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星際未來之雌體受孕記、重生未來之藥膳師、重生之星外孕、林公子藥罐子、內(nèi)閣第一夫人、足球?qū)氊?/a>、如何飼養(yǎng)一只蠢狼、我把女神肚子搞大了、七零軍嫂之重生又見重生、回頭草的作死日常
愁的是蕭綏好像并不太愿意和自己親近,喜的是蕭綏好像能夠聽懂自己說話。 到現(xiàn)在為止,能聽懂冬早說話的只有阿湖一個。阿湖也告訴過冬早,要是想讓人聽得懂他們說話,必須要潛心修煉化成人形才行。如果蕭綏能夠聽懂自己說話,那得省不少事兒。 那蕭綏是到底聽得懂還是聽不懂啊,關(guān)于這一點冬早思索半天也沒有找出一個答案,忍不住就又吃了一頓,最后帶著重重疑惑睡了過去。 他素來能睡,得了仙露的三十年里頭,除了尋找吃的,剩下的時間就是躲在自己小小的樹洞中安心睡覺,這大概也是這么多年了冬早還未曾在修煉上有什么長進的緣故。 就這么一連歇了兩天,蕭綏帶給他的驚嚇沒了,兩個小婢女們也對他基本放下了戒心。冬早是以再度起了出去找蕭綏的心思。不過這一次一整天兩個婢女都得空閑,于是窩在房里沒有離開,直到晚上她們鎖門離開時,冬早才尋摸了機會往外跑,這會兒天色已經(jīng)全黑。 好在冬早對于去過兩次的地方早已經(jīng)熟門熟路,沒什么拖沓和彎繞的就到了蕭綏住的明竹院。平時少有人來往的院子此時卻有兩個奴仆正從走廊的臺階拾階而下。 冬早因此在樹上極有耐心的等了一等,直到他們出了院門才慢慢飛下來,試探的朝著亮著燭火的房間飛去。 窗戶紙上印著燭光,須臾便見一個小小圓圓的身影靠近過來,在窗紙上移來移去。冬早站在窗棱站停,小心的將窗紙啄開,然后用小心翼翼的往里看,屋里的擺設(shè)十分簡單,一張床一張軟榻,書架與圓桌再配上幾張凳子罷了。除此之外屋里空無一人,但里頭還有一處用布簾隔斷的位置也正傳出燭光來。 冬早的心思定了定,用心的啄出一個小洞來,鼓足勁兒鉆了進去,也在這個時候他才聽見布簾后面?zhèn)鞒鰜淼乃?,顯然是有人在布簾后面了,冬早干凈往那兒飛。 盡管他拍打翅膀的聲音幾不可聞,還是在進屋的一瞬間引起了里屋人的注意。隱約的水聲戛然而止,而幾乎是轉(zhuǎn)眼,布簾被人掀開。蕭綏的身影凌厲,眉目之間也凈是殺氣,遠在冬早能有反應(yīng)之前就將刀尖點在了他的眼前。 在看清楚異響的來源竟然是冬早后,蕭綏的原本緊繃的肌rou才緩緩的放松了下來。 賊兮兮的冬早本來就挺心虛,沒想到蕭綏的反應(yīng)會這么快。他撲棱著翅膀停在原地,被面前锃亮的刀刃嚇得戰(zhàn)栗,飛快思索著現(xiàn)在是留在這里還是轉(zhuǎn)身從小洞里飛出去來的好。 還好蕭綏還不覺得需要對冬早動刀的份上。 他前頭在沐浴,渾身的水汽還沒消散,身上也只穿了一件顯然是匆匆披上的外袍,冬早見了都覺得冷的打顫。 冬早見蕭綏并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稍微放松下來,又怕他凍著,趕緊飛過去用小嘴啄起布簾的一角。只不過他力氣實在太小,用力拍打了好幾下翅膀才將厚重的布簾掀起一點。 還好冬早的舉動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蕭綏立刻明白了胖鳥兒這是要自己回去洗澡的意思。 因此他忽然覺得有些想笑,有趣的伸出帶著水汽的指尖磨蹭了兩下冬早頭頂?shù)挠鹈瑢⒅畵芘膩y糟糟,原本就傻愣愣的胖鳥霎時間更顯呆愣了。 而冬早也因為蕭綏的舉動而愣住,發(fā)酸的嘴巴一松,沒被掀起什么波瀾的布簾就掉了回去。 頭一回得到蕭綏的親近,冬早高興的哎呦一聲,歡天喜地的跟著蕭綏進了凈房。 記吃不記打說的便是冬早這樣的了。 凈房里有一方小池,里頭滿是熱氣蒸騰的浴湯。 蕭綏隨手將自己的外袍脫下,邁開長腿重新進入水中。盡管這屋里只有一人一鳥,可蕭綏還是察覺到了一股認真專注的視線。他回頭,目光正好和冬早的撞在一起。 著實奇怪。 冬早停在衣架上,忍不住高興的來回走動。后見蕭綏正在看自己,他便歪著鳥頭也盯著他瞧。 “飛過來?!笔捊椛焓郑持肝⑻?,開口想要試探冬早是不是真的能夠聽懂他說話。 今天,今天相公怎么會這么好呢,冬早暈乎乎的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此刻得了蕭綏的一召喚,立刻喜滋滋的飛了過去,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他的指尖。 胖鳥兒的一雙爪子正握住自己的指尖,黑漆漆的眼珠明亮極了,渾身上下都閃著暖融融的意味。但蕭綏當(dāng)下更加震動和在意的是,這胖鳥兒果然是聽得懂自己說話的。 冬早不知蕭綏的思緒正在經(jīng)歷什么樣的震撼與掙扎,他見蕭綏愣神,便把自己的視線移轉(zhuǎn)開,從他的臉移到了他的鎖骨,而后看見起伏的肌理消失在了乳色的浴湯下面。 他沒化形過,還不太懂的人體的美丑,但下意識還是認為蕭綏的就好看的不得了。 就是剛才有個東西比較奇怪。冬早回想起剛才蕭綏脫衣服的一瞬間露出腰線下面的畫面。 就像一條rou蟲啊…… 冬早算算,若真有這樣大的蟲子,他可以吃幾個月了。等他能說話了,他要問問蕭綏,這個能不能給他吃。 “你是,妖怪?”蕭綏難得有這樣目瞪口呆的時候,他措辭一番后開口問,后又立刻想起冬早并不會說人話,于是補充,“是的話叫一聲,不是就叫兩聲?!?/br> 我才不是妖怪。 但冬早也并不很清楚自己是什么,于是一怔,瞧著只剩下個圓頭圓腦呆呆的模樣。 蕭綏略感失望,但同時又覺得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方才的猜想有些過了頭,一只鳥罷了,應(yīng)該只是有靈性過了頭,哪里會真是什么妖怪。 他不信志怪之事,但也看過聽過許多奇異的故事。當(dāng)年在戰(zhàn)場上時死傷無數(shù),許多士兵都說經(jīng)歷了怪事,甚至陳起明都未曾免俗,然而對于蕭綏來說,這類事情半點兒都不讓人信服,如今光光一個冬早的些許舉動,暫還說不服了他。 蕭綏聽說過市井之間許多走街串巷的雜耍人就有貫通練鳥之術(shù)的,不用說話便能差使鳥兒做出種種機靈古怪之事。 “罷了,是我想得多。” 蕭綏不再追問,使得冬早松了一口氣,也有閑心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了。浴池里的水溫波陣陣,冬早在浴池邊上走了兩步,對這一池子的熱水蠢蠢欲動。他好些天沒有洗澡了,被那只黑貓抓過以后渾身灰撲撲的,臟的冬早受不了。 他伸出一側(cè)翅膀拍打一下水面,覺得水溫可以忍受,然后又偷偷看了蕭綏一眼,見他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便一鼓作氣的跳了進去,嘩啦啦的劃水到了蕭綏胸口,毫不怯生的靠過去。 蕭綏垂眸,將冬早背靠自己專心的在水里來回撲騰,自己認真洗澡的模樣放進眼里。 這鳥依舊很可疑,他想。 第八章 蕭綏的懷疑和皇帝脫不了干系,畢竟冬早是那時蕭琰指給他的。原先不過覺得恐怕只是蕭琰小孩兒心性,現(xiàn)在想起來卻是覺得內(nèi)里恐怕有什么陰謀。 也因為這個,冬早的種種聰慧看著就越發(fā)讓人生疑了。 自從那天晚上和蕭綏一起泡了個澡后,冬早便時常到明竹院去,只不過蕭綏公事忙碌,去的時候十次里面有七八次找不著人,偶爾碰見了蕭綏也對冬早頗為冷淡,使得冬早惶惶了幾天,思來想去將之歸結(jié)成為自己胡亂跳進別人的水池洗澡,惹了人不高興了,卻不知道蕭綏是將他懷疑成了細作鳥兒。 朝堂之上依舊少不了爭執(zhí),這回為的依舊是上次吵嘴的,是否要為北方駐扎的兵士們增加糧餉一事。北邊自從十余年前的一場大仗,平穩(wěn)至今未曾出過什么變動,但是依舊有雄兵駐扎在北地。 一部分官員覺得大量駐兵全無必要,是浪費國庫里的銀子。大部分武官們則都贊同駐兵分派糧餉。 “北地蠻族向來善戰(zhàn),如今十余年停戰(zhàn),早夠他們修生養(yǎng)息了,而今年傳回來的信報說的又是北方今年有些地方幾乎寸草不生,北地人的生活相較于往年更加艱難,往年的那些戰(zhàn)爭,哪一場不是蠻族意圖南下掠奪開始的?此時咱們又如何能夠掉以輕心,十幾年前的教訓(xùn)陛下難道已經(jīng)忘了嗎? 陳起明毫不畏懼的仰頭直視皇帝,聲線渾厚咄咄逼人。 蕭琰被他一說生出點難堪來,十多年前他還是個不懂事的奶娃娃,陳起明這廝三五不時的就要借機提醒一下他的資歷不夠,這讓皇帝非常不滿。 “朕自然記得,”蕭琰沉聲開口,目光從陳起明身上慢慢挪到蕭綏身上,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只不過增派糧餉一事上回再此討論時是懸而未決的,朕也未曾批過任何呈交上來的奏折里頭有說明此事已定的,越過朕下決定,這……” 他頓了頓,正思考后面的措辭,宰相站出來躬身搶道,“陛下,這算欺君之罪,可斬。” 陳起明哪里怕這點嚇唬,他當(dāng)即冷笑著指住宰相道,“寧大人一張巧嘴素來能說。” 寧遠說出來的話將皇帝嚇了一大跳,斬誰?他現(xiàn)在誰都斬不了! “多謝陳將軍夸贊,”寧遠面色不變的受下,渾不在意的模樣倒是將陳起明起了個昏頭。 “陛下,”蕭綏終于站出來,他一開口,原本鬧哄哄吵成一片的大殿立刻安靜下來,緊緊豎著耳朵仔細聽蕭綏要開口說些什么,“先斬后奏是臣的指令,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北地駐軍在月前的信報里傳回來的消息便是糧餉很不夠吃,若再遲一時半刻,不等糧草送到恐怕就有大半的軍士要死于饑寒。 臣下令后立刻擬了文書上交,陛下若是還沒見著,那恐怕是下面的人遞交不利,臣回去即刻徹查這中間消息的差錯是斷在了哪一鏈。 至于是否要撤軍,要撤多少,這是后面可以商量的事情,如今咱們的士兵還在,他們在北邊駐守保衛(wèi)家國安寧,那讓他們吃飽起碼是最低的要求?!?/br> 靜王一番話等于將所有責(zé)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原本還在互相責(zé)怪的兩邊官員霎時間也就沒話可說。連同蕭琰,本來攢了些氣預(yù)備厲聲些開口,也被蕭綏的一段話堵了回去。 “這,”蕭琰眉頭皺了又松開,到底是沒辦法再將這事情拿出來做文章,干脆跳過,“別的呢,別的還有什么事情要說的沒有,沒有其他事情就退朝吧?!?/br> 下面的官員一片噤聲,誰都看得出來皇帝的心情不好,原本就有幾件要上報的事情都暫且按捺下去,先積攢在了自己心里。 又有的確在文書上動過手腳的,此時心里一陣膽寒。靜王不開口則已,只要開口以后的事情沒有一件是不做到的??蛇@里頭別的也不能說,僅僅只好暗自啐一口自己太過倒霉了。 靜王府中。 王府里頭的仆人并不多,平時要伺候的攏共就一個蕭綏,旁的半點兒沒有。除了幾個管事,下面的便是為數(shù)不太多的奴婢小廝,今天不知為了什么忽然都動了起來,里里外外的忙碌不休。 冬早因此得了很多無人看管的時候,找了合適的時機便頭一次在白天的時候飛出了自己的院子里頭,準備去看看這個時候能不能碰碰運氣到明竹院找蕭綏。 怕給人看見,他便一路躲在瓦楞上蹦蹦跳跳的走。下面的人看不見,在天上飛的鳥兒去能看的一清二楚,墨黑色的瓦片上一個白乎乎的rou球正歪歪扭扭的飛快移動。 算冬早運氣,他沿著墻頭走了十幾步,遠遠的看著蕭綏的院子,正待歇息一會兒的時候,就看見蕭綏從小徑上從容的走過來,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廝,正同他說話。 “也是十分突然的事情,方才前頭送信的人才到,說是兩個小公子要來住兩天,那邊已經(jīng)讓人在趕緊將院子收拾出來,許多東西還要重新置辦……” 小公子指的是靜王府里約定俗成的稱呼,說的是長華公主的一對雙胞子。長華公主是蕭綏的親姐,也是當(dāng)今皇帝的親姑姑,不過早些年嫁給了一個南地經(jīng)商的富商,京城里也沒駙馬府,也沒讓自己的丈夫在朝堂中擔(dān)任一官半職,兩人一起留在南地生活,恩愛非常,只是許多年才有了這一雙兒子,疼寵的過分了些,五歲的孩子了半點沒歷練過,在一起能將屋瓦都掀翻了。 靜王府上一回對這兩個孩子有接待還是兩年前,那時候兩人不過才三歲,便已經(jīng)鬧出許多雞飛狗跳的事情。弄得上下仆人叫苦不迭,也沒有其他什么辦法。 兩個小廝跟在蕭綏身后,指望他給點什么指示,等了半點不過得了一句,“由得他們?nèi)?,好生別傷著人就是了?!?/br> 小廝心里一涼,心知這是避免不了一場鬧了,卻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得悻悻地轉(zhuǎn)頭走,指望著后面能夠自求多福了。 冬早在墻上聽了一會兒,似懂非懂。 蕭綏此時卻已經(jīng)抬起頭準確的看向冬早。 冬早給蕭綏發(fā)現(xiàn),半點兒不害怕,反而立刻撲棱著翅膀哼哧哼哧飛過去,毫不羞的湊到蕭綏的臉側(cè)用毛茸茸的腦袋蹭過去。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相公你讓我好想??!”冬早對蕭綏道(徐娘對陳書生道)。 這一串清靈的鳥叫在蕭綏耳邊響過,冬早隨即在他肩頭站定了,展開雙翅熱情的擁抱蕭綏。 蕭綏對冬早的親人已經(jīng)不再感覺有什么意外,他伸手將冬早從自己的脖頸間擼下來,松松的握在手里,目光定定的看著冬早。 “又說兩人四目相對,情愫漸生,陳書生低嘆一聲,低下頭與徐娘吻在了一起……” 冬早冷不丁的看見蕭綏專注的目光與放大的臉,心撲通撲通跳便罷了,這兩天聽的話本也撲騰撲騰的不住從他的腦中飛出來。 嗨呀,冬早覺得臉都燙的要熟了,渾身暈陶陶飄乎乎的像是重新回到了那一天泡澡的池子里頭。 蕭綏的身上有一股很隱約,但冬早可以清楚察覺到,又覺得很吸引他的味道。他自己迷迷糊糊的有些講不清楚那是什么,但是身體的反應(yīng)比思緒快,冬早出乎蕭綏意料的猛從他手掌中掙脫出去,卻不是為了跑,反而是躥到他嘴邊,忽的用那小小的鳥喙啄了一下他的嘴唇。 書上說就是要這樣親的,冬早給自己找借口。 并不疼,反而因為冬早的力道不大顯得有些癢癢的,可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還是讓蕭綏愣住了。 有一瞬間蕭綏甚至覺得自己忘了冬早只不過是一只同自己拳頭一般大的鳥兒,兩人的“嘴”相觸的那一瞬間,他腦海里閃過的是那一個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幾次的少年臉面。 為什么又是他? 不過在這個動作后驚嚇更大的卻是冬早。 他的鳥喙上沾了一點蕭綏口中的津液,原本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卻不想那點津液放在他的鳥喙上霎時間如同燒了火一般灼灼的發(fā)熱。 冬早嚇得連忙低頭將鳥喙在自己的羽毛中間來回蹭動,卻不想那點幾乎微不足道的津液在刮蹭到羽毛后依舊是火辣辣的觸感。這下好了,不僅嘴巴疼,身上也疼。 冬早心里絕望,一下?lián)潋v的飛起來,連連站在墻頭上往后退,防備又委屈的盯著依舊有些怔的蕭綏,開口指責(zé),“你的嘴里有毒,有毒!” 這會兒算是全忘了方才是自己色心一起要去親人家的。 第九章 四輛馬車前前后后的從城門中駛?cè)?,馬車莊嚴氣派,里頭儼然坐著的并不是普通人。