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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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高臨下的往外看,忽的瞧見二門那邊進來一堆人,衣服打扮各不相同,少年們被一個中年男子領著一路往另外一個院子去,不知是做些什么。 冬早覺得好奇,想了想便撲棱著翅膀飛過去打算瞧一瞧。 年節(jié)將近,不少人家買兒女的。雖然說是賣女兒的多一些,但是兒子也不是沒人賣,或者由于各種原因孤身一人自己也愿意賣身的??傊裉鞆耐忸^人牙子處領了一批少年回來接替許多上年紀小廝的班,此時正要帶去換衣服。 冬早跟過去,站在那處的院子中的樹上往下看。少年們一個個非常拘謹,正被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訓話。 說了一番后,管事招招手,“房里放著衣服,你們自己去換上吧。” 少年們便趕緊低著頭一個接一個進房間換衣服去了,等換完衣服,也沒多停留,另一個人帶著他們又要往出去走。 沒一會兒的功夫院子里也就沒剩一個人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少年粗心,并沒有將房門關好。冬早原本想走,正要起飛的功夫,忽然吹來一陣風,將距離他不遠的那一扇門給啪嗒一聲吹的大開。 房門大敞如同歡迎。 冬早的腳步一下停住了。他先看見的就是那屋里放著的一面大銅鏡。 他想起自己變成人形的那一天,最缺的就是這么一面銅鏡,不由得心里有些癢癢的,左顧右盼一番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飛了進去。 房間里一個人也沒有,倒是還有幾套衣服,冬早落在銅鏡面前,在鏡子面前來回走了兩圈,就看見鏡子里頭一只圓乎乎的小胖鳥跟著來回晃了兩圈。 冬早不太滿意的落下一個結論,“丑丑的?!?/br> 也不知道變成人形以后到底怎么樣,冬早想。 這個思緒才生出來,咚的一聲他就猛然化作人形,光不溜秋的坐在了銅鏡前面的桌子上。 冬早先是愣住,而后猛然給外頭涼風吹得回過神來,立刻沖過去一把將房門關了起來。 外面前頭將少年們領出去的小管事此時剛好回來,遠遠看見房門給人關上了,覺得奇怪,腳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屋里頭,冬早先來回走了兩圈,完全不懂自己怎么會忽然就化作了人形。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剛才想的“便成人以后會怎樣”? 冬早于是試探的又想:那快變回鳥吧! 咻的一聲,少年又馬上變回了那rou嘟嘟的小胖鳥。 冬早喜不自禁,屢試不爽的來了幾次變身后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能夠掌控化形與否的。這樣冬早大大的安下心來。 少年正抬抬手抬抬腳的觀察自己,門口傳來了人聲,“誰在里頭?快些出來?!?/br> 冬早嚇了一跳,他連忙阻止要開門的人,“等,等一下,我還沒穿衣服?!?/br> 他說著手忙腳亂的取來床上的衣服,給自己胡亂套起來。 “怎么還沒好?前面那一撥人都已經(jīng)走了,你給我快點兒,我一會兒就出門去了?!?/br> 那人倒還不算為難冬早,還真停在了門口等待起來。 “哦哦,好的好的?!倍珉m然不明所以,還是應聲道。同時飛快的穿好衣服鞋子,帶著些當人的新奇,快步走了出去。 他當然是不可能跟管事出去當小廝的,冬早打算到外頭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再變回鳥兒飛走,同時將這一套衣服藏起來以后穿。 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還放著的許多衣服,心里有些負罪感,等他后面有機會,還是要將這衣服還回來的。 外面的小管事原本是等的十分不耐煩了,正要罵一句,“你是大姑娘打扮要出嫁呢?” 卻不想等屋里人推門出來,他打眼一瞧,大姑娘也沒這么漂亮啊。 少年杏眼俊眉,圓圓的的臉蛋憑空多了兩分軟乎感,那雙眼睛干干凈凈的往他臉上一瞧,管事簡直覺得自己能罵出什么難聽話來,那就是個畜生來的。 “你,你也是這次招進來的小廝?”他有些懷疑,他前面看過那些人,要是有個長得這么俊俏的,哪里能夠認不出來? 冬早前面是站在高處聽了他們講話的,應答起來自然如流,“是,牛管事說換衣服的時候我動作慢了一點,他們都去春歸苑了,我還沒來得及,是我做錯了……” 管事,“……” 少年真誠的模樣讓他覺得剛才的懷疑都頗為對不起人家的。 另一邊,蕭綏結束了與沈大的商討事宜,走出書房找冬早。他準備告訴冬早那書以后都不能看了,可找了一圈也沒有在明竹院里找到冬早。 他又找到胖瘦婢女來問,可兩人都說并沒有見到冬早。 “偏房一直開著門,就怕冬早進不來,但是冬早一直沒有進來過?!迸宙九⌒囊硪淼恼f。 還是侍衛(wèi)見著了。 “前面在院子里呆了一會兒,沒多久就往外飛去了,一直沒有回來過……” “怎么不早些告訴我?”蕭綏皺眉,臉色深沉下來,不過他沒時間責備侍衛(wèi)失職,便已經(jīng)急匆匆的大步往外走。 他心里的擔心重重,又怕冬早給人捉去,又怕小細作跑了不愿意回來了,種種交織在一起,使得他往外走的腳步越來越快,穿過長長的游廊,見著下人就問一句有沒有見著冬早。 蕭綏得到的一直是否定的答案,往日總是縈繞在他身邊的冬早的氣息也消散的干干凈凈。頭一次,蕭綏體會到了焦灼與心慌的滋味。 長廊另外一端待拐彎的地方,冬早跟在小管事身后,正左看看又看看的伺機跑開,他前面走著的小管事已經(jīng)看見了行色匆忙的蕭綏,連忙恭恭敬敬的停下來行禮。 冬早圓乎乎的眼睛漫不經(jīng)心的循聲一看,正好與蕭綏沉沉的目光撞在一起。 第三十一章 蕭綏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在王府里見著夢里的冬早,因此一下呆住了。 那邊冬早也跟著呆住,但他是給蕭綏嚇得。不過冬早隨即又想起來蕭綏并沒有見過人形的自己,是以那點怕立刻散去,他只謹慎的將自己的腦袋低了下來,省的給蕭綏盯著看會心虛的很。 至于那前面行禮的小管事,半晌沒有得到蕭綏的任何回應,壯著膽子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卻發(fā)現(xiàn)蕭綏正在盯著冬早瞧。他再看冬早,只見那傻乎乎的少年先是虎里虎氣的與王爺對視,后面才將自己的腦袋慢吞吞地低下去。 這恐怕是石樂志。 小管事一邊在心里恨不得擰下冬早不懂事的腦袋,一邊顫著聲盡量想將場面往回拉,“回,回稟王爺,這傻小子是今日剛進府的小廝,還不懂什么規(guī)矩,還請您見諒。” 蕭綏的目光依舊緊緊地盯著冬早,此時仿若沒有聽見小管事說話似的,徑直開口詢問冬早,“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今年幾歲了?” 本以為夢中的少年只不過是美夢之中的幻境,現(xiàn)在卻杵在自己面前,對蕭綏的沖擊怎么會不大。 他的心底甚至有一絲自己都未曾發(fā)現(xiàn)的驚喜,想要抓住那少年問問他到底是不是冬早。 冬早將前面那些真的進府里頭當小廝少年的說辭都記得清清楚楚呢,他挑了一個甕聲甕氣的背出來,“我叫大牛,是五里鄉(xiāng)人氏,今年十六了?!?/br> 雖然話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可依舊聽得小管事腦門子冒汗,和王爺說話,敢自稱我,還連個敬稱都不用,這傻小子要么就是傻,要么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 冬早其實心里也挺著急,他還想早點跑了化回鳥形,現(xiàn)在這么拖延著,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不會突然變成鳥啊。 正愁著,蕭綏身后忽然跑上來一小隊侍衛(wèi)打斷這邊的僵局,急匆匆的稟告蕭綏道,“王爺,東邊全都找過了,沒有找到鳥的影子?!?/br> 蕭綏給分了一瞬間的神,猛然回想起冬早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的事情。他將真正的冬早和面前這個與他睡夢中長得十分相似的少年放在一起對比,對人形冬早的疑問立刻被暫時舍棄到了天邊。畢竟一直陪伴著他的是小細作,而不是一個睡夢中的虛影,孰輕孰重顯而易見。 “到剩下的地方繼續(xù)找,”他垂手快步走過冬早身邊,廣袖帶起的風浪拂過冬早的指尖,勾的他有些酥麻。 冬早恍然回頭,看見蕭綏側臉上的擔憂與焦急,心里頭有了一些猶豫。 他連連在阿綏面前撒謊,現(xiàn)在還弄得他這么擔心,冬早自責的不得了。 可是自己又真的很怕死……冬早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保命要緊。至于蕭綏那邊,他躊躇著要不要試探他的態(tài)度,再來決定最后要不要告訴他。 只這么一下,蕭綏已經(jīng)走開五六步,不過他忽然又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問那管事,想起什么一般問道,“他以后去哪個院子?” 才放松的小管事立刻又恭謹?shù)幕氐溃盎赝鯛?,大牛要去的是春歸苑?!?/br> 蕭綏對此不置可否,又看了冬早一眼,再度轉身離開。 等蕭綏與那些侍衛(wèi)離開自己的視線,帶著冬早的小管事才呼地舒了一口氣,然后毫不客氣的用手指頭戳冬早腦門,“你,你是不是個傻蛋?剛才得虧王爺有急事,要不然你今天就沒命出去了。” “哎呦喂好痛啊,”冬早一下捂住自己的腦門,痛的眼睛里閃出淚花,可他依舊要為蕭綏辯駁,“阿,不是,王爺他看著人就很好的,哪里有你說的那么兇!” “還敢頂嘴?”小管事瞪眼,作勢還要上來動手削冬早。 現(xiàn)在周圍沒有別人,冬早哪里還能呆著被打,他做鳥的時候早已經(jīng)將府里頭的地形全都記在心里,此時悶聲不響的轉身就跑,仗著自己腿腳靈活,一溜煙跑過院墻后躲在一處假山后面的角落里。任由那管事找的昏天暗地,冬早自先脫了自己的衣服后,將之疊的整整齊齊藏在假山的石縫中,然后咻的一下變回鳥身,最后哼哧費勁,急急地飛回了明竹院。 急的在院子里來回轉悠不停,已經(jīng)流了一會兒眼淚的胖婢女正在門口張望,忽然聽見一陣清脆熟悉的鳥叫,她抬頭一看,只見冬早正在她頭頂盤旋,沒一會兒便徑直往屋里去。 她連忙驚喜的叫了一聲,然后飛快的跟著跑了進去。 冬早折騰了小半天,餓的不行,一進屋就給自己吃了好幾口rou糜,又吞咽了幾口水。然后累得喘氣,窩在桌上不愿意動彈了。 胖婢女叫來瘦婢女看住冬早,自己又跑出去通知侍衛(wèi)們。 看著冬早疲憊的模樣,瘦婢女連責備問一句的心思都沒了,剩下的只有心疼與松口氣。 又是一盞茶的時間,冬早昏昏正要睡過去的時候,外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而后偏房的門被人一把用力推開,足可見地方焦灼的心情。 聲響嚇得冬早一個激靈,他抬頭一看,蕭綏緊皺著眉頭站在門口。 他的目光鎖定冬早以后,立刻大步走了進來,冷聲道,“誰讓你一聲不響到處亂跑的?” 蕭綏還是頭一次用這么嚴厲的聲音和冬早說話,使得冬早原本已經(jīng)站起來的動作不由得一頓,而后有些瑟縮的怕了。 現(xiàn)在的阿綏好嚇人。 不過容不得冬早后退,蕭綏已經(jīng)走到他的面前,又一把將胖鳥抓到自己的手心里,黑著臉轉身就往外走。 冬早乖乖的一動也不敢動,任由蕭綏抓走了。 門口站著的胖瘦婢女自然也不敢多說話,只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了一眼冬早。 雖然要提起王爺,府里頭上下誰都怕,可是真見蕭綏發(fā)怒卻真是許多人大半輩子也沒瞧過的,也不知道冬早會不會遭罪……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前頭的小管事在府里頭找了大半圈以后沒見著冬早的身影。壯著膽子去問結束找鳥剛收工的侍衛(wèi)們是否見過一個半大少年,得到的卻也都是否定答案。 他再心慌慌的回去,見了自己上頭的管事小心問過,卻被告知人都已經(jīng)被帶去春歸苑了,一個都沒少也一個都沒多。 小管事后面又去偷偷看了那個叫大牛,來自五里鄉(xiāng)的少年,憨里憨氣的長得可真是大牛樣,哪里是他帶過的那個軟乎少年? 離奇的還在后面,屋里放著的衣服數(shù)過以后少了一套,似乎是從側面印證了冬早的確存在過。 小管事越想越奇怪,后面細思極恐的還病了兩天,覺得自己恐怕撞了鬼。 不過,話還是回到此刻明竹院的書房里頭。 蕭綏面色冷淡的坐在交椅上,居高臨下的盯著正坐立難安的冬早,開始逼供,“前面都去了哪里?” “出,出去玩了呀?!倍缒抗舛汩W,將心虛兩個字寫在了腦門上。 “去哪里玩?” “嗯,嗯,去假山那里睡覺了?!倍绲?。 “找你的時候怎么沒有找到?”蕭綏繼續(xù)問。 冬早消失和出現(xiàn)的時間點太過讓人懷疑,更不說中間他還見著了那個夢中的少年。他的目光在冬早身上游移不定,思索著面前的小細作就是那少年的可能性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