是因為那女人的阿姨剛好和她那嘴賤的阿姨程雅融經?;煸谝黄?,兩個大齡未婚女人一邊做著上流貴婦的美夢,一邊從親外甥女和親jiejie那邊騙錢開店虧錢后再騙錢還債。 陸止言心里的那朵白蓮花攤上這樣整天做白日夢的阿姨單立嬌一開始也是同情的,畢竟也不是誰都像她一樣,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勺捏著大把的鈔票。 人說女人何必為難女人,單立嬌從一開始回國要和陸止言提前訂婚的時候就把姿態(tài)放得很低,親自去給白蓮花解釋,為表誠意送錢送房子,就算對方還是冷言冷語她也認了,畢竟她沒理,她覺得是她拖著陸止言下水的,是她壞了陸止言守護心中的真愛。 可現(xiàn)在不要抱歉了心里不用過不去了,反正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賤人,她既然一個賤人,壞就壞得徹底一點,純良個屁啊。 陸止言敢動單巖,她就動陸止言的白蓮花,就這么簡單,去他的仁義道德。 單立嬌開車去了蘇白的住處,沒找到人立刻邊驅車邊離開邊給程雅融打電話,蘇白是不會接她電話的。 程雅融在醫(yī)院還不知道單家今天發(fā)生了什么,單立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問道:“蘇家那兩個女的在你那里?” 程雅融腦子里還有點轉不過來,啊了一聲,立刻又轉口道:“沒啊,你……” 單立嬌立刻掛了電話,狂踩油門朝醫(yī)院的方向趕去。她的速度快到,就算陸止言給蘇白打了電話從山莊直接一路開到了醫(yī)院也沒能趕在單立嬌之前,甚至在蘇白蘇芮反應過來拎包離開之前抵達了病房區(qū)。 蘇芮拉著蘇白沒敢乘坐電梯,拐了個彎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哪知道身后電梯門敞開,單立嬌撕掉長裙露著大長腿直接跨步走了出來。 @ 蘇白踩著高跟鞋還有點不樂意走樓梯,畢竟這里足有二十幾層,她被蘇芮推著不高興道:“有必要這樣么?論起來她還是臭不要臉的小三呢?我需要躲她?” 蘇芮:“我的姑奶奶,剛剛陸大少不都給你打電話讓你躲著點了么?她都給你程姨打電話確認了。” 蘇白:“找就找,那我怕什么?” 蘇芮:“我的蘇大小姐,你可別忘了是你挑著訂婚宴出了那些個差錯的,四十八輛送親車,讓他訂婚去48,現(xiàn)在全城都是笑話單立嬌,我要是個女的我非得氣得炸掉?!甭曇粢话緵]留意到身后已經靠近的聽到這話突然放輕腳步的單立嬌。 蘇白終于不扭捏了,抿了抿唇眼睛心虛的朝旁邊看了一眼,腳步邊放快邊道:“那也是她搶別人男朋友好吧?” 蘇白陸止言和單立嬌之間的這筆糊涂賬其實很好算,就算是蘇芮都知道,單立嬌確實和陸止言沒感情,陸止言一門心思全撲在蘇白這邊,訂婚結婚說白了就是兩大家族的利益權衡,陸止言就算不娶單立嬌也會娶其他豪門里的大小姐。 單立嬌親自態(tài)度誠懇的上門道歉,一開始姿態(tài)就做得很低,要不然按照蘇芮這個脾氣,程雅勤的外甥女搶了自己外甥女的金龜,她還不得直接翻臉。 蘇白頓了頓,似乎覺得責任不能自己一個人承擔,立刻又嘟囔道:“干嘛只說我,阿姨你不也慫恿了程姨把國外的那個單立行喊回來么?” 蘇芮氣呼呼地打了她一下。 單立嬌此刻的表情已經徹底陰冷下來了,深夜醫(yī)院的走廊上非常安靜,前面兩個女人推開安全通道大門的聲音如同指甲掛在地磚上,刺耳又清晰。蘇白在推門之后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一眼,對上她淡漠的表情,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單立嬌抬起手臂抵著尚未合上的大門,推開門之后一把抓住兩個女人的頭發(fā),她現(xiàn)在算是搞懂了,她那個一直在國外上學的大哥今天怎么突然就回來了,原來有些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都是被掩藏在背后的人推到今天這步的。 單立行又是怎么摔下來的?因為推人不成反被推了下去! 單立嬌的手勁很大,兩個女人都被拽得后仰側腰叫喊著,拼命拿包扔摔著抵抗,單立嬌也沒時間廢話,直接提起蘇白的頭發(fā),讓女人抬眼看自己,她道:“再背后搞小動作,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弱rou強食’,陸止言我都不怕,還怕你們兩個?” 說著一手提著一個,直接扔下了樓梯,看著兩個女人滾得磕破膝蓋手臂叫喊著滾了下去。 接著轉身離開,朝著程雅融的病房走去,一把推開房門,正看到陸止言拿著手機放在耳邊轉身要出來。 單立嬌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到了程雅融的病床邊上,女人腿上還吊著石膏肩膀上披著絲綢毯手邊捧著燕窩,看到單立嬌露著大腿的短裙、披散著頭發(fā)進來嚇了一跳:“立嬌,你怎么這樣子,你……?。?!” 單立嬌抓起程雅融手里的碗摔在了地上,照著床上的女人的臉扇了兩個巴掌,一把提起女人的病服衣領,冷冷道:“我單家的事情,你要是再敢攙和,我就找人打斷你的腿!不信你就試試!我今天敢扇你,明天就敢找人做了你,你也盡管和我那個媽去說,反正早晚有一天,我連她一起收拾!” 這么多年來單立嬌獨自一人堅守著單家的秘密,大學不上一個人東奔西跑疲憊不堪的混圈子認識各種人做了各種準備,就是等著某一天能一舉翻盤奪回單家保護住他弱小的弟弟。 她隱忍了多年裝了多年,疲憊不堪,別人怎么說她她都裝作毫不在意,可說起來,她如今也不過二十歲出頭,花一樣的年紀,明明出身豪門,本可以無憂無慮談戀愛讀書結實各種朋友,如今卻成了內心腐蝕了一半的壞女人。 但無論怎么樣她都忍下來,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再忍五年的準備,卻被如今的狀況臨頭一擊徹底敲醒不用裝了,單巖帶著自己的證件離開恐怕已經知道什么了,就算不知道,單立行要推他下樓肯定也讓他警覺,那就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撕開所有的面紗刀刃對刀刃的來戰(zhàn)吧,大不了大家同歸于盡! 程雅融捂著自己的臉被打懵了,就是一邊的陸止言都呆住了,握著手里的電話,對方接通后哭哭啼啼的喂了好幾聲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單立嬌卻走了過來,隨意地抓起電話扔在地上,十幾厘米的鞋跟踏了上去踩得粉碎,接著嘲諷一笑,脖子后挑起長發(fā)翩然側身離開,身影瀟灑漂亮得如同剛剛破繭而出飛揚立舞的黑色蝴蝶。 這天的晚上,對遠在小胡同筒子樓里的單巖和跑車上迎風驅車離開的單立嬌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轉折。 第24章 單立嬌當晚回單家山莊的時候剛巧遇到歐風把陸家一雙父母送出來,艷紅色的敞篷跑車在凌晨夜晚的星空下十分扎眼,當歐風和陸家父母看到單立嬌露著肩膀和大腿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表情都相當不好。 歐風眉頭一皺,怒道:“立嬌,過來送送你婆婆和公公。” 單立嬌側頭轉向一邊嘲諷地笑了一下,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過來,幾乎和歐風一樣高,她正面著歐風,用一種輕飄飄的口氣道:“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退婚!” 陸父陸母在一旁聽到這話,臉色相當不好,歐風恨不得抬手甩單立嬌一巴掌,這姑娘現(xiàn)在大了越發(fā)沒有半點教養(yǎng),明明小時候懂禮貌會說話,自從高中畢業(yè)之后也不知道混的什么圈子,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歐風陰沉著臉哼了一聲,并沒有理睬單立嬌的這句話,而是轉身送陸家父母上車,陸母本來想說點什么,但看著單立嬌這會兒的表情再想想白天訂婚的事情,作為一個女人她也能理解單立嬌此刻的心情,便作罷什么都沒說,上車離開了。 單立嬌在歐風送陸父陸母離開的時候直接進了主宅上樓,歐風從后面怒氣沖沖的追上來,幾個管家保姆都在大廳里,歐風急促的腳步聲就好像催命符一般從單立嬌身后傳來,他一把將單立嬌拉住,在一個保姆的驚叫聲中抬起另外一手就要給單立嬌一巴掌。 “哐當”一聲,從走廊拐角處走出來的陳媽手里端著的夜宵盤子在驚愕中掉在地上,和其他管家保姆一樣,愕然看著此刻大廳里的場景。 歐風抓著單立嬌的一條手臂,瞪眼怒視,另外一手高高舉起,單立嬌空著的另外一手一把抓住了那只朝著她臉欲要扇過來的大掌。 兩人眼神對著眼神,齊齊惡狠狠看著對方。 單立嬌一把推開歐風舉起來的那只手甩開他抓著自己手臂的手,冷笑道:“打我?有空管我還是管管醫(yī)院里的那位吧,我的事情,輪得到你來管?” 說完轉身直接從大廳的旋轉樓梯走了上去,背景灑脫優(yōu)雅,不緊不慢。 歐風站在原地,心口壓著怒氣,突然想到什么,呵斥道:“單巖呢?你把單巖藏哪里去了?” 單立嬌頓下腳步,一手放在扶手上,側頭時脖子到露肩的弧度在水晶燈下漂亮得如同陶瓷一般,她幽幽道:“你自己沒看好自己兒子,跟我有什么關系?”說完抬步離開。 當天凌晨四點半,山上天已經蒙蒙亮的時候,單立嬌就帶著自己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離開了單家的這個山莊,她在走之前又去黎夜和單巖的房間以及書房轉了一圈,那個新老師的房間和書房干干凈凈的,她倒是什么都沒有找到,卻在單巖房間的沙發(fā)上看到了筆記本和ipad。 她覺得有點奇怪,女人的直覺讓她走過去打開了電腦,點開網頁的瀏覽記錄之后她看到足足有差不多十天的瀏覽訊息! 這是單巖的房間,這個電腦也是單巖房間配的,和她房間里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哪個保姆會用單巖的電腦上網?難道是那個黎夜? 不,不可能,單立嬌心里立刻否定了這幾個答案,一個不合常理卻偏偏能把前后事情竄連起來的想法突然從她腦海里冒了出來——如果單巖能看見! 單立嬌瞪大眼睛,頓了頓,好幾秒之后才開始消化那個假設,然而在這之前,她突然又想起了當時宴會廳二樓,單巖休息的房間地上被遺留下來的那一只助聽器! 假設,不僅重見光明了,耳朵也能聽到了! 如果是這樣的前提,前后的事情就很好想了——能聽見能看見的單巖在山莊里裝著瞎子聾子,發(fā)現(xiàn)了山莊里一些和自己瞎眼看不見時完全不同的情景,甚至很可能無意間撞破了程雅勤和歐風的一些小秘密。 她突然又想起主宅大廳“鬧鬼”的那次,是單巖說“聽到mama在叫他”;還有程雅融從后面的天臺樓梯上摔下來,當時也只有單巖在大廳里;還有今天,單立行摔下來的那個房間當時只有單巖,可最后單立行摔下來了,單巖卻不見了。 所有的事情既然都能說得通解釋得清楚! 單立嬌那一刻捧著電腦坐在沙發(fā)上,愕然地頭皮都在發(fā)麻,然而等她把前后的事情竄連起來之后,她心中好像突然炸開了一片光,雖然那片光還很朦朧,但她好像已經能從那片光里看到一個嶄新的希望和未來。 如果真是這樣……單巖真的能看見聽見了,她就不是一個人在抗爭了,她不是一個人了! 單立嬌想到這里,坐在沙發(fā)上抱著電腦放在胸前,身體壓下趴在大腿上突然壓抑得哭了出來,就算只是自己心里的臆想根本不是真的,但那一刻的這種喜悅給單立嬌的人生里注入了新的活力,好像在她的心頭點亮了一盞幽幽的燭火。 除了自己的行李,單立嬌帶走了單巖房間里的ipad和電腦,驅車離開經過一片草地的時候,她緩緩行過時聽到前方兩個工人在那里討論:“卡卡那只死狗又去哪里了?怎么小少爺不見了,他也跟著不見了?” 另外一個穿著工裝的中年人嘆氣道:“一只狗好找啊,人怎么找,狗帶了狗牌還有定位呢,人怎么定位?!?/br> 單立嬌心中一頓,把車停下,喊前面那兩個人問道:“卡卡的定位器在哪里?” 兩個傭人道:“在馬房的管理那邊?!?/br> 單立嬌立刻轉頭開車去了跑馬場,問管理要了卡卡狗牌的定位搜索器。 @ 單巖這天早上起來發(fā)現(xiàn)一個生活自理的大問題——他一個原先被養(yǎng)在籠子里的瞎眼少爺什么都不會做,黎夜這個機器生命體外星人——也是什么都不會做,卡卡那只狗……算了。 單巖昨天的襯衫西褲換下來之后今天只能穿黎夜的衣服,黎夜個子比他高腿比他肩膀比他款,總之他的衣服套在身上就好像一塊布料掛在身上一樣,褲子長得只能把褲腿卷起來,袖子撈上后,往鏡子前一站怎么看怎么不倫不類。 黎夜住的地方什么吃的都沒有,洗漱之后他帶著單巖和大白狗出門。 卡卡一早上起來一路跑一路聞一路尿,外面的世界不僅對單巖來說是五光十色的,對卡卡的這只在山莊里生活了許多年的大白狗來說也是十分不一樣的——它以前尿尿拉屎全部都是在山莊的大樹底下,每天聞來聞去都只有自己身上的味道,可這個居住了很多小市民的巷子里卻有很多電線桿,路邊角落草叢和電線桿下有很多很多“好聞又陌生的味道”,這一路下來簡直是給卡卡的狗生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開心地尿了一路。 單巖從沒見過狗尿過尿,這個世界的所有事物對他來說都是新鮮的,哪怕卡卡張腿對著電線桿尿了一路,他也用一種思考探究的眼神看著,轉頭問黎夜:“狗都這樣?可以分很多次尿?” 黎夜無語地低頭瞪了卡卡一眼,用腦波對它道【下根電線桿一次尿完,再分次數(shù),早飯就自己去翻垃圾桶。】卡卡屈服在了黎夜的yin威之下,耳朵不自在的往后動了動。 單巖從來沒再菜市場附近的早餐店吃過早飯,一大早整個巷子里全部都是買菜的大媽大叔阿姨,還有被家長帶出來吃早飯買東西的小孩子,路邊積著水,空氣里彌漫著各種混合的菜香味和rou味,還有人在路邊放了幾個盆子賣海鮮賣活魚。 這里沒有市區(qū)快速的生活頻率和汽車尾氣的味道,只是小市民們忙忙碌碌枯燥一天的開始,賣菜的買菜的吃早點的騎著電動車自行車去上班的,偶爾一輛私家車從小巷子里開過,引得路人攤主紛紛咒罵不要臉。 單巖睜大眼睛看著用耳朵聽著,覺得世界十分奇妙,黎夜把他帶到路邊灘吃早飯,小板凳小矮桌,等前面的人吃完了他們就坐過去,要兩碗豆?jié){油條,給卡卡來兩只rou包子。 吃完之后,黎夜直接帶著單巖和大白狗穿過巷子去了另外一條商業(yè)街,商業(yè)街邊的服裝店基本才開門,兩人一狗進了一家男裝店。 再出來的時候,黑西褲白襯衫,單巖一副唇白齒紅面貌積極向上好青年的模樣。 “去哪兒?”黎夜終于在這個時候把主動權交給了單巖。 單巖看了一眼腳下的大白狗道:“先把卡卡送回去,然后我們去新區(qū)的銀行?!?/br> 黎夜點點頭,如同站在他身后的騎士一般沒有任何異議的守護他。 把卡卡送回去鎖上房間的時候,大白狗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扔下了,爪子撓在門上道【喂喂喂,有沒有搞錯,我是要當守護主人的忠犬,不是吃飽了遛彎完了被鎖在家里的寵物啊??!汪汪,外星人快放我出去!】@ 黎夜開車帶著單巖朝新區(qū)的銀行趕去,那里的大銀行特別多,單巖現(xiàn)在手里有兩張卡,一張卡這么多年以來都是集團分紅轉賬的匯款卡,另外一張是單明眸當年給單巖的一張?zhí)貏e貴賓黑金卡。 單巖坐在副駕駛座上,手里把玩著那兩張他幾乎都沒有用過的卡,低著頭道:“也不知道有多少錢。”頓了頓,轉頭,把卡豎起來道:“你能看到?” 黎夜鼻腔里嘆出一口氣,他只是個外星人啊,他還沒牛逼到看一張卡就知道銀行系統(tǒng)里這張卡名下有多少錢啊。 他道:“看不到。不過,如果單家那邊已經凍結了這張卡,我可以把系統(tǒng)的鎖定放開?!?/br> 單巖收回手,聳了聳肩膀道:“不用,今天我自己來?!?/br> 黎夜不是不相信單巖,而是因為單巖的情況實在太特殊了,前二十年里幾乎完全與這個社會隔絕,心思太簡單太單純不知道這個社會是什么樣子的,單家在他離開之后很可能已經發(fā)現(xiàn)不對,把他的卡凍結了,就算他本人親自拿著身份證去銀行,很可能一分錢都拿不到。 單巖這個時候眼睛直視看向車外,道:“mama給我的這兩張卡,誰都動不了!” 單巖是戴著墨鏡身后跟著黎夜進了銀行大廳的,沒有猶豫地走到大堂經理那里,直接出世了自己的黑金卡,一句話都沒有說。 大堂經理是個年輕小伙子,雖然很年輕但已經在銀行里呆了兩年了,見過黑金卡的次數(shù)無根手指都數(shù)得過來,他不認識眼前戴著墨鏡的青年,但依舊恭恭敬敬的請單巖坐電梯,用單巖的黑金卡刷卡上了電梯,同時用通訊設備請示客戶經理,電梯行到三樓,客戶經理放手放在身前,禮貌客氣地引著單巖和黎夜去了接待貴賓的辦公室。 @ 一直到那名戴著墨鏡的青年坐到自己面前,陳喬都不知道那人是誰,他所在的這個銀行是本地最大的分行,從他們銀行出去的黑金卡的持有人他基本都見過,但眼前的人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是其他地方辦理的黑金卡? 黎夜坐在辦公室一邊的沙發(fā)上,客戶經理給單巖黎夜泡了茶,安安靜靜坐在一邊,活像一個伺候的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